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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读书>军事科幻>大明天狐传>第44回 筹粮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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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回 筹粮风波

小说:大明天狐传 作者:容真 更新时间:2020/9/19 23:05:51

不说青州府紧锣密鼓征粮之事,却说在青州郊外三十许,有一小村叫叼鱼尖。前面说的李捷和唐赛儿在董家村别后,就来到这个小村,他的老母就住在这里。李捷喜好四处游历,家中只有一个哥哥照顾母亲。李捷到家后,推门叫道:“老娘,我回来了。”老娘站起来道:“是我儿回来了?”颤巍巍地扶着墙站了起来。李捷跪倒在地:“是儿子回家了。”那老娘把李捷的头摸来摸去,忽地哭了起来,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想死我了,回来就好。”李捷看看家中,徒有四壁,蛛网密布,一床破被褥棉花都露在了外面。李捷流泪道:“老娘,儿在外边,家里可苦煞你了。哥哥呢?”

李捷这一问,那老娘放声哭了起来。边哭边道:“你哥哥去年就害痨病死了。多亏龚兴、龚旺兄弟照顾,我才能活到今天见到你。”李捷知道龚兴、龚旺兄弟是本村的有名猎户,龚兴唤作焦大虫,龚旺唤作吊睛虎,两人都使一杆钢叉,飞山跳涧,追虎驱豹。李捷听老娘如此说,就拎着一壶酒,来到隔壁邻家道谢,正好那龚兴、龚旺兄弟打猎回来,一见李捷,也高兴得不得了。三人就在家中煮起猎来的野味,温一壶酒喝将起来。李捷道:“家乡连年遭旱,颗粒无收,不知哥哥已经病死,家中老娘赖二位兄弟悉心关照至今,天大的恩情,李捷没齿难忘。先敬兄弟一杯酒,聊表谢意。”那兄弟二人嘴拙,也不知如何应答,端起酒来,一口喝了。李捷说一句,两人喝一碗酒,不多时,一壶酒就喝光了。龚兴、龚旺抹抹嘴问:“哥哥离开这么久,怎么忽然想起回来了?”李捷道:“上次算了一卦,卦象对老母不利,心中不安,所以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不过老太太看起来身体康健,一餐能吃一大碗饭,应当无忧吧。”李捷叹了一口气,道:“但愿如此。”

三人正喝酒间,忽然听到一队兵士乱哄哄地进了村子。一边敲着锣,一边嚷嚷道:“全村的男女老少爷们都听着:皇上要远征漠北,每家每户都要按人**足军粮。若有抗拒不交者,将严惩不贷。”龚兴、龚旺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道:“没来由,又来扰我们兴致!我们全村靠的猎些野物度日,有一餐没一顿的,哪有什么余粮交给官家!”李捷安慰两人说道:“我们自喝酒,不去管他。”

外面的锣声仍然响着:“全村的人都听着:皇上要远征漠北,每家每户都要按人**足军粮---------”

李捷道:“两位兄弟,听说你们有一表嫂,住在不远的浮来山,唤做毕月乌毕三娘,武功不得了,尤其是轻功,是吗?”龚兴、龚旺答道:“你是说我那表嫂啊?若论武功,青州府无人能敌。人品更是拨尖,她锄强扶弱,扶危济困,江湖上的朋友没有人说她不好的。她幼时得异人传授,一把太极刀出神入化,加上天生神力,在这一带无人敢惹。早年看上了我的表哥,硬是把他抢到手,可惜的是,不出一年,表哥染病死了。我们兄弟的武艺也是她教的。”李捷道:“愚兄也是久闻大名,若有机会,一见方好。”

正说话间,忽听有人叫道:“不好了,打死人了!李家大娘被官兵打死了!”李捷大惊,推开桌子,三脚并着两步,回到家中,只见老娘撞倒在一块大石头上,一头鲜血。李捷把她抱在怀里,摸摸她的鼻子,已经没有出的气了。

李捷抱着老娘,站了起来,怒目圆睁:“谁干的?”一个检校模样的人昂着头,不阴不阳地应道:“是我干的,怎么了?这老太婆不知好歹,竟然用笤帚打人,我只这么轻轻地推了一下,她就倒在地上,想不到她这么不经推!”虚日鼠李捷拨出松纹古剑,吼道:“你再说一遍!谁干的?”那检校道:“是我干的!你待怎么着?你们抗拒征粮,就是死罪!难道你敢造反吗?”那检校话音未了,脖子上已经闪电般着了一剑,向前趄了一步就摇摇晃晃地倒下了。他身后的兵士们看到这个场面,不由得愣了一下,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就一齐端着长枪,朝李捷围拢了过来。龚兴、龚旺见了,一起舞动钢叉,叫道:“一不做二不休,不要走了一个!”顷刻之间,将那十多个军士杀得干干净净,一个不留。

葬了老娘,李捷对龚兴、龚旺道:“是我连累兄弟了,杀了这么多官兵,虽然现在官府不知,但毕竟他们终会知道的。我们得找个地方,先躲上一躲。”龚兴道:“哥哥说哪里的话?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我兄弟早就忍受够了!一直活得窝囊,今天总算出了一口气!”龚旺说:“哥哥,不是有表嫂毕三娘吗?我们先去毕三娘那儿,再想办法。”三人收拾一回,李捷仍是算命先生打扮,一齐往浮来山而来。

叼鱼尖离浮来山约六十来里的路程,三人走了一半,到了一个叫杆山的地方时,天就快黑了。经过村头一棵大柳树下时,只见一个汉子在树下纳凉。在三人经过时,汉子突然叫住李捷:“敢请先生留步!”李捷一看,那人生得身材细瘦,齿白唇红,一副好相貌,不像是寻事的。李捷道:“壮士有何见教?”那人道:“天色已晚,烦请先生到小庄一叙,在下欲卜一数。”

李捷思忖,自己三个人,也无甚银两在身,况且天已经黑了下来,还有三十多里路程要走,不如就在此村歇上一晚,看看如何。于是跟着那个汉子,往他家中而来。李捷跟在汉子身后,看他走路弯不下腰,似乎扭了足踝,只是初次见面,不好相问。在家中坐下,那汉子道:“我的脚扭伤了,行动不便,家中只我一人,水烧开在那儿,烦先生自己用茶吧。”李捷等三人道:“叨扰了。”

吃茶用饭过后,李捷道:“敢问尊官大名,所卜何事?”那人道:“小子名唤郭汝汾,江湖上混个绰号叫张月鹿,只因近来诸事不顺,所以请先生来指教一番,看看有无凶险。银钱断是少不了的。”李捷道:“这个不妨。”就从葛布衣袖之中,摸出几枚铜钱来,让郭汝汾对上面哈了一口气,问:“所占何事?”郭汝汾道:“问问家宅流年。”

李捷散开卦象,眉梢紧皱。郭汝汾看到,心中惊慌,便道:“卦象如何,请先生务必说个实话。”李捷道:“卦象有些凶险,就应在这几日哩。不过,这凶险转瞬即过,救星却应在一个妇人身上。”郭汝汾听了,闷闷不乐,问:“先生,可有解救之法。”李捷道:“顺其自然,但遇到事情,可向西走,可免灾难。”

第二天,李捷、龚兴、龚旺离开后,郭汝汾坐在家中回想近日出的事情,觉得有些奇怪和害怕。那天,郭汝汾闲着无事,就准备去后山猎个野兔,走到山岩下时,忽然有一张大网罩下,要不是他机警,就让网网住了。郭汝汾四面一看,哪里有半个人影?回到家中,刚一坐下,就觉得有些不对劲,那凳子面凭空落下,牵动机关,一排短箭射来,幸亏他就地一滚,才躲过一劫。必是有人算计!气得郭汝汾一跺脚,不提防碰到一个木块上,真是时衰也弄人,那木块也怪,翻过来,正砸在他的足踝,就把脚扭了。

原来,郭汝汾原为卫指挥使司经历官,因和执事不和,一次酒席上言语冲突,一时性起,拨刀杀死了本司执事。那郭汝汾酒醒后,仓惶逃走,就在这杆山隐藏下来。那执事家是本地数一数二的豪绅,平时只有欺负人的份,今家中有人被杀了,如何肯善罢甘休?逼着卫指挥使和地方缉拿凶手,那知这些官吏不关已事,也就不肯出力,仇家只好自己雇佣杀手,追杀郭汝汾。

郭汝汾知道,仇家来了。可人家是在暗处,自已在明处,虽然自个儿拽拳使腿,在整个卫指挥使司是一等一的高手,却防不住人家暗处无处不在的机关。好不容易算上一卦,又听李捷说卦象有些凶险,心中更是惶惶不安。手枕在头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又想起李捷指的路子:向西走,可免灾难,思忖一夜,决定还是走为上计。

星夜时分,郭汝汾结束了当,轻手轻脚拨开后门,从后门投大路,望西边走去。不一时,就走了二十多里地,快到浮来山时,只听唿哨一声,从矮树丛中跳出五个人来。为首的一人,手执丁字拐,绾个丫髻,不带巾帻,穿一领细葛布短敞衫,打头拦住道儿。郭汝汾见他额前青筋暴出,知道自己遇上了对手。回头看看自己的身后,四个青衣汉子持刀以待。郭汝汾道:“你们是谁?我们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为何拦住去路?”

执丁字拐的人道:“我们也让你死个明白,有人出钱要你的头颅。你猜他出多少钱?一千两银子,你的头也太值钱了吧,真的让我不服气。”

“给你一千两?给我们四个也才一千两,这老家伙也不地道!”郭汝汾身后的四人愤愤地说道。

执丁字拐的人道:“因为我是拐子马,人家才肯出这个价钱的。要不是这个点子有些扎手,一般来说,我是不肯和别人合作做这个事的。”

四人道:“你拐子马英雄,我即墨四怪就是脓包了?你既然了得,不肯和别人合作,那就请你先动手吧,你要是赢了,那一千两我们分文不要,你要是不行了,我们再上也不迟啊。”说完四人哈哈大笑。

郭汝汾在一旁听了,很快反应过来了,这一前一后的两拨人,都是那执事家雇来的,但却不是一路的。于是他故意说道:“你们不要争了,一起上吧。”就从身上亮出佩刀来。拐子马道:“对味口,干脆的好!”丁字拐就地一点,迎了上来。

兵器相交,在漆黑的夜里,火星四射。两人都觉虎口一麻,郭汝汾暗暗心惊,思量道:“只此一个拐子马就难以对付,何况后面还有四个以逸待劳的在等待着,加上脚伤还没有痊愈,看来此次自已是在劫难逃了。”可交手后,拐子马也在心里叫起苦来:“想不到这个郭汝汾还是个扎手的点子,只一合,自己的丁字拐就差点让他震飞掉,要是斗下去,时间久了,必会葬送在这个小子手中。可在即墨四怪面前,轻易地拖拐逃走,岂不让人笑话?先抖擞精神应付再说。”不说两各人心中打起小算盘,却说观战的即墨四怪,见拐子马渐落下风,就是不肯出手相助,反而在一旁冷笑。

拐子马叫道:“即墨四怪,你们还不快上?”即墨四怪学着拐子马的口气说:“一般来说,我是不肯和别人合作做这个事的。你好自为之吧。”拐子马略一分神,正在这时,那郭汝汾的刀陡生重量,一下子压住丁字拐,双脚飞起,正中拐子马的前胸。拐子马只觉胸中血液翻腾,喉咙一热,吐出一口血来。两人急速分开,看看拐子马有点支撑不住了,这边郭汝汾也因脚伤疼痛,体力消耗过大,气喘吁吁,没有了进攻之力。看着即墨四怪幸灾乐祸的样子,拐子马知道,只要自己在,那四个人是不会出手的,倒不如自己先退,把郭汝汾留给他们,保全自己的性命要紧。

这样想着,拐子马忽然纵身一跃,叫道:“扯乎!”就没有了踪影。这即墨四怪见状,哈哈大笑起来,大怪苏粲和小怪苏长,二怪苏昌和三怪苏运,两人一组,四面围住了郭汝汾。四人道:“我们敬佩你是个好汉,但我们收人钱财,就要替人办事,好汉!明天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可不要怪我们!”

此刻,郭汝汾刚刚大战一番,气力不加。现被即墨四怪围住,自知已经确定难以逃遁。索性豪气大发,对四人道:“不用费事了,你们来吧,一起上吧!”

苏粲擎捣马突枪,苏昌提太宁笔枪,苏运拿的是三尾短标枪,苏长拿的是少林挠钩枪,顷刻之间,枪花四起,把郭汝汾罩在枪花之影中。若是四人中的一人,郭汝汾应对尚不在话下,可是面对四人缠斗,对方四人呼应自如,即使以灵活著称的张月鹿郭汝汾也支持不住了。那只扭伤的脚,疼得难忍起来。就在此时,苏粲觉得脑后边风起,便下意识地将捣马突枪向后一捣,只听“铛”地一声,正巧隔开了从后侵来的太极刀。

苏粲不由得吓出一声冷汗,回头一看,只见一黑衣妇人,张开双手,像是凌空而下。那妇人叫道:“即墨四怪!为何不顾江湖道义,趁人之危!那汉子刚刚恶斗过,伤了气力。你们现在比不公平,你们若是真要见过高下,两下都歇息一夜,明日再战,行不?”苏粲等定睛一看,认得那黑衣妇人就是毕月乌毕三娘,连忙叫停。苏昌、苏运、苏长见老大叫停,也叫道:“少歇!”撤了兵器。

原来,即墨四怪早先干的是为人讨债的生意,不想有一次遇到了一个难缠的主儿,把他诱到一个谷子里,布下机关,将四人捕住。那人道:“就凭你们几个这般武艺,还想替人出头,只能是枉送性命,这可怪不得我了。”举刀欲取了四人性命。正巧那时毕三娘路过谷底,听到上面打杀声,把即墨四怪救了出来。

有了这一段渊源,即墨四怪对毕三娘感恩戴德,不敢相忘。今日见到毕三娘,惊喜交集,齐齐地抱拳施礼:“不想此处遇到恩人,恩人别来无恙!”毕三娘还礼,又叫过李捷、龚兴、龚旺上前,对即墨四怪道:“那位官人是我这几位兄弟的朋友,你们看在我的薄面上,放过他吧。”苏运道:“恩人大姐有所不知,我和你分开后,又去干些帮人讨债、帮人报仇的勾当。前些日子,我们接到了一桩生意,就是取这汉子的人头,要是把他放了,我们回去如何交待?”苏粲喝住苏运道:“休得乱说,没有什么理由,我们听毕大姐的,大不了我们把定金退了,反正他找的也不是我们一家,是他先违了江湖规矩。”

“如此甚好,”毕三娘把刀扔给庄客,对惊愕的郭汝汾说:“郭壮士,我们在此看过多时了,端是好身手。”李捷笑着对郭汝汾道:“我的卦灵验不?如今遇到毕三娘,纵有十个仇家,又有何妨!”说着拉着郭汝汾的手,见过毕三娘。那三娘哈哈大笑:“列位兄弟,我们回庄再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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