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识云雨

八、第一次远行

秋风浅吟低唱，白露犹如银纱。晨霭中，山凝烟，田做梦，简单的色彩和无边的辽阔主宰着这片沃野。

河水与朦胧的晨光交融，无边的稻浪和农民的灵魂交织在一起，稻花香啊，醉了多少勤劳的农民。

无论多么爱恋这块黑土地，这块土地让大玲感觉已经无法立足。

大玲登上了南下的列车，目的地是大都市上海。

同村的李燕和大玲同岁，去年才去上海，今年就给他爸盖了三间大瓦房。

李燕个子挺高，但没有大玲高，皮肤稍黑，身材凹凸有致，长得不好看，和大玲没法比。

但却在一年不到的时间里赚了钱。

李燕的爹名叫李志，外号小酒鬼，曾经因为家穷，整个村里没人能够看得起。可是自从家里盖了大瓦房，小酒鬼走路都快横着了。

村里人都在传言，李燕在上海做了“鸡”，否则，一个没读过书的农村人凭啥能挣到这么些钱？

小酒鬼不在乎，谁爱说啥谁就说，自己有好房子住，有小酒喝，有麻将打，人生还要追求什么？

去年春节，李燕穿着高档的羽绒服，推着华美的行李箱，摇摇曳曳地回到了稻花村。

整个村立刻就炸了！

李燕走起路来趾高气昂，根本不在意村人异样的眼光。

大玲和李燕从小长大，关系很好。

李燕对大玲说：“大玲姐，你长得这么好看，憋在村里可惜了！”

过了节，李燕离开村子之前，特意给大玲留了个电话号码。

火车上，大玲静静地坐着，双臂抱胸，面色冷艳。

可是她的思绪却在翻飞。

值不值？

自己从十二岁就开始，照顾着傻妈和干巴，付出了多少大好年华！

她嘲笑自己的愚蠢。为了傻妈和干巴，赌上了自己的婚姻。

大玲脑海里飘飞着“值不值”。

大玲这才觉得自己比傻妈还傻。

她嘲笑着自己的过去，可是又不知该如何面对未来。

她不知道这次跑去上海是对还是错，投奔李燕会有怎样的未来？

她知道自己二十九岁了，知道自己依然秀美，但皮肤已经缺少了弹性，失去了少女的光泽。

“二十九了！”大玲好像刚知道这个年龄的可怕，一耸双肩，深深地吸了口冷气。

大玲昂起头，用力地向椅背靠了靠。

李燕曾说：大玲姐，你为了照顾一个傻子、一个畸形，又不是你的血亲，搭上了自己的大好青春，不值！你为了村人们一句好的评价，赌上了自己的婚姻，不值！想开了，就来上海找我，我带你看看什么叫天外有天！

一切让它过去！我要重新开始。大玲横下心，走错了路，又能咋样？

但大玲还是有些心悸，毕竟自己从没出过远门。

好在，等到大玲从火车站走出来的时候，穿着靓丽的李燕就像一只小燕一样，轻快地飞到了她的面前。

俩人抱在一起喳喳地说笑起来。

大龄注意到，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站在李燕身后，面带微笑，安静地看着。

这男子一身黑色衣裤，非常合体，脚下的皮鞋擦得锃亮。

大玲心里感叹道：大城市的小伙子就是不一样！整个稻花村就没有一个像这样的小伙，包括于永臣。

那个黑衣男子平头方脸，面容白净，看着就显着干净利落，骨子里透着精明。

李燕从见到大玲的兴奋中醒了过来，拉着大玲走到那个中年男子面前，笑着说道：“金哥，这是我的发小，叫李大玲，漂亮吧？”

“大玲姐，这是金哥，叫金哲，我的房东。知道你来，我求房东开车过来接你。”

大玲略一点头，面有羞涩，低声说道：“你好，金哥。”

“你好！”金哥落落大方，伸出手和大玲轻轻地握了一下手后，微笑着说道：“走吧！”

大玲和李燕在坐在轿车的后排，手拉手靠的很紧。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别总惦记那个傻子和畸形，来到这，就是新生！”李燕推搡了大玲一下。

大玲茫然地看着李燕，心里却是五味杂陈，难道割舍过去真的这么容易吗？

大玲慢慢品味，心里却对傻妈和干巴渐生厌恶。

九、初行**

李燕和大玲挤在一张床上，低矮的出租屋很狭窄，还有些潮湿。

李燕没急着给大玲介绍工作，她担心大玲会骂她。

但大玲却感觉到，李燕确实是在做“J”！

大玲看到，每到傍晚，李燕就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穿着很短的裙子，画着很浓的妆，趁着夜幕出去，踏着黎明回来。

俩人心照不宣，谁也不谈这事。

第三天下午，李燕出去到楼下接了一个电话，不一会兴冲冲地爬上来，高兴地对大玲说：“大玲姐，你好有福气！”

咋了？大玲一脸懵。

“金大哥说，他公司缺个助理，问你愿不愿意去？”李燕笑着说。

“助理是干啥的？”大玲不懂。

李燕假装嗔怒道：“管他干啥的，反正和我干的不一样就好。”李燕说完话感觉说错话了，脸色一红，忙用手捂住了嘴。

“燕，我知道你在做啥。咱们农村孩子没读过书，没有手艺，还能做啥？也是苦了你了。”大玲站起来，拉着李燕的手说道，俊俏的眼睛里含着泪水。

和李燕比，自己在村里那点事，还算事吗？大玲偷偷地问自己。

“凭本事挣钱，这地方笑贫不笑娼。不像咱们农村，搞个破鞋，都是新闻！”李燕也是眼角带泪，接着说道：“我爹就知道喝酒，家过得不像个家样，我小弟还小，我不出来挣钱，你说咋办？大玲姐，我们都是苦命人，没办法。可能是你时来运转，好事要临头了。”

大玲摇了摇头说：“能有啥好命？走一步看一步吧。燕，你和金大哥认识多久了？”

“金大哥是我房东，也不是上海人，但好像是多了不少书。自从我住到这里后，金大哥对我不错，房租也不催着要，我有事还总来帮我。挺好的。”李燕坐在大玲身边慢慢地说道。

“那我去试试那个助理？”大玲有些拿不定主意。

“去，一定要去。”李燕在风月场所混了一回，也是有点见解的，“金大哥说你好漂亮！嘻嘻。”

大玲听得面色一红，轻轻地打了李燕一下，瞪了一眼。

第二天上午，金哲开着车，带着大玲先去了一趟外滩，又去了南京路步行街。

从农村出来的大玲，看得晕头转向，眼睛都不够用了。

南京路高高的大楼墙体上，有幅宣传画，男女穿得都很节约。

大玲不敢看，又想看，几次偷眼去看。

金哲看在眼里，偷笑。

他眼睛看着别处，低声对大玲说：“要看，就大方地看。”

被人看透心思，大玲的脸像蒙上了红布。

“我带你去公司看看。”金哲笑着说。

“好。”大玲不敢抬头看，腼腆地的低声说道。

在一个很高的大楼，金哲停下了车。

“这栋楼的最高两层，是我们公司。跟我上去看看。”金哲一指大门，带着大玲向大楼走去。

门口两个保安敬了个礼，齐声说道：“金总好！”

金哲挥了一下手，径直向电梯走去。大玲跟在身后，脑袋都木了，这种情形只在电视剧里看过。

整个最高一层楼被分成两部分，一半是金哲的办公室，一般是个很漂亮的大会议室。

金哲办公室里摆着的都是中式红木高档家具，一角摆着一个硕大的茶台，精致的茶具有序的摆在上面。推开办公室的门，里面是个装修的很温馨的卧室。

“这就是我工作和休息的地方！看看咋样？”金哲回过头，看着跟在身后的大玲笑着问道。

“很好！我没见过。太漂亮了。”大玲说道。

金哲回过头，面对着大玲，一双眼睛盯着大玲俊俏的面孔，含情脉脉地说：“我看没你漂亮。”

大玲心里一动，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眼神有些胆怯。

“别怕，哈哈，逗你呢。”金哲笑道，“走，去看看你的工作办公室。”

大玲很高，一个女孩子一米七五的身高，看起来非常高了。可是在金哲面前还是矮了半头。

大玲跟在金哲身后，心里瞬间升腾出一股安全感。大玲仿佛才感觉到，一个弱女子是真的需要被呵护。大玲偷偷看着前面的金哲，心里好像动了心思，不觉脸又红了起来。

金哲突然间停下脚，回身好像要说啥，大玲正在走神，俩人一下子撞了个满怀。金哲顺势搂住大玲的腰，并用力地拉向自己这边，嘴唇在大玲的额头轻轻地亲了一下。

大玲身子一震，用力推开金哲，嘴里说：“金大哥，不要这样。”

金哲也不接话，打开他办公室门前的一个房间门，指着里面说：“大玲，这就是你的办公室。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助理，我的秘书，负责我私人的所有事务。”

大玲心里没底，小声地问道：“我没读几年书，五年级文化。还才从农村出来，啥也不懂，我能行吗？”

金哲笑得很灿烂，伸手摸了一下大玲的头，轻轻地拍了两下后说道：“你漂亮啊！这一点谁也比不了。我说行，你就行。别怕。”

大玲心里问自己：脸蛋在大城市能当饭吃？古人说错了？

大玲心想，金大哥又高又帅还有钱，这个机会不能错过吧？不能，不能错过。我要让从前错过的，全部找回来。

她大着胆子说道：“好，谢谢金大哥。我的工资是多少？”

“一千一个月。”金哲说。

大玲一听心里又一懵，村里的公办老师一个月才拿百八十块钱啊！

“这么多？”大玲脱口而出。

“不多，这里是上海，可是中国最大的城市。”

大玲微张着通红的小嘴，愣愣地不咋回答了。

难道真的是好命到了？一个村姑能有这么好的命吗？

我命由我不由天。

大玲看着眼前高大的金哲，心底升起了欢喜。

金哲久经情场，对付大玲这样初出茅庐的村姑，还是很有办法。

他伸手搂上大玲的肩头，带着她走进办公室，指着落地窗对面说道：“来，看看黄浦江的景色。”见大玲也没拒绝，手臂上更加用力，恨不得把大玲压进自己的身体。

大玲没有和男人这么近的经历，紧张得浑身收紧，心脏似乎已经快跳飞起来了。她没有心思看眼前的景色，注意力都在那双有力的臂膀上了。

大玲伸手握住金哲的大手，又急忙撒开。金哲哪肯错失良机，伸开双臂从背后搂住了大玲，大玲轻哼一声，身子软软地躺倒在金哲怀里。

“你结婚了吗？”大玲用最后一丝理智，轻声问道。

“还没。我就在等你。”金哲嘴里吐出热气萦绕在大玲的耳边。

大玲的呼吸急促起来。

金哲的嘴盖住了大玲润润的双唇。

大玲心里忐忑，毕竟这是自己二十九年第一次。但没过一会，整个人就迷迷糊糊，没有了理智。

金哲拥着大玲走进后面的卧室，轻轻关上门后，一双大手慢慢褪下了大玲的衣服。

南方的秋天，虽然不冷，但躺在大床上的大玲还是在浑身颤抖。

这是一个告别仪式！

告别处女成为女人的仪式！

大玲甚至心理都没做好准备，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这个仪式。

金哲贪婪地欣赏着大玲精美的身体体，就像欣赏一件绝美的艺术品。

一番**过后，金泽心里大喜，原来大玲还是个处女！

大玲疼得脸都扭曲了。

谁能想到，人生的第一次如此疼痛？

痛苦过后，大玲整个人酥软地躺在了金哲的怀里。

这一切有些来得太快，有些突然，大玲整个人都是懵懵的。

就这么轻易地把第一次给了一个陌生人，值得吗？

从这天开始，大玲深陷于温柔乡里，不能自拔。

截止到当下，大玲还不知道金哲是做什么生意的。

每天和金哲出双入对，伊然像对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