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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读书>中短篇集>野庄风云>第三十七章 奉电奔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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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奉电奔丧

小说:野庄风云 作者:遨游红尘 更新时间:2020/12/25 21:01:08

话说郝景芳跟随大军转战南北,从鏖战忻口到汾西战役,中国军队第五十四师与其他军队一道英勇抗击日本侵略者。中国军人肝胆相照风雨同舟,一次次挫败敌人的疯狂进攻。一寸土地一寸血,五十四师的将士们,继承和发展了郝梦龄大无畏革命英雄主义精神,为抗日的革命烈士报仇!为无辜遇难的同胞们报仇!

每次激战鏖战自卫战,军需处长郝景芳总是及时为前线将士们送上军需物资。

郝景芳从国民政府领的军需物资,与特务营一道亲赴前线。他们穿越敌人封锁线,冒着敌人枪林弹雨,与战友们冲锋陷阵。

那年六月,以工作勤慎,成绩优良,选送**军校驻川军需训练班学习。

郝景芳在**陆军军官学校学习军需专业,这与他在北平燕京大学所学的经济专业相辅相成。郝景芳把学习专业的每一条款,每一细节,都做了详细的笔记。他写的是清笔小楷,字迹俊逸。同学们争相效仿,且对郝景芳细心功课啧啧称赞。

一天,郝景芳刚下课,邮递员给郝景芳送来一封电报。郝景芳从邮递员手里接过电报,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尔伯父病危,望速归。

郝景芳坐在长凳上,他一遍又一遍看着电报内容,确认无疑后。他手抵额头遮掩着眉目,不禁热泪盈眶,俯首叕泣起来。

伯父郝大喜一生没有生子,可他特别喜欢侄子们。他一看到孩子们玩耍,就招呼到跟前,这个给点糖块,那个给点糖块,匀着分。

或者,他手里有多余碎币时,就分给孩子们。孩子们在这个大伯面前,雀跃不已。这个叫大伯,那个叫大伯,叫得郝大喜心花怒放,嘴里答应不停。

在昆仲排行中,郝景芳算是小点的一个,倍受大伯青睐。

郝景芳想打陀螺,他大伯在晚上昏黄灯光里赶制一个木陀螺,并在陀螺尾部中间钉了一小块毛绒绒红布。郝景芳与孩子们一起玩时,他抽转着,陀螺在地上蜿蜒地旋转,稍打一下顿,它就会在平整地面上钉住一样,陀螺尖端快速旋转而寸毫不移。

郝景芳尽兴之余,用鞭梢一触陀螺尾部那点红布,旋转的陀螺便与鞭梢绞缠一起,此时,郝景芳往上一提,离开地面的陀螺仍旋转不止。

郝景芳喜欢撒鹰(俚语,放风筝)。那一年三月,微风吹摆,暖阳高照。

小白河两岸生长的垂柳,正次第绽放出嫩黄的玉叶,像少女随风飘舞着长长的头发,又像婷婷舞女的裙,婀娜多姿。

此时,碧空上几只鹰在飞翔,形状不一,公鸡,蜈蚣,海捞干豆等样式;各色不一,红色,黄色,绿色等色调;它们在空中飞舞,构成了一副多彩的海洋。

地里麦苗正在泛青,飞虫出没其中。有一种飞虫,背部是金黄色两片铠甲,就像两扇门一样,一经打开,小小羽翼便毕露出来,这种飞虫叫金妞妞,腾空速度快,转瞬便消失在视野里。

几抹散淡白纱模样的云漂浮空中,在午阳映照下,妖娆生姿。

郝景芳与妹妹秀玲拿出大伯护好的猫头鹰,布质鹰体上是粉红色大面,黄色连缀,尾翼是绿色,头部是黑色,两只圆圆的眼睛画得传神。猫头鹰在纸鸢放飞领域里,虎虎生威,要是忽略纤线的牵绊,仰望便疑是真的了。

郝景芳回家时,他坐在从成都到石门(河北省石家庄市旧称)的火车上,心急火燎似的,火车在“咣当咣当”声响中前进着。

郝景芳呆坐在车厢里,他不由地回忆与伯父相处时的情景,一段接着一段生活片段在他脑海浮现,就仿佛一团一团白云,在碧空里漂移,在丽日的照耀下,纯洁高雅。

人生,其实就是一个过程。春夏秋冬,四季交替,到终点了,就得甘心情愿接受身体的消亡,这是无可避免的争辩的事实。

郝景芳思绪万千,他望着窗外匆匆略过的风景,凝视着,泪花依然在眼眶里打转。

在野庄,在郝宅,郝大喜形容枯槁,两眼凸显,气丝在呼吸道里断断续续,他张着嘴,不时**几下。

这时,家人们围坐在病榻前,为这位老人送行。郝大喜眼角有几颗浑浊的泪珠落下,任德民拿着一块毛巾,不时给大伯子擦着。

郝景芳赶回家时,他大伯刚刚驾鹤仙逝。他心急如焚,后悔挚爱的大伯临走,都没有见到。他伏在大伯灵前,嚎啕大哭起来,家人们,乡亲们也被眼前气氛所感染,他们眼里泪水盈眶。两个姐姐上前劝导着,说大伯临断气,还断断续续念着你的名字。

郝景芳一听这番话语,泪如泉涌,哽咽不止。

三天过后,郝大喜丧事料理完毕。

郝景芳回到家,方知妻子谷玉玲已经改嫁,这也是郝景芳遂愿的大事。

做为军人,做为战士,战场厮杀,随时都有牺牲的可能。

时任国民政府监察局监察长于右任老先生,曾为挚友郝景芳挥毫写下了一副勉励文,其中一句话是这么说的:荣必为天下荣,耻必为天下耻。为了不给妻子添麻烦,也为了不让妻子守活寡。

郝景芳与于右任老先生互相勉励,他们既是忘年交,也是书法好友。

有一年秋天桂月,二人在西安相遇,在那次文友会上,几位书法界大家挥毫泼墨,引起书法爱好者阵阵掌声。郝景芳年龄最小,芳龄而立之年,一旁的董钊提出让郝景芳露露手,郝景芳在大家面前礼让倍至。马志超也在一旁撺掇让郝景芳练练书法。

郝景芳盛情难却,连连拱手道:“不好意思,给大家献丑了。”

郝景芳用墨笔在台砚里砚着墨,接着手擎狼毫饱蘸浓墨,悬着胳膊运起笔来,其状如太极起承转合,意在笔先;一个个字体飘逸中透露铮铮铁骨,行云流水处跌宕起伏,断崖峻岭;龙飞凤舞之妙,尽显钢筋。

“还是年轻有为呀!”于右任拂髯赞叹道。

围观者也是交口称赞。

于右任问郝景芳道:“你功力非凡,请问,你什么时候练的书法呢?”

郝景芳回答道:“父亲设立私塾,早岁耳濡目染,七岁之时开始运笔,迄来由兹,笔耕不辍。”

于右任手捋长髯欣喜道:“少年之痕迹,堪当大任。”

郝景芳抱拳施礼道:“于老先生过奖了,实属献丑。”

一旁的书法名家蒋纬国提议道:“我看于老与郝公为书法界佼佼者。”

董钊说道:“于老先生是火命,郝公则是水命而已。”

于右任叮嘱郝景芳道:“以后,我看你叫少痕吧。”

郝景芳连忙感谢道:“谢谢于老先生赐名!”

自此以后,郝景芳又有一称呼:少痕。

郝景芳谨遵于先生谆谆教诲,在处世方面襟怀坦白,光明磊落。为国尽忠,为家尽孝。既然国家蒙难,那只能舍小家,为大家。

说起谷玉玲改嫁,不得不说一个人,他叫聂聘三。是中国军队第九军五十四师三二四团团长。他作战机智勇敢,多次在战场上,率领队伍一马当先冲锋陷阵,多次击退鬼子的进攻。

他带兵打仗东征西战,与鬼子敢打狙击战,游击战。有几次打仗都打到了石家庄。他总会抽空去老家看看家人,途径野庄村。郝景芳职责是军队后勤,负责军队军需工作,公务繁忙。

每次聂聘三要做回家的打算,郝景芳总会拿出自己的薪金,让聂聘三捎到家里。

鏖战忻口,激战汾西,郝景芳在运输军需时,遭到日军飞机轰炸,险些为国捐躯。

聂聘三听说那次军需车,被日军炸毁,死了好几个人。又听说郝景芳身受重伤,生死未卜。

郝景芳家人听到这一消息,悲伤不已。他妻子谷玉玲也认为丈夫为国牺牲了,今后的生计,没有男人这可怎么过?

她依稀记得丈夫郝景芳在忻口会战时,给她写了一封家书,说如果打仗阵亡,你就改嫁等语。

如今丈夫死掉了,她将与女儿过起清贫的生活。改嫁还是不是改嫁,她拿不定主意。多少个夜晚,让她孤枕难眠,几多泪水打湿了枕巾。

婆婆任德民看事豁达,觉得儿媳守寡的日子真苦,就劝她改嫁,找一个人过日子得了。

谷玉玲回到娘家,娘家人说:“都有孩子了,别改嫁了。”

谷玉玲明白事理,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还有就是: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娘家人为了让谷玉玲恪守妇道,劝她守寡;婆家为了她少遭罪,劝她改嫁。

谷玉玲考虑再三,还是改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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