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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读书>中短篇集>野庄风云>第三十八章 恩情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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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恩情难忘

小说:野庄风云 作者:遨游红尘 更新时间:2020/12/27 17:25:23

郝景芳有个侄子叫冰冰,冰冰是他二哥郝景清的三儿子,冰冰与他的女儿珍珍年龄相仿。

谷玉玲独守空房的日子里,冰冰经常与珍珍在一块玩耍。与小伙伴跳绳、踢毽子、踢蛋蛋(用布缝制,内充玉米粒或其它粒状物。)等娱乐活动。

某一天,冰冰与珍珍做起玩泥巴的游戏,你一块泥巴,我一块泥巴,彼此在地上揉搓着泥巴,一摸泥巴软乎了或黏糊了,两个小孩便玩了起来。

先是齐杠抢(俚语,用锤、剪子、布的手势一种游戏),谁赢了谁先摔泥巴。

珍珍先把头筹,她把泥巴弄了个窝窝,问冰冰道:“透底啵?”

冰冰说道:“不透底。”

珍珍复问道:“缴枪啵?”

冰冰说道:“不缴枪。”

珍珍接着问道:“一碗饸络几碗汤?”

冰冰回应道:“两碗汤。”

珍珍把玩具窝窝口朝下用力摔在地上,毕竟女孩子劲小,只听得“噗嗤。”

只见泥玩具底部有了破绽。

冰冰赶紧从自己泥巴上扣下一块泥巴把窟窿堵住,对方才能满意。

一连几次,冰冰都让珍珍给赢了,自己倒贴进去泥巴快一半了。

这会儿,冰冰先打手势输了布,珍珍下意识输了个剪刀。冰冰反映机敏,趁珍珍还没看清之际,他很快把摊出去的巴掌,攥成了一个拳头。

冰冰赢了,珍珍说,算你赢一会。

冰冰心眼子挺多,他把泥窝窝撑大到了极致,皮薄的一触即破。

冰冰问珍珍:“投降啵?”

珍珍答道:“不投降。”

冰冰问道:“缴枪啵?”

珍珍答道:“不缴枪。”

冰冰举起泥巴,提高嗓门道:“一碗饸络几碗汤?”

珍珍回应道:“一汤都不汤。”

一汤都不汤,就是说,泥巴摔下去也不会透底,更别说有窟窿了。

珍珍这样说是让冰冰赢不了泥巴,这样她就赢大方了。

赌博这种游戏,甭管大小,只要有输赢,参与者都是冲着赢来的。别看泥巴不值钱,随手抓把土,掺上水,一会儿就和好了泥。可人们都有争强好胜的欲望,因此,赌博也是支气的舞台。

冰冰用手指偷偷在泥窝窝底部钻了一个窟窿,珍珍到没发现破绽。

冰冰腾楞着鼻涕佯装用力把泥玩具摔在地上,只听“叭”的一声响,只见泥巴被摔得四分五裂,溅在地上成了烂粑粑,不成个样角子。

珍珍一看傻了眼,手里泥巴都搭上也补不完。

珍珍生气地把泥巴丢向冰冰,噘着嘴说道:“你净耍草鸡,往后俺不跟你玩了。”

“哎吆呵!你不玩就甭玩,你摔溅谁了?”冰冰呲牙咧嘴起来,原来珍珍把泥巴砸到了冰冰脚面上了。

谷玉玲与女儿珍珍相依为命的日子里,她常常暗暗叹气。她这一举止被冰冰娘看到了,就让冰冰跟她们母女住在一起。天冷时,谷玉玲烧暖炕还用手为两个孩子暖脚丫子洗身子。

起初,冰冰娘怀不够吃,冰冰就吃婶子的奶汁,他婶子怀老是鼓胀胀,惊怀时,奶汁喷出老远。有时,谷玉岭坐下来接开怀,珍珍吃一个奶冰冰吃另一个奶。

在谷玉玲眼里,她把冰冰视为己出,与珍珍一样,不分彼此。

谷玉玲要改嫁了,冰冰知道了,就“呱嗒呱嗒”跑过去问珍珍:“是不是我婶子要离开咱家了?”

珍珍听娘说过,过几天就改嫁了。

童言无忌,冰冰一听就急了,他跑到娘跟前,带着哭腔说道:“俺不让婶子走,俺不让婶子走。”

冰冰娘也没有嘛法子,人家娘俩有点大病小情,谁能及时给予帮助?都分家另过了,各忙各的事情去了。

谷玉玲独撑着这个家,丈夫在前线打仗牺牲了,光棍的日子难熬呀!不知有多少个夜晚,谷玉岭背后不知流出了多少伤心的泪水。

谷玉玲改嫁那一天,冰冰一天都没有进食。嘴里一直说道:“俺不让婶子走。”

好在谷玉玲改嫁之处,与冰冰家不远,中间穿过两个过头口就到了。

一有空,冰冰与珍珍还能玩在一起。此后,冰冰经常护着珍珍这个妹妹,若有人欺侮,冰冰会攥着小拳头向挑衅者还**呢。

郝景芳有个堂嫂叫聂春爱,是团长聂聘三的堂姐。聂春爱是个透脱(俚语,量事,豁达)之人。古语讲:小叔子闹嫂子,天经地义。

郝景芳是个矜持之人,不好开玩笑。

他嫂子见郝景芳回趟家不容易,就兴致阑珊问郝景芳:“你还想你老婆谷玉玲啵?”

郝景芳轻声说道:“都已经离婚了,想也是白想。”

他嫂子笑着说道:“你真不想见见玉玲吗?”

郝景芳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不想见,我看还是没那个必要吧?!”

他嫂子快言快语地说道:“我早看出来了,你心里还有人家哩。”说完,她嫂子兀自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跟我就伴去,我让你见见。”他嫂子止住笑声。

“那行吗?真不好意思。”郝景芳反问道。

“没事,见见咱身上也不掉肉。”他嫂子说道。

“在哪里见面呢?”郝景芳问。

“在她介那个过头口起。”他嫂子回应着。

嫂子领着小叔子,二人一前一后找谷玉玲去了。

他嫂子说道:“你在这棵槐树下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叫起。”

他嫂子迈着小脚,欢快的走着。人还没进屋子门,他嫂子话音已传进了屋子里。

“玲玲,快出来,我叫你看个稀罕。”

谷玉玲与妯娌之间相处融洽,尤其与这个堂嫂之间那是无话不谈,俩人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谷玉玲望着笑吟吟的嫂子问道:“有屁快放,有话快说。”

谷玉玲这个男人好脾气,心平气和道:“叫你起,你就起,嫂子没有歪道子给你。”

谷玉玲还口道:“你不知道,我知道,有时候,嫂子开起玩笑来,没有一点正行。”

二人走出家门刚到过头口,聂春爱手一指说道:“你过去看看,树底下那个人是谁?”

谷玉玲一头雾水,她怯怯地走向前,一看,竟然是前夫郝景芳。

此情此景,谷玉玲脸上霎时腾起了红晕,她哑巴了低着头靠着树身,背对着郝景芳。

郝景芳看到旁边有人看着,心里也是尴尬不已,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俩人僵持了一会儿,郝景芳从兜里掏出一小袋鼓囊囊银元,塞进了谷玉玲手里……

后来,郝景芳回到部队,一心投入到抗日烽火之中去。翌年春天,部队在休整期间,郝景芳偶有感触,念起发妻谷玉玲之恩情,遂吟诗一首以歌之。

结缡方七载,痛别十余春;

育儿长大否?扶养近尔身;

自安心肠事,静修来世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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