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乡愁

鲁鑫不语，一双眼睛瞟来瞟去，见没人救驾，闭着眼在喊：“科莉，你放过我吧！”心里一个劲地喊：“二狼神！”

接着他听到科莉问：“喜欢听相思曲，你喜欢听吗？”

鲁鑫不解其话，结巴地打颤：

“我。。不懂。。我没听过！”

科莉一个威虎的眼神瞟上，鹤立展翅在他面前

“谁听过？”

鲁鑫想要搬出救兵，郝云鹏经过昨夜思索，觉得感情是强勉不了，他望着平坦的泥田，苦笑友谊会上的相碰，蔡囡是个热情的女孩。

正想着他俩为何一起了差异那么大，旁边的张剑问起郝云鹏。

“昨夜我听说你喝醉了？”

“是的，为了一个女孩，她现在偏向你，张剑你成绩第一，音乐才华第一，在队里，你是班长，我是副班长，我输了！原来我一直以为蔡囡会是我第一个女朋友，我输了，输给了你！”

“云鹏，我对感情讲求缘份，我和蔡囡从内心上有共鸣，我们之间有许多相同的故事，也许父辈身上继承的！”

“你很善于交谈，我愿意成为你的好朋友，但蔡囡的事我要争取！”

他们在后面交谈激烈，见鲁鑫向科莉大喊一声：

“就是蔡囡！”

这个时候，科莉有了新答案，马上把鲁鑫放了，鲁鑫乐陶陶，他跑到郝云鹏跟前，嘴角露出打人报告的快感，“鹏侠，我为你报一箭之仇！”，郝云鹏不语，继续前行。他想三剑客在互相倒打一耙。鲁鑫分明不知科莉在干什么，眼见她立在蔡囡身边，叫道：“你过来！”

蔡囡很后悔和鲁鑫执辨，这下又要被科莉训了，她不安的扭着二小手，低着头。

看着一妇女在农田忙耕，蔡囡发出低沉的声音，以为偷看日记本的事被她抓着正着，听着科莉问道：

“蔡囡，你要说实话？上次你在我信里看到什么？”

蔡囡脸色惧变，忙辨词：“科莉，我，什么也没看到！”她心想坏了，难道昨晚，科莉看到本子被人翻过，故意现在在试探我，蔡囡觉得方老太太好，自己居然这样对她孙女，于是想把昨天偷看的事全抖了出来。

“对！对不起！科莉，我昨天，我。。”蔡囡结结巴巴

“昨天你说了，会回去看奶奶。”

“不！不，不是！”

“好了，有空再回去看她吧！”

哎呀，真是百口莫辨。

“我想问你，鲁鑫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他打我小报告？”

“我说，你们这是怎么了？我声东，你们击西！你们躲闪不及！”

见蔡囡燥红了脸，她轻声问：“关于相思曲，你知道多少？”

说着，他们到了铜钵村的纪念馆，馆长接待了他们，她们欲言又止。

学生们通过他的介绍，陈述，和收集，馆内再现了1950年和50年后长达二十九年亲人离别和相聚的泪海故事。

当馆长介绍海螺时，蔡囡悄悄地与张剑接耳：“我家好象有一个！”

张剑笑着说：“我妈墙上有一个，不过，她说，是我孩小时，在摊上买给我玩的！”

他们又看到青灯，青灯斑驳痕痕，通过馆长的诉说，大家仿佛看到一位年轻的姑娘在等待她的心上人。

“天上的街灯明了。。”蔡囡和郝云鹏双双念出。他们互相看着，从心微笑。

中午吃着渔农捞的海蛎、海虾、海螺等海产品。

他们一路参观去，随处到了台湾的对岸海域，蔡囡不禁对海相呼：“爸爸”

科莉不禁想到台湾诗人余光中的诗句《乡愁》：“

小时候 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 我在这头 母亲在那头

长大后 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 我在这头 新娘在那头

后来啊 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 我在外头 母亲在里头

而现在 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 我在这头 大陆在那头

她随着怒涛的拍岸，回头问蔡囡：“蔡囡，你这样叫，你爸爸能听见吗？”

蔡囡盯着远方，大声地回复“会，海涛会顺水把我的意愿带到我爸的身边！”

“如果当初，海浪能传情达意，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明灯挂在海岸！”科莉答

“科莉，你说，他们男人会不会透过夜色看到家乡的明灯呢？”蔡囡问

“我想会的！”科莉答

在台湾那边，蔡志荣默念着，“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乡愁啊，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

隔海相望，思念如故，自从那一天相识中见到张淑琴，蔡志荣象当年飞奔雀跃，拉着她一路小跑到海边，他们高兴的聊天说地，如今佳人去矣，再次远眺，对岸，女儿深深爱上了大陆，他的心还是猝不及防象当年飞到恋人身边。

时光飞逝，转瞬二十几年，如果蔡囡在电话说的是真的，淑琴不在天堂，落在了人间，那相见的日子势必指日可待！

他不禁对着海水，号啕大哭，他的眼里闪现着海上的一只蝴蝶，蝴蝶勾勒处，划出深深浅浅的几行字：

“小时候 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 我在这头 母亲在那头

长大后 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 我在这头 新娘在那头

后来啊 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 我在外头 母亲在里头

而现在 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 我在这头 大陆在那头

蔡囡和科莉的影子渐渐消失，消失在海的对岸。

蔡志荣醒来的时候，是晚上十点，李丽在旁边守候他，看他睁眼，李丽说道：还好吗？

蔡志荣点点头，问道：“我怎么了？”

科莉不象过去光着嗓门，语气略带轻微：

“你生病了，回到家发烧！我叫医生给你开了几剂药！志荣，有些事摊开面上说，搁在心里难受，我知道你想念大陆，我也没阻拦你，女儿去了，你也想去，女儿去是因为她爱上大陆的土地，你去，是思念一个人。”李丽未语，停顿，又继续说，“志荣，我们都结婚几十年了，你的心思我有什么不解呢？你别以为我装蒜，在女儿面前我要表现得大度。”

蔡志荣默默地听她说：

“前个月，我收到一封信，是方士诚儿子方晴写来的一封信，你看了你就会解！”

“说实在，在我几十年前整理到你的秘密便笺时，我就恨透这位叫张淑琴的女子，是她夺走了我老公整颗心。我无奈地跟你吵，我知道，每吵一次，你心里就剧痛一次，你恨我越深，你爱淑琴就越多！”

“是女儿在调解我的脾气！是女儿这行大陆行，改变了我的观念，我收到方晴写来这封信，我推毁了自己的占据心，我同情淑琴，甚至我也会象你一样爱她。”

李丽递过方晴写给蔡志荣的书信：

“志荣：

诚恳我如此呼你一声！事件过去了十几年，我们且都当上父亲。当有一个人一直萦绕在我们心头。张淑琴，一个女人的名字，你一定深深记得那个人，因为这个人从我手中走失，我的妻子玛丽亚放走了她，她是我的病人，不好的说，她需要的治疗和恢复，当她终究没有得到我的全面治疗，我的夫人却循她的意志，让她回了厦门。

“你知道，她是回厦门找你！这事阔别了十几年，我对淑琴沓无音信！我因此深深内疚，我责备玛丽亚不该如此冲动放走淑琴，她的手还有伤疤，她说过，她的手就是生命，就是她的理想和梦寐以求的希望，她的手坏了，失去了生命力 “

蔡志荣看不下，眼泪如潮涌滚滚落下。

“她受了重伤，我抢救她时，脸部刚开始大部溃烂，她的手指全部骨折，我就想，她能留在这方人世，是这双手支撑了她的身体。志荣，当我得知她是你的恋人，我有个冲动，想直接去台湾找你！我想告诉你真实的内情，淑琴并没死，不过，是我把她封存了！”

蔡志荣捂面大哭。他的身心俱痛，那是个多么不堪的往事啊！他以为她死了，他用心祭奠了二十几年，相思曲就是他们生活一起的铁证。

“我后来知道消息，淑琴并没有死，只是我想她的内心一定还有牵肠挂肚的情愫。你并不知道，她还有一位跟她长得形似的双胞胎姐姐，那次火灾是她的姐姐丧生！她的姐姐叫张淑英。这事是淑琴后来跟我提起。淑琴伤好一段，写了一封信，信内附有相思曲，她说这是一首你们俩人共同完成的音乐曲子，姐姐死前还看过！”

“曲子我听了，听完我哭了，象淑琴天使一般的女神，音曲胜于天籁之声，只可惜流于世间的也唯有这首曲子可供你我寄于对她的思念！”

“志荣，你一定不要错怪我，还有要是你的老婆看到这封信，一定为淑琴的而感动！我想她没联系你，一定是不愿再打扰你们的生活！”

“志荣，假如有一天联系到她，请你向她问好，玛丽亚非常惦记她！她们是一对好姐妹！夫人想念！”

李丽把二手搁在蔡志荣身上，“我们都是四五十岁的人了，时间是消磨隔阂和坏脾气的最好武器，我现在倒觉得张淑琴是坚强的女人”蔡志荣听了两边渗出二行泪，无声泪下。

“李丽，感谢你的宽容，如果淑琴听到你一席话，也会象我一样热泪盈眶！”

蔡志荣推开了降温袋，李丽一手搭住他的胸前。

在海沧未来海岸一隅，吴音穿着白袍，脖上系挂佛珠，十指捻动，琴声入耳，袅袅于天际。

“阿音，别感冒了！”丈夫张文顺着给她披了件袄。

“我听隔壁的阿妈说，前几天有人找你？是蔡先生，蔡志荣“

“张文，我们的孩子二十一岁了。这么多年，感谢了你给我们母子一个温暖舒适的环境，我已经不再想从前，事事随意吧！”

“阿音，你给了我一个真诚的你，我会更爱小剑和你！”

两人紧紧握在一起。

“张文，元旦，有个晚会，我想豁出去，到时老少同学一起来，大家见个面，这段缘孽算解清！”

“你的手指还行吗？”

“基本没事了，张文，谢谢你几十年如一日的照顾！”

两人紧紧拥抱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