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获救

迪化……

外面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卡莎警觉地拉开了门。

霍宁斯闪身进了屋，卡莎把门关上，跟在霍宁斯身后走到桌前。

霍宁斯走到桌边坐下，对站在桌旁的卡莎说道：“卡莎中尉，解放军的先头部队明天从昆莫开来迪化！”

卡莎吃惊地：“他们来得太快了！”

“美国**情报局提供的情报，苏联向共军提供了40架运输机，帮助共军运送进疆的部队。中尉，共军先头部队抵达迪化的目的太明显不过了！”

“维护迪化城和机场的秩序，以保证空运的安全！”

霍宁斯点点头：“中尉，我们得干点什麽！”

“我手里还有一批武器，是军统站撤离时留下的，可以武装一个加强团！”

“中尉，你给手下的人都配上武器，你们要积极行动起来！机场只有一个团的守卫部队，就看你能不能在共军到来之前，动用你的一切力量将机场炸毁！”

“霍宁斯先生，请相信，我会去努力地尽一名军人的职责！”

霍宁斯站起身冲卡莎点点头，伸手从衣袋里取出皮夹，从夹中拿出一张支票递给卡莎：“中尉，这是给您手下的勇士们的犒劳费！”

卡莎接过支票望望：“霍宁斯先生，我替他们谢谢您！”

霍宁斯转身离去，卡莎望着走到门口的霍宁斯：“霍宁斯先生！”

霍宁斯转身用询问的目光盯着卡莎。

卡莎急切地：“您有李克中校的消息吗？”

间谍不需要浪漫的爱情，只需要阴谋诡计……霍宁斯警告地：“中尉，您已经违反了纪律，中校在执行一项特殊任务！”

卡莎一愣，呆呆地望着霍宁斯走出，门重重关上了，她不由长叹了一口长气……

晚霞映照着一座残败的破庙，卡莎带着一群匪徒走进了坐落在荒野中的寺庙。

卡莎点燃了火把，火光映照下，神台被挪开了，现出了一块铁板。

卡莎指挥着众人挪开地板，现出深深的洞口和伸进地下的台阶。

卡莎举着火把一步步走下了台阶，一道铁门拦挡在前面。

卡莎打开锁推开铁门，现出密室。

卡莎走进密室，火光照耀下，密室中堆放着大大小小的箱子。

一只只箱子被打开，露出箱里的枪支弹药、手榴弹。

匪徒们伸手拿取武器，卡莎在一旁冷眼看着装备好的匪徒走出密室。

英国国旗在迪化**房顶上空迎风飘扬。

**紧闭的大门开了，霍宁斯走出了大门。

霍宁斯身后跟着拎着浆糊桶、拿着挂牌和告示的两名佣人。

霍宁斯站立在大墙前，冲两人指指墙：“就贴在这里，干活吧！”

一块画着红十字的牌子挂在了墙上，牌边上紧贴着一张告示。

霍宁斯转身进了大铁门，铁门敞开了，现出里面雅致的庭院和挂在门框上的红十字旗帜。

告示前围满了观众，传出读告示的声音：“因大不列颠合众国因还未和新的政府建立外交关系，**自告示贴出之日起，举办义诊为迪化各族人民略尽绵薄。每日早上10点至下午17点，由前英国海军陆战队上校军医、英国圣约翰医科大学医学博士霍宁斯先生为患者诊治……”

霍宁斯站立在大门口，冷冷注视着观望告示的人群。

漆黑的夜晚，卡莎带着全副武装的匪徒出现在冷冷清清的街头。

匪徒们四散开来，钻入黑夜中，将一叠传单撒向空中。

城市上空传出阵阵激烈的枪声，城中四处起火光，市民们在街头惊呼奔跑。

卡车载着荷枪实弹的军人冲向街头，士兵们持枪冲向起火处。

一名军官拾起一张传单，仔细看着清晰的字迹：“告**人民书”和“**地下先遣队”的落款。

“妈的，又是国民党的特务干的，弟兄们，封锁所有路口，给我仔细搜查！”军官带着士兵们扑向街头。

火光灭了，夜色中的城市显得没有半点儿生气，空中笼罩着滚滚浓烟。

文工团驻地……

篝火旁，乔娜正在教王小华和队伍们跳**舞蹈。

传出热瓦甫演奏出的《十二木卡姆》乐曲，小华和队员们伴着乐曲翩翩起舞。

罗玉坐在火堆前就着火光织毛袜。

刘团长走来，在罗玉一侧坐下：罗队长，司令部让您随我们一块儿去迪化，是不是要调您去司令部工作？

罗玉责怪道：“你这人怎么回事？老是违反组织原则！”

刘团长陪着笑：“嘿嘿，我是想把您留在我们团！您人缘好，姑娘们都听您的话。现在我们团的任务太紧了，既要深入部队体验生活，又要进行排练，还必须整训和开展文化学习。我这人才疏学浅，能力有限，我早就请求调离文工团，结果呢……”

“结果很简单，被臭训了一顿后还得乖乖呆着！”

刘团长苦笑笑：“你说得一点儿不差，哎！这帮兵，你不管吧，她们整天和你嘻嘻哈哈，还老玩恶作剧；你要管吧，她们一把鼻涕一把泪，给你来一个孟姜女哭倒长城……”

罗玉好笑地望着刘团长：“你以前是干啥的？”

“我早年是教书的，抗战爆发后参加了青抗先，后来跟着部队走了！”

“上级领导慧眼识才，所以才不让你走呢，你以前是怎么管学生的，你就怎么管她们吧！”

“您以前是干什么的？她们说您参加过长征？”

罗玉教训道：“你怎么像包打听一样，老想问别人的什么秘密，你这毛病要彻底改改……”

王小华跑来刘团长身后，伸手捂住了刘团长的双眼。

刘团长摸摸王小华的手：“王小华，你放开手，别瞎闹！”

王小华松开手，刘团长脸上出现黑黑的几道痕迹。

罗玉忍俊不住失口大笑。

小华冲罗玉挥手示意。

刘团长浑然不觉，仰头对王小华说道：“快排练去，跑来干什么呀？到了迪化就要上新节目，还这样松松垮垮的！”

王小华乐不可吱地：“报告团长，我们没有鼓手，快去给我们打手鼓！”

刘团长站起身，朝队员们走去。

罗玉埋头织毛袜，罗玉身后传来阵阵哄笑声。

罗玉仰头望着夜空，悠悠叹气道：“洪涛，你现在在哪里呀？毛袜快给你织好了，但愿这个冬天能送到你手里……”

夜色中，一匹马缓缓走近了文工团驻地。

哨兵警惕地冲走来的马大声喝道：“站住，干什么的，不站住开枪了！”

马匹没理睬哨兵，径直朝前走来。

哨兵隐隐看得见一人横卧在马背上。

罗玉钻出帐篷，来到哨兵身旁，警觉地望着走来的马匹。

哨兵欲举枪射击，罗玉按下哨兵的枪。

马匹走近，哨兵拉过了马。

罗玉走了到马匹前，从马上将横卧的人扶下……她吃惊地望着热合甫死那张人般的脸，冲哨兵说道：“快，帮我一把！”

哨兵上前，帮着罗玉将热合甫抬进了帐篷中。

帐篷内，罗玉在给热合甫肩胛处上药。

乔娜、王小华和一伙女兵跑到罗玉身边围观。

昏迷的热合甫用维语发出阵阵呓语。

罗玉问乔娜：“他在说些什么？”

乔娜仔细听听：“他在叫阿依古丽！”

王小华：“阿依古丽？这名字真好听！”

“在维语里，阿依是月亮，古丽是花朵的意思！”乔娜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这样的名字真的太美了!”王小华说道。

罗玉用手指着伤口：“看见没有？这是枪伤，已经化脓了！他是因伤口感染引起高烧而昏迷，这人是什么来路呢？”

乔娜：“他是**人，这一点可以肯定。”

王小华：“他是不是遇上了土匪才受的伤？”

乔娜：“没准儿他就是土匪！”

罗玉一边给热合甫打针一边说道：“什么都有可能，不管怎样，得先给他治好伤！”

王小华：“治伤？明天我们要走怎么办呀？”

罗玉果断地：“带他去迪化治疗，他这伤必须住院医治！”

热合甫缓缓睁开双眼，茫然望着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