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王者归来

虽然在大炮互轰中落入下风，但已经将时间拖入晚上，在失去万国公司这个大目标后，在没有电灯的年代，英法联军剩余的炮舰，也无法在黑夜中对混乱的战局发挥作用。

“4团援助东面，3团随我援助西面，”李强对刚刚退下来的3团，4团士兵喊道，就带着3团冲入战场。“掩护我！”李强大喊一句，杀入英法联军阵营，熟悉李强战法的太平军架起枪，干掉想向李强开枪的英法士兵，李强手持唐刀以鬼魅般出现在英法士兵面前，只一瞬间英法士兵人枪具断，在李强的进击下，断枪与英法士兵被砍断的肢体混着血液横飞。英法士兵从未想过会遇到如此恐怖的敌人，阵型开始混乱，而太平军这边受到鼓舞，士气大振，勇敢地击杀敌人。但即使这样，英法联军很快又稳住阵脚，与太平军拼的有来有回。个人武力再强，在大规模战争中影响仍然是有限的，尤其是面对军官组织严密意志力又坚强的精锐军队，如结冰的牛屎，又臭又硬。

此时石达开这边，老百姓大部分已经逃走，万国公司的文职人员正在抢救伤员，张晓玉带着300近卫军和马超带的部分警卫队在拱卫后勤和石达开，石达开眼见战况如此惨烈，田二娃所在的东面渐渐陷入劣势，他再也忍不住了，他从陆明手上抢走陆明捡的唐刀。

石达开此举被张婷一眼识破，挡在他面前：“你不能去！”

“我必须去，现在战斗如此胶着，我去了可以鼓舞战士更加死命战斗，我们已经付出这么大代价，不能输！”石达开解释给她听。

“李将军说了，让我看住你，你不能去就是不能去，”平时乖巧的张婷，倔强起来牛都拉不回，她害怕连他都走了，这些天她见到太多死亡了。

石达开看着这个瘦小又倔强的女孩，竟急的团团转：“洋鬼子比我们想象的要强大顽强的多，我们没得保留了，只能拼上一切了，你能明白吗？”

张婷看着那些十几岁的小男孩和五六十岁的老大爷都捡起武器冲上去，她泪流满面地喊道：“一定要活着啊！要赢啊！为了千千万万的人。”

石达开强忍着泪泉，对张晓玉喊道：“张晓玉保护好后勤！警卫队的跟我去杀洋鬼子！”他想到一百多年后，西方列强还在主导舆论，主导价值观，主导世界经济，这不就是殖民思想的延续吗？只不过伪装的更好了，穿上了普世价值观的漂亮外衣，而在这件外衣的深处，是无处不在的为西方利益服务一切体系，就是一个编制的大网，试图控制一切不顺从的声音，正是一场悄无声息的殖民入侵，未来何止一个万国公司。

“好！”马超，朱和新，陆明等人喊道。

“为中华而战！为我们的尊严而战！”高欢驾驶着石达开的身体带兵冲入田二娃这边的东面，他没有李强鬼魅般的速度，却有着力大无穷的身体，和简单的杀人技，拼尽全力将唐刀劈入侵略者的身体，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只有刀与血才能换回尊严和生存发展的机会，懦弱和富有会引来财狼，只有斩杀疯狂掠夺的财狼才能换回光明的阳光，杀出一个未来和希望。石达开的加入，再次振奋了太平军的人心，一举扭转了颓势，但是大部分农民商贩临时组成的军队，哪有那么容易战胜当时世界上最精锐的军队，双方仍旧打的难解难分，谁也不肯认输。

战斗打到深夜，太平军新军伤亡接近半数，原小刀会的四万多人与原万国公司这边的2万余人，也损失了3万余人，逃出万国公司老百姓中的年轻人，也有3万多人捡起武器加入战局。英法联军参与陆战的军队还有万人，双方互不退让，战场尸横遍野，鲜血流入苏州河，将苏州河的颜色染成红色。英法联军在等到天亮，在军舰的帮助下对太平军进行致命一击。

石尊率领几百艘装上蒸汽发动机的战船在长江与黄浦江交汇处遭遇英法联军从福建浙江赶来的五十多艘军舰的援军，石尊虽然战船多，但个头小，双方立刻投入战斗。石尊的战船虽然个头小，但是灵活，速度快，更不容易被炮弹击中，装载的克虏伯大炮又是当时威力最大，射程最远的大炮，虽然劣势是不能远洋作战，但是在内河和近海优势尽显，尤其是在夜间，体积庞大的英法联军军舰更容易中炮。石尊将500艘战舰以5排错开排列，以5段式反复炮击，很快轻敌的英法联军军舰就被打蒙了。但英法联军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和丰富的经验稳住了战局，将军舰排列成伞型，既保持了进攻，又不至于全部军舰置于太平军炮火射程之内。石尊命令军舰摆出5个伞型，不过伞口是面对英法联军，全面包裹英法联军军舰，始终占据上风，使10余艘英法联军军舰沉入长江口，英法联军只能以顽强的意志力和娴熟的技术顽抗。英法联军假装逃跑，想等太平军阵容混乱，再用巨大船身撞击太平军的相对小得多的战船，但太平军战船始终保持1000余米的距离，并始终保持5段式密集炮击，使英法联军无可奈何，随着军舰的减少，越来越吃力。

石尊的另一支水军从苏州河杀向英法联军统帅额尔金和葛罗率领的残军，英法联军早已经疲惫不堪，这时遭遇精神焕发的太平军猛烈攻击，顿时损失过半。这时额尔金和葛罗已经得知援军遭遇阻击，处境并没有比他们好多少，他们没时间思考这些突然就厉害起来的清国人，知道败局已定，慌忙下令剩下的军舰撤往黄浦江，计划进入长江口与援军汇合后撤离。但是太平军水军哪里肯放过他们，紧追不舍。

岸上的英法联军看见军舰抛下他们逃跑，都绝望了，更绝望的是，赖文中率领的近3万新军，张国梁冯子材的近2万精兵，石尊下属的两万多新军扑面而来，疲惫的身体加上崩溃的精神，终于让他们丧失了战斗力，有投降的，有4下逃散的，有跳入苏州河的，石达开与李强率军终于战胜不可一世的英法联军。

由于太平军战船速度更快，额尔金和葛罗只他们那艘军舰逃出黄浦江，但他们看到的援军已经溃不成军。援军已经仅剩十几艘军舰，他们还指望额尔金和葛罗援助他们，见额尔金和葛罗只一艘军舰，也绝望了，这次是真的要转身逃跑了。额尔金和葛罗带着剩余的7艘军舰原本准备在宁波靠岸修整，但却迟迟得不到宁波的那边英法联军驻军的电报回应，盘旋在宁波外围，突然遭遇李秀成率领的战船的围攻，原来得益于清军的望风而逃，李秀成已经拿下宁波与舟山群岛。此时英法联军已经疲惫不堪，军舰也都有损伤，更无心恋战，最终只额尔金和葛罗所在军舰逃出升天，于半道上与香港北上的援军汇合，额尔金看着这三千人援军，还是决定回到香港等待援军，再卷土重来，并撤了厦门福州的驻军，这不是结束，而是一个开始。

吴松县这边，全面搜捕英法联军逃兵及英法不法商人，将士们开始欢呼胜利，牺牲的牛，被张晓琳张晓玉姐妹招呼人烤上火，慰劳大军以及饥饿的百姓，每个人都露出胜利的笑容，石达开明白，英法联军不会善罢甘休，更大规模的战争正在来临，倾国之力也才打败几万英法联军，但这只是英法两国一小部分军队，必须筹建更多的新军，好在存放在英法银行的那些白银黄金没有被拉走，一场更大规模的战争正在酝酿中......

“天国万岁！天王万岁！”左宗棠，李世贤，石镇吉等主帅将领也赶到，与李强，石尊，冯子材，张国梁等将领围着石达开高喊，无数军民跟着高喊。

高欢明白，他不是石达开，需要他做石达开的时候他就挺身而出，等不需要他做石达开了，他就做回高欢。

张婷看着一国之尊的石达开，即为他高兴，又不知所措，她清楚在天京城有一个被称为第一美女的傅善祥，她不敢奢求什么？只想能看到那个欢哥哥。

石达开看到张婷默不作声地望着自己，他拉着张婷的小手举起来说道：“这是我的妹妹张婷！是我的家人！”他确定了跟张婷的关系，也让她受到保护，都是自己的愚蠢害死了他的一家，他痛恨曾经的自己胆小愚昧，那么好一个兄弟，那么好的一家人，就只剩下孤苦伶仃的一个小姑娘张婷。

张婷流着眼泪喊道：“哥哥！”她虽然心有不甘，但尊重他的选择，她明天他心里始终只有傅善祥一个女人。

阿水看着漂亮的张婷居然被石达开认作妹妹，心中窃喜。张婷曾经在他疗伤的时候抓着他的手，鼓励他坚强地活下来，虽然张婷对很多人都这样鼓励过，但阿水觉得张婷的笑容还有别的意思，阿水不清楚她是谁，后来看到她在石达开身边，时常与石达开交流，心中凉飕飕的，此时听到石达开的话，他确定张婷这辈子是他阿水的人了。当然，此时跟阿水同样想法的可能有一个团。

到了早上，作为主帅的左宗棠在广场上宣布了太平天国的政策，包括鼓励工商业发展，重新分配土地，严禁鸦片，并出资帮助受难的家庭重建家园，受到大部分民众的热烈欢迎！

张彪曾经的别墅被当做了石达开的驻地，除英法非法商人外，一切外商都来到别墅的草地上，他们担心现在的政府会对他们不利，心中很是忐忑，美国财团的汉考克为了能继续在这里做生意，将跟天国关系很好的罗根给请了过来。

罗根看到石达开，高兴地喊道：“好久不见了，老朋友！”

“虽然很久没见，但是我有一直跟你做生意！你心里知道的，”石达开喜欢这个罗根，因为他眼里只有钱，不掺和政治，又总能把事情办得很好，他需要一个这样的朋友，石达开主动拥抱罗根，这让那些忐忑的外商看到了希望。

罗根已经知道一直找他买武器的张晓琳，背后是石达开，他最幸运的就是认识石达开，仅仅一年不到的时间，他已经净赚数千万两白银，他简直爱死石达开了，他抱着石达开说道：“亲爱的朋友，我简直爱死你了，如果要在你与我妻子之间一定要选择一个的话，我会马上去离婚！”

“对不起！我爱我的妻子，我不能接受你，”石达开笑着说道。

“哈哈！你懂美式幽默！简直太棒了，你真是太棒了，”罗根这辈子最喜欢的事，就是赚大把的钱，出最大的风头，今天他都得到了，他清楚石达开没收了英法银行里的上亿两白银资产，他也明白英法会卷土重来，他又有大生意了。他已经在天国各地建了大量工厂，用于开矿制造武器蒸汽机等等，这些都在等着石达开的订单。

寒暄过后，石达开站到高地上严肃地讲道：“首先，我再次强调，天国绝不允许鸦片交易的任何环节，参与者一律斩立决！很高兴今天做客的各位没有参与，因为参与了就不会在这里了！”

罗根带头鼓掌，其他人虽然也跟着鼓掌，但心中仍然忐忑不安！

“我们欢迎来做正经生意的，也欢迎来传教，来文化交流，但是贸易的税率由我们来定，我们会研究后，给各种商品定上合适的税率，只要守我们的法规，按章交税，你可以安全地在天国任何一个角落做生意或者交流文化，我们会保护你们的合法行为。租界在今天就不存在了，我们会划给地方做大使馆，但驻军人数由我们说了算，多余的人员尽快撤走！”

石达开的承诺给外商吃了定心丸，而且他们看到罗根发了大财，也有了信心在天国做生意，开始由衷地为石达开的演讲鼓掌。

“我们民族喜欢交朋友，只要是友好的朋友我们都欢迎！你们可以将你们国家任何美好的东西带过来，我们都欢迎。罗根是我第一个友好的外国朋友，我希望能跟你们每一个人都成为这样的朋友。”

汉考克比较关心的是，他的财团还有百分之三点多的股份，虽然他早就赚了几倍的钱，但是商人是比较贪心的，他希望可以得到补偿：“尊敬的陛下，我们财团还有万国公司3.775%的股份，陛下是一个尊重商业合同的人，请问我们该如何得到补偿！”

石达开心想，你早拿回了几倍的钱，还想再索要赔偿，简直不要脸，但还是很体面地说：“我很理解您的心情，但是我们民族的损失更大，这都是因为英法不尊重商业也不尊重**，悍然发动战争造成的，应该由英法两国赔偿，请汉考克先生向英法索要赔偿的时候，也帮我们要一份！”

汉考克微笑地说：“据我所知，尊敬的陛下已经将英法两国银行查封了，得到一大笔钱，这些钱是否用于赔偿我们的损失！”

“请问汉考克先生，英法的暴行您是否有阻止，”石达开明白这个老外就想要更多的钱，他今天是要取得外商的信任，为以后的招商引资做准备，所以只能以德服人。

“我们是商人，不是军人，这是你们军人的职责，”汉考克得理不饶人。

“这里原本是满清划的租界地，这里本来不是由我们负责，我们是来拯救这里的，好吗？是我们拯救了这里，我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英法银行那些钱远远不够赔偿我们的损失，请汉考克先生转告英法两国，他们应该拿100倍的钱来赔偿，顺便也为您自己要赔偿。万国公司被英法的大炮轰炸了，是英法毁了它，万国公司不存在了，只是一段历史了。”

汉考克觉得再争下去也无益了，只会搞坏这里的关系，便大方地说：“我们自愿放弃万国公司的利益，为了与天国的友谊长存。”毕竟他也羡慕罗根在这里取得的成就。

安抚好外商后，石达开来到万国公司的废墟，左宗棠与李强等将领正在这里主持大局，死于战乱的尸体在这里焚烧，英法联军的俘虏和鸦片商人被绑起来跪在燃烧的尸体前面，罗姆与托尼肩并肩跪在一起，垂头丧气，往日的嚣张荡然无存。

左宗棠看到石达开后忧虑地说道：“听说陛下要杀死所有的战俘，我有些不同意见！”

“国师请讲！”石达开当时是在极端气愤的心态下讲的，自己都快忘了这句话，听左宗棠这样一讲，他也觉得有些不妥。

“陛下！我们海军跟英法列强还差的远，俘虏的海军技术人员，给他们生存的机会，将会极大地推动我们的海军建设，其他兵种都能给我们做贡献，”左宗棠语重心长地说道。

“那些鸦片商人，还有罗姆，托尼这些罪大恶极的必须斩，而且这两个人要由我亲自斩，其他人就说要审判他们，先把他们关押！”石达开看到这两个人，就想到好兄弟张彪的死和林老板夫妻的死，他要亲手为他们报仇，他们两个是这场灾难最核心的推手，可惜的是让额尔金与葛罗跑了，他为张彪发誓，一定要让这2个人死，以安慰他的在天之灵。

“这样就比较妥帖了，”左宗棠见石达开如此有远见，也听得进意见，心中甚是安慰。

在处决罗姆与托尼时，围满了军民，纷纷愤怒地喊道：“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石达开亲自拿着唐刀走向处刑台，走到罗姆与托尼面前。

“我们是来做生意的，我们不是军队，你们不能杀我们，你们这是违反国际法，”托尼大喊大叫。

石达开厉声说道：“做海盗不叫做生意，那是犯罪，而且是罪大恶极，按照我们的法律，就是斩首，你们既然来到这里，就要遵守这里的法律，我们现在宣布你们殖民侵略中华民族，依律当斩，立即执行！”说完，石达开直接双手举刀，将托尼从中间劈开。

以前嚣张无比的罗姆此刻尿了一地，痛哭流涕。

石达开问他：“你有什么话要说的？”

“我不想死，请给我一次机会？求求你了，在我的家乡，还有很多财富，可以用来赎我，杀了我，你们也得不到什么东西？”罗姆无比渴望石达开能放他一马。

石达开郑重地说：“我们可以得到正义的伸张！”说完一刀将罗姆劈开。

处理完这里的事，石达开开始无限思念傅善祥，恨不得马上回到天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