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反蜀联合

第五云是在场对蜀国最了解的人。想到大仇可能得报，他不禁心情激动。但最近几个月，蜀国的报纸不断传来。这是了解蜀国现状的窗口。凡是能收集到的报纸，他都认真收集。孟知祥遇刺，蜀国对神宣战，他都知道。而蜀国收取南中，黔地，攻取吐蕃，他也知道。他特别在意的是，蜀国的铁器价格大跌，和新式火器的装备。新式火炮让光头贼的力量又增强了一大截，铁器价格大跌，应该是蜀人开发了那个所谓的攀枝花。铁器大跌，这蜀人应该有用不完的铁了，光头贼的火器，怕是要遍及了。所以他早已意识到，单靠中原朝庭，已经不可能对抗光头贼了。必须要联合全天下的力量，同时还要大力发展火器。

所以，第五云伏在地上说：“下臣斗胆，请二位皇帝陛下，耐心听我把话说完。”

耶律德光有些好奇，说：“你且起来，慢慢道来，我们催你。”

第五云谢恩起身，这才说：“二位陛下，蜀国现在已经非常强大了，下臣请二位陛下，暂时不要图谋蜀国。”

石敬塘说：“前两年，孟知祥反叛的时候，我还征讨来蜀地。当时朝政混乱，我的粮草跟不上，只能含恨而退。当时我与蜀军有过交战，我觉得，他们很一般嘛。这两年，一下就强了这么多？”

第五云说：“蜀国之强，不在孟知祥，而在光头贼。”

冯道（男）说：“你又来了，又是光头贼，不是说光头贼已经被孟知祥收服了吗？”

第五云说：“恰恰相反，是孟知祥被架空了，大家看到的蜀国首脑，是孟知祥，其实，仅仅是张皮罢了，按光头贼的说法，仅是个吉祥物。哦，现在吉祥物是他的儿子孟仁赞，去年孟知祥被刺杀了。”

冯道（男）说：“这怎么可能，按你说的蜀国是光头贼掌权，他们架空就架空，怎么还可能让孟知祥僭越称帝呢，他们已经控制了蜀地，他们自己不行吗？”

第五云说：“我一直在收集蜀国的报纸。他们是把原来的邸报大众化，每日出版一份。里面既有蜀地的各类大小事情，也有不少奇谈怪论。但他们的重大事务决定，无论重大政事，来是军国大事，都是由所谓的内阁或枢密院决定的。冯大人可曾见过蜀国伪帝，作出什么大的决断？我因为一直研究，所以身上还随身带了一些报纸。”

第五云拿出报纸，选了几张，分别逞给二帝和冯道（男），第五云说：“二位陛下，冯大人，您们看，报纸的第一版，极为重要。重大的事情，他们都会在第一版刊登。冯大人，您看，这孟氏父子，除了登基之事，可曾有过上头版？”

冯道（男）随便看了看，说：“确实没有。但是你看这里，这孟知祥遇刺，据说是那位神仙派的刺客。这蜀国官府，为了报仇，居然对神宣战。不惧神灵之怒，而对神宣战，古来少有。为了一个傀儡，这光头贼何至如此？”

第五云说：“冯大人，您看这里，这光头贼在这里说得很清楚，刺客的目标原本就是光头贼的头目，只是这位神仙大意，没把事情说清楚，而那刺客也是疏忽，竟没有仔细调查，让那孟大人冤枉作了替死鬼。光头贼对神宣战，正是因为那神仙的目标原本是他们，所以才激烈反应。”

冯道（男）看了看，说：“果然如此。”

耶律德光说：“这光头贼，竟有如此之强。”

第五云说：“光头贼之强，在于两处：一是火器，二是格物。光头贼首，曾到过域外，按他的说法，是另一个时空，和我们完全不同的世界。所以见识非凡。我想，这也是他们敢于对神宣战吧！您们看，他们已经把神分析得很透彻。”

这时石敬塘说：“我听说，自颛顼以后，绝地通天，没有任何神可以干涉凡间事务。这蜀人的报纸如此宣扬，怕不是另有目的吧。”

冯道（男）这时说：“陛下，刚刚看了蜀人的报纸，我到觉得，这蜀人所说不虚。这光头贼，按第五云所说，已经完全掌握了蜀国，没有必要故弄玄虚。他们分析这神，我觉得也很是新奇，却也颇有道理。比如我中原历代天子，皆要祭天。但天为何物，很多人并不了解。按这蜀人的说法，其实这天，就是一位后来神。而能直接干涉人间的，只有颛顼之前的神，也就是蜀人所说的原始神。这原始神，按蜀人的说法，还真可能是一些能力超强的凡人。而且居然用行刺的方法干涉人间，这样的神，闻所未闻。或许真的，只是某个神秘势力而已。”

第五云看着两个皇帝沉思，便接着说：“二位陛下，这蜀人所主的阴谋神是真是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光头贼应该是招惹了一个强大的势力，这对我们是有好处的。听说几个月前，那光头贼争强好胜，把南方的诸势力，从南平到吴越，都打了个遍。这些地方，对那光头贼一定颇为愤恨。下官请陛下放下成见，派出使者，联合南方诸国，共同讨伐光头贼。同时我们再大力制造大器。只要我们了制造出更多的火器，就不怕那光头贼。到时候我们有全天下之兵，又有火器之利，那光头贼再强，又如何能抵挡。而且，南方诸国对光头贼有仇，必要报之而后快，只要届时陛下调度得当，南方诸国也会在征战中实力大损，到时，陛下就可乘机一统天下。”

耶律德光和石敬塘相互对视一眼。很明显，这最后一句说，触动了他们的神经。唐末以来，天下分裂，如果真能一统天下，那可是名垂青史的事情啊。

耶律德光说：“这么说，蜀国暂时还不能征讨。那就先放过他们吧。至于这联合南方各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容我父子再商量商量，再作决定。”

其实耶律德光已经动心了，但他想到天气一暖，他的契丹大军就必须回军，到时候到如何协调，又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他确实也需要和石敬塘好好商量一下。

石敬塘脸皮不要，又卖国又当儿子，但如果有机会留个好名声，他也是求之不得的。所以没过几天，后晋朝庭派出的使者，就前往了南方各国。

而石敬塘是知道火器的威力的，耶律德光见过以后，也是一阵惊惧，好在没有急吼吼地去找蜀国，不然不知道要折损多少儿郎。因为现在只有第五云会造火器，所以石敬塘和耶律德光一致同意第五云继续督造火器，经费铁料方面，是能开绿灯就开绿灯。而且为了调动第五云的积极性，给他加了几个让人眩目的官职：开府仪同三司，同平章事，遥领恒州刺史。虽然都是虚的，但那开府仪同三司，可是一品大员。把个冯道（男）眼红得要死。第五云是真感动了，这才是明君啊！

从这以后，第五云是每天起早贪黑，两个月的时间，就造出了四十门大炮，火枪八千支。三月耶律德光回国的时候，不但带走了大量的战利品，还带着三十门大炮，火枪五千支。本来石敬塘要全给的，父皇乃上国，岂能没有重器，儿子这边还可以再造。耶律德光好歹还有点理智，乖儿子离蜀国近，多少要留着点防身。

送走了亲爸爸，石敬塘找来桑维翰商议：“中原久经战乱，国库空虚，不知可否学那蜀人，发行纸币呢？”

桑维翰说：“陛下万万不可。那纸币是光头贼为了满足私欲，掠夺蜀民所为。今中原凋敝，若发行纸币，必激起民变。陛下可以暂缓拨钱给第五云，这样各方才可松口气。”

石敬塘说：“火器制造不可停。我看了前些天蜀人的报纸，上面说蜀国已有火炮两千门。这虽然定有夸大，但想来，他们的火炮也是不少的。我们若是少了，必不能与之争。我常看蜀人报纸，这些天才明白。这蜀人比我们强得不是一点点。国侨（桑维翰的字）你说，我们难道就不能学一点蜀人的东西？如果现在蜀人要攻打我国，那如何是好！”

桑维翰说：“要说学，我们还真能学一样。”

石敬塘问：“什么？”

桑维翰说：“保险公司。”

石敬塘来回踱了几步，说：“妙！”

桑维翰又说：“要真蜀人来犯，也不可怕。李从荣时，蜀人在江水闹事，不是炮轰过复州吗？我们就把复州割让与他。好复州乃水陆交通要道，蜀人喜经商，必然欢喜而退去。”

石敬塘一滞：“什么？又要卖国？”

桑维翰扭过头去不看石敬塘，心说你又不是第一次了，扭捏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