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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凌晨惊魂小说:隐者 作者:谁我 更新时间:2021/3/17 11:18:52
干净,整洁,安静,若要评选重庆市文明卫生单位,南关水厂当仁不让。但若从厂房的四个角高高岗亭里全副武装的哨兵和厂区里不间断巡游的一支支武装巡逻队的阵势看,则充满了一种肃杀的气氛。 战时的南关水厂属于半军事化管理性质的单位,驻守军队乃常态化,近些日子来,厂区各处飘荡着数量不等的鬼魅般的人影,大门口增加了哨兵,对每一个进厂的员工实施搜身举措,严厉到连脚上穿的袜子也得脱下来瞧上一瞧。 传闻有日本特务欲对水厂投毒,这对习惯于军事管制制度的员工们并未带来多大的负面影响,但这日有关南关水厂与北关水厂从上至下所有员工将实行整体调换举措的消息燃爆了南关水厂人本就浮躁的一颗心。 上午,南关水厂中层以上干部在厂区会议室闭门召开了一个会议,重庆市政府某副秘书长亲临会场,警备区某处长就两家水厂进行调换做了情况说明,直指水厂有日特内应,此举乃不得已永绝后患之举措,望全厂职工以大局为重积极配合坚决服从云云。 尔后厂长就有关细则加以说明,即日起两家厂子的财会和人事部门分别入驻,三日内交割完毕即进入整体调换程序,一星期内走完整个调换过程,有因家庭及路程长远具体困难员工欲辞职者,将发放三个月工资补偿金。 下午两点,厂办主任在广播里将会议内容传达至每一名员工,强调必须积极配合坚决服从之精神,有无意赴北关水厂就职者,三日内向车间主任提交申请,厂办酌情考虑批准后将即时发放补偿金。 上午的中层会议,九处行动科长何宽先后分别坐于会议室两端的角落里,努力睁大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盯在每一名与会者的脸上,尽力捕捉各自表情上的每一个细微反应,所谓内应存在于他们中的概率值最大。 下午的广播传达,他手下的数十人采取人盯人的战术,盯住每一名关键位置上的关键人物,同样观察他们各自对整体调换策略的反应。 遗憾的是,各方汇集的消息:毫无发现。 这一点何宽自然明白,若让你发现有所异常,人就不叫特工,就是一普通凡人了,他纯是死马当做活马医。 在已持续长达一个星期的这场中日特工间暗中较量的博弈中,付出最多和最为紧张忙碌的非一线指挥官何宽莫属。 可怜他一个星期来,他跟曾克凡算了算,平均每天的睡眠时间不足三小时,在电话里他向曾克凡抱怨,整个人都瘦得脱了形,你现在若冷不丁见了我,只怕都认不出了。 曾克凡直截了当一句,那我找人替换你。 他忙不迭道,别,我还挺得住。 他必须得挺住。他很明白这样一个道理,这一仗曾克凡若输了,轻则蹲大狱,重则枪毙。曾克凡是他的依附,他完蛋,他基本也就玩完了。 让他更明白的是,曾克凡比他更为紧张和惊惶。“复出”第一战,被“夜桜”打了个措手不及,完败于雅子,俟后“亡羊补牢”将毒药流向地锁定南关水厂,固然得当,防控措施亦缜密严谨,但一味严防死守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堂堂军*情*局九处不致沦落到给水厂“免费”看家护院吧。 昨日下午电话里,曾克凡向他透露了所谓调换内幕,让他即刻将弦绷起来,真正决战的时刻到来了,警告他,若有差池,你直接把自己摁水厂的水池里呛死得了。 何宽不由仰天长叹,老大啊,我何某的一根弦自来到这里哪一天没绷得紧紧的啊,就快绷断了。 “断了你也得给我接上!”电话里曾克凡一声怒喝。 相较于何宽,此时的曾克凡已然濒临崩溃边缘。与“夜桜”的较量,全然是他决策上的失误,犯了贪大求全之错。固然作为一局之长的盖啸仲替他卸了一部分责任,在戴老板那替他顶了雷,给他判了个“缓期执行”,但若雅子囿于南关水厂森严壁垒而按兵不动,他又焉熬得过那漫漫时日? 前晚,与秋枫于“茶韵”密会回到家中,因秋枫家里遭遇炸弹袭击令他又凭添一层忧患,进而联想到随时或引发的“夜桜”谋夺彦式码一事上。若说南关水厂出事或造成一定程度的损害或民众恐慌外,彦式码若被窃,则将对抗战前景蒙上一层浓厚的阴霾,其损失不可估量,而作为敌我双方“卧底”棋子的秋枫或将在其间起到一个关键作用,他若因此而退缩,缺失了这个砝码的曾克凡便面临一个与“夜桜”的对决中陷入一个全面溃败的绝境。 “求求你别转悠了,我晕,这地板都被你蹚出槽子来了。”一直默不作声看着他在屋里走来走去的夫人终于忍不住发声了。 曾克凡苦笑着看了她一眼说:“那我去外面总可以了吧。” “得,还是在屋里吧,若在外面蹚出个坑来,还不把你摔个半死。”这些天,曾夫人在他面前就一直扮演着逗乐的角色。 曾克凡伸手抚了她脸一把:“那,还是洗洗睡吧,这些时把你都熬憔悴了。” 曾夫人伺候着他洗漱停当上了床,把自己收拾妥了钻进被窝,在他腮帮子上亲了一口,一只手探到他下面说:“要不咱做一回吧,权当释放一下。” 或许多日没做了,曾克凡一下被她**起来了,孰料就在夫人**声大作的当口,他全力冲刺的身子突然一顿一软竟扒拉下来,恼得夫人在他屁股上狠狠地掐了一把,随即摊开四肢悠出一口长气说,死鬼,哪一天你得好好补偿我一场狠狠的。 或者适当地释放了一把的缘故吧,也或许多日没睡个好觉了,晕晕乎乎间,可怜这对没能尽兴的夫妇俩相拥着沉沉睡去。 蓦然间,电话铃声猝响,被惊醒的俩人同时从床上坐起,两双眼睛在黑暗中相互看了一眼,满眼里俱是恐怖之色。 曾克凡**打开床头灯,一把先去抓起床头柜上的手表:凌晨4时13分。这个时间段,由不得他条件反射般联想到这个电话只会来自一个地方——南关水厂!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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