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顶替者

可这是她能对他说的吗？

“我受谁的刺激了？大白天谁又能刺激到我跑到这儿来跟你做这个？”恼羞成怒的成语就是这样得来的。

“好好地说会儿话，我哪里又惹到你了？刚才电话里听见你哭了，所以……”

“谁哭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哭了？”叶子说着说着还当真哭了起来。

芥川赶紧趴伏到她身上，用嘴唇吻去她脸上的泪，吻着吻着劲儿来了遂进入了她。叶子一边轻声啜泣着，一边迎合着他。委实委屈，也委实荒得太久了。

“对不起，芥川君，我刚才不该那么凶你。”享受过极致的快乐之后，轮到叶子柔情蜜语了。

“没事，男人嘛，就是为女人发泄而存在。”功夫之外的情话，芥川还是来得蛮快蛮到位的。

“谁发泄了？是你还是我。”叶子揪着他的鼻子逗乐道。

“你难道就没有吗？我可是满满地感觉到了的。”芥川不无谐谑地拧了把她的两点。

叶子一把将他搂入怀中，竟尔轻啜道：“若是夜夜能这般拥你在怀该多好啊！”

如这般的承情，也惹来芥川唏嘘有声道：“会的，终有这一天的，我会加倍努力，至少做到能与你比肩，我们的爱情就能走到阳光下了，一定会有这么一天的。”

叶子伸出双手捧着他的脸，动情地说：“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你愿意为我而奋斗吗？”

激动不已的芥川连连点着头说：“当然，能拥有你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幸福和梦想，我会为之不惜一切。”

“谢谢你，芥川君。”叶子赏了他一个深深的吻，似有所触动地沉入某个思维中。自己不是担心俊彦有所察觉而采取某个行动吗？若是能说服芥川替代自己盯着他，会否获取某个意外发现？芥川是甄别组干员，盯人有一套。

与她合作了这段时间的芥川，看出她似乎有所谋算，便有意识地问了声：“你在想什么呢？”

叶子的目光探索般看着他说：“我舍不得你为我不惜一切，那太辛苦了，效果也未必理想。眼前就有个机会，只要你抓住了，或许很快就能实现你的梦想，就看你敢不敢了。”

刚说了大话的芥川又岂会认怂，立马道：“你说，我照办就是。”

“我让你帮我盯一个人。”

“俊彦君？”

“你怎么一下就猜到了？”

“当下也只有他让你如此牵肠挂肚。”

“聪明！但用词不当。牵肠挂肚在中文里特指让人惦念放心不下。”

“是吗？那就用惦记吧。”

“好像也不对耶。”

“别那么讲究了，反正就是那个意思。”

“那你干还是不干？”

“美人开了口，岂有不答应之理。”

叶子伸出光裸的臂膀紧紧搂住他：“芥川君，我爱死你了。”为了达到她个人的目的，尽管肉麻，尽管平生没对谁说出过“爱”字，她仍大声喊了出来。

急于建功博美人一笑的芥川当晚就去了军官俱乐部，巧不巧的，俊彦正好在，和情二课的副课长濑原在一块，情绪似乎有些低落地喝着闷酒。可以理解，老头子还躺在医院呢。

芥川去吧台要了扎啤酒，颇感新鲜的四处打量着。这个地方，说起来惭愧，他是第一次来，不是不想，而是够不上这个资格，不光是身份不够，更是他这样的下级军官的薪资水平够不着。

俊彦本不想来的，他有些累，白天在医院里伺候老俊彦呆了一整天，身子都僵了，优子还在屋里等着他。很不巧，在公寓楼下遇上了濑原，他非拉着他过来，美其名曰放松一下。俊彦想着这些日子不在南京，派遣军对苏北新四军的冬季大扫荡具体怎么个情况，从濑原这里打听一下也挺好的，就跟他来了。

一走进酒吧，他和“紫罗兰”的眼睛就对上了，小姑娘的粲然一笑令他心中多日积攒下来的阴霾霎时挥发去了不少。他仅用眼神跟她打了下招呼，便直接去找了个座坐下来，是濑原过来替他要了酒。“紫罗兰”不由得一愣，今天的他太不像往常的他了，从他微蹙的眉尖上敏感到他的情绪有些不大对，一下便替他忧心上了。

仅仅两个月的有限接触，俊彦不在这儿的夜晚，让她凭白多了一份担心一份牵挂。刚才俊彦在门口一露面往她这边看来时，竟让她心里产生了一种小鹿乱撞般的感觉。

当芥川来到吧台前时，瞧着面生她多瞧了他一眼。从他东张西望的眼神上，他似乎在找人，当他的目光搜索到俊彦那方然后再转过脸来时，“紫罗兰”便已然获知他来此的目的了，为俊彦而来。这人接过啤酒后，特意找了个能望见俊彦那方动静的座，边喝着酒边时不时往那边看上一眼，“紫罗兰”心里冷不丁扑通一跳——他在盯俊彦的梢！

稍后，健田汰进来了，径直走到吧台前对“紫罗兰”亲热地叫着“小敏敏”，“紫罗兰”往俊彦那边努了努嘴，每次但凡有这俩人在，必定凑一块。健田汰扬起手跟俊彦和濑原打了声招呼，眼睛往红酒柜那边扫了一眼，要了瓶贵点的红酒，“紫罗兰”嗲嗲地说了声“谢谢”，去帮他取了来。

健田汰一手拿了红酒，一手掐了三个高脚杯走到俊彦和濑原身边，刚放下酒杯，濑原伸手去接酒瓶笑着说：“让健田汰君破费了。”

健田汰高举起酒瓶逗他：“你边上去，我这是专意犒劳俊彦君的。”

俊彦起身鞠了一躬说：“不敢当，谢过课长。”

健田汰把酒瓶扔给濑原对他说：“刚才我和今野吾部长去探望你父亲，你不在，我就找了过来。坐，跟我就别这么客气了。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是替父亲担着心吗？”

叹了口气的俊彦说：“毕竟年岁大了，怕他扛不过去。”

健田汰点了点头说：“是啊，老头子还挺倔，不愿回本土，非要留在南京盯着‘日耀重庆计划’那块，说那是他最后的颜面了。”

往杯子里斟好了酒的濑原边把酒杯递到他和俊彦手里边说：“这新旧两年是不是流年不利啊，哪哪都不顺。”

喝下一口酒的健田汰逗他道：“你这是说你自己呢，还是整个大环境？”

濑原只得承认：“都有点儿吧。”

健田汰似想起了什么对他说：“说起这个嘛，正好有个事我想从你嘴里获得一个答案，你最好如实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