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5）准备进攻

喜子来回踱着步子走了两圈点点头说：“政委同志，这么大的事情，我们需要开会研究一下吧？难道这还不是军事会议吗？快去啊，小虎——要不两个小队长都打起来了——哎，内掐不好啊……这还就得赶紧想个办法才是。”

高村据点里。

小野坐在那里，让佐佐木坐在旁边：“佐佐木君，下一步，难道我们只能等冬天青纱帐没了再去进攻王李庄吗？我们这边有消息报告，县大队的确也到了王李庄。老爷山刘武四也投靠了八路军。他们将会以王李庄为中心开辟所谓的抗日根据地，形势对我大日本皇军是大大的不利啊。八路军向东挺进的步伐将会加快。这么一来，后患无穷啊！”

佐佐木叹口气：“中尉阁下，时下我大日本皇军在太平洋战场每况愈下，美军飞机已经把炸弹扔到了我日本本土。在中国，我们皇军兵力捉襟见肘，整体战斗力大不如前。我感觉，我们需要收缩兵力，保存实力，以待时局的变化。”

“时局的变化？”小野听到这里不高兴地站了起来，“佐佐木君，时下，我们再次在王李庄作战不利，应该如何向片山大尉交代？下一步，我们应该如何行动？土八路会怎么样行动？时局变化……难道就要等冬天来到吗？阁下知道，片山大尉非常讨厌我们说等冬天。”

佐佐木沉默了一会儿说：“可我们现在出击只能——土八路有青纱帐的掩护，在暗处，我军在明处。还有，土八路下一步不会就这样等我们进攻的，他们下一步会——说不定会攻击西村岗楼。”

“嗯——？”小野摇摇头，“佐佐木君，土八路收编了刘武四，他们可以从老爷山通过了，我感觉他们不会打豁嘴山的主意。还有，李长福——阁下感觉还能不能用？这可是片山大尉介绍来协助我们作战的。他先后两次去王李庄，都失败了。并且，”小野说到这里眼神中透露出鄙视神色，随后摇摇头：“这个家伙，作战态度非常不坚定。正如老爷山有那样，他本来可以继续在土八路那边卧底，继续为我军提供情报。可看到刘武四和土八路联合，马上就心灰意冷。不过——”

佐佐木一愣，疑惑地看着小野。小野诡异地一笑：“继续让这个家伙去王李庄，反正他是中国人，并且还是王李庄的人。”

“他？”佐佐木点点头，“对对，他肯定还会去的。并且，我们有一条联络暗线。土八路不会相信他，但是，他依然还可以去。拿中国话说，这叫死皮赖脸。”

王李庄。

小路上，王二娃在树上放哨。远处，李长福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王二娃低声骂一句：“不要脸的东西。”等走近了，二娃在树上喊一声：“哎，少爷，你怎么又来了？鬼子打你的腿伤还没好利索吧？那天怎么从老爷山就跑了呢？我实在想不明白，你究竟想干嘛？不要脸的人我见多了，可从来还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

李长福被二娃数落的一声不吭，后来干脆坐了下来。二娃来到他面前：“哎，你这读过洋书的人，脸皮怎么就那么厚呢？就算肚子里有墨水，可也不能满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让你自己字说说，你是哪一头的？”

“反正我是中国人，还说王李庄的。”

“狗屁！竟然还有脸说自己是中国人，王李庄的，我呸！”二娃骂一句随后那枪口对准刘长福：“起来！老老实实吧身上的家伙都拿出来，免得找麻烦。我告诉你，就你这样的，我现在一枪崩了你都不过分。”

李长福把身上的衣兜都翻一遍，然后把上衣撩开：“看吧，我什么也没拿。”说到这里，李长福忽然落泪了：“日本人一脚把我踢出来了，不要我了。我想我的家乡人总不能不要我。即便天下的人都不要我，可我亲爹亲娘总会要我吧？再说了，我做什么坏事了？即便当时想做，不是后来都没干成吗？”

“你别说了！”二娃拿枪指着李长福：“一会儿来人了把你带到村里去，让我们首长处理你。我才不稀罕搭理你呢，我嫌你臭，嫌你不要脸。”

一会儿过来一名八路军战士，压着李长福乡村里去了。

喜子和关连生、岳胜正在商议如何攻打西村岗楼的事。岳胜说：“把刘武四叫过来，他对那边的情况很熟悉。”

为了避免刘武四跟柱子互掐，喜子特意将刘武四人马安排到村西北，这样就距离刘柱子一小队远一些。刘柱子小队距离郎中家不远，方便照顾王翠兰。可是，这样一来让刘武四心里非常不痛快，感觉王翠兰是在欺骗自己。

刘武四正在生闷气，有战士向他报告：“县大队指挥部让你过去。”

刘武四站起身就走，不想出门碰上王翠兰母亲。翠兰妈用手一指刘武四：“别打我闺女的歪主意。我告诉你，我们家翠兰已经许配给刘柱子了。你参加了八路军，就应该守八路军的规矩。”

刘武四想说什么，自己张张嘴没说出来，只得狠狠心走了。他没有直接王县大队驻地，拐了个弯儿绕到了王翠兰养伤的地方。此时，柱子正好从里边出来，二人眼睛对视了一下，谁也没吭。刘武四向往里走，柱子站在门口挡住了。

刘武四心里不痛快，眼里透露出凶光：“刘柱子，让开！看王翠兰是我的权利。再说，我胳膊也有伤，换药总可以吧？你要档着……哼哼！”刘武四说着话手就向腰里摸枪，刘柱子马上拿长枪对准他：“你想干什么？现在不是以前，你已经不是土匪了，我们手里也有枪。”

“我刘武四现在也是伤员。”刘武四伸出缠着绷带的左胳膊，“你们都曾经看到的。怎么就不能和王翠兰一起养伤？现在倒好，你刘柱子还不让我换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