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9）夜袭

王翠兰说：“放心吧你！鬼子来了有人帮助我，不是还有县大队嘛？哎——要不是因为这伤，我也能参加这次战斗了。”

柱子擦一把眼泪：“翠兰你还别这么说，你操点心是应该的。你不知道，好多看不见的眼睛在不知道的地方盯着你呢。”

“盯着我干啥？”

“你说盯着你干啥？”柱子一本正经地说，“因为你长得好看呗！拿好手榴弹，记着关键的时候……”

“又来了！”王翠兰不高兴地说，“还是个八路军小队长呢。”

二人在这里说话，刘武四走了进来，柱子马上虎起脸。刘武四笑一笑：“我的一队长，咱们都是打鬼子，都喜欢王翠兰，我们可以公平竞争嘛是不是？”

“我不和你竞争。”柱子把脸一扭，“我是土生土长的八路军，你是……土匪。”

“你——”刘武四一挺马上眼珠子瞪圆了：“翠兰你听，柱子这么说话对不对？我刘武四从来都没有当过土匪，之前是国军，现在我是八路军。你身为八路军队长，竟然这么说我……王翠兰——同志，你给评评理。”

王翠兰说：“柱子，你不能这么说。现在大家都是八路军，都团结一心打鬼子。你这么说确实不合适。给刘队长道歉。”

刘柱子看看刘武四，转身走了出去。刘武四摇摇头刚要说什么忽然转身追了出去：“哎，一队长，我的外甥王年糕……我想调到我们二小队，这样我们舅舅外甥可以……”

柱子转过身：“这次是你错了吧？咱们八路军不可以照顾亲戚的。怎么，在我们小队担心我欺负他？三大纪律八项注意里边可没有这么说的。都是打仗，担心我给你外甥小鞋子穿？我 不说那样的人！”

刘武四点点头：“这次是我错了。不过，好像三大纪律八项注意里边没说不可以把自己亲戚调到自己身边来。”

夜色下来了。关连生和两名战士提着两篮子东西来到柱子家，看到喜子说：“喜子首长，你们二排任务很重，我们县大队别的支援不了什么，这两篮子手榴弹带着吧，记着让鬼子吃掉。记住了，鬼子的炮火非常猛烈，也非常准。你们感觉不好就马上撤到附近的青纱帐里，不然就要吃大亏。告诉刘武四，万万不要等高村鬼子到了西村再撤，我们的目的就说把西村的炮楼打烂了就行。”

“你们要注意李长福。”喜子低声说，“注意不要让这个小子靠近王翠兰。咱们可掌握不准他手里有没有枪。”

“放心吧。”关连生点点头，“王李庄这边你就放心吧，真正的战场在你们那边。你们时刻注意鬼子的动向，敌变我变。”

二排队伍悄无声息地从王李庄村里“消失”了。老百姓都意识到要打仗了，都开始收拾东西。鸡鸭牛羊，主要是吃的穿的用的，方便拿得动的，都不想留给鬼子。接下来，王李庄老百姓在县大队的引导下开始向青纱帐里撤。县大队战士们不停向老百姓解释：“放心吧，有我们八路军在，绝对不会让鬼子欺负你们。咱们去青纱帐，主要预防万一……”

李长福跟着亲爹李三爷走在老百姓中间往青纱帐里走，嘴里不停地笑声嘀咕：“这怎么安排的？咱们的人去打鬼子，且让鬼子来打我们？眼看都要收大秋了，寒气也上来了，遭什么罪啊这是？”人群里，李长福看到了县大队战士保护的王翠兰母女，还有姑娘搀扶。王翠兰的腿走路还有些不利索，她瞥了一眼李长福。李长福赶紧说：“翠兰，腿伤快好了吧？”

王翠兰妈妈马上迎头说一句：“还不是因为你？”

“这这这——”李长福不好意思笑一笑，“婶子，我真的没那个心思，都是鬼子害的知道吗？不信，你老瞧我今后，我肯定一门心思打鬼子。”

二排走在青纱帐小路上，将要分手的时候。喜子把刘武四叫到一旁低声说：“刘队长，我给说件事。你手里有几件硬家伙，这次肯定会在西村炮楼还要缴获……我的意思，今晚说不定要见到连长指导员，尽量不要让他们知道我们手里的硬家伙。”

刘武四站住楞了一下，好像不明白什么意思。喜子拍一拍刘武四的肩膀：“你刚参加八路军可能不知道，我们缴获的武器是需要上交的。我们二排过成这样的日子不容易啊，尤其你的加入，我们有了六零炮。这次端了西村炮楼，那我们二排……都上交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不？”

刘武四笑一笑：“明白了！首长，我们赶紧走吧。你们在高村路上小心一点。”

喜子拿起望远镜：“放心吧，你送给我的这个玩意儿，这次我可是用上了。”

西村炮楼。

夜里，高喜才听到了“嘟嘟嘟”的电话声，他急忙拿起电话：“哪里？我是高队长。”

“报告高队长，我是豁嘴山暗哨小石子。”电话那一头急切地说：“豁嘴山发现土八路队伍，正在向东边开进。”

“啊——”高喜才一听马上愣住了，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此时，电话另一头不停在问：“高队长，高队长——”

“你们不要有所行动，再观察，听候命令。”高喜才放下电话，随后挂通了高村据点的电话，可此时电话且没有声音——电话线被掐断了。高喜才马上倒吸一口凉气：“我的娘啊——看来土八路这是要真动手了。全体集合——”

高喜才风风火火地跑下炮楼，随后开始点一点人马，他看到两名日本兵牵着大狼狗也过来了。此时，高喜才忽然明白点什么，他大声命令：“队伍各就各位，马上做好战斗准备！田贵——”

“有——”田贵上千立正敬礼：“高队长。”

“你马上——”高喜才停了一下，“你马上骑马向高村据点报告情况，就说土八路要袭击西村炮楼。马上出发——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