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3）便衣

“是是是！”李长福马上点头哈腰“嘻嘻”笑着，“鬼子肯定横行不了多长时间了。长官放心，我李昌福一定跟着**八路军打鬼子。鬼子把我害惨了，我李长福再不是人，也不能再当汉奸了。不过，我这肚子……拉稀——必须先解决，后边我肯定专心抗日工作。”

“好吧，别走远啊！”

“不会走远的，不会走远的。”李长福随声附和着，“放心放心。”看到八路军战士还在跟着他，李长福转过身来：“长官，您老跟着我……多不好意思，再说我也拉不出来啊。”

“拉不出来，那叫拉稀啊？”八路军战士拿长枪对准了李长福，“你说，是不是在耍花招。”

“我……我真的没有。”李长福低下头，“我，对天发誓。”

“你不用对天发誓，只要不做汉奸就行。”

李长福很快闪出了八路军战士的视线。他在高粱地里来回穿插，感觉后边没动静了，这才坐到地上长出一口气：“真不容易啊——”随后，李长福马上站起身来侧着耳朵仔细听一听，周围就听见“哗啦啦”的风吹庄稼响声，远处也听不到王李庄老百姓的躁动声音。李长福放下心来，马上向小路上跑去。

青纱帐里的八路军战士听不到李长福动静，马上向关连生做了汇报：“李长福借解手的机会逃跑了。”

“你——”关连生一听就上火，“怎么没有看紧他？”

关连生恨得牙“咯吱咯吱”响：“**养的狗汉奸，下次一定毙了他！”随后，关连生马上命令通信员：“转告岳政委，让县大队战士组织老百姓向其他地方转移。”

李长福很快来到路边，然后蹲下身来静静地听，很快听到了不远处的脚步声，“丁零当啷”武器碰撞的声音，他马上判断出是鬼子兵快到了。接下来，李长福开始将怀里的白毛巾拿出来戴在头上，然后在青纱帐边缘地区转悠，很快看到王富贵头上的白毛巾。

“哪一个？”李长福低声问。

“日出东方！”王富贵熟练地应出了暗号，随后带领便衣队来到李长福面前，“李参谋，弟兄们都来了，你下命令吧。”

李长福腰杆马上挺了起来，他低声说：“弟兄们，为大日本皇军立功的机会到了——跟我走！”

鬼子这一招很厉害，利用李长福带领擅长在青纱帐穿插的皇协军便衣队来贴近老百姓，然后寻找机会袭击八路军。在黑夜里这么做，不仅老百姓会不打自乱，八路军也防不胜防。

李长福的逃跑引起了县大队的警觉，战士们开始组织老百姓转移，可黑灯瞎火，老百姓拿的东西也不少，几百老老少少行动起来相当困难。关连生和岳胜都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他们不约而同看一眼。岳胜说：“大队长，我估计王翠兰是鬼子的目标，尤其是李长福。”

“是！”关连生点点头，“那个李长福和鬼子事先预谋好的。现在，我们只能先派人把王翠兰和年轻妇女掩护出去，让他们先行向老爷山——不，先向西村豁嘴山也行。”

“让他们向西村吧，炮楼已经冒火了，我们的队伍肯定到了那边。”岳胜说，“我来断后。你带领一小队掩护王翠兰和年轻妇女向豁嘴山转移，不行的话再到老爷山。那里即便碰不到我们的队伍，也能隐藏几天。”

“让我在这里和鬼子周旋。”关连生果断地说：“政委，别和我挣了。李长福很快就会把鬼子引过来，加入他领一帮汉奸……我们很难对付。”

鬼子便衣队开始在青纱帐里来回穿插，很快听到了动静。李长福拉住王富贵低声问：“让弟兄们喘口气。王队长你说，我们分开行动还是集中行动？”

王富贵一听满头雾水：“李参谋——这事，你比较有经验。”

李长福抓一下头皮，然后一咬牙：“那好，弟兄们，大家散开，但不要离得太远，不然高粱地里人多，谁也找不到谁。白毛巾缠到脖子上，这样方便认出自己人。”

王富贵听到这里也挠头：“李参谋，这事还真的不好办。这么说吧，你知道那个漂亮姑娘在哪里吗？”

“废话！”李长福狠狠地说，“我一跑，人家不跑啊？他妈的，这事不好办了还。这样，跟我来 ，别散开。关键的时候，可以用手拍一下，尽量不要说话。”

李长福慢慢在人群周围边缘穿插，老百姓都在担惊受怕，一心想跟着县大队转移，以为是自己人，谁也不注意他们。很快，李成福发现了目标——

年轻的女人走路时的**声很快引起了李长福的注意：不错，就是王李庄的年轻妇女，其中两个姑娘左右搀扶着一个……那不是王翠兰还能是谁？李长福心“蹦蹦蹦”跳了起来——祖奶奶，这回可是逮住机会了，真是老天不负有心人啊！他轻轻拍一下旁边的王富贵，随后轻轻一挥手，七八个便衣慢慢围了上来。

这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枪声。关连生一愣，他马上发现周围的几个脖子上都缠着白毛巾的人，马上意识到鬼子汉奸的便衣队。关连生举枪向其中一个打了一枪，随后喊一声：“同志们，有鬼子——”这一喊，暴露了关连生的目标。李长福举枪向关连生打了一枪，随后狡猾了蹲了下去。

关连生忍着剧痛大声喊一声“掩护乡亲们撤退——”随后举枪向蹲下去的黑影开了一枪。此时，县大队战士们纷纷举起枪来……

再说喜子，领着一小队追上鬼子就开始打击。鬼子并不恋战，一边向王李庄赶一边还击。小野顾不上和后边的八路军纠缠，一心向进驻王李庄。

柱子听到了高粱地里的枪声，他一把拉住了喜子：“首长你听，鬼子进高粱地了，你听里边的枪声。”柱子说话的声音都变了，“我们马上过去吧，不然就来不及了，这黑灯瞎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