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还是个小偷

“王爷，这个女人能信吗，万一......”慕离十分忧心的看着楚墨。

“不会，她下这么大的赌注，心头血都用上了，云逸会没事的。”楚墨十分笃定。

“不过半天时日，你竟如此信她，我倒觉得这女人不简单啊，呵呵。”千羽目光定定的看着楚墨，又看了掩着的房门一眼，若有所思。突然里屋传来一声惊呼。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来人啊，姑娘晕倒了。”

砰地一声，楚墨推开门第一时间冲了进来，把锦瑟抱到了房间的软榻上，看着桌上的半碗心头血，眉头微蹙。

“半碗心头血，倒真是狠的下心，慕离，你给她看看。”

“失血过多，无大碍，她这一时半会怕也是醒不过来的，只是这心头血要如何用？”

“离公子，姑娘刚才嘱咐过我，将这心头血直接给逸公子服下即可。”香菱回答道

“千羽，慕离，你们在这守着云逸，香菱，你跟我出来。”

“是，王爷。”

楚墨把锦瑟抱去自己的屋子，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并吩咐香菱好生照顾，还吩咐了厨房煮了些补血的吃食，才又折返云逸的屋子。

“啊，好痛”锦瑟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的事物越来越清晰，突然心下欢喜。

“能看见了！她果然没骗我，呵。”

香菱看锦瑟睁着眼睛定定的看着床顶出神，叫了几声也不应，便伸出手在她眼前一直晃。

“姑娘，姑娘，锦瑟姑娘。”

锦瑟回过神来看着这只晃来晃去的手，顿觉有点头晕。

“你别晃了，我头晕。”

“啊！你眼睛能看见了，我……我是看你在出神，叫唤了你几声也不见答应。”

“我饿了，有吃食吗？”

“有有有，我马上给你端来，你等等哈。”

锦瑟看着屋子里的装饰，发现虽然简单，但是摆饰确是些值钱的玩意，虽不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却也是上乘的佳品，看来这便是楚墨的屋子了，锦瑟从身上掏出一瓶药丸，拿出一颗吃了进去，身体恢复了些力气，便起身下了床。

“姑娘，你怎的下床了，你失血过多，要好好休息，现在身子骨弱的很，更不能受风。”香菱刚进屋便发现锦瑟光着脚丫子站在窗边，忙把手里的吃食放下，跑到锦瑟的身边。

锦瑟看着香菱担忧的神情忍不住调笑道：“我这生病的不急，你倒比我着急。”

“姑娘，王爷让我好好照顾你，万一你又生些其它病症，王爷会怪罪的。”

“你……是跟着你家王爷来这的？”

“不是，我是逸公子的贴身丫鬟，跟着逸公子来的”

“刚才屋子里的另外两个人是谁？”

“哦，他们是……”

“算了，我也没兴趣知道，先吃饭。”

“这都半个时辰过去了，云逸怎么还没醒，那个女人不会框我们吧。”千羽坐在窗边看着天上的云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刚给云逸把过脉，他体内的毒分明已经清除了，只是为什么……”慕离话还没说完，香菱便急冲冲的跑了进来。

“王……王爷，锦瑟姑娘……跑……跑了，留了……张字条……跟这瓶药，她……还拿走了……好几件……摆饰。”楚墨听罢便把字条跟药瓶拿了过来，只见上面写道：

楚公子，想要令弟醒过来还差这最后一味药，当然，也是要收钱的，所以你屋子里的东西我就当做药钱了，后会无期。

“哼，想不到，竟还是个小偷。慕离，把这药给云逸服下。千羽，你回营地跟千落会合，三日后准备启程回朝。”

“什么？”千羽连忙从窗户上下来走到楚墨面前。“你要退兵，为什么？”

“我已立誓，有生之年，绝不攻打西域。”楚墨负手而立，看着千羽，“君子一诺，自当守信。”

“你居然跟一个女人立下如此重誓，我明白你是为了云老将军临死之托，你想要救云逸性命，可你立下誓言的时候可有想过，当年北漠一战，若不是西域毒人趁我们战后兵力衰弱疲惫，云老将军不会死，宁为不会死，朔阳不会死，那百十来将士更不会死，云逸醒来若是知道他一人之命换来的是你此生不打西域的重诺，还不如不醒。”

“立誓的是我，你们不必跟着我遵守誓言，你们自可请兵，我命你们退兵，是因为这个。”楚墨把锦瑟留下的字条递给千羽，往窗边走去，看着南越都城的方向，缓缓开口

“西域虽有十六国，但这十六国里面最为靠近我南越的，是苗疆一脉，而苗疆最擅长的是蛊毒之术，我们攻打西域已有十日，均无进展，若是真如信上所言，苗疆早已派人潜入南越都城，那父皇便危险了。”

“呵，说不定是那个女人的缓兵之计呢？先是让你立誓，却又不信你会遵守誓言，派人潜入都城以防万一，那个女人肯定是苗疆人。”千羽心中气愤，一拳打到了旁边的柱子上，俊美的面容此时却是十分狰狞。一旁的慕离却是十分冷静。“那也不一定，西域十六国并不仅仅只有苗疆人，西域以南是苗疆，也俗称南疆，以北是游牧民族，以西是佛门，以东是以捕鱼为生的鱼民。若锦瑟姑娘是苗疆人，大可不必来此救人，等都城传来噩耗，我们自会退兵，又何必告诉我们都城有变。相反，我反而觉得锦瑟姑娘跟苗疆是敌对的，如今苗疆人已经潜入都城，或许，锦瑟姑娘能助我们一臂之力呢，况且，她对蛊毒也比我们熟悉。”

“慕离分析的不错，我心中也是这么想的。”

千羽看了看慕离，又看了看楚墨，整理好袖摆，拍了拍衣服，叹了口气，“我明白了，我马上启程，都城见。”

锦瑟把偷来的摆饰全换成了银子，捐给了边阳书院，然后逛遍了整个边阳城里好玩的，好看的地方，买了些吃食便去了凌云山，此时正百无聊赖的躺在屋顶上赏月，手里还拿着一坛酒，不知是何人吹起了小曲，甚是忧伤，让人不禁想起过往。

当年好像也是在这个地方，我瞒着师父偷偷溜下山，结果却迷路了，那时也是响起了小曲，然后遇到了林落尘，“落尘，落尘，你真像落入凡间的仙子。”那时候他还笑我，“我是男子，哪有将男子比喻成仙子的。”“我不管，反正你就是仙子。”最后他总会无奈的摸摸我的头，之后的每一天，我们总会偷偷的溜出来见面，他教我读书，教我写字，教我武功，他所学到的东西都通通又教了我，可是后来......都发生了什么呢？闲来想起往事，真是让人头疼啊！借酒消愁愁更愁，看来这酒以后得少喝了。

“今晚月色不错，喝酒赏月可否算我一个？”楚墨突然出现在身后，把锦瑟吓得一哆嗦，手上的酒落在了屋顶，又顺着屋顶滚落到了屋前的花坛里。

“你来找我喝酒？该不会是算账的吧？不过框了你一次。”

“一次？”

“嗯哼……好吧，是两次，我既没害你，你也没损失什么，堂堂南越国的九王爷总不会如此小气才是。”

“我来.....是想请你随我去南越都城。”

“帮你除了苗疆人？”

“不错。”

“呵，我凭什么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