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一个月以后，冷文泽和崔智锡分别晋升为所长。由于破获了轰动一时的连环谋杀案，二人一时间声名显赫，经常会收到一些忽如其来的表彰。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单单是崔智锡的奖章和证书就堆叠如山了。三天前，局里下了文件，破格晋升两个年轻的队长为所里的所长。二人得到消息后，决定宴请所有的朋友聚餐，地点选择在了宴宾楼。

宴会之上，人潮如涌，不仅仅是二人昔日的旧友，没想到请个客聚个餐都能引来众多记者。还没有开始就餐就看到记者一窝蜂似的堆在宴宾楼门前了。

看着眼前的景象，冷文泽又想起一个月前发生的事情，他感觉时间仿佛过去了好久，可是每每的想起流着泪的瞿欣以及瞿欣那一双单纯的眼睛时，他就会心酸不已。他不得不对瞿欣的遭遇所惋惜，不得不同情瞿欣。他很害怕事情会重蹈覆辙，可是该发生的还是无可避免的发生了。虽然案子都已经真相大白了，但是冷文泽还有很多很多的疑惑一直都无法解开。卡其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毒枭为什么会忽然一夜之间自杀身亡，最让冷文泽不寒而栗的是那首神秘的钢琴曲到底是怎么把人杀死的？还有村子里死去多年的白骨？那堆白骨到底又说明了什么？然而事实的真相都随着瞿欣的死去仿佛泥牛入海，杳无音讯。死亡钢琴曲也在冷文泽的建议之下，政府予以禁止传播，得以控制。整件案子好像就如此圆满的结束了。但是，冷文泽却从来没有这么想，他隐隐的觉得，在真相的背后似乎还隐藏一些东西有待他去挖掘，到底是什么东西？他自己都不清楚，但是依据他这么多年的断案经验来看，事情又好像并没有结束。单单的是钢琴曲杀人的事情他就觉得还需要继续追查了，更不用说一些细节上的东西了。他始终都想不明白，连瞿欣自己都不知道那首带有魔力的钢琴曲是如何杀死这么多人的，那她怎么会知道那首钢琴曲可以杀人呢？这个问题一直都缠绕在冷文泽的脑海里。

“冷队，发什么呆呢？”崔智锡走到冷文泽身旁推了一下说

冷文泽猛地缓过神来：“没什么，大家都来了吧？”冷文泽问

“恩，都来了，程老师找了你半天了，没想到你一个人躲在这犄角旮旯里发呆呢”崔智锡说

“那我过去了，”冷文泽说

“恩，去吧”崔智锡一边走向张雨涵，一边说。

冷文泽寻到程文雅，很自然的站在程文雅的右侧。

“你去哪里了？我这几个朋友嚷嚷着要见你”程文雅说

冷文泽尴尬的笑了笑：“没事，刚才去了个洗手间。这些人是？”

程文雅赶忙给冷文泽介绍自己的同事和朋友。

冷文泽点着头很有礼貌的给大家打招呼。

众人纷纷夸赞冷文泽的聪明智慧。

应酬完了程文雅的朋友后，冷文泽跟程文雅走到果盘前。

“文泽，你最近怎么了？老是魂不守舍的？”程文雅说

“文雅，我总是会想起瞿欣的案子。我总觉得案子还有谜底没有解开。”冷文泽说

程文雅一脸惊讶说：“你不都当着记者面公示了凶手杀人的伎俩了吗？怎么还没结案？”

“话虽这么说”冷文泽说，“不过死亡钢琴曲到底是怎么杀人的呢？”

“这个问题我一开始就跟你说过了嘛，这么复杂的事情国际刑警都搞不定，你就别费神了，事情都过去了”程文雅说

冷文泽刚想转过身对着程文雅说话，忽然间一个陌生的男人从他的身后跑过去，碰到了冷文泽手里的酒杯，洒的衣服上到处都是。冷文泽正想追过去，可是那男子瞬间就消失在人群中了。冷文泽很奇怪的朝着人群盯了几秒，可没发现什么异常，心想可能是某个报社的记者，所以就没有再去寻找。

“文泽，你衣服都沾上红酒了，你赶紧去弄弄吧，不然干了就不好洗了。”程文雅说

“恩，好的，那我先去洗手间了”冷文泽说

“恩”

冷文泽绕过一个长廊，又走过一个包间，远远的就看到了洗手间三个大字。今晚的酒店都被冷文泽和崔智锡包下来了，所以整个走廊冷冷清清的一个人都没有。冷文泽走进洗手间，顿感一阵阴冷的风迎面扑来，一股恶臭从右侧的女厕飘过来。冷文泽有些惊讶，这酒店四处封闭的很严密，怎么会有如此一阵怪风呢？正思考间，又一阵恶臭迎面扑来。冷文泽好奇的一步一步的靠近女厕所。门开了，在左起第二间洗手间内，一个女人的凄怨的声音传来。冷文泽听后不由心中一阵阴凉。似乎女人在唱着三十年代民国时的戏曲，这旋律好熟悉，他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了。这声音，这旋律分明就是香港一部恐怖电影《山村老尸》里楚人美唱的那一段。想到电影中的情节，冷文泽心中的凄凉顿时蔓延开来。他缓缓的，缓缓的走进那个隔间。隔间的门没有锁，发出吱吱的声音。正当冷文泽想把整个隔间的门都打开的时候，他忽然间就看到了一双手从里面伸了过来，那双手枯瘦如柴，当他看到袖子的时候，他顿时就被吓到了，那袖子的颜色正是蓝色的，跟楚人美穿的衣服颜色一模一样。那只手抓住了冷文泽的胳臂用力的向里拉去。冷文泽惊慌不已，正想挣开，可是那只手的力气太大了。整个房间的门都打开了，他终于看到了那个女人，那分明就是恐怖电影里那个女鬼的脸。冷文泽吓得啊了一声，拼命的挣开，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居然挣开了那只手，在他的手臂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印痕，很快鲜血就流了下来。冷文泽一边跑着，一边叫着。他走过那个包间的时候，包间里似乎有人在打麻将，冷文泽管不了那么许多了，他跑到了走廊里，可是此时的走廊却不知为何望也望不到尽头，在走廊的远处黑压压的一片，冷文泽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看着背后追过来的女鬼，他只能硬着头皮朝前跑去，可是刚跑出没多久，他就看到正前方一个女人披散着头发，一步一步的朝着他走过来，那个女人的脸已经变得畸形了，没有下颚，舌头垂落了下来，虽然如此，但从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冷文泽可以读的懂，那就是瞿欣。冷文泽又朝着来时的路跑了过去，可是刚跨出去没几步，他就看到刚才追他的那个女鬼了，正当他想回转身子往回跑的时候，瞿欣已经把脸贴在了冷文泽的脸上，那时那刻，一股刺鼻的腥臭味从瞿欣的嘴中喷出，瞿欣的舌头来回的在冷文泽的脸上搅着，冷文泽用力的推开瞿欣，继续朝着黑暗中的走廊跑去。不知道跑了多久，他终于看到了一丝光明，他推开门，灯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熟悉的场景映入他的眼帘。此时宴会还在进行着。

刚才的一幕冷文泽就好像做了一个梦一样，他转过身子又推开走廊的门看了看，走廊里此刻平静如初。难道自己刚才产生幻觉了不成，可是那种感觉是如此的真实。科学研究说，人在睡梦中是没有嗅觉的，因为在梦境中脑的部分区域受到抑制。比如，初级视皮层受到抑制，因此传入高级视皮层区域的信号是脑内合成的“幻境”。再如，初级运动皮层受到抑制，梦境不会产生真实的肢体运动。如果真的是“幻境”的话大脑都是受到抑制的，那么自己刚才所经历的按道理来说是应该没有触觉和嗅觉的，可是他却分明的感受到了，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

正思考间，程文雅向着冷文泽走过来。

“文泽，你怎么了，满头大汗的，快过来咱们跳个舞吧，”程文雅说

“跳什么舞？”冷文泽问，很显然他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恐怖气氛中回过神来，说话都心不在焉的。

程文雅一听生气了，说：“前两天我不是跟你报过一个兴趣班了吗？你都已经跳的很好了，居然问我跳什么舞。”

冷文泽看到程文雅生气了，这才摇摇头，按了下太阳穴说：“奥，你是说那个啊，好吧，咱们就去跳一个。

说着二人来到了舞池里。

“文泽你刚才怎么了？心不在焉的”程文雅凑到冷文泽的耳边说。

冷文泽担心自己把刚才的事情说出来会让程文雅为他担心，于是说：“没什么，就是在想瞿欣的案子。”

“你怎么还在想着这件案子呢？之前都已经结束了嘛，瞿欣都已经承认了，你就别想这么多了，还有很多的案子等着你去做呢。”程文雅安慰道

“也许你说的对，就不想这么多了。”冷文泽说

说完冷文泽带着程文雅飘然起舞起来。

跳了一段时间后，冷文泽坐在沙发上休息，程文雅去了洗手间。本来冷文泽想说写什么的，可是又咽了回去，他让张雨涵陪着陈文雅去，可是程文雅拒绝了。冷文泽无奈只得让程文雅一个人去了厕所。

冷文泽的左侧坐着张雨涵，右侧坐着崔智锡。

“冷队，你是怎么了？怎么非要让我去陪程老师去洗手间。她又不是小孩，你这样让她多尴尬，张雨涵说。”

“是啊，冷队，我感觉你今天怪怪的，到底怎么了？”崔智锡问

“崔队，我碰到鬼了。”冷文泽小声说

崔智锡听到后哈哈笑了起来：“冷队，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搞笑。”

冷文泽绷紧脸说：“我真的碰到了。”

崔智锡见冷文泽严肃起来，于是很认真的说：“你去厕所见到鬼了？”

冷文泽点点头：“是的，我真的遇到鬼了。”

“冷队，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怎么也神神叨叨的了。”张雨涵说

“我就知道你们不相信，我今天有点累，先回家了，文雅来了麻烦崔队长帮我解释下。”冷文泽说

冷文泽没等崔智锡说话，一个人便走出了酒店。

崔智锡跟张雨涵相视了几秒，露出很惊奇的表情。

“冷队今天怎么了，怪怪的”张雨涵说

“他这种表现跟我们所长怎么这么像，难道？”

崔智锡话未说完就被张雨涵打断了：“你是说凶手盯上了冷队？”

“那冷队岂不是有危险吗？张雨涵说，“可是凶手不是已经落网了吗？”

崔智锡思考了几秒钟说：“是啊，我也奇怪，既然凶手都落网了，按道理说冷队应该是很安全才对，怎么平白无故的说自己撞鬼了。”

“难道案子之外还有隐情？凶手另有其人，瞿欣是被冤枉的？”张雨涵说

崔智锡笑了笑说：“你开什么玩笑，我们都亲眼所见，冷队的推理如此精辟，怎么会另有其人呢？”

张雨涵喝了一口红酒说：“可是，瞿欣并没有说出钢琴曲杀人的秘密啊”

听到这话，崔智锡恍然大悟，张雨涵说的很正确，瞿欣临死的时候并没有说出钢琴曲杀人的秘密，可是回头想想，钢琴曲是如何杀人的这个事情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凶手已经找到了，而且瞿欣本人也当众承认了自己杀死那些人的真相。

“凶手已经承认了，至于怎么杀的似乎不那么重要了吧？”崔智锡说

张雨涵一脸严肃的看着崔智锡说：“崔队长此言差矣，我们都不知道凶手怎么去作案的，就下结论她就是凶手，这未免太草率了吧，请问崔队长，我们有什么直接的证据可以证明瞿欣就是杀人凶手吗？”

崔智锡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于是改口道：“那依张小姐之见，此案如何？”

张雨涵又抿了一口酒说：“我的看法是，我们也许只接触到了此案的表层，如果想把整个案子搞的水落石出那就必须要揭开杀人钢琴曲的秘密。”

“张小姐说的极有道理，那依你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崔智锡说

“我觉得此刻最重要的还是要解救冷队，我有一种感觉，冷队似乎被凶手已经盯上了。”张雨涵说

崔智锡听到张雨涵这话，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与刚才嬉皮笑脸的样子简直是两副嘴脸。

“如果刚才冷队长说的是真的话，那么我想你的担心是对的。”崔智锡说，“最近冷队一直在暗中调查钢琴曲杀人的案子，他曾经告诉我说，云南的那堆白骨里肯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他一直坚持要查下去。”

“那照你这么说的话，想必凶手是不想让我们查出事实的真相了。”张雨涵说，“不过话说回来，如果真的是所谓的诅咒在作祟或者冷队见到的根本就是鬼魂的话，那是不是也可以解释的通呢？之前冷队说的鬼魂和诅咒只是一种能量，这种能量会传递和寄生，那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咱们所见到的都是可以说的明白的了。”

“你开什么玩笑”崔智锡说，“怎么可能有什么鬼魂呢。之前那些人神神秘秘的，不到了最后冷队通过逻辑推理最终抓到了凶手了嘛。所以我觉得就算是真的有什么鬼魂的话，也是一些人在装神弄鬼，不可取。”

“也许吧，但是我觉得冷队说的话不像是假的，他自己是最不相信鬼神的，可是他却说自己见到了鬼，从这点看来确实很蹊跷。”张雨涵说

崔智锡扭了下身子，对着张雨涵坐着，开口说：“你还记不记得你们在云南的时候曾经见到的那堆白骨？”

“怎么不记得”张雨涵说，“那么恐怖那么残忍的杀人手法，真不是普通人能做出来的”

“冷队一直在追查那堆白骨的事情，而且上次又给我分析了一通，也许那堆白骨真的就是此案的关键所在？”崔智锡说

“崔队长在说什么？”张雨涵不解的问

崔智锡又把上一次冷文泽关于白骨的推理给张雨涵讲解了一通，张雨涵总算明白了过来，于是说：“照冷队这么说的话，那堆白骨跟现在的杀人案子好像没有多大的关系嘛。”

“我也是这么想的”崔智锡说，“瞿欣的妈妈是住过那个消失的村庄，瞿欣本人也是为了复仇才杀死了这么多人，后来因为冷队的超强的侦查能力，使得他们的阴谋败露，于是为了延续报仇的大计，只得牺牲了瞿欣的亲姐妹来暂时躲避咱们的追查，听起来所有这一切跟那堆村子里的白骨没有多少关系，可是冷队老说靠自己的直觉揭开那堆白骨死亡的真相就能揭开钢琴曲杀人的秘密，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如果那几个人是平白无故的被谋杀的话也没什么奇怪的嘛，杀人藏尸。”

“但是那么一个小村庄里，杀个人肯定会被立马发觉的，我想冷队肯定是预感到当年有什么不平凡的事情发生，所以才一直要追查那堆白骨的，如果真的是因为冷队去追查那堆白骨才被凶手盯上的话，那肯定说明白骨是很重要的线索。”

崔智锡看着一本正经的张雨涵，笑出了声说：“头次见到分析如此精锐的张美女啊”

“你别忘记了我也是侦查所的一员好不好。”张雨涵说

“对了，你们以前老跟在冷队身边的那个小李去哪里了？”崔智锡说

“人家现在可威风了”张雨涵气哄哄的说“冷队一升职，人家也跟着升职，前几天去了国外培训了，回来以后就正式成为李队了，可惜我还是原地踏步。”

正聊着期间，程文雅从对面走过来问：“文泽去哪里了？我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你们见到了吗”

“程老师别找了，冷队状态不是很好，已经回去了，我们还在好奇程老师怎么老半天都没过来找。”崔智锡说。

“刚才出来的时候有人说看到文泽了，我就去按照他指的地方去找了，问了一些都没有找到，然后看到你们在这里了，所以就过来问问。”

“原来这样啊，程老师请坐”崔智锡说

程文雅靠着张雨涵坐了下来。

看到距离自己不远的程文雅，张雨涵心中翻滚着千种情绪。

“文泽今天怎么怪怪的”程文雅说

“冷队走之前说自己见到鬼了”崔智锡说

“什么？见到鬼了？”陈文雅惊讶的说

“是啊”张雨涵说

“他怎么啥都没跟我说”程文雅说

“冷队没告诉你吗？估计他怕你听了会担心，所以没说。我们刚才也见到他神色古怪，好像是真的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一样。我跟雨涵分析了下，我们怀疑藏在暗中的凶手已经盯上了冷队。”崔智锡说

听到崔智锡的话，程文雅吓了一跳，说：“凶手？凶手不是已经都抓到了吗？怎么还有凶手？”

“我们也不知道，也只是猜测”张雨涵说

“是的”崔智锡接到，冷队一直主张继续深入调查钢琴曲杀人的案子，最近这段时间也做了很多的工作，可是迟迟都没有进展。自从瞿欣死了以后，我跟冷队二探云南，可是毫无发现。之后案子一直处在停滞中，再加上两位所长死了以后，所里都乱了套，要处理的事情很多，这案子就暂时搁浅了起来，我也不知道冷队最近这几天为什么会忽然想起调查这个案子。自从他开始着手继续调查这个案子以来，我经常见到他神神秘秘的，以前有什么事情都会跟我说的，可是最近也跟我联系的少了，若不是借今天这个机会，我也很难见到冷队。”

“我也是感觉到冷队最近很奇怪，今天又说自己见到了鬼，吓了我一跳”张雨涵说，“程老师，你跟冷队经常在一起，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吗？”

程文雅心中自然知道冷文泽有些异样，她还可以记起前几天晚上冷文泽一个人站在窗台前朝着楼下看的情景，幸好窗户是关着的，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了。她本来想叫住冷文泽的，可是她发现冷文泽的眼神呆滞，她就猜出来那是在梦游。她也吓了一跳。虽然程文雅知道这个情况，但是她自己却也不方便告知外人自己跟冷文泽的关系，于是谎称没有注意。

崔智锡是个多年的警员，程文雅的一丝疑虑他立马就注意到了，他暗想程文雅肯定是有事情相瞒，但此刻又不好戳破，所以只得点点头哦了几声。

随后，三人陷入了沉默。大家都喝着自己手里的红酒。

良久，程文雅忽然站起身来说：“你们先聊，我去看看文泽怎么样了”

“要不要我送一程”崔智锡说

“不用了”我打车去坐地铁就好了”程文雅说

“恩，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