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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窝的老鼠不嫌臊小说:历史的指针 作者:书间一文虻 更新时间:2021/3/12 12:39:17
王之鳌外边觅食,窝边草也吃,还带着自己的外甥曹大少爷一起吃。 曹友贵治理龙安,大效管仲之设女闾,招四方游女,居以水榭,泛以楼船,灯火箫鼓,一时士女欢声,商贾麇至沓来。 曹大少爷人事初通,喜随王之鳌出入烟花巷,恋酒迷花也是一把好手。 他本系曹友贵和梁氏所出,后母看不顺眼,王之鳌却宠爱有加。 这小子对王之鳌,十分虚心下气,两人鱼水相投,相处甚欢。 王之鳌的姐姐,曹府新夫人,到龙安新买一使唤丫头,取名红莲。 红莲身上的俏,从胎里带将来,媚眼一双,梨涡两晕,身材婀娜,行动风流,且惯搔首弄姿,流目送笑。 曹友贵虽惧内,但对红莲一直贼心不死,有琴在侧,他贵弹不贵御,瞅空"弹"了红莲几回。 素不知新夫人早就看在眼里,并不点破。 她防他在外打野食,用红莲作饵栓牢他,取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之意。 红莲终是少女,少女喜少年,她近水楼台相近的少年,只有曹大少爷。 红莲风情女,她稍一用情,曹大少爷与她王八对绿豆,一下子对上了眼,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两人私会成了家常便饭,只瞒得曹友贵夫妇很紧。 某日夜深人静时,曹大少爷摸进碧莲房里欢会。 正在兴高闹热处,曹友贵又想"弹琴"一下,偷偷从夫人床上溜出来,到红莲屋外叩门。 曹大少爷吓懵了,不知所措。 红莲临危不乱,一边穿衣口里应着老子,一边推他儿子躲进床底下。 曹友贵进屋就抱"琴"欲"弹"。 不想曹夫人这晚心里有火,睡意不稳,对丈夫去跟丫鬟私会竟醋意大发,随后起床去捉奸。 曹友贵闻得河东狮吼,腹中一团火如遭瓢泼大雨浇灭,惶惶然筛糠一般抖个不停。 红莲素知父子二人秉性长短,她忍住笑说:"老爷莫怕,我有办法对付夫人,包你无事。" 说着她让曹友贵一手举着烛台,一手抄条短棍,只管大声叱骂出门去。 曹友贵依计出门,夫人见丈夫盛怒不已,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的气焰矮了八分,竟屏息静气退避一边。 等曹友贵怒气冲冲过去了,曹夫人小声问红莲:"老爷为啥发这么大的火?" 红莲说:"还不是大少爷惹了啥子祸,老爷想不过,起来寻人痛打,大少爷东躲西藏,稀里糊涂闯进我屋里,求我把他藏床底下。" 红莲说着冲床下招手:“老爷走远了,大少爷你可以出来了。” 曹大少爷狼狈不堪从床底下爬出来,差点把红莲屋里的马桶撞翻。 他怯生生看继母一眼,低头一溜烟跑开了。 王夫人当了真,以为丈夫真的只是为了教训儿子。 她朝曹大少爷的身影唾了一口,说: “呸,不成气的玩意儿,吃喝嫖赌抽,踹寡妇门,挖绝户坟。 除了人事不干,啥事都干,回头我叫你爹打死算了。” 王夫人自回屋里睡觉,曹大少爷的事,她从不过问的。 夫人不问,曹友贵当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两人不言不语各自睡去。 不一会儿时间,红莲放走两个奸夫,且做得天衣无缝,心里很是得意。 她耳闻王之鳌风流多金,红莲想到一个故事: 古代齐国有个美女,尚未婚配。 美女家东面住着一户财主,财主的儿子虽然有钱但长得很难看。 西面住着一户穷苦人家,他家的儿子很英俊。 一天,东西两家都来提亲。父母征求女儿的意见,看她喜欢哪家儿子。 女儿一言不发,父母以为她害羞,就叫她喜欢东家举左手,喜欢西家举右手。 谁知女儿同时举起左右手,父母很奇怪,问她怎么回事。 女儿回答说:我想在东家吃饭,在西家睡觉。 红莲认为故事中的美女想法,不但真实而且聪明。 她也想试一试:吃王之鳌的饭,睡曹大少爷的床。 红莲见王之鳌不时进曹宅问候夫人,惯历情场的她,曲意献媚,勾得王之鳌七晕八倒。 她又欲擒故纵,轻易不让王之鳌得手。 王之鳌心痒难耐,一下使出杀手锏,求姐姐将红莲赏他作个通房丫头。 王夫人十分宠爱自已唯一的弟弟,历来对他有求必应。 她近来醋意有点大,留红莲在身边,觉得太便宜曹友贵了,自已倒像十年的旧棉袄,里外都不好。 王夫人来个顺手推舟,不但答应了弟弟的请求,而且当晚就把碧莲送过门。 曹友贵哪敢说半个不字,眼睁睁看着碧莲随小舅子走了。 红莲进了王宅,虽是傍人门户,但她恃宠俨然成了王宅的主母,几乎说一不二,因王之鳌对她是言听计从。 曹大少爷进出王宅,本来比进出曹宅还随便,他和红莲经常暗渡陈仓,只瞒着王之鳌一人。 齐国美女“东食西宿”的愿望,被自己轻易实现,红莲自己都很佩服自己。 从此红莲如人过黄河,越过胆越大。 话说有一天王之鳌去戏园鬼混,曹大少爷得信赶来和红莲幽会。 二人正情浓热络处,王之鳌突然回家,闹嚷嚷要到红莲屋里取一物件。 曹大少爷听到舅舅的声音由远而近,慌慌张张又要往床底下钻。 红莲让他穿好衣服站门后,看她眼色行事。 王之鳌刚一推开门,红莲拿着一顶带檐大头帽嘟着嘴说:“你看戏寻乐子,安逸惨了,把我一人丢屋里怪冷清的。” 红莲一边说着,一边把大头帽罩住王之鳌的眼鼻。 她双手抱住王之鳌的双臂,撒娇道:“你快调弄一个大头,给人家看看嘛。” 王之鳌笑道:“小乖肉,快放手别闹了。爷有事约了一个人,我先出去一会儿,晚上回来陪我的小乖肉。” 红莲一边和王之鳌嬉闹,一边给曹大少爷眼色,示意他快走。 曹大少爷就在王之鳌眼前,像猫一样悄悄溜走了。 王之鳌要见的人叫汪从希,这人先从彭家裨农丝厂贩生丝,现从王之鳌手里倒卖卷烟到外地,十天半月才回一次家。 汪从希家有些祖业,他有一妻一妾,日子不甚宽裕。 自从贩卖卷烟后,获利丰厚,家道有中兴气象,他视王之鳌为再生父母。 汪从希的妻妾,都烧得一手好菜。汪从希从外地一回家,必备酒席,盛邀王之鳌到家小酌。 王之鳌第一次去得很勉强,去过之后,两人相见恨晚: 醉把杯酒唇齿相济,肝胆相怜互为管鲍。 王之鳌此后常不请自到,他在生意上给了汪从希更多方便。别人是先结后销,汪从希是先销后结,随到随提货,而且卷烟厂价从优, 汪从希恨不得自己一人卖光王之鳌的烟卷,在外经常忙得昏天黑地,回家的时间越来越稀。 这正中王之鳌的下怀,他让汪从希在外发财,不是兄弟情深,而是他另有所图。 汪妻凤仪,丽质天生,蛾眉带秀,凤眼带情,王之鳌觉她一颦一笑如药,令他妄想滋生。 王之鳌有的是银弹和殷勤,又软中带硬暗示凤仪,她若不就范,他就断了汪从希的财路,让她一家人喝西北风。 凤仪架不住王之鳌的软泡硬磨,还有软硬兼施的威逼,她磨小哪顶得住他的勤。 一次酒醉后,她半推半就被王之鳌霸王硬上弓了。 事后凤仪不生羞耻反存感竭,丈夫在床上与王之鳌相比,纯粹是蜡杆银枪,中看不中用。 只要汪从希不在家,王之鳌和凤仪鱼雁往来,弄出许多不明不白的风流帐。 时间一久,端倪渐显,汪从希的小妾娥儿瞧出些眉目,心中颇为不忿。 凤仪恐娥儿告诉汪从希,就和王之鳌定计,娥儿独守空房久矣,也给她找一男人,从此堵住她的嘴。 为娥儿拉郎配,王之鳌想来想去,觉得最佳人选,非曹大少爷莫属。 凤仪让他事急从速。 王之鳌置酒招来外甥,随便一提,劣少欣然同意,催舅舅快点安排。 次日舅甥俩登汪宅拜访,曹大少爷自称汪从希好友。 凤仪心知肚明,忙让坐上茶,陪着闲聊一会,转身请出娥儿作陪。 曹大少爷眼前一亮,娥儿肌白肤嫩,杨柳纤腰,一双大眼扑闪扑闪,真正野花艳目,不必牡丹。 凤仪提议:“四人对坐,何以解忧?唯有麻将!何不来一局?” 麻将是娥儿最爱,她是宁可少活十年,休得一日无麻。 娥儿不由拍手笑道:“一桌麻将喜相逢,人生多少愁,都付笑谈中。” 曹大少爷马上响应:“白日放歌须纵酒,夜晚麻将手生香,生当和满贯,死要为鬼雄,想搓就搓几盘!” 王之鳌笑说:“那我们今天就玩个痛快嘛,让你们见识两个幺鸡鸣翠柳,一张东风上青天,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老王放炮情。” 牌局开始,凤仪和娥儿手气财气高,牌来张张好,不是杠上就**。 而王之螯和曹大少爷,开局就不胡,只把生张打,原则是放炮,职责不落空,一打就是俩。 两雌儿越搓越顺手,笑得合不拢嘴。 娥儿手气最佳,对倒好胡,边溜好出,卡夹随手来,孤张也不孤。 眼看日落西山,已是晚饭光景。 凤仪起身说:“娥儿陪客人聊聊天,我去厨房备几个下酒菜。” 娥儿数着面前堆成小山一样的钱,嘴里胡乱应了一声。 凤仪对王之鳌丢个眼色,王之鳌识趣溜走。 娥儿专心数钱,曹大少爷在她数过的钱堆里偷偷添一些,然后说她数错了。 娥儿又数,曹大少爷又偷偷添加,娥儿老数不清。 不过她越数越多,就越想数清,把应去厨房帮衬帮衬的事全丢脑后。 不过娥儿到底识破曹大少爷的伎俩,含笑不语,好看地瞅他几眼。 曹大少爷趁机施展三寸不烂舌,极尽挑逗勾引之能事,诓得娥儿心花怒放。 不一会儿凤仪酒菜上桌,四人杯盏相碰,借酒互撩。 男子豪气冲天,女子腮挂红云,打情骂俏一片火热,哪里还会有规矩? 娥儿本流落江湖的女子,因有几分姿色被汪从希买回作妾。 平日虽衣食无忧,奈长夜孤枕空床,心底原有不足,又见凤仪傍上王之鳌如胶似漆,难免眼热气忿。 而今曹大少爷来撩,不如王之鳌多金,但年少标致倜傥。 她想管他猫肉干酸、狗肉香肥,村酒酣人,何须绿蚁?也就放下矜持,和曹大少爷调笑不止。 酒醉饭饱时,夜沉如水,云无心而出岫,月有意而入窗。 四人作成两对,凤仪和王之鳌轻车熟路去内窒,娥儿和曹大少爷欲迎还拒去暖孤床。 王之鳌见外甥酒有七分,就笑道:“你这酒喝得如死狗,但别傻得像死狗,赴席不吃肉,不如在家瘦。” 曹大少爷嘟哝道:“我十七八,当匹马,怎么会是死狗?” 王之鳌大笑:“好,好,十七八,猛一发,但愿你十八般武艺,件件都精通,样样不稀松。” 凤仪打了之鳌一下说:“你说的像人话吗?哪是当舅舅的样!” 娥儿脸更红,扶着曹大少爷急急进屋掩门…… 从此娥儿和曹大少爷你怜我爱,情深意洽。 两颗心各自长到对方身上,恨不得天天长做并蒂莲,夜夜长效同泉双鱼。 只可恨汪从希时不时回家扰梦,碍手碍脚。 时间一久,曹大少爷心里憋出火,竟有了清障去碍的恶念。 一天,这恶少对娥儿挑明:“我想和你正大光明在一起,用自己的柴,烧自己的锅,这偷偷摸摸做露水夫妻,太不带劲了!” 娥儿说:“那老厌物一回家就缠着我,恶心得很。” 曹大少爷说:“他让我俩闹心,干脆送他到阎王爷那里报到。” 娥儿吓了一大跳:“杀人我可不敢,我从小就晕血。” 曹大少爷说:“不用见血,而且神不知鬼不觉。 因我家有道祖传药酒,无色无异味,人喝下去开始身体无大碍。 几天后精神慢慢萎顿,神思恍惚,最后在幻觉中弄险丧命,外人看起来不过是人出了意外。” 娥儿迟疑道:“那怎样让他喝下去?” 曹大少爷说:“傻瓜,他缠你的时候让他喝,喝了一了百了。” 娥儿想了想说:“好吧,你让我给他喝,我就给他喝!只是日后你不能辜负我。” 曹大少爷搂紧娥儿说:“我的小乖肉,把你捧在手心都怕化了,我咋会辜负你? 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一想到老汪对你一树梨花压海棠,我就恶心得受不了。” 娥儿说:“那是大少爷心里有我,我豁出去了,既不怕烧着,也不怕烫着。” 曹大少爷说:“这才像我的女人!但这事你知我知,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哟。” 娥儿点点头说:“我没那么傻,别人晓得了,我还能有命在?” 两人说作就作,汪从希一回家就着了娥儿的道,随后外出,落水溺亡他乡。 汪从希尸首回乡,凤仪良心痛了。 丈夫为家奔波客死异地,自己在家好吃好喝却不守妇道,实在是天理难容。 凤仪自谴自责,淡了偷汉寻乐心肠,念头一转从此安分守纪,吃斋念佛,家里又门锁紧落,严禁男子出入。 凤仪紧门闭户,王之鳌不当一回事。 他是喜新厌旧的人,认为凤仪徐娘半老,风情已失,他不会硬拿狗屎当麻花,此时不潇洒脱手,更待何时? 可曹大少爷和娥儿,就不一样了。 王之鳌是饱了,吃羊羔肉都觉硬;他俩缘之所系,一往而深,是饿着的,吃牛犄角都觉得嫩,凤仪这一着不是棒打鸳鸯吗? 话说红莲久不见曹大少爷来献殷勤,派人一打听,回说曹大少爷和汪宅小老婆娥儿打得火热。 红莲醋酝子瞬间打翻,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这对狗男女。 红莲恼归恼,但她是脑子会转圈、肠子会打弯的人。 她想到曹大少爷最惧他老子,何不让老子去收拾这小子,拆散这对小冤家? 对娥儿的艳媚丽质,红莲逢人巧妙吹风传言。 风入曹友贵的耳朵,他探知汪宅没了男主人,马上动了偷香窃玉心思。 曹友贵轻松将娥儿搞到手,凤仪敢怒不敢言,留汪宅后门供他晚上进出。 这一切曹大少爷蒙在鼓里,因他去找娥儿,从来走的都是正门。 久走夜路哪能不遇见鬼? 一天傍晚,暮色苍茫,曹友贵便衣小帽,头上又扣一顶毡笠子,走汪宅后门幽会娥儿。 娥儿将他从后门迎入,一时疏忽忘记给门上栓。 曹大少爷一新收小厮,住汪家背后。 那天放假,小厮多喝了几口酒,醉眼惺忪回家去,朦朦胧胧看见一男子鬼头鬼脑撩公子爷的相好。 这小子心想,这时不去报告挣赏钱,还待何时去?就深一步、浅一步,赶去向主子告密。 曹大少爷耳闻有人狗胆包天撩他的女人,怒从胆边生,领着一群恶仆,扑向汪家后门。 后门一推就开,曹大少爷轻车熟路来到娥儿房外,飞起一脚踹开门,让众恶奴扑上前痛打床上男人。 曹友贵蒙着被子大叫:“不要打,不要打,是我······啊······” 曹大少爷正在愤怒中,哪里会细辨他爹的声音? 他咬牙切齿叫道:“打的就是你这**养的奸夫,小的们,给我往死里打!” 乒乓乒乒乓,众恶奴替主子出气哪肯手软。 娥儿在被里战战栗栗叫喊:“别······别······别打了,是······是······是曹老爷······” 女人的话,曹大少爷隐隐约约听清楚。 他叫人灯笼向前,掀开铺盖一照,不是他爹曹友贵,还是谁呢? 曹友贵提上裤头起来,抡了曹大少爷大大一个耳括:“没眼水的东西,还不快给老子滚!” 傻了眼的曹大少爷和众恶奴,如蒙大赦,抱头鼠窜而去。 父子俩争风吃醋的丑闻,不知怎么传进王夫人耳朵里。 她跺脚大骂:“好个上梁不正下梁歪,一窝的老鼠不嫌臊!你们不嫌臊,老娘臊得慌!!” 王夫人威逼曹友贵,让他遣曹大少爷去省城读书敛性,她好眼不见,心不烦。 悍妻难违,曹友贵就让徐管家送大儿子去省城,先找一家学校安置下来。 不想这一去,主仆二人命染黄泉,再不能相见。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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