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战场杀敌

仅靠侦察班的九名战士和王东升营长，是不可能阻击敌人太长时间的，往西马沟村方向的山路较为平坦，不利于阻击，向松塔镇方向的山路逐渐陡峭，王东升显然对这一带的地形非常了解，他在心中早就做好这个部署了。

王东升带着马晋宁等三个战士，在离村不远的一个土沟里设立了一个简易阵地，让梁二牛他们六个到后面较高的一个地方建立防御阵地，他要亲自把敌人吸引到这条路上来。

半个小时后，山下在一声手榴弹的巨响声过后、兰峪村方向沉寂了，大家都知道，警卫班的战友们已经全部壮烈牺牲了，马晋宁的泪水止不住流了下来，他哽咽着用衣袖擦了把眼泪，双手紧紧握住了手中的钢枪，眼睛紧盯着敌人可能出现的方向。

随着敌人嘈杂的叫嚣声，已经有伪军蹿出村子、四处查看，战士们紧握长枪，怒视着下方。

“注意节约弹药！”王东升见到这一幕，镇静的提醒所有战士到。

冲走出兰峪村的敌人，向两个方向都派出了斥候。

“放近了再打！......不要放跑一个敌人！”王东升盯着慢慢靠近的五个伪军说道。

“啪！”王东升的驳壳枪首先击毙了走在最后面的伪军。

“啪！”、“啪！”、“啪！”随着三声枪响，又有三个伪军倒下了，这是马晋宁第一次开枪打死敌人，有点紧张的他、费了点儿力才再次拉上枪栓。

“啪！”王东升一枪干掉想转身逃跑的伪军之后，轻声说了一声“撤！”，带着马晋宁他们就往山上跑去。

王东升交代梁二牛他们不要恋战，发现鬼子掷弹兵前出，就马上往后撤，然后带着马晋宁他们三个继续往山路上跑，跑出二百来米后，找到一处适合的地方，把马晋宁他们三个布置成一个交叉射击阵地后，王东升自己选择了最中间的一个阵位，这是最危险的一个阵位，他的驳壳枪、有效射程太短。

梁二牛他们打退伪军两轮进攻后，退了回来，一名侦察班战士不幸牺牲了，王东升命令他们到后面去、重新建立阻击阵地，然后就紧盯着山下的敌人......

王东升指挥侦察班交替阻击日伪军，现在已经撤到山塬顶了，再撤就是下山路了，此时侦察班只剩下的五名战士了、其中四人带伤，包括侦查班长在内的四名战友都牺牲了，他们剩下的弹药也不多了。

王东升命令马晋宁等三名非党员战士，交出剩余弹药，立即从后山下山。

这个命令意味着什么，马晋宁十分清楚，他第一次违抗了、他尊敬的营首长的命令，其他两名战士也表达了宁死不退的决心。

王东升看看倔强的马晋宁，再看看另外两名战士，他知道这份革命感情的珍贵，也知道再说无用，于是无奈的指挥大家设立了最后的简易阻击阵地，黄土高原的这种山上，连找块石头都难。

王东升的驳壳枪子弹、早就打完了，他现在拿着的是一把牺牲战友的长枪，里面也没有子弹了，王东升把枪上好了刺刀。

夕阳西下，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拖到天黑，趁着夜色与敌人脱离接触，但是，敌人会给他们这个机会么？

“我怎么把它们忘了？”马晋宁突然惊喜的喊道。

王东升走过去一看，马晋宁打开的挎包里、赫然有四枚手榴弹，其中包括那枚“可回收再使用”的手榴弹。

马晋宁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激烈的面对面战斗，不断地变换阵地、紧张的观察敌情、小心的节约子弹、用心打好每一枪，让他忘记了这三个宝贝和那颗“香瓜”。

王东升把这三枚手榴弹、“香瓜手雷”分给另外三个老兵各一枚，这是他们现在最大的依仗了，在后面两次的阵地阻击时，他们就没有在投出过一颗手榴弹，敌人仿佛也看出这点了，进攻的队形、已经很密集了，让他们不得不消耗了更多的子弹。

伪军叫嚣着、再次发起来进攻。

为了互相壮胆，伪军们的间距很小，是一个密集冲锋队形。

王东升刚才从马晋宁手上“借”来一颗子弹，他跟战友们约定，听到他的枪响，再一次性把三颗手榴弹和手雷、全部投入敌人阵型中。

敌人越来越近，马晋宁握手榴弹柄的手掌、都开始出汗了，他的右手绷紧了导火索的拉环......“呯！”的一声枪响，马晋宁拉下导火索、右手抡出一个弧线，手榴弹飞向敌群。

三枚手榴弹和手雷都在敌人人群中炸响，敌人倒下一大片，侦察班把剩余的子弹都打了出去，冲在最前面的敌人也倒下去了，剩下的伪军连滚带爬的退了回去。

最后的时刻终于到来了，马晋宁他们全部上好刺刀，等待与敌拼杀。

日军小队长早就发现上当了，他们追击的只是一小股八路军，但是不甘心的他们一直想彻底消灭这些八路军，反正冲锋献命的是伪军。

随着时间的推移，日军小队长开始害怕了，八路军的大部队在哪里，他不知道，一旦天黑，八路军的大部队赶过来，那他这一个小队、未必是八路军的对手，即便凭着武器精良、杀开一条血路，也必定损失惨重。

山上八路军不再丢手榴弹，又让日军小队长看到了胜利的希望，他命令伪军再次发起进攻。

山上的四声巨响，把日军小队长的侥幸、彻底炸碎了。

没等伪军全部撤回来，日军小队长就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日军一走，何士奇马上鞋底抹油、跟着开溜，可怜那些受伤的伪军根本没人管。

发现鬼子和伪军已经撤退后，王东升带着战士们下山打扫战场，他们发现还有很多伪军只是受伤了，于是对他们展开了救治，有几个伤势比较重的，王东升命令马晋宁立即赶往西马沟村，让刘县长帮忙组织担架队，把这些伪军伤兵抬回去救治。

听到王东升给马晋宁下达的命令，这些受伤的伪军都哭了，有人当场表态、要求加入八路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