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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瓶里变戏法 (一)

小说:玻璃瓶里变戏法 作者:月白晨风 更新时间:2021/5/26 13:41:27

玻璃瓶里变戏法(一)

中篇小说

1、

都市国民dze党部礼堂

虽是白天,都市国民dze党部的礼堂内,却仍是灯火通明,国民党内部的某次高级别会议正在进行。

主讲台上,常凯申站在那里正在发表演讲。

常凯申,“戡乱救国,我们从民国十六年(1927)就开始了,可是时至今日,赤匪却越剿越多……”

召利之在台下座位上站了起来,“委员长,委员长……”

常凯申楞了下,主讲台上坐着的一排大员们也都朝着召利之望去。

主讲台右边倒数第二的位置坐着速记员盛娜娜,垂肩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这时她稍稍抬头,顺手将头发向后抺了下,朝召利之那边看了眼,娟秀文静的脸庞只一闪,就又低了下来。

坐在召利之旁边的俞就忍伸手拉了拉召利之的衣角。

召利之扭头说,“有话让人讲嘛,就是委员长也不会封我嘴的。”

盛娜娜的笔在飞快地记着,纸上记下的全都是横横竖竖,长长短短的符号,让人一个也不认识……

常凯申,“召先生是党国原老,有什么尽管讲……”

召利之咳嗽了声说,“和**打仗,委员长作主,我不反对,可是致力于外,便要先修德于内……”

常凯申,“所以,我们内部要精诚团结,一致对外,可是我们内部有的人,却总是……”他突然恍过神来,问,“召先生,你是说我们内部出了什么问题?”

盛娜娜的笔在飞速地记着……

召利之,“内政不修。社会上都在说我们抗战胜利还都后,国统区到处都在搞‘五子登科’……”

礼堂后方的一角,时士雨坐在那里不动声色地环视着会场,最后将目光停在了召利之的身上。

常凯申,“‘五子登科’?什么‘五子登科’?”

召利之,“党国大员到处接收所谓‘敌产’,‘五子登科’就是房子、位子、金子、女子、车子……”

常凯申一下子提高了声音,“国军将士正在与gcd拼命,这是无能,**,**……”

会场内一片大哗。

俞就忍低低说一句,“上有所好,下必效焉……”

国民党党部秘书长朱家驹从主讲台上站了起来,“肃静,肃静!”

3、

一辆美国福特牌轿车在中山路上行驶着。

车内时士雨脸色沉郁地坐在轿车内,他的脑海里还在闪现着国民党中常会上那纷乱的情景。

时士雨突然向后望了眼,身边一个特务也向后望了眼。

特务,“有人跟踪……”

“福特”一个拐弯拐进了另一条马路,后面一辆美式“吉普”也肆无忌惮地跟着拐了进去。

“福特”突然停车,时士雨与那个特务下车,一头钻进了摊贩市场,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

时士雨与那个特务出来,匆匆钻进了另一辆别克车。

别克车行驶在国府路上,后座上的时士雨轻蔑地一笑,他又回头看去,那辆美式吉普车又出现了。

时士雨一时大惊失色。

别克车一头拐进了zt府。

那辆美式吉普车却在zt府门前疾驶而过,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zt府大院内,时士雨久久望着zt府外,心里总算是松下了一口气来。

4、

zt府常凯申办公室里,时士雨坐在一角,常凯申却在来回走动着。

常凯申,“不要东张西望,不要心神不定,告诉你,是我派人跟着你的。否则在中国,除了**,还有谁敢跟踪你时士雨?”

时士雨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常凯申却在他的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坐了下去。

常凯申摇摇手说,“你要问我为什么?我是要你也尝尝,被人一天二十四个钟头跟着,盯着你……”他伸手拍了拍桌子,“这个感觉好不好!”

时士雨作了个立正的姿式,“总裁……”

常凯申盯着时士雨,“你跟我要证据是不是?两年前,国府与gcd谈判,我料定他们的头头不敢来重庆,人家偏偏来了!一年前,共军抢先到了东北不说,我们料定苏俄一时不会撤,可人家说撤就撤,腾出地方让你们国共两党打!更有甚者,几个月前,我们占领延安,他们的头头就在北地的穷山沟里和我们兜圈子,还在他的新华社,公然宣称他要与他的民众共患难,决不离开北地……北地就那么一点大,胡宗南几十万大军来回搜,却就是连他们的影子也见不到!”他盯着时士雨,时士雨更将身子绷得笔直。

常凯申,“我们和zg斗,处处掣肘。人家为什么总能抢先一步?我们开会,人家好象每次都参加,而我,国民党堂堂的总裁,却总好象有一双眼睛,在时时刻刻地盯着我。现在党国正与zg,**,进行生死的大搏斗,我不要这感觉!懂吗?失败了,我死无葬身之地!你,时士雨也死无葬身之地!”

5、

都市军统局长办公室,时士雨的办公桌上,放着各种各样国民党召开会议时的照片。

常凯申的画外音:“我们和zg斗,处处掣肘。人家为什么总能抢先一步?我们开会,人家好象每次都参加……”

时士雨深深地吸着烟,他的眼从一张主讲台照片上的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常凯申、张直中、朱家驹、俞就忍、章君、盛娜娜……他的目光在盛娜娜低着头作着速记的身影上停留了下,就又扫了过去……

6、

都市的一条不宽的街道上,一辆电台搜索车在无声无息地行驶着。

搜索车内,特务们,“信号增大,这个范围,就在这个范围!”

军统局长办公室,电话铃声在深夜里瞬间大作。

时士雨抓起电话听了下,说,“抓人!抓人!千万不许又让他给我跑了!”

都市某巷一阁楼内,zg地下党员徐伯坚在烧毁文檔,几个特务破门而入,徐伯坚抓起电台向他们砸去,而后纵身跳出窗外……

都市某巷屋顶,徐伯坚落在一屋顶上,一特务扑了上来。徐伯坚与特务抱在一起滚着,落在了一个小院里。

小院里,特务们一拥而上,将徐伯坚逮住了。

都市某巷一阁楼内,旧脸盆内,一迭文件在熊熊燃烧。

特务们围着,急得好几只手在盆里捞。

终于有一只手在盆里抓出了纸的一只角。

7、

军统局长办公室,虽是大白天了,军统局长办公室内的窗帘还厚厚地拉着。

时士雨手里拿着一只捏子,捏子上夹着那烧得只剩一只角的纸,两眼紧紧地盯着。

一角纸上一边有被烧过的痕迹,却是一个字也没有。

时士雨慢慢地扭过头来,望着笔直站在一旁的一个高瘦的特务荣中贵。

时士雨,“你是痕迹专家,”他抖抖手中捏着的那一角纸,“你怎么看?”

荣中贵伸手指指那纸角上留下的一条红色框记,“这是z央党部的公文用纸……”

军统局大院内,军统局大院内传来徐伯坚受刑时的声声嘶喊。

特务们匆匆而过。

8、

z央党部办公室,朱家驹在若大的办公室里慢慢地走着,巡查着,几十张办公桌,每张办公桌上都堆满了那种带红色边框的公文纸。

朱家驹路过一张办公桌时,盛娜娜站了起来。

盛娜娜,“朱秘书长……”

朱家驹扭头看着她,随即笑了说,“坐,坐,还要站起来?都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嘛。”

盛娜娜一笑,“老上司,习惯了。朱秘书长……”她似乎迟疑了下,指着自己和旁边的桌子上那些标着“绝密”的檔袋,“怎么能乱放呢?会泄密的!”

朱家驹望着盛娜娜,“说得对,说得对。好,好好好……”

9、

这是座二层的小楼的堂屋,里面的陈设既不奢华也不寒酸,迎街的那一面有扇窗子,拉开的窗帘挂在两边,窗下一张桌子四把椅子,一面的墙下放着条几,和那个时代的人家一样,条几上放着香炉、磁屏、帽筒、自鸣钟等一应陈设。

这屋,两面的墙上是个大放异彩的地方,党国原老名人的字画一应俱全。

这屋,唯有脚下的地板不太争气,走一步,就“咯吱”地响一声。

盛娜娜在送丈夫史之明出门。史之明穿着长长的风衣、礼帽急着出门,盛娜娜要拉住他,可手刚伸了一半又缩回去了。史之明见状,停住了。

盛娜娜,“注意安全。”

史之明,“知道。”又要走。

盛娜娜连忙又说,“今天总觉得有点不对,我们办公桌上的文檔乱放着。”

史之明一下有些紧张,“不要乱动!这很可能……”

盛娜娜轻蔑地一笑,“很可能就是陷井。我连一眼都没多看。”

史之明,“好,好。”

盛娜娜向史之明点了下头,史之明也望了盛娜娜一眼,而后一拉门出去了。

史之明走后,盛娜娜不紧不慢似乎又是漫不经心地关上了门。可是门刚刚合上,她就将脸贴在门缝上。

史之明一路踩着楼梯“咯吱,咯吱”走下来,楼下走廊上另一家的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一道缝,有双眼睛对外窥望着……

一个老掉了牙佝偻着腰,几乎是蓬头垢面的老太太,正扒在门缝上朝外望着……

史之明下了楼之后意识到了什么,停在大门口站了下,侧头向走廊上的那扇门一瞥,那扇门就无声无息地关上了。

盛娜娜站在对街的那扇窗前,小街上街灯昏黄,她看见了史之明匆匆而去的身影……

盛娜娜画外音:越来越是这样了……他每次出门,我的心都象被牵着走了……

盛娜娜有些暗然神伤样的,她将目光收回到屋里来,伸手又将窗帘拉上了。

因窗帘的拉上,街灯全都隐去了,屋子里的光线却似乎变得亮了些……

10、

公园内一处假山,史之明匆匆走来,警惕地钻进了假山洞内。

夜深了,史之明从胸前的衣裳内取出了个火柴盒大小的东西,放进了假山洞内的一个隐密的地方后,转身刚走两步,突然犹豫了,又退回来将手重新伸进了那个隐密的地方。

史之明的手摸到了刚才放进来的那个东西,却在它的底下,又触到了另一个同样大小的东西。

史之明的手停住了,又说动就动,将两个火柴盒样的东西一把全都抓了出来。

史之明两只脚伴随着心脏骤然狂跳的声音,从假山内走了出来。他借着月色看看手里两个火柴盒样的东西,突然将它们全塞进了胸前的衣襟内。

史之明心焦如焚,他想到:“上次的情报没被取走,出事了,徐伯坚肯定出事了……”接着他的两只脚在荒芜的公园内越走越快,最后已经是跑了起来……

史之明在飞跑着,他飞跑着一下冲过了街道的拐弯处,却蓦然刹住了脚,又退回到了拐弯处的另一面。

史之明的头慢慢地从拐弯处伸了出来,远远地遥望着自己家小楼楼上的那扇窗户……

盛娜娜家楼上堂屋的窗户,窗帘是拉着……

他和她不久前曾经有个约定。

史之明,“这一个星期,要是有危险,我们就把窗帘拉起来。”

盛娜娜,“好!”

史之明揉了揉眼睛,把头又伸了出去。

对面的窗帘依旧是拉上的。

史之明的眼前出现了幻觉:盛娜娜正被一群特务架着从那迎街的楼梯上下来……

史之明转身就走。他一边匆匆走着,一边将风衣脱下来翻了一面,另一面就又是一种颜色。

史之明一边匆匆走着,一边重新穿着风衣,街道里秋风卷起了阵阵的落叶,漫天地飞舞飘扬着……

史之明拦下了一辆黄包车,一翻身坐了上去。

黄包车夫拉着史之明匆匆从他家的小楼下经过,他压低着帽檐,眼却望着那楼上窗口上的窗帘。

窗帘内隐隐透出了灯光。

黄包车夫,“先生,这已经是第二圈了。”

史之明,“再绕一圈。”

正这时,楼上一声门响,接着就是皮鞋踏在木头楼梯上的声音。

盛娜娜从楼梯上匆匆地下来了。

刚刚走过的史之明回过头来一看,连忙喊,“停!停!”

在漫天的秋风落叶中,史之明望着盛娜娜,盛娜娜望着史之明,他们相互向对方跑了过去……

史之明一把将盛娜娜拥抱在了怀里,这一瞬间盛娜娜十分依恋地偎在了史之明的怀里。

盛娜娜口中喃喃着,“不可以的,不可以这样的……”说着她似乎挣扎着用尽了平生的气力,终于将史之明推开了……

11、

盛娜娜家堂屋里,门被合上了。

已经恢复了常态的盛娜娜指指那对面条几上的钟。

这时那自鸣钟“当,当,当……”地敲响了11下。

史之明,“你还问我?”他指指窗帘,“不是约好,这个月出事,谁在家谁就把窗帘拉上?”

盛娜娜,“你不想想?都夜里十一点了,一条街都是黑洞洞的,只有我们家还大开着灯和窗?……”

史之明一拍脑袋,“哎哟!百密一疏,我们怎么没想到这上头?”

盛娜娜用手指着史之明笑了说,“这才知道了呀?所以你就作神弄鬼,还把衣服反过来穿?”

史之明也笑了说,“总之,总而言之,没出事就……”他说着身子一震,“盛娜娜。不好!真的出事了!”

盛娜娜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她的两眼一眨不眨地望着史之明。

史之明颤抖着手从怀里摸出了那个火柴盒样的东西,接着又摸出了同样的一个。

盛娜娜望着那火柴盒样的东西,又抬头望着史之明,声音极低地问,“情报,上次的,没……没有送得出?”

史之明,“对!”

盛娜娜,“对?对?对什么对?错!”她在史之明前举了举火柴盒样的东西,“那你还把它拿回来?还不赶快把它烧掉!”

史之明,“对,对!我们应该把所有一切相关的东西都烧掉!”

一只瓦罐火盆内,几本书在燃烧着。

那两只火柴盒样的东西受热后,纸从外面的封皮里绷涨了出来,被火燃烧着,变着色,变着形,随着火焰的升腾,几片纸灰象黑色的蝴蝶,慢慢地从瓦罐中升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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