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唐哼囔荆姚入伙 韩子芳掌控西南

唐哼囔传奇之二十五回

第二十五回唐哼囔荆姚入伙韩子芳掌控西南

且说唐哼囔高阳原单刀赴会拒绝了何高侯的拉拢之后，深感在家乡呆不住了，欲寻找落脚的地方，正当他踌躇不前的时候，偶尔之间遇到了好友麻子福娃。经好友麻子福娃推荐，他离开家乡，远走蒲城西南，去投奔那里的蒲城地方势力派人物“韩剥皮”去了。

且说韩子芳这位富有江湖义气的抗日英雄，在被押往南京的火车上跳车逃出了魔掌，后经过艰苦的长途跋涉，终于回到了蒲城老家。到家以后，韩子芳目睹了地方黑暗，土匪横行，百姓遭受官府压迫，富户剥削，土匪抢劫的受苦受难的社会现象。他看不惯这些社会乱象，产生了想抱打不平的想法。他们这些抓过枪杆子的人，又不甘于过宁静的闲人生活，于是就与原来的老部下和地方上的游侠豪杰，来来往往，联系不断，秘密进行抱打不平与经商活动。慢慢地他们结成一伙，聚集了一杆子人马，开始做起了大生意。为了保护自己的生意之路，他们拉起了武装，成立了地下镖局，他们备有枪支弹药，既保护了自己的生意，护卫自己的经商活动，又为一些买卖人保驾护航，给人押运货物，一举两得。又暗地里与**地下组织保持着经常联络。他们从陕北运回烟土，暗地里又给陕北红区运送短缺的物资及枪支弹药。这样无形之中就形成了以韩子芳为首领的渭北一带的私人武装。

社会上把他们这种人称为“把把客”。

这里的“把把客”就是在当时的社会中都是些当地的厉害人物。

从山西抗日前线回家的王老四，获悉了老上级韩团长成立了镖局，又拉起了武装，就去找到老团长，二人叙述了各自最近的情况，随即加入了老团长的这个组织，成为韩子芳手下一位得力的干将。

他们从蒲城的旌仕坊一带出发，经过富平，耀县或白水、旬邑往北进入边区，运输北边紧缺物资。由于这条货运线活动频繁，被国民党地方当局的暗探发觉了，地方当局对韩子芳一伙恨之入骨，他们一边派特务严密监视他们的活动，一边进行破坏他的运输活动，一边密谋准备除掉这一心腹之患。

且说蒲城麻子福娃当初向韩子芳推荐了唐哼囔，唐哼囔答应了，谁知福娃却被白水黑旋风打死了，麻子福娃一死，他的手下一部分人自找门路干开了，其中一部分人被韩子芳收编了。

唐哼囔处理了麻子福娃的后事以后，按原先的约定，也就到韩剥皮那里去，到了韩部门外，向门口一个值勤的道：“通报一下，大孔寨唐玉珊求见！”

值勤的急忙进去通报说：“报告韩掌门，门外一个黑衣人唐玉珊求见！”

韩子芳一听立即道：“快请！”值勤的急忙出门向他伸出右手道：“有请客人！”唐哼囔随值勤的刚一进门，就见韩子芳迎了出来，唐哼囔双手抱拳道：“韩司令，在下怎敢劳驾韩司令出迎。”

“唐大侠不是一般人，韩某怎么能怠慢。”

“兄弟可承受不起呀！”

“可把你盼来了，你一进门，蓬荜生辉呀！”

“不敢，韩司令折杀唐某了。”

“兄弟快请屋里坐。”说罢，二人并排走到门口，唐哼囔掸了一下身上的灰尘，二人并排迈进客厅。韩子芳吩咐手下王老四说：“快！快给唐兄弟上茶上烟。”又对唐哼囔说：“唐大侠请坐。”

唐哼囔说了声：“谢谢韩司令。”二人分主客而坐。

王老四提来了大茶壶给唐哼囔斟满茶水，递上香烟。

韩子芳伸出右手说：“兄弟请用。”

“谢谢韩司令。”唐哼囔拱手道。

韩子芳指着王老四说：“这位是王老四也。”唐哼囔站了起来，伸出手。王老四见了，急忙伸手，二人双手握在一起。唐哼囔道：“今后还请王兄多多指教。”王老四：“不敢，共同为韩司令办事。”唐哼囔道：“应该应该。”

接着唐哼囔与韩子芳二人一起一边饮茶一边抽烟一边闲聊起来。

唐哼囔饮了一杯龙井茶“哈哈”一笑对韩子芳说：“韩司令，好茶！好香！”

韩子芳说；“兄弟走了一晌路，有点饿了吧。”

唐哼囔听了道：“你一说，肚子还真是有点叫唤了。”

韩子芳听了道：“现在正好赶上饭时，先吃饭。”随后吩咐王老四道：“快去准备。”

王老四道：“已经准备了，不一会就到。”

不大一会儿，厨子从镖局的里屋端上了热气腾腾的饭菜，送上了燎好的热酒，一双琥珀杯子，王老四给二人斟满琥珀杯。韩子芳端起杯子道：“唐大侠请。”

唐哼囔站了起来，端起杯子说：“谢韩司令。”二人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唐哼囔道：“痛快。”

韩子芳用筷子指着桌子上的菜盘子说：“吃菜。”

唐哼囔谢道：“不客气，咱们共用。”二人边吃饭边饮酒。酒足饭饱，两人攀谈起来。

唐哼囔说：“韩司令的镖局，在渭北一带声威显赫，江湖闻名，威镇四方，人共敬仰，实乃买卖人之幸呀。”

韩子芳客气地笑了笑说：“承蒙各方豪侠客杰抬爱，镖局方有今日，这也是大家兄弟共同闯出来的，我只不过是个坐镇的罢了。”

韩子芳又说：“唐兄弟，哥开这个镖局，尽心为生意人保驾护航，深得周围许多商家贾旅的信任，近来事多，我已应酬不了了，因而想请唐兄弟前来帮帮忙，不知兄弟可否愿意给哥面子。”

唐哼囔听了道：“韩司令礼贤下士，江湖早就传闻，小弟敬仰已久，相见恨晚也。今日抬举小弟了，厚爱小弟，小弟敢不从命。镖局的事，是你掌门的事，今后吩咐，惟命是从，你指那里，兄弟就奔到哪儿，决不推辞。”

几句热心话一下子说到韩子芳心里，“唐兄弟够朋友，当哥的这里先谢了，兄弟快人快语，豪爽，够义气。”

站在一旁的王老四插话对唐哼囔道：“江湖上都说唐大侠枪打香头，是否让兄弟们一饱眼福。”

唐哼囔听了微微一笑道：“那是瞎传哩，谁还有那种本事呀。”

王老四听了道：“唐大侠这是嘎嘎（喜鹊）鶼豆腐——还谦虚的很，兄弟已经在练靶场立了靶子，还望大侠赏脸。”

唐哼囔一听，知道推辞不掉了，只好说：“恭敬不如从命，兄弟听从王兄的就是。”

王老四伸出右手道：“唐大侠请。”

唐哼囔接着道：“王兄弟请。”说罢，几个人一块来到打靶场，场子周边已经站了一二十个人。王老四说：对“唐大侠请！”唐哼囔道：“王兄请！”王老四听了，从腰里抽出盒子枪，对着靶子，一连发了三枪枪，。从跑过去用一根棍子一指，高声道：“靶心一枪心一枪，二环枪。”

众人拍手鼓掌。

王老四听了会心地一笑，王老四望了唐哼囔一眼，唐哼囔会意了，抱拳说声：“在下献丑了。”言罢，右手握枪，枪一横摆，照准另一靶子，连发三枪，刚才那个随从立即来到靶子处一看，高声道：“两个靶心，一个二环。”

众人目光投向唐哼囔，人人伸出右手大拇指，个个啧啧称赞。只见另一个随从手拿一根香，走向靶子旁边一个条桌跟前，把香插在放在桌子上的沙子碗里，划了一根火柴，点燃了香头，火苗着了。唐哼囔一看，知道众人用意，也不答话，随手举枪，搬动枪栓，一颗子弹飞向香头，火焰熄灭了。

众人拍手鼓掌，欢呼跳跃喝彩。

王老四一下子握住唐哼囔的双手道：“十丈以外，枪打香头，果然名不虚传，兄弟佩服，兄弟佩服。”随后大家又回到会客厅，继续慢饮慢聊起来。

过了几天，镖局打点好西去的盐镖，安排唐哼囔押镖，雇了几个脚夫，几辆车，一一打点停当，众人才歇息。

第二天，东方鱼肚白色刚刚露出来，唐哼囔一行就上路了。唐哼囔骑着兔色马，走在前边，后面紧跟车夫与货车等。第一辆车上插着“蒲城镖局韩”，第二辆车插着“押镖唐”三个字的标牌，他们一路急行，天将过午到了达蔺店，稍事休息，直抵下邽镇。

此镇乃为唐代大诗人白居易，大唐韩国公张仁愿，北宋名相寇准出生地。他们在历史上留下了辉煌的一页，闻名于世，故称此镇为三贤里。此镇唐代曾经设县，街道东西长约三里，如今人口多，是东西交通要道，乃为渭北重镇，在这里唐哼囔让人稍息吃饭，牲口搭料，稍事歇息以后直奔渭南。晚上到达渭南交货完毕，又装上回脚货物，第二天按时赶了回来交了差。

接着又走了一趟阎良，一趟朝邑，潼关，一次洛川。每次都能顺利完成拜托，深得商家信赖。他押镖的名声如日中天，在东府传开了，一些小毛贼土匪闻知他枪打香头的枪法以后，只要一听是唐哼囔押镖，或者一看唐的插排，大多数回避消遁，不敢出面拦截。蒲城、富平一带找他押送货镖者越来越多，周围许多县境的刀客游侠与他交情越来越深，一些押镖的为了壮胆，往往打着他的名号帖子押镖，他知道了一笑了之。

就这样，经过多次成功的货物押运，韩剥皮看到唐哼囔的确是块好料，是难得的人才，开始重用他，不长时间，就任命唐哼囔为镖局的连长，负责镖局的武装押运货物。

他与“王老四”成了“韩剥皮”的左膀右臂，随着韩子芳的骡马车队走南闯北，为渭北一带富家商户的车马队保驾护航，“韩剥皮”武装经商与护商的声誉一时在关中道上声气大振。

人怕出名猪怕壮，唐哼囔深知朋友之间打交道的秘诀，多干事，少说话，不惹事，不怕事。他深知钱能兴人，也能败人，也能害人，钱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是自己的谁也拿不走，不是自己的再想也得不到。朋友要好，银钱少打交道的道理。因此他从不领韩子芳给他的薪水，只取商家应给的酬金。

由于韩剥皮武装押运，武装走私的势力不断地壮大，来往于关中各县，出入于红白两区，通衢于豫甘宁晋各省，同时给北边的红区输送了紧缺的各类物资，时间长了，难免没有不透风的墙，走漏了消息，引起了国民党地方当局的猜忌与不满，他们就找茬子，就想收拾他的武装。

一九四五年冬季，国民党地方当局以蒲城县政府的名义，邀请韩子芳进县城商议事情，想乘机除掉他，韩子芳接到通知以后，知道这是专门为自己特设的鸿门宴，去还是不，他反复酬思着，不去怕给人留下口舌，授人以柄，去了凶多吉少，甚至有去无回。于是他召集几个部下商量此事。

唐哼囔听了韩子芳的叙述，对众人说道：“去，昔日汉刘邦敢赴项羽的鸿门宴，带着一帮子兄弟，不是安全回来了吗。”

王老四接着说：“三国关云长过江单刀赴会，不也是安全回来了。”

唐哼囔又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们只有闯一闯这龙潭虎穴，才能知道水的深浅。只要我们做好防范工作，当局不能把我们怎么样的。”听了唐哼囔的话，韩子芳坚定了赴宴的决心。于是作了防范措施，带着王老四、唐哼囔等五六个随从去县城议事。

他们按约定的时间来到了议事地点，县政府秘书把他们迎接到客厅，对韩子芳说：“韩团长到了，请坐，先喝茶，一会儿县长马上就到，我们再商量具体事情。”

韩子芳就坐在沙发上，王老四站在沙发后边。一个招待马上沏了一杯茶，递到韩子芳手里，韩子芳接了，呷一口，思忖着今天的处境。

不到一刻工夫，县长来了，身后跟着几位随员及四个背枪的保警，进了大门一看客厅门外站了几个别枪的，进了客厅看到韩子芳身后有个怒目圆瞪的身似周仓的大汉端站着，手搭在腰间的枪把上。原来打算一进门宣布韩子芳罪状就地解决的方案无法实施，立即变换口气打招呼道：“韩团长来了。”

韩子芳站了起来道：“县长近来好。”

县长对韩子芳说：“请你来，主要是商量西南地区治安联防问题。”说罢，环视一下站在韩子芳身后的卫士问道：“韩团长到政府来还威风不减当年呀。”

“那里，那里。只不过想让县长检阅一下韩某手下的技艺而已。”

县长抬眼目视韩子芳身边几位大汉问：“这几位是——”

韩子芳指着王老四说：“这位是跟韩某上过河北，赴三晋的王老四。”又指着李俊英说：“这位是百步穿杨的李俊英。”然后指着唐哼囔说：“这位是枪打香头的唐哼囔……。”

唐哼囔听了介绍自己，右手把怀里的枪摸了一下。

这个细微的动作被县长看到了，县长心里一惊，脸上微微一颤，皮笑肉不笑地说：“韩团长手下人才济济，是党国的荣幸呀。”又看了其他几个卫士手里提着的盒子枪，知道他们个个身怀绝技，身手不凡，更慑于唐哼囔的枪法，心里思忖道，今天自己带来的几个杀手不是唐哼囔他们的对手，看来不能轻易动手，若动手，弄不好自己也会血染厅堂，落个有来无回的下场。只见他双眼快速转动几下，反复掂量了孰重孰轻以后，决定取消原定的行动方案。

于是他对韩子芳说：“韩团长，关于西南区联防的具体事宜，由张秘书与你具体协商，商量结果报告给政府就行了。我现在还有一件重要事要处理，也就不陪同了。”说罢望了一下张秘书。然后带着几个随从告辞而去。

接下来张秘书就在西街文化服务社与韩子芳进行商谈，封韩子芳为蒲城西南乡剿匪司令，指挥西南六个乡的剿匪事宜。

韩子芳听了，觉得这下就名正言顺的成了正儿巴经的党国政府武装了，于是就接受了任命。送走张秘书以后，他着手做了走马上任的准备，随后召开了西南乡六个乡镇地方保长镇公所民团首领会议，宣读了各项任命与任务，随后对众人道：“韩某受命于这战乱之时，望大家同心协力，做好联防大事，若不受命，别有二心，可别怪韩某睁眼不认人了。”说罢，双眼环视一下。

众人同道：“绝对服从韩司令命令，唯韩司令马首是瞻。”

从此以后，韩子芳掌握了蒲城西南乡荆姚、苏坊、兴镇、原任，党睦6个乡（镇）公所武装及当地的“把把客”的力量。

这样，韩子芳又做了一次韩司令。要知韩子芳这次司令到底坐了多久，且看下文叙继续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