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牌特工

一盆冷水泼到王玉玺的脸上，王玉玺慢慢睁开眼睛，下身的剧痛让他已经彻底崩溃了。他看着孙德旺断断续续的说：“我招，我什么都招！”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孙德旺笑着走过去。

“孙德旺，你听好了，我，王玉玺本名犬养大造，我是日本驻满洲满铁株式会社的特工，我是奉命在警察厅做卧底的日本特工。你马上去给我叫熊炳辉来这里，我要和他说话，我还要见菅部直人先生。”

“我去你妈的，什么他妈犬养大造？不就是**养的吗？你还日本特工，我他妈还是日本祖宗呢！”孙德旺说着把一口痰吐到了王玉玺的脸上转过身看着唐剑飞道：“老唐，你听见了吗，他说他是日本人，叫什么犬养大造！我去他妈的，你咋不直接叫**养的呢？”

这一刻，唐剑飞心里明白了，徐天行为什么会选择王玉玺做这个替罪羊了，原来他是日本人，是满铁的特务。

田冬愣住了，她看看唐剑飞低声问：“这事儿是不是闹大了？这要是真的，咱们可就麻烦多了。不行，我得去跟厅长说一下，别再用刑了，你俩等我回来。”不等孙德旺和唐剑飞说话，田冬便快速离开审讯室跑上楼去。

几分钟后，田冬和熊炳辉、李文东还有陈翰阳魏常戍等全都来了。

熊炳辉看看孙德旺：“还没招？”

孙德旺摇摇头，熊炳辉扭头看着唐剑飞问：“我听冬子说他刚刚自己说他是日本人？叫什么犬养大......”

“**养的！”孙德旺在一旁说。

这时，王玉玺抬起头看着熊炳辉用尽力气大声说：“八嘎.......”然后就是叽喱哇啦的一通喊叫。

等他喊完之后，熊炳辉看看唐剑飞问：“这小子刚才说啥？”

唐剑飞起身道：“他骂你是混蛋，他说自己是日本人，叫犬养大造，他是满铁株式会社的特工，是直接受菅部直人领导的秘派外勤，是潜伏在警察厅的卧底特工。”

熊炳辉点点头：“哦，还真是**特工啊！那还留着干啥，送他走吧！唐医生，你不是有那种打一针就啥都不知道了的那个.......”

唐剑飞点点头：“厅长的意思是他是个瘾君子，还一不小心过量了，然后就.......”

“你们听听，看看，啥叫聪明人，唐医生，我们的唐科长这才叫聪明人！一听就能领会我的意思，都学着点吧！”熊炳辉说完拍拍陈翰阳的肩膀说：“你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吧？”

陈翰阳点点头：“厅长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回到办公室后，李文东关好房门看着熊炳辉问：“厅长，这么做会不会让菅部直人那家伙抓到什么把柄呀？犬养大造这个人我还真听说过，他是个王牌特工，当初关东军进攻东北的时候，就是这个犬养大造带人化妆潜伏进来做的前期侦察工作，这小子是日本关东军最好的情报人员。你真要是把他弄死了，一旦菅部直人和宫本一郎无休无止的追查下来，恐怕.......”

熊炳辉看看他：“你觉得不弄死他，我们就有好果子吃吗？”

李文东转念一想点了点头：“也是呀，要是他不死，那还不得把我们都咔嚓了！”

“所以，他必须死，将错就错，死扛到底，他妈的咱们被人耍了，被**给玩了。”熊炳辉恶狠狠地骂了句。李文东看着他低声问：“厅长的意思是那个电话是有人故意打得，目的就是嫁祸给王玉玺，然后借我们的手除掉他？”

“那还能是啥？不就是这样吗？唉，当时也没多想，都是宫本这老小子给闹腾的，逼得这么紧，我也没多想，事后想想是有点不对劲啊，可是晚了，晚了！”熊炳辉拍着自己的脑门子说。

当天下午，熊炳辉再次把几个人叫到自己的办公室看着他们问：“王玉玺咋死的？”

“因公殉职！”陈翰阳第一个回答说。

熊炳辉斜眼看看他，陈翰阳一时不知自己说的对也不对，于是他看着熊炳辉怯怯地问了句：“请厅长明示。”

熊炳辉转向李文东，李文东清了一下嗓子说：“王玉玺，劫走药品，黑市倒卖，结果遇上黑吃黑，死于乱枪之下。”

众人听罢相互看了看突然一起鼓掌点头称好。熊炳辉扫视了一圈后说：“这件事由保安科写一份报告，老魏再去黑市上抓几个人回来，走一下过场，然后处理掉。翰阳你再给王玉玺身上添点东西，明白吗？”

陈翰阳点头说：“我明白了，这就去办，给他身上搞几个窟窿，然后扔到郊外，这事儿我知道怎么做。”

“保安科把报告写完之后给我看一下，我也好跟宫本汇报，就说药品被劫一案已经告破。至于满铁那边，只要我们口径一致，他菅部直人也没办法。”熊炳辉说完笑了笑：“各位，你们每个人都参与到这件事中来了，谁要是嘴巴像裤腰带一样又松又垮，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到时，你可能比王玉玺死的还要惨！”

众人相互看看一起点头道：“厅长放心！”

“散会！”熊炳辉说完第一个起身往外走，刚刚走到门前他又停下来扭头看着李文东说：“文东，你辛苦一下，警务科你临时代管一下，等有了人选，再行安排。”

“是！”李文东大声答应着。

熊炳辉一个人回到办公室心中依旧是余怒未消暗暗骂道：“犬养大造，他妈的，你居然藏在我身边这么久？菅部直人这个王八蛋居然把特工塞进了我的警察厅，这回我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让熊炳辉停止了思绪，他喊了一声：“进来！”

李文东推门进来脸上堆着笑容道：“厅长，您这一招太高了，既把药品被劫一案结了，还除掉了菅部直人埋在咱身边的奸细，一石二鸟，一举两得啊！”

熊炳辉看着眼前这张大白脸冷冷一笑说：“人家都叫你白无常，我今天才发现，你还真像啊！文东，这件事可是事关重大，不仅仅是你我头上这顶乌纱帽的问题，弄不好小命都得没了，所以，你可别反复无常啊？”

“厅长您这是什么话呀？咱们是穿一条裤子的，我怎么可能反复无常呢？您放心，在这里，我们永远都是站在一起的。”李文东看着熊炳辉说。

熊炳辉沉默了片刻，伸手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三根金条扔在桌上说：“这个拿去，黑市那边全部摆平它，其余的你留着。”

“哎呦，厅长，这可使不得，使不得，这点小事怎么还让您花钱呢，从咱厅里直接出了就行了，您放心，我去办，一定办得妥妥的。”李文东嘴上说着，手还是伸向桌上的金条，一根根拿起来掂了掂塞进怀里去了。

熊炳辉笑着看着他：“事情过去之后，把那几个家伙叫到一起，白天鹅我请客，大家放松一下。”

“好咧，厅长，我来安排，您就别操心了。”李文东说着屁颠屁颠的走出去。看着李文东走出去，熊炳辉骂了句：“王八蛋，老子早晚也把你收拾了。”

当唐剑飞来到洛凯蒙咖啡店的时候，徐天行已经在窗前的小桌前等他了。

唐剑飞坐到了他身后的位置上要了一杯咖啡，拿出一本书看着。徐天行低声道：“你来晚了，再过五分钟你不来我就要走了。”

“出了点事，耽误了。天行，你怎么弄个女的来配合我工作呢？那么年轻，行吗？”唐剑飞低声问。

徐天行一笑：“你不要小瞧了人家，她可是在苏联经过特训的，是目前我们组织里最好的特工。对了，你快说，出了什么事？”

“王玉玺被打死了。药品的事情你安排的不错，可是我没想到的是这个王玉玺居然是日本人，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个秘密？所以你才让我把事情推到他身上，是想借机除掉这个家伙吧？”唐剑飞问。

“我只是按着组织上的命令去执行，我也是刚刚得知王玉玺是日本人，本名叫犬养大造。这个情报还是小雪传回来的呢！对了，确认这家伙死了吗？”

唐剑飞点点头：“我给打了一针，另外，陈翰阳又在他身上钻了五六个枪眼，你说死不死？”

徐天行笑了：“这件事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吧？”

唐剑飞摇摇头：“你放心，这件事是熊炳辉一手在操控，只要他不松口，没人敢在提及此事，那帮人谁都不想死。”

“熊炳辉这家伙把所有人都牵扯进来，就是怕有人捣鬼，这也好，全拴在一起了。不过，这个犬养大造是满铁的王牌特工，菅部直人的得力干将，一旦菅部直人发觉他的人死了，不会善罢甘休的。”

“天塌下来，熊炳辉去顶着呗。天行，你得从抗联那边给我找个狙击手来，我要求不仅枪法要好，最关键是心理素质要高，要有处理突发状况的能力。”

“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在跟抗联那边联系了，山上会给我们安排最好的射手过来。不过，武器可能要你这边准备了。”

唐剑飞点着头说：“我会提前给他备好的，小雪告诉我，以后你是我们两人唯一的单独联络人，另外，这个点下次该换了。”

徐天行扭头看看他说：“为了你的安全起见，尽量减少见面次数，没有特殊情况就不要联系我，你的所有情报也可以直接让关山小雪转告给我，她那边的情报也会及时向你转达，你们两个要做到情报共享。你不要以为关山小雪在宫本身边就可以获得第一手情报，宫本这个老家伙太狡猾了，谁都不相信，所以，你这条线上的情报有时是要比小雪的及时，毕竟你和熊炳辉的关系不像小雪和宫本，你明白吗？”

唐剑飞一笑：“老徐，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徐天行摇摇头：“你不知道！”

“你什么意思？”唐剑飞问。

“组织上之所以把关山小雪派来，目的是为了你，你不能总是这样一个人独来独往，从明天起，你要学会追姑娘，你要经常跑去关山小雪那儿，向她示爱，你明白吗？”

“啥意思？”唐剑飞问。

“给你三个月时间，假戏真做，和关山小雪成亲做夫妻！”徐天行说。

“开什么玩笑啊？”

“这是命令！组织上的命令，你必须服从，无条件服从。”徐天行的言语严厉起来。

唐剑飞无奈的笑了笑说：“那个田冬还整天缠着我呢，你说她有可能是军统的人，你查的怎么样了？”

“我还在查，老唐，你也要留意一下，如果他真是军统的人，能帮就尽量帮，但是绝不能向她透露你的身份。”

“我明白，行了，我还要急着赶回去呢，我先走了！”唐剑飞说着拍了拍椅子上的文件包起身往外走，徐天行小声说了句：“恋爱是真，结婚暂时是假的，当然了，要是人家关山真的喜欢上你了，看上你了，假的也可以变成真的，这就要看你自己了。总之你要是再这样单着，熊炳辉就会给拉郎配了！”

唐剑飞回头看看他一呲牙，走出咖啡店去。

位于道里罗蒙诺索夫大街上的147号，便是满铁株式会社的所在地。

菅部直人坐在办公桌前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秘书小原问：“已经两天了，还没有消息过来吗？”

小原摇摇头：“一点消息都没有！先生，要不我去一趟警察厅吧？按理，犬养君不应该这样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呢？”

“八嘎！胡闹，警察厅绝对不能去，这样，我给宫本打个电话问一下吧！”菅部直人说着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宫本一郎的办公室。

这边，关山小雪接起电话用熟练地日语问道：“这里是保安局宫本局长的办公室，请问您找谁？哦，哦，明白，请您稍等。”

宫本一郎放下手上的茶杯看着关山小雪问：“谁的电话？”

关山小雪轻声道：“他说他叫菅部直人，说是找您的！”

宫本一郎眉头一皱：“菅部直人，怎么是他？这个讨人厌的家伙！”宫本一郎说着接过电话：“我是宫本！”

电话那头的菅部直人笑着道：“宫本君，你来哈尔滨任保安局长快半年了，我也一直没有时间过去，今天正好闲下来，先给你打个电话问候一下，不知宫本君何时有空，我们一起坐坐如何？”

宫本笑了笑：“菅部，有话你就直接讲吧，我也很忙的！”

“没事，没事，就是问候一下宫本君，如果宫本君忙，那就再找时间吧！”菅部直人笑着说。

宫本一郎哼了一声放下电话看着关山小雪说：“以后这个菅部直人再来电话，你就告诉他我不在！”

关山小雪点着头：“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