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地窖结血盟

一个月之后，离县衙不远的福来酒楼内，年轻貌美的老板娘马灵儿坐在门口嗑瓜子。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马福全跟着辛弃疾有了一定势力后，第一个报答的就是姐姐马灵儿。

父母惨遭杀戮，只剩姐弟相依为命。既然有钱了，当然要照顾苦命的姐姐。所以他出钱给经历坎坷的马灵儿盘下酒楼，也算为姐姐办了嫁妆。

与此同时，马福全派人在酒楼的杂物间内挖了个地下室，用作辛党团伙聚会之用。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受马福全乖张性格的影响，短短半年多的时间，马灵儿从农村大姑娘彻底变成了泼辣嚣张的市井老板。

她除了经营酒楼外，还负责收集、传递信息。比如县衙内捕快的动向，她能第一时间用几只信鸽通知到辛党每个主要成员那儿。比如辛弃疾等人在地下室密谋报仇，她坐在门口放风，遇到可疑人靠近，立刻扯动旁边的黑绳。地下室内的铜铃就会不停地响，辛弃疾等人可以从地下室另外一条密道逃出。

此时，在地下室内，除了几个固有成员外，还多了个被五花大绑的邓小手。

辛弃疾原以为是石武手下，却没想到会是邓小手，他目光如炬，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

邓小手吓得身体颤抖，汗水从额头流个不停。不是说辛弃疾死了吗？怎么好端端地坐在这儿？

“大……大哥……我、我没办法，都……都是杨安儿叫我干的。否……则，她就杀我全家！”还没等到逼问，邓小手心虚地撂了实话。

“继续说。”辛弃疾皱了皱眉，他受不了被人出卖，尤其是自己人出卖。不过，也奇怪，他并不恨这个邓小手，如果没他，也会有王小手、李小手，赵小手。

打人一拳，人还一脚，该来的始终都会来。

“她……说事成之后，丽春苑……交给我管。”

“你是怎么知道我晚上要出门的？”辛弃疾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一点。

“是……是馨儿，她拿着大银置办酒席、换家什，说她家小姐晚上宴……宴请大哥您，所以……”

“所以你特么就出卖大哥？”马福全气的拔出刀要宰了他。

花无常急忙将他拦住，说道：“马哥，是我管束不严，要杀他，让我来！”

说着，他缓缓拔出刀。

“别急，他话还没说完。”辛弃疾淡淡地说道。

“大哥，大哥，你饶我一条狗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邓小手跪在地上不停磕头，“我再也不敢了！”

花无常恨铁不成钢地狠狠踢了他一脚：“你还想有下次？懂不懂规矩？出卖大哥，死全家！！！”

辛弃疾问道：“杨安儿是三爷的人？”

花无常解释道：“不，她是响马头子杨双刀的亲妹子，心狠手辣，嚣张的很。杨双刀和三爷不合，两伙人明争暗斗，却谁也奈何不了谁，形成僵持局面。丽春苑和逍遥赌场是杨双刀的人在管。春满楼和潇湘馆是三爷的场子。”

“原来是祸水东引之计，好的很。”

邓小手忙补充道：“杨安儿……说你们搞掉了他们的场子，就要拿你……的命来赔。”

“直娘贼！太特么嚣张了，大哥，咱们把那杨安儿和杨双刀干掉吧！”马福全气的火冒三丈，恨不得将杨双刀和杨安儿一刀两断。

“对，弄死他们！”耶律撒八恶狠狠地说道。

石武和花无常却不以为然，均想：那杨双刀若是随便能弄死，官府早就出手了。只因他两把刀使得出神入化，非常人可比。更何况杨安儿两把峨眉刺玩的炉火纯青。再加上手下上百号人，各个能独当一面。而他们占据的杨家寨，属于易守难攻之地，这十多年，官兵数次围剿，损兵折将不说，连人家寨门都靠不到三丈之内。就凭你两个好勇斗狠的毛头小子，说弄死就能弄死？

辛弃疾看了他俩一眼，指着邓小手说道：“先不说杨双刀，你们说说，他怎么处理。”

“这还用问吗？出卖大哥，必须死！”

邓小手属于花无常的手下，所以，花无常率先表态，跟他做出切割。

马福全眼里就像喷出火，盯着邓小手一字一顿地道：“让我一刀一刀剐了他。”

耶律撒八说道：“杀他全家！”

邓小手吓得连连磕头：“不，不，各位……大哥，大爷，我上有老，下有小，求你们放过我一条狗命！”

辛弃疾见石武没吭声，问道：“石兄，你怎么说？”

石武虽遵从石六遗嘱，跟着辛弃疾，可毕竟是第一次跟他议事，他们都可以表态说杀，唯独自己不行，原因最简单不过，马福全是辛弃疾的死党；耶律撒八是兵二代，有靠山；花无常自证清白，肯定积极要求杀，事后呢？会不会有怨恨？

所以，石武一直不开口说话。他见辛弃疾点名问自己，说道：“我听你的！”

辛弃疾略一思索，知道他的难处，盯着邓小手说道：“我知道，跟着我的兄弟们很多不是心甘情愿，尤其是你邓小手……”

“不，不，大哥，我错了，你饶我一条狗命，我以后铁了心跟着你！”邓小手急忙辩解。

辛弃疾说道：“你放心，我不会杀你，不过，你要给我做件事。”

花无常急道：“大哥，这不合规矩。”

“多谢大哥不杀之恩，我下辈子做牛做马……不，这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邓小手大喜过望，连连磕头。

辛弃疾见其他人也要说话，伸手制止他们，继续对邓小手道：“你回去继续管丽春苑，但是，限你半个月内，打听出杨双刀在县城所有生意和联系地点。最关键的是，我——辛党，已经死了，明白什么意思吗？”

“明白，明白！”邓小手做梦也没想到辛弃疾就提了这么个条件，在他心里，只要不杀自己，就是让吃屎，也会毫不犹豫地吞下。

辛弃疾摆了摆手。花无常上前给邓小手眼上蒙了黑布送出福来客栈，派人在街上转了几个时辰后，再送到家里。

辛弃疾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完整的复仇计划，他吸取上次地盘被抢时，这几人各自为政的弊端，决心将他们凝聚起来。

他把详细计划跟这四人一说，并效仿梁山好汉喝血酒、拜把子。

就在狭小的地下室内，五人弑血为盟，根据跟着辛弃疾的先后顺序排座次。辛弃疾为核心，是大哥，马福全是**，坐第二把交椅，花满楼是老三，耶律撒八是老四，石武是老五。

血酒喝罢，所有人热血沸腾，均觉能像梁山好汉那样干一场大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