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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我怎么告诉她呢

小说:青春无悔 作者:徐少林 更新时间:2021/7/26 16:29:55

三我怎么告诉她呢

我怎么告诉她呢?

我虽然当兵可是当的不是扛枪的兵而是抡饭勺的喂猪的兵,是炊事班的炊事员,是炊事员里边的饲养员。来古渡征兵带兵的左排长,看我长得精神机灵本想要带我去师警卫连给师首长当警卫员的,可带到新兵连里一训练才发现我却不会干活,扫地呀,打水呀,打扫卫生呀,叠被子呀,系背包呀等等都不怎么会干。左排长就改变了主意,为了照顾我年龄小便将我分到了他认为最好的连队师后勤部汽车连。送我离开新兵连时左排长握着我的手说:“小林,你不适应干那首长的警卫员,我给你安排一个我认为最好的连队,你这小小的年龄下步兵连什么的正规连队是受不了的,去汽车连吧。”

我来到汽车连,到汽车连的当天晚上就出了个大洋相,整个的成了全连人的一个笑柄。部队训练搞紧急集合,晚上正睡得香呢,一阵军号或者一阵哨子,班长喊“紧急集合”,就得马上穿衣起床,叠被子,打背包,挎书包,扎子弹袋,背枪等一系列的紧急行动,以最快的速度集合起来。我这样的新兵蛋子不懂得啥子紧急集合,打背包打不了,把背子团了团用背包绳捆了捆,衣服是穿上了裤子可没扎腰,穿上了棉袄却没系扣,穿上了鞋子却没系带,啼哩吧啷地就跑出来了。就听着连长站在队伍前面说:“**偷袭西安了,我们要马上赶到战场参加战斗,出发。”部队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追,心里还老是害怕,总认为连长说的是真的,**真的打过来了。部队跑了一圈回来,我跟了一圈,可回来再看,鞋跑掉了一只,被子散了抱在怀里,书包里的毛**语录本、牙具也都丢了。一副狼狈样儿站在队伍前引得全连人“哈哈”大笑。班长领了我又回过头去一路将丢掉的东西找回来,找东西的途中一个劲地埋怨:“就你这么个小兵蛋子咋整呢?干脆,跟李扣川喂猪去吧。”问我:“好不好?”然后又解释:“这是我对你最大的照顾了,你这么小就来当兵,你爸妈就舍得了?往后听话着点,在炊事班喂猪是最好的活了,一不用凌晨四点起床揉馒头做饭,二不用出操,三不用整内务。”

跟着李扣川喂猪做的第一件事是捡菜叶。

李扣川把一辆地拉车推到我面前,不容分说地指挥我“把车子拉上,咱们去小寨菜市场。”我乖乖地拉起地拉车。李扣川坐上地拉车让我拉着他,虽然我心里不那个,可嘴上却不敢说啥。我拉着地拉车围着西北体育场的办公楼转了半个圈,然后顺着那条斜着的坡路走出西北体育场的大门。上了一条南北大街,一路慢上坡儿,不一会儿就全身出汗了。

我是1969年12月26日到炊事班的,虽说西安的天气不像东北那么冷,可零下10度总是有的。拉着李扣川上了一个慢坡后在全身出汗的同时开始发喘,开始一小口一小口地喘,然后是一大口一大口的喘。这时坐在车上的李扣川发话了:“热了吧?拉不动了吧?来,该我了。”他从车上跳下来接过地拉车说:“你坐上去,该我拉你了,我热了,你冷了,你再拉我。”

李扣川拉地拉车挺省劲的,他身体向前探着,两只手握着车把两胳膊弯起,屁股厥着,大步叉子,一步是一步,身子一探一探,屁股一拱一拱,看来他是深得拉车的绝巧,一样远的路,一样大的坡,他肯定要比我省好多力气。

拉着车李扣川问我:“你咋这么小就来当兵呢?”

我说:“我不小了呀,户口都有十八岁了。”

他又问:“咋就来当这喂猪的兵呢?”

我说:“我也不知道呀。”

他说:“也好,喂猪是个自由兵,入团、入党快,进步快。”

他问我:“你老家是哪里的?”

我说:“是山东聊城古渡的”。

他又问我:“在家喂过猪吗?”

我回答:“喂过。我们家在农村,每年喂一头猪。”

他说:“那么你会喂猪喽?”

我说:“喂猪有啥难的?”

他说:“那就好,那就好。喂猪没啥难的,只要让猪吃饱就行,让猪吃饱就得有喂猪的食。我们去捡菜叶捡得越多越好,冬天就靠捡菜叶给猪吃了。夏天靠捡西瓜皮。”

捡菜叶,我们各执一根用粗铁丝做成的铁钎子,一头磨尖了,一头握个圈儿,用铁钎子去插,插好一个菜叶,再插一个,一根铁钎子插满了放到麻袋里,一麻袋装满了,再装第二麻袋,两个麻袋装满了,各自堵在地拉车车箱的前后两头,使车内形成一个箱体,我们再用钎子插更多的菜叶把车箱装满。捡菜叶的地方是小寨,小寨是个农贸市场,离西北体育场有5站地的路,小寨的东边不远就是著名的大雁塔,从小寨看到大雁塔时我问李扣川:

“那是什么塔?”。

他告诉我:“那就是孙吾空西天取经上的大雁塔。”

解放军战士捡菜叶子在小寨农贸市场里是一道风景。那时候卖菜的都是国营蔬菜公司,蔬菜售货员大都是漂亮的大姑娘,因为我长得好看而受姑娘们的喜欢。从她们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一个动作,一句话都能体现出来。因为她们喜欢我的原因,她们就不让我捡菜叶子了。

这个事发生在李扣川把捡菜叶的任务交给我之后。那些姑娘们见我一个人来捡菜叶,就跟我有说有笑的逗着玩,我的嘴甜,该叫姐姐的叫姐,该叫阿姨的叫姨,一来二往她们就帮起我的忙了。她们把散落的菜叶堆起来,等我去了就往车上装,省了我用铁钎插的事。省下来的时间我就在那儿帮她们卖菜,卖菜的时候她们让我脱了军装,穿上她们的蓝色背带工作服,戴上白帽子。

李扣川后来发现了这个秘密,便把我的表现告诉了班长亚非拉,班长亚非拉在班务会上表扬说:“这就叫军民团结,为我们养猪找到了一个长期的饲料源地。”

跟着李扣川喂猪做的第二件事是捡西瓜皮。

捡西瓜皮就不只是在小寨了,而是拉着地拉车在西安大街上转,哪儿有瓜摊就往哪儿去捡。捡西瓜皮也不只在白天,晚上也得去捡。开始也是李扣川领着我,后来这任务也由我自己承担。

捡西瓜皮我也想了不少省事的办法。比如在重要瓜摊设筐,我用柳条自己编制了一些筐,跟卖瓜的摊主说好了,放在那儿,吃瓜的人把西瓜皮丢到筐里。早上将筐放置到位,晚上再一筐一筐的去收,这样就省了我用铁钎去一块一块地插。再比如我利用和小寨那些大姐阿姨的关系在小寨里设了两个瓜皮收购站,对上瓜皮收购站倒瓜皮的人进行奖励,不是一根黄瓜就是一棵白菜。这两个办法很奏效的。

我们部队从西安移防到甘肃天水进了山沟,我仍然跟着李扣川喂猪,并创造了一项训练猪的记录。让猪听着哨子集体大小便,让猪听着哨子一起吃食,一起进猪圈,让猪听着哨子排成队,一二一地走队列,师里的首长来视察,把我们的喂猪经验在全师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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