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妇女被囚关帝庙

姚文广绝望地闭上眼，董大奎举刀劈向姚文广，但“当”地一枪，一颗子弹打在他大刀上，大刀差点脱手，原来五个日军突然冲过来，把他们包围了，日军纷纷举枪准备射击，董大奎五人连避开的机会都没有。

领头的日军中队长犬养太郎突然大叫停止射击。犬养太郎由于在蚌埠右手被董大奎削掉小指，作品尚未愈合，现在，只能左手单握军刀。

四个士兵不解地看着犬养太郎。

犬养太郎突然感到董大奎很面熟，脑海里闪现在蚌埠被人翻滚着削掉右手小指、砸伤小腿软骨的画面，难道此人就是——现在终于可以报仇了！

姚文广看到董大奎他们被日军用枪逼住，急忙从董大奎身边跑到犬养太郎跟前。

犬养太郎刚要叫姚文广问董大奎有没有去过蚌埠前线，突然看到董大奎身边的黄寿山掏出一颗手雷迅速拉环，往墙上磕了一下，向他们丢过来，日军和姚文广吓得大叫，趴倒在地上，双方相距不到十米，一旦爆炸会同归于尽。

“翻墙跑！”一开始就看到黄寿山掏手雷的秦时月大叫一声，率先翻越身边的矮土墙，董大奎其他人听到喊叫，动作比他迅捷，与他同时翻到土墙外。

炸弹爆炸后，董大奎五人迅速逃离，好一会儿，五个日军才站起来，其中的犬养太郎用包着纱布的右手捂住左眼，鲜血从手指缝里流出来，一颗弹片从他左眼角擦过，左眼受伤。

庄里被抓的男女老少陆陆续续被押送到庄西头关帝庙。

关帝庙，又叫武庙，是在金文明家捐出的一片宅基地上修建的，朱红高墙，坐**南，院门匾额上写着“关帝庙”三字。

30多名年轻女人被关进庙里正殿，其余400多名男女老幼都被强迫蹲在庙门外空地上，其中的青壮年男子一律用8号铅丝穿过肩胛骨，每十个人穿一串，有几个忍不住疼痛哀嚎，被当场枪杀，尸体扔在众人眼前，其他人再疼，也不敢喊叫了，只能低声**。

十几名日军端枪站在人群四周看守，其中有三名机枪手。

十几个汉奸正用抓钩子、铁锹和铁锨在空地南部挖坑，用以掩埋即将杀掉的庙外百姓，而庙里的年经妇女将被带到溪水县城充当慰安妇。这些汉奸都与姚文广一样的打扮：头戴日军黄军帽、下身穿日军黄军裤，上身穿着中国传统的黑丝绸褂子，斜挎王八盒子。

董大奎五人摆脱日军追杀，跑到庄西一里外的沟里隐藏休息，很快又有五个人跑到跟前，其中包括金文明的家丁金山和金大龙，还有董大奎腿部受枪伤的徒弟金小明。

金小明看到师傅，哭叫起来，说他娘、姐姐、妹妹都让鬼子给抓了。

金山也哭着说他老婆和女儿被鬼子抓了，还说看到年轻女人单关在庙里，其他人关在庙外，鬼子一定没安好心。

董大奎没想到日军要杀掉庙外的人，但想到他们一定会祸害庙里的年轻妇女。他对大家说：“咱就是拼了命，也要把庄上的妇女救出来！”

他看了看老劁，心里的意思是，他不是五里庄人，不参加救妇女，也不怪他。

老劁却满怀豪情地说：“我焦如剑四里八乡做生意，全靠四里八乡的乡亲养活！现在，他们有难，我要不去救，就对不起我这走村串户的生意！”

董大奎赞赏地冲他点点头。

秦时月说：“大家想想，怎么救？硬拼肯定不行！”

大家都默然，虽然不知道日军具体有多少人，但从日军四面包围庄子看，人数一定不少。现在，他们只有十个人，王英杰、黄寿山和秦时月各一支步枪，董大奎一把鬼头大刀，老劁一把劁猪刀，其他人都赤手空拳。

秦时月看着金小明，说：“你家不就在关帝庙旁边吗？”

金小明说：“我家的堂屋东墙与关帝庙正殿西墙挨着。”

秦时月看着董大奎说：“咱们只能用调虎离山计，把鬼子调开一部分，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然后，从小明家掏窟进关帝庙，让妇女从金小明家离庄！”

在鬼子眼皮子底下弄走妇女，没有人确信这个办法切实可行，但只能试试了，纷纷说“好”。

日军总指挥、大队执行官石井清太郎和眼睛受伤的犬养太郎，带领大部分日军先行撤离，他们带走了抢来的粮食，还有几十具日军尸体，大多是昨天被金文明和董大奎等人杀死的，还有几具是今天被杀死的。姚文广因为枪杀三个日军，惊慌不已，以身体不适为由向石井清太郎请假，回临浍镇家里了。

现在留在五里庄的只有安倍次郎中队第一小队50多人。

安倍次郎的第一小队暂时留下，一是要处理关帝庙院外空地上的百姓，二是继续寻找三个失踪士兵。日军绝没料到这三个士兵是被姚文广杀死的，并且扔进红芋窖掩埋了。

十几个汉奸一时半会儿不能把埋人的大坑挖好，中队执行官川中洁一对中队长安倍次郎说：“安倍君，庙里的花姑娘要不是先享受享受？”

川中洁一年近四十，满脸皱纹显得沧桑，由于年龄关系，安倍次郎平时敬他三分。

他笑着对川中洁一说：“川中君，你去享受吧，我对杀支那人更感兴趣！”

其实，安倍次郎不愿意去糟蹋妇女，并不是他不想，而是右肋受伤，动动就疼。

关帝庙正殿。

当中祀奉的关公面如重枣，红颜长髯，气宇轩昂，令人见而肃然起敬；关公两侧的关平、周仓，亦显得粗犷矫健、彪悍勇猛。关公被尊为上可“协天护国”，下可“型范世人”，又能消灾禳福、招财利市的多功能神。

但此时，面对眼前３０多名被抓的年轻妇女，却无知无觉，没有任何反应。

川中洁一进入关帝庙大院，来到正殿大门口，打开门上大铁锁，进入殿内，他身后跟着五名日军，两人各抱一抱干枯的树枝，其他三个士兵各抱一抱麦秸。

看到六个日军进来，女人们因害怕而骚动起来，有妇女惊恐地大叫：“鬼子要烧死我们！”

其实，这柴火不是用来烧人的，是用来取暖作恶的。

一个日军掏出打火机，用一抱麦秸引燃干树枝，其余的麦秸被铺在地上。

烟气开始熏得女人和鬼子咳嗽，但殿里很快暖和起来。

川中洁一走到女人们跟前，目光在她们脸上扫描，虽然女人们都吓得不敢抬头，他还是点了六个最年轻、最清秀的女人，其中有未婚女孩，也有已婚妇女，然后大叫：“统统出来！”

六个女人一起哭叫，没人敢出来，川中洁一和五个日本兵只好把她们都拽出来。

“脱——衣服的——地上——躺——”川中洁一用不连续，但能让人理解的中国话向六个女人下令。

一个女孩“哼”地一声，扭过头。

川中洁一拔出指挥刀，一下子把女孩头颅砍掉。

妇女们吓得大叫起来，很多瘫倒在地上，只能任由日军为所欲为。

董大奎、王英杰手持步枪，黄寿山提着董大奎的鬼头大刀，金山拿着一根随手捡到的木棍，悄悄摸到庄东南日军三辆卡车附近，他们负责袭击日军卡车，引开敌人。

董大奎、王英杰和黄寿山分别朝一辆汽车扔出一颗手雷，董大奎的手雷击碎车头玻璃，钻进车头爆炸，王英杰的手雷在车头下面爆炸，黄寿山的手雷则扔过车头，在车头远处爆炸了。

手雷爆炸震惊了两个小队日军，在他们惊慌之中，王英杰还用枪打倒一名日军。

四人打了就跑，奔向庄东北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