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解救被抓妇女（一）

听到爆炸声和枪声，大殿里的川中洁一等五个日军急忙慌慌张张地穿衣服，跑出关帝庙。

庙外，还有安倍次郎带领的第一小队第一分队和第二分队二十几人。

看到川中洁一出来，安倍次郎恼怒地瞪他一眼，川中洁一头一低，向安倍次郎鞠躬：“对不起，安倍君！我现在就去追支那人！”

安倍次郎说：“不用了，就四五个人，我已派出第三分队去追。现在，马上杀掉这些抓住的支那人！支那人毁了我们两辆汽车！”

在日军被爆炸震惊、只关注董大奎他们逃跑的庄东北方向时，秦时月端着三八步枪，与空手的金小明、老劁、金大龙和另外两名村民，从庄西边悄悄潜入金小明家。老劁和金大龙首先用铁锹和铁锨挖金小明家的土墙。土墙很硬，挖起来“咚咚”响，二人怕惊动日本人，不敢用大劲，挖得很慢。

秦时月问金小明家里水缸在哪儿，金小明腿受伤，走不利索，指指东厢房厨房，秦时月蹑手蹑脚走过去弄水。

他刚用一个半大陶盆端水过来，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枪声，惊得把盆摔到地上，盆摔两半，水洒了一地。

老劁他们也停止挖墙，听动静。

原来，关帝庙南边的空地大坑边，日军已经开始十个十个地枪杀百姓，有的死者直接倒进大坑里，有的倒在大坑边，被日军用刺刀挑进大坑。

两个新兵在用刺刀往坑里挑尸体时，闭上眼，被捂着肋部的安倍次郎看到，恼怒地“哼“了一声。

又有十名百姓被拉到坑边，安倍次郎突然说：“把他们绑在东边树上，让新兵练刺刀！”

枪响过后，没有日军过来的迹象，老劁他们又开始挖墙，秦时月又端过一盆水，泼到墙上，但水沾墙就流到地上，并没有潮湿多少土墙，反而把地上弄得很湿。

老劁、金大龙和另外两名村民只能轮番慢慢地用铁锹和铁锨挖硬土墙。

十个成年男子被绑到庙东边一排泡桐树上，

第一分队分队长三木护男把一、二分队十名新兵叫出来，在泡桐树前五十米排成一列横队，其中有三个新兵看着被绑在树上的活靶子，面露难色。

矮胖的三木一声令下“突击！目标——支那人腹部！”，十名新兵就地卧倒，向五十米外的活靶子快速匍匐前进，当最前面的两个新兵前进到离木桩十米左右的时候，三木命令他们冲上去刺杀。

两个新兵站起来，但不敢往活靶子身上刺。

安倍次郎早就料到会有新兵这样，立刻冲到两个新兵跟前，每人打一巴掌、大骂：“八嘎！日下、松本，你们两个懦夫！这个村庄的支那人在杀害我们帝国士兵时，没有丝毫的仁慈，很多帝国士兵都被他们砍了头！你们不愿意为他们报仇吗？！”

此时，其他八名新兵也匍匐过来，则要站起来，安倍次郎手向下按，制止他们起身，抽出战刀，指向日下正雄和松本一木，强逼他们刺杀面前的活靶子。

日下和松本无奈，大叫着“呀——”冲上去，“噗”——纷纷把刺刀捅进活靶子腹部。

“啊！哎呦！”

“狗日的日本鬼子！”

两个被刺的活靶子，一个惨叫，一个大骂。

安倍次郎一挥手，其他八名士兵也站起来，向面前的活靶子捅出刺刀。

新兵们拔出刺刀后，被刺者的肠子和内脏都流了出来，痛苦地扭动着身体。

平时训练，教官都是要求新兵直接刺向敌人心脏，但这一次，三木的命令是刺小腹，因为，被刺小腹的活靶子不会立刻休克死亡，只能活受罪。

十名活靶子仍有两名安然无恙，原来，后来匍匐上来的八名新兵中，有两名把刺刀伸到活靶子腹前，就停下来，没敢往下刺。

“八嘎！”安倍次郎又冲到没敢下手的新兵跟前大骂，抽出战刀，逼他们再次刺活靶子。

一个新兵嗥叫一声，向面前的活靶子刺去，另一个看到面前九个活靶子的惨状，蹲下哭起来，他几乎被眼前的场面吓傻了，从来没想过人的肠子有那么长，有几个人的肠子都流到地面上。

周围看热闹的老兵指着那新兵哄笑，安倍次郎则冲上去边踹边骂：“八嘎，小桥，给我起来！”。

金小明家里，老劁、金大龙和另外两名村民累得汗流满面，到底还是把金家土墙挖出一个洞，看到紧挨着的关帝庙正殿西墙，又犯起愁来，关帝庙的墙是石基砖墙，比土墙更难挖。

秦时月问金小明家里还有没有更好使的工具。

金小明想了想，说：“有根撬棍，行不行？”

老劁说：“还有比撬棍更好使的吗？！咋不早说！”

金小明说：“有是有，不知放哪儿了？！”

老劁急了：“你——你——”

没等老劁说完，金小明瘸着腿走出去找撬棍。

在安倍次郎的叱骂和脚踹威胁下，新兵小桥恒夫含泪端起枪，刺进最后一个活靶子腹部。

被刺中腹部的活靶子们都痛苦地嚎叫，有的大骂不止。

三木分队长似乎对痛苦不堪的活靶子动了恻隐之心，或是被他们的嚎叫惹烦了，立刻又对十名新兵下达命令：“目标——心脏，突刺！”

十名新兵同时向面前活靶子心脏刺过去，活靶子很快都气绝身亡。

十个活靶子被杀死，安倍次郎猪脸上闪现出丑恶的笑容。他冲几个“表现好”的新兵举起大拇指，连连大叫“哟西！哟西！”

被表扬的新兵苍白的脸上展现出勉强的笑容。

安倍次郎对刚刚参加过刽子手训练的新兵大声叫道：“帝国的勇士们，放开胆子杀支那人吧！我们是军人，肩负着消灭敌人的使命！你们很快就会体验到消灭敌人的快感和控制敌人生杀大权的自豪感，体验到自己存在的伟大和自豪！”

听安倍次郎这番刽子手自白，几个新兵脸上开始闪现出狂热的神情。

金小明瘸着腿，提着一根裹满铁锈的撬棍进屋，递给老劁，老劁接过撬棍，插在庙墙已被撅开缺口的两块地基石之间，用劲一撬，两地基石之间的裂口更大，金大龙也一起握撬棍用力，很快撬掉一块地基石。

庙外，另一组日军正在进行刺杀活人训练。

川中洁一又讨好地对安倍次郎说：“安倍君，进去找个花姑娘玩玩！都被我训老实了！”

“不——不，我要用支那人的血，把所有新兵都训练成真正的帝国军人！他们现在胆太小，还不配做真正的帝国军人！”安倍次郎明明右肋伤痛，不敢去糟蹋女人，偏偏死要面子不说原因。

他旁边三个老兵用企求的目光看着安倍次郎，安倍次郎冲他们挥挥手：“你们去吧！”

三个老兵提着枪就往庙里跑，他们一旦进庙，必然会发现老劁他们在挖墙洞。

老劁与金大龙全力撬掉庙墙的又一块基石，庙墙立刻出现一个小洞口，靠近墙的一个女人被撬掉的基石砸了腿，吓得大叫，但很快高兴起来，对其他女人说：“有人来救我们了！”

哭叫的女人们急忙都往洞口挤，尽管洞口太小，根本钻不出人。

老劁继续用撬棍扩大墙洞，很快就能过开人了。

三个女人争着要钻洞，由于互不相让，谁也没能钻成，要不是庙外有敌人，她们肯定会争吵起来。

秦时月说：“这样不行，会乱套的！老劁，你进去，让她们一个一个地过！”

老劁说声“也是”，硬是挤开洞口的女人，钻了进去，金大龙想尽快把女儿救出来，也钻进去。老劁要他拿着撬棍，从里边把洞再撬大点。

这时，有女人惊叫一声：“鬼子又进来了！”

老劁和金大龙都吓了一跳，急忙缩了身子，避在几个衣衫不整的女人身后。

三个鬼子进来，把枪靠在庙南墙，一人抓一个妇女要往地上按，知道有人要救她们，三个女人尖叫着誓死不从。

金大龙突然听到其中有自己女儿的叫声，急忙挤开前面的妇女，果然看到一个日军正在拉他女儿，他举起撬棍砸在日军钢盔上，日军晃了晃，差点倒地。

老劁从口袋里掏出劁猪刀，也跟着冲过去，朝另外一个拉妇女的日军脖子捅一刀，那日军倒地。

最后一个日军看到突然冒出两个男人，吓了一跳，松开手里的女人，想回身拿枪，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大叫一声：“跟鬼子拼了！”然后，带头冲上去抓住鬼子，其他女人也一涌而上，那日军纵有天大力气，被几个女人死死按在地上，也施展不开，女人一起往日军脸上抓，左眼珠子都给抠出来了。

这个日军大叫起来，但庙里庙外都有百姓的哭声、惨叫声，庙门外两个看守妇女的哨兵正专注观看远处新兵刺杀活靶子，没听到这个日军的嗥叫。

老劁很快用劁猪刀解决了被金大龙砸脑袋的日军，他过来拉开压住日军的妇女们，又用劁猪刀割断这个日军的喉咙。

在老劁和金大龙解决三名日军的时候，已经有几个女人从墙洞钻到金小明家，又有两个女人挤着洞口不相让。老劁和金大龙急忙拉住一个，让另一个先钻洞，老劁小声对妇女们说：“都不要说话，别惊动鬼子！一个一个地过，越是抢着过，越耽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