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金文明宿城抓日特

“老东西进去了！组长他们很安全，我们只是警戒，支那人都蠢笨如猪，不会发现我们今天行动的！”井上清满不在乎地对上野芳子说。

“我们还是隐秘些好，咱们组织内部不准恋爱，要受军法处置的！菊子好像发现我们的秘密了。我看她可能也喜欢你，她妒嫉！”

“她谁不喜欢？公共汽车，人人可上！我可不喜欢她！”井上清不屑地对上野芳子说着，手探索着进入她棉衣里。

东芝良子坐在一把破旧的太师椅上，面前破桌子上点着一盏煤油罩子灯，小林光一和名川菊子站在桌子两侧，正在等候张副参谋长。

张副参谋长进来，也不说话，把一个公文皮包单手递给东芝良子，东芝良子示意名川菊子接公文包，名川菊子上前双手接包，张副参谋长恼怒地看她一眼，不愿意递给她，名川菊子笑了笑，一把夺过，小林光一也笑了，只有东芝良子仍保持着组长的严肃。

名川菊子把公文包放到桌面打开，拿出城防图和几张关于190师的机密情报，仔细翻看，检查情报真伪。

“组长知道我们的事吗？”井上清小心翼翼地问上野芳子。

“这——”上野芳子月光下睁开清纯而迷离的双眼，沉默了一下。

东芝良子问过她与井上清的事，但没有深究。上野芳子想，她一定是因为对自己有企图，不愿深究自己与井上清的事。不过，上野芳子羞于向井上清说东芝良子动不动就要与自己亲热的事，只好吞吞吐吐地说，“可能——她不知道吧。”

“不知道就好！”井上清胆子大起来，突然抱住上野芳子，把她抱到自己身上，上野芳子其实也早已把持不住自己，低头把嘴印在井上清嘴上。

金文明带领十几个人悄悄来到土丘西边空地，正在热吻的井上清和上野芳子丝毫没有察觉。

金文明等人看到一间简易房门口有一辆军用吉普，就知道张副参谋长的下落了。他们悄悄低身，向简易房靠拢。

毕竟是在野外，上野芳子不敢太放肆，向上抬起头，想观察一下周围情况，却突然看到月光下，一群人弓身出现在接头房子附近，惊叫一起“有情况”，从井上清身上滑落，抄起装着消音器的手枪朝前面人群连连开枪。

虽然日特手枪装着消音器，射击时没有闪光，枪声也很弱，但一连有三个人惊叫着中弹倒下，国军还是发现后面有人袭击，有的急忙就地卧倒，有的以张副参谋长的吉普车做掩体，朝月光下的土丘上盲射。

国军的枪响时，名川菊子已经确认张副参谋长所带的情报是真实的，听到枪声，急忙把文件装进公文包，东芝良子迅速吹灭罩子灯。

虽然附近其他房间的灯也被枪声惊得相继熄灭，金文明坚信张副参谋长就在最先灭灯的中间房子。

他立刻兵分两路，一路对付南边土丘上的日特，另一路亲自带领，向张副参谋长所在的房子扑过去。

攻击井上清和上野芳子的国军有十几个，大多是冲锋枪，带着火光飞过来的子弹把二人压在土丘边缘抬不起头。上野芳子大叫井上清扔手雷，井上清甩出两颗手雷，炸倒几个国军，但很快又被其他国军的枪弹压得抬不起头，一颗子弹从上野芳子头顶穿过，把头发都打散乱了。

他们肩负掩护东芝良子等人的任务，虽然情况紧急，也不敢撤离，只能不停地变换射击位置躲避弹雨，并继续射击，

金文明带领的国军冲到东芝良子所在房子跟前，大叫：“里面的人出来投降！”

张副参谋长吓得瘫坐在地上。

房里没有回答，国军冲锋枪一起冲门和窗户扫射。

东芝良子躲闪不及，感到肩头一麻，一颗子弹击中她左肩头，她立刻趴倒在地，小林光一、名川菊子和张副参谋长也纷纷趴到地上。房间很小，似乎到处有冲锋枪子弹飞舞，不趴地上，无法躲避子弹。

国军很快停止射击，破门而入。

东芝良子和名川菊子立刻开枪，两个闯入门的国军被打倒，其他国军被迫趴伏在门外继续射击。

小林光一迅速起身，打开房间后窗。

东芝良子、名川菊子分别向前窗外和门口扔出一颗手雷，手雷爆炸，房外国军死的死，伤的伤，纷纷趴倒在地上，射击停止。

东芝良子、名川菊子先后从后窗跳出，小林光一和张副参谋长也涌向后窗，弹雨突然又射进来，小林光一情急之下抓住张副参谋长胸部衣服，把他推到自己南边挡子弹，子弹纷纷击中张副参谋长，小林光一则安然无恙，随后跳出后窗，跟随东芝良子和名川菊子，沿屋后南北胡同向北跑去。

国军往房内扔进两颗手榴弹，房屋被炸得梁头歪斜，摇摇欲坠，金文明带领七个士兵冲进房屋，在被炸得狼藉不堪的房内，手电筒照到血肉模糊的张副参谋长，没见有其他死者，看到后窗大开，金文明知道日本特务跳窗逃跑了，急忙跳窗追击。

井上清和上野芳子这边，国军从东西两面向土丘包抄，并不时向土丘扔手榴弹。

看到接头的房间那边已经没有了枪声和爆炸声，东芝良子他们不是跑了，就是被国军打死了，井上清向上野芳子大叫一声：“撤吧！”

二人分别向东西两边扔出一颗手雷，在爆炸的掩护下，一起向南撤退，在国军的追击下，又分头向东西两边跑开。

金文明带领国军沿胡同向北追击东芝良子，跑到胡同口与一条东西小路交叉形成的丁字路口，突然听到路口东边响起一声枪响，他正要带人一起向东边追，突然脑子一转，还是兵分两路，亲自带领三个人向路口东边追，其他三个国军向西边追。

路口东边的枪声，其实是东芝良子的疑兵之计。她在丁字路口把三人兵分两路，她与名川菊子一起向大路西边跑，还不顾左肩部疼痛，把公文包从名川菊子手里夺过，挎在自己身上，而让小林光一自己向路口东边跑，并在东边开枪制造动静，引诱追兵，掩护她们逃跑。

南北大街上，身材高大的董继先急着回租房休息。

几天前，董继先跟随堂哥兼师父董大奎帮秦时月去金文明家抢小翠，出金家大院时，遇金文明带兵回来，董大奎等人被金文明抓住，他却机智地跑开，先回到临浍镇家中，后又担心金文明追捕，又跑到宿城躲避抓捕，并在宿城干苦力维持生计，并不知道逃跑后五里庄发生的事。

向西边追击的三名国军很快看到东芝良子和名川菊子的身影，大叫“站住”，东芝良子和名川菊子却加紧往前跑，国军三支冲锋枪一起扫射，东芝良子大叫一声，感到大腿部位被什么东西重击一下，仍没停下脚步。

但她只跑了两百多米，快接近前面南北大街路口时，一下子跌倒在地，想站起来继续跑，却站不起来了，只好一点点往前爬。实在爬不动了，就隐藏在小路北边一处向里凹进的墙角，躲藏起来。

名川菊子没有中弹，继续往前跑，在弹雨中翻越路边墙头，躲到一家院子，性命攸关，她不能顾及组长了。

三名国军追到东芝良子藏身的路口附近，小心翼翼地搜寻刚才的中枪者。

中枪不能动弹的东芝良子准备开枪，进行最后一搏。她知道，自己一支手枪无论如何也打不过三支冲锋枪，自己死了不要紧，身上公文包里的情报，就不能送到联队部了，就完不成任务了！

三个国军一步步逼近趴在墙角的东芝良子。

这时，被枪声震惊的董继先恰好跑到路口，三个国军被他的脚步声惊动，一起冲他大叫：“不许动！举起手来！”

董继先以为这些国军是来抓他的，绝望地想：从家乡跑到宿城，还是被国军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