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任重道远

克难城内。

政卫处把全部机动人员都派了出去，四处搜寻“失踪”的梁忠喜……

在克难城外接到电报的日谍，冒险进城、使用紧急联络方式，把消息汇报给了谍报组组长……

留守政卫处的胡莉娜接到一个女人打来的神秘电话：梁忠喜被《清风观》绑架了！

胡莉娜不敢耽搁，亲自去找杨宏达，打电话到城门口一问，早上第一批出城的人中，确实有一位晋绥军中校往《清风观》方向去了，跟他在一起的是个穿裘皮大衣的漂亮女人，守城卫兵对这个女人印象极深，一来那确实是位艳丽的少妇，二来，这个女人几乎天天都去《清风观》……

杨宏达让胡莉娜立刻去收拢政卫处的人，他亲自给城防司令部打电话借兵，杨宏达知道，《清风观》在老百姓心目里的地位，没有真凭实据就去搜查，很可能让《清风观》鼓动老百姓与政卫处对立，然后趁乱转移梁忠喜……

可这次城防司令部并没有给杨宏达这个面子，城防司令的太太是高雅俪的俗家大弟子、虔诚的很，杨宏达开口就要调兵包围《清风观》、城防司令可不想晚上回家“跪香炉”……

杨宏达只好给处长打电话，请他出面，可杨宏达又解释不清《清风观》为什么会绑架一名晋绥军中校……直到杨宏达用辞职威胁、用项上人头担保，处长才答应亲自出面协调……

政卫处的人都撒到克难城内外搜寻梁忠喜了，胡莉娜、朱立强费了很大劲儿才收拢了不到一半，政卫处长从外围保护克难城的保安旅给杨宏达借来一个营，靠这些人完全包围《清风观》、其实也不是很宽裕。

杨宏达不敢再耽误了，他让胡莉娜留下继续收拢政卫处特工、随后前去《清风观》支援他们，让朱立强带人先出发，他自己到城门口等候保安旅那个营。

接到城防司令太太的电话，高雅俪大吃一惊，这边刚把梁忠喜抓了没多久，政卫处是从哪里得到消息的？

不过高雅俪也没到束手无策的地步，现在把梁忠喜送出《清风观》，很难穿越晋绥军的两道外围封锁线，只能先把他藏在观内了，好在当初建设《清风观》的时候，暗中布置了不少夹墙、地窖，藏个几十人都没问题……

高雅俪把假扮弟子的女特工和林凯申找来面授机宜……

朱立强按照杨宏达的部署，带领大队人马藏在距离《清风观》还有一段距离地方，派出几路便衣封锁了《清风观》的各条通道，这些人都认识梁忠喜，假如《清风观》要转移梁忠喜，杨宏达授权他们可以开枪制止……

杨宏达让保安旅那个营从四个方向包围了《清风观》，然后逐步压缩包围圈，在确定已经合围了《清风观》、任何人也无法逃脱之后，杨宏达才带着政卫处特工气势汹汹的冲向《清风观》……

跑到《清风观》广场上后，杨宏达他们傻眼了，《清风观》显然事先得到了消息！

包括裘衣女在内的一百多名妇女、盘坐在《清风观》的大门外，把大门彻底堵死了，另有几百前来身布施、帮助修建“商业街”的壮劳力、站在妇女的两侧，对杨宏达他们怒目而视……

杨宏达瞪了朱立强一眼，以为是他过早暴露了行踪、朱立强只能假装没看见……

“乡亲们！我们是政卫处的人，是来《清风观》调查案件的，绝对不会对守法修道的道长们动粗，我们只是询问他们一些事情！”杨宏达大声喊道。

“别听他的鬼话！大家看看四周拿枪的士兵！”刚把儿子送进《清风观》当弟子的男人大喊道。

几个年轻的政卫处特工，听到这个男人大喊、马上离开队伍，朝他气势汹汹的冲过去……

“都滚回来！”杨宏达一声暴喝，这些手下要是敢把那个男人抓了、必然引发与民众的冲突，那才是中了《清风观》的诡计。

翻墙而入也不是一个好办法，《清风观》的围墙很高、来的时候也没带任何工具，看那些民夫的态度，估计这边开始攀墙、他们就会过来阻止，杨宏达除了苦口婆心的劝老百姓让开、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科长！……”朱立强过来伏在杨宏达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杨宏达点了点头后，朱立强慢慢往队伍的后面退去，趁人不注意偷偷溜走了。

杨宏达命令几个女特工前去劝说打坐的妇女，希望她们能给让开一条路……

几个老成持重的特工、被杨宏达派去劝说广场上的男人，告诉他们政卫处只是依法办案，绝对不会滥抓无辜，希望他们不要阻碍政卫处执法，无论如何、政卫处都不会伤害老百姓……

“不好啦！他们从大殿翻进来啦！”一个在斋堂帮工的妇女在院子里大声喊道。

原来，朱立强之前来过《清风观》，知道大殿那里与外面是通透的，可以从那里翻到《清风观》内，他得到杨宏达同意后，跑回去拦住了正赶过来的胡莉娜

胡莉娜、朱立强带人刚冲进大殿就被发现了，道士人少、拦不住他们，于是还在斋堂等处帮忙的民众也出来帮着阻止他们往两侧的客堂、禅堂冲……

打坐的妇女闻声而起、马上就往里面跑……想趁机冲进去的政卫处特工、遇到了壮劳力的推搡、阻挡，本来人数就少，体能更是跟这些庄稼汉没法比的特工、一时根本突不进去……

胡莉娜带的一小部分人已经冲进高雅俪所在的那个大院子，可里面的建筑、布置的很巧妙，她们一时也不知道从那里开始搜查……

朱立强带的大部分人都被信众和道士拦在了八卦亭的外面……

原本在观外打坐的妇女赶过来后，朱立强他们立刻“溃不成军”，他们没有得到上峰授权，根本不敢对这些女人动手……

稳固了八卦亭的“防线”后，一大群妇女追进胡莉娜她们进去的那个院落……胡莉娜的头发都被扯掉了一缕、胳膊上被划出好几条血印子后，她不得不带着手下从这个院子中、被推了出去……

杨宏达他们在庄稼汉们主动让开之后，才得以进到有八卦祭坛的大院子里，来到八卦亭看到胡莉娜和她伤痕累累的手下，杨宏达是真生气了，可看到在八卦亭出打坐的的妇女，已经彻底封死了进入两边院落的月牙门，杨宏达马上又泄气了，他不敢真的对这些信众动粗……

局面就这么僵持在那里……

高雅俪坐在禅堂里品咖啡，她的“女弟子”不时回来汇报外面的事态发展……

杨宏达站在八卦广场上束手无策，本来带到《清风观》的人就少，现在还被阻挡在八卦亭两侧……

八卦亭内外的女居士们，开始轮流去斋堂过堂……

《清风观》的义工抬着热气腾腾的杂面馒头、散发着香气的菜汤，送到广场上给来做“身布施”的老乡吃……

因为一大早就发现梁忠喜失踪，很多政卫处的人甚至没顾上吃早饭，现在看着别人吃的那叫一个香、肚子更难受了……

杨宏达没办法，只得大声请看见的道士帮忙传话，他只身一人进去见观主……可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一个道士现身了……

有老乡跑出去把晋绥军包围《清风观》的消息散播出去了，更多的老乡从四面八方赶来了……

杨宏达调来的这个营士兵，正是在克难城附近以“保家卫国”口号招募来的本地人，看到来的都是本乡本土的、甚至是自家亲戚，这些士兵的军心已经动摇了，不自觉得把手中的枪、垂了下去……

杨宏达根本没想到《清风观》会有这么大的号召力，老百姓越聚越多、眼见事态要不受控制了，杨宏达果断命令政卫处的人、全部暂时撤出《清风观》……

放走日谍嫌疑人梁忠喜、杨宏达是绝对不答应的，他让自己的人撤到外围监视，防止梁忠喜被趁乱转移走，同时命令保安旅的营长、率兵驱散老百姓……

谁也不比谁傻多少，保安旅营长以保安旅就是保卫家乡、保卫乡亲的理由，拒绝前去驱散老百姓，他对自己的手下还是很了解的……

杨宏达骑虎难下，只得再次向政卫处长请求援兵……

高雅俪同样不想把事态闹大，可偏偏军统总部的回电，是让把梁忠喜秘密押解到陕省……

肖玉兰在克难城内听说了《清风观》的事，毕竟胆小怕事的人并不少，《清风观》让信众中的骨干，在信众中组织“人盾”的时候，一部分克难城内的人、就偷偷跑了回去……

等到政卫处的人、荷枪实弹赶到《清风观》的时候，刚才只是想留下来看热闹的人、又有一部分悄悄溜回了克难城……

等到爆发“八卦亭争夺战”的时候，原本在观内帮忙的胆小之人，偷偷从大殿逃出了《清风观》逃回了克难城……

三波人把事态的发展、很快传遍了克难城，除了官方高层不知道，城防司令部、警察署假装不知道外，各种消息在克难城内传遍了……

肖玉兰没想到高雅俪这么大胆，还没有任何证据就敢暗中抓人，现在事态发展的这么严重，万一军民起了冲突、会有多少死伤？会对抗战造成多大的负面影响？

肖玉兰没有犹豫，让卫兵开着摩托车把她送到了古贤沟村，肖玉兰当然不会直接找阎司令，她把《清风观》发生政卫处与老百姓对峙的事情告诉了阎慧卿，并告诉她、老百姓现在越聚越多，真到了晚上，万一擦枪走火……

阎慧卿马上打电话问警察署、城防司令部，他们这才汇报说、他们也是刚刚听到传言，而且都已经派人去现场了解情况了……

阎慧卿当然不会相信他们的鬼话，明明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明哲保身而已，阎慧卿没有犹豫，马上给阎司令作了汇报。

阎司令毕竟经历了太多的大风大浪，他当然听说过这个《清风观》，可政卫处也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去那里搜查，既然《清风观》鼓动百姓阻挠政卫处调查，那么《清风观》就一定有问题。

难就难在不能与老百姓直接起冲突，阎司令考虑了一下后，给民政厅打了一个电话，民政厅的副厅长诚惶诚恐的答应、马上就去《清风观》做协调工作。

阎司令也做了《清风观》拒绝配合的准备，首先由阎慧卿打电话，让吉县政府给各乡、各村的乡长、保长下了死命令，必须把本乡、本村的人都从《清风观》带回去，这是釜底抽薪。

让后让徐崇寿给那个保安旅下命令，安排一个团的兵力，立即赶到距离《清风观》三里外等待命令，这就是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肖玉兰虽然不知道阎司令的具体安排，可看到一脸轻松的阎慧卿回来，她就知道不会出什么大事儿了，于是肖玉兰告辞、回阎公馆去了。

民政厅副厅长先听取了杨宏达的汇报，然后才进了《清风观》。

副厅长大驾光临、高雅俪不敢再硬抗了，她一面让手下给军统总部发急电、询问对策，一面慢慢出迎，为了尽量拖延时间，高雅俪让林凯申组织手下换穿礼袍，整队而出……

副厅长都等的不耐烦了，远处突然传来一阵乐声，不明就里的副厅长盯着那座月牙门，只见高雅俪手执拂尘、身披锦绣道袍，带着一群道士吹吹打打的前来迎接他了……

“无量天尊！贫道迎驾来迟、尚望海涵！”高雅俪过来后大声说道。

“实在不敢当观主出迎！”高雅俪用隆重的迎宾礼出迎，这是给足了副厅长面子，他忙不迭的还礼。

副厅长被引进院子后，林凯申又带人给副厅长做了一场福寿道场，无他，拖延时间而已，就这样、也没能等到重庆回电……

高雅俪把副厅长延请到靠里面的自己禅堂，这还是为了拖延时间……茶也奉上了，眼看副厅长就要开口，林凯申在禅堂外给高雅俪做了一个手势，这让高雅俪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让她长嘘一口气……

“无量天尊！

不知副厅长大驾光临、所为何事？”高雅俪以退为进的说道。

“我听说《清风观》与政卫处有点儿误会，特来做个调解。”副厅长当然不会直接说是来要人的，这种事儿还是让杨宏达自己来说，副厅长只要能把他带到这里就算大功告成，可刚才《清风观》的人把杨宏达隔挡住、他没能跟进来。

“无量天尊！

《清风观》乃是修道之处，怎么会与官府对抗，实在是事出有因。

今晨，有信众在大殿里偶然听到一位军官的祷告词，怀疑他是日谍，于是拉着住此人不让着走，问他刚才叨咕的‘武运长久’是何意思？

当时殿内仅有二人，这军官突施狠手、将那名信众打到在地，然后就想夺路而逃，恰好本观一位扫地的道人远远看到了这一幕，于是拦住他的去路、让他去给被打倒的信众道歉。

这名军官却只想夺路而逃，道人自然不能允许持强凌人者、从容逃走，此时院子里的人也多了起来，军官又往回跑，想从大殿处逃出《清风观》。

众人自然不会让他轻易逃走、于是追了上去，被打倒的信众突然翻身、抱住了军官的一条腿，然后高喊“抓日谍！”……

于是大家就把此人抓住、交给了贫道。

原本出家人不管尘间事，可您也知道，本观就是被日寇逼到此地的，此人既然是日谍、贫道自然不敢轻易放他，可他又穿着晋绥军军官制服，贫道也不能对他使用道家雷霆之术。

被打倒的信众说他清清楚楚听到军官在祷告的最后、说了一句‘武运长久’，可这军官咬定没说，就这么送官吧，又怕没凭没据的、警署不受理。

小观有位高功，会施展‘迷魂之术’，让人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下说实话，于是贫道让这位高功施法，可他功力尚浅，需筑坛布阵相助、才能施法……

这边的‘迷魂阵法’还没布成，就有信众前来送信，《清风观》外出现大量携枪的便装人……

贫道留下这位军官问话，外人无从知晓，这突然出现的武装人员、到底是什么身份？会不会是见这军官一直没出去，想来劫人的？

假如这位军官确系日谍，那么那些持枪的便衣、会不会都是日谍或汉奸？

贫道赶紧命令弟子把此人藏好，并劝信众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可信众中有人知道实情，高喊着决不能放走日谍，然后就自发的去观外打坐、阻止外人进入……

无量天尊！

天佑华夏！

才会有这些舍身护道的爱国信众！

贫道……”高雅俪说道这里、一串泪珠潸然而下……

“天佑中华！”副厅长听到这里，眼中亦热泪盈眶、拿出手帕擦拭了一下眼睛……

……

“……要是你不按我说的跟政卫处说，乱说一个字、你的老婆孩子都别想活，她们可都在陕省！”林凯申恶狠狠的瞪着梁忠喜，说完这句话后、才让两名弟子把他押出去交给政卫处。

《清风观》里的信众绝大部分已经被保长们带走了，剩下的都是不怕死、不怕事儿的老百姓……

杨宏达的手下从小道士手上接过来表情呆滞的梁忠喜，这才大半天时间，那个风流倜傥的梁忠喜已然判若两人了……

高雅俪亲送副厅长出来，对杨宏达他们不屑一顾……

梁忠喜被押出《清风观》，就在他被押上车之前……

“啪！”的一声枪响传来……梁忠喜的眉心中弹、当场毙命……

《清风观》的广场瞬间大乱……

高雅俪带着道士们把副厅长护回去了……

杨宏达发狂的带人冲向观外……

狙击手跟之前几次一样，政卫处依旧没能找到他的身影……

……

手下不是没有给杨宏达汇报过梁忠喜与皮匠见面的种种疑点，可杨宏达还是想掌握真凭实据再动手，现在，为了证明自己，杨宏达命令朱立强马上带人返回克难城，抓捕皮匠夫妇……

朱立强他们与皮匠发生了激烈枪战，付出两人受伤的代价后，击毙了皮匠夫妇……

验尸报告显示，皮匠夫妇都是日本人，从他们的纹身判断、都是日寇菊机关的特务……

杨宏达虽然没有拿到梁忠喜的口供，可把梁忠喜的名字、换成夏云杰破案笔记本中的一个特殊符号，按照时间线、成功破解了夏云杰的笔记本内容，政卫处还在梁忠喜住处搜出来不少未被销毁的晋绥军重要机密军事情报……

梁忠喜刻意隐瞒了他老婆是日本人、菊机关间谍的事情，肖玉兰却从梁忠喜始终不肯把妻儿接到克难城来、这个反常举动，认为梁忠喜很可能是知道自己早晚有这一天，这才表面上风流无度、其实是知道命不长矣。

梁忠喜的老婆为什么不来克难城？

组织上提供的情报显示，梁忠喜夫妻感情很好，在晋原的时候、堪称“模范夫妻”，梁忠喜到克难城后性情大变，而他老婆一次也没来过克难城，为什么？

梁忠喜的老婆知道他是日谍！

那是谁把梁忠喜发展成日谍的？

肖玉兰结合种种疑点、给毛细妹发去一封电报……

毛细妹接到肖玉兰的电报，抢先一步、安排人调查梁忠喜的老婆，结果，很快发现梁忠喜的岳父有问题，随着调查的深入，这父女俩在陕省组建的一支地下“第五纵队”浮出水面，他们父女是菊机关安排的“先遣队”，目的就是在陕省大量培植汉奸、以配合日寇未来对陕省的进攻……

杨宏达破获的这起日谍案，为晋绥军消除了一个巨大隐患，被提拔为三科科长。

毛细妹更是获得了四等云麾勋章，军统得此殊荣的、此时只有包括戴笠在内的四人。

肖玉兰获颁一枚忠贞奖章、晋升国军中校，当然，肖玉兰实际得到的只是一封电报。

戴笠拒绝了高雅俪以身份暴露、必须返回重庆的申请，反而命令高雅俪带领手下、前往协助秦毅执行青笛行动，高雅俪自然是坚决不同意……戴笠就以高雅俪抗命不尊、功过相抵的借口，让高雅俪继续潜伏在克难城。

农历新年前，克难城破获了一起日谍案，让百姓的心情都感到难得的轻松。

望河亭所在的山岭上，两个年轻人正在漫步。

“高雅俪又给我提供了一条线索，她说王楠后背的腰部右侧、有个红色胎记，你知道吗？”马晋宁站在肖玉兰身边问道。

“这个我还真没看到过，或者是看到了、也没当回事儿，早就给忘记了，专业特工真是不一样，她怎么又主动给你提供线索了？”肖玉兰扭头问道。

“她想撤回大后方，戴笠不同意、还要她去参与一项军统的新行动，她这估计是想报复戴笠。”马晋宁说道。

“什么行动？”肖玉兰警觉地问道。

“她不肯说、连行动代号都不肯说，过了一会儿、又好像突然想起来似的，告诉了我胎记的事儿。”马晋宁说道。

“高雅俪出于气愤、告诉你军统将在晋省有一个大行动，又不肯告诉你是什么行动、连名字都不肯说……她这是为了自保，一旦我们知道军统行动代号、又不慎被军统知道了，高雅俪就可能被戴笠怀疑……之后她又突然告诉你胎记的事儿……会不会这次行动与王楠有关？”肖玉兰突然紧张的说道。

“也许只是巧合呢？”马晋宁说道。

“不会，高雅俪这种职业特工、说话绝对不会是随随便便的……咱们赶紧回去吧，你马上让霍小平把这个情报汇报给组织上！”肖玉兰着急的说道。

“我从《清风观》回来，就把这个情况用‘三根鸡毛信’的最高等级发出去了，你不是让我遇到紧急情报、不必先请示你嘛。”马晋宁笑着说道。

“你做的很对！”肖玉兰这才轻松下来。

“后天就是小年了，日谍也被挖出来了，小年那天你跟我去马泉沟吧，咱们好好庆祝一下。”马晋宁笑着说道。

“算了吧，你难道真的认为日谍被肃清了？

那个多次出现的神秘狙击手到底是谁？是不是还在克难城内？他仅仅是个枪手吗？

梁忠喜这种天天乱搞男女关系的人，你认为会是来执行‘伯工作’的人选吗？

变声给胡莉娜打电话，告诉她、梁忠喜在《清风观》的那个神秘女人是谁？

这个神秘女人是怎么得到梁忠喜被抓的消息的？

咱们的任务不仅还没完成，执行‘伯工作’任务的日谍、反而潜的更深了，一旦阎司令被策反、对抗战的危害会有多大？

既然知道了日谍的巨大破坏力、咱们反而是更加任重道远了！”肖玉兰的目光看着远处凛冽雄浑的黄河，轻轻说着她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