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酒吧里的悄悄话

都说酒场无父子。在今天的酒局里。谢尔盖。安德洛波夫斯基就和他的金毛帅哥徒弟阿廖沙。莫洛托夫斯基较上了劲。（好吧，是金发，金发帅哥徒弟，不是金毛。金毛是俺家楼上那条大狗的品种名称）只是为了一个很普通的陪酒姑娘，两个人是手段尽出。各种花招层出不穷。看的坐在旁边的几位，一个个口瞪目呆。谁也没想过，劝个酒竟然能有这样变化多端的招式。什么八魁手呀，五匹马呀。（俺知道五魁首，八匹马什么的可是俺就是故意这么说，谁有意见大可提出来。反正俺就是不改。）这手和马跟喝酒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还要跟数字对应上？坐在两人身边的陪酒女郎安娜，一边吃吃的笑着，一边不停地替两人倒满杯中的伏特加。说句心里话。美女安娜还是有些期盼着那位金发大胡子帅哥能赢。要不然，陪着旁边这位油腻大叔在床上翻滚。多少总会有些膈应。当然，在无法选择的前提下，这位大叔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

突然间，互怼的两人停止了争执，相互之间笑嘻嘻的就像根本就没发生过什么事一样。谢尔盖。安德罗波夫斯基伸出手去，在面前的桌子上抓起了一把新卢布塞给安娜，面无表情的说道：“好啦，你可以走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安娜愣了一下，不知所措的望了金发帅哥阿廖沙。莫洛托夫斯基一眼，希望这位帅哥能出言挽留自己。可是，这位大胡子就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她只好怏怏的拿起这些钱无奈的走了。留下了一袭沁人的香水气味。随着吧台上方风扇的旋转，这一袭香气也渐渐地随之消散。

空间委员会装备司司长瓦列金。恰哈莫夫今天下班后破例没有直接回家。他是被自己的准女婿，谢尔盖。安德罗波夫斯基强拽硬拉过来的。

下班前，谢尔盖。安德罗波夫斯基神神秘秘的走进了司长的办公室。悄悄地对自己的未来岳父。一位可敬的司长，胖嘟嘟的瓦列金。恰哈莫夫说道，委员会明天将要有一个重要的消息要宣布。在自己再三的央求下。安德罗波夫斯基的那一位担任技术委员会负责人随身秘书的老同学萨瓦罗夫才答应下班后来这里，悄悄地透露一点有关新的人员任命方面的消息。前提是，必须严格控制参与的人员，不是自己人，一定不能出席。

瓦列金。恰哈莫夫一边假装漫不经心的喝着杯中的伏特加，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准女婿谢尔盖。安德罗波夫斯基跟他的“徒弟”金发的阿廖沙。莫洛托夫斯基，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陪酒女郎争风吃醋。作为预备女婿，谢尔盖。安德罗波夫斯基一点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准岳父会在女朋友面前出卖自己。在外面和那些陌生的女郎调调情，这在强壮的俄罗斯男人面前，根本就不是一件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这种事是个男人都会明白，没什么大不了的。谁也不会如同那些喜欢乱嚼舌根的长舌头婆娘一样，到处去胡说八道。

谢尔盖。安德罗波夫斯基悄声的对老同学萨瓦罗夫说道：“要不要换个地方，这里不太安静。”

萨瓦罗夫环顾了一下四周，点点头：“那就要个包厢吧，你去跟老板说一下。”

一番简短的交涉之后，一位系着黑色领结，身穿黑色背心服务员跟随着安德罗波夫斯基来到了几人的桌前，拿出一张酒水清单环顾了一下在座的几位“这里一共是349新卢布，请问哪位结账？”谢尔盖。安德罗波夫斯基满不在乎的挥挥手：“等会一起结账，难道你还怕我们赖账不成？”

“好的，请跟我来，”服务员也没再说什么，直接带着几位来到了吧台的后面，在最左边的角落打开了一扇紧闭着的房门。说道：“请进吧，先生们，希望诸位玩的愉快。”看着几位走进了包厢，他又轻轻地带上了房门。环顾了一下四周，又悄悄地走开了。

和外面吧台不同，在这个包厢里的酒水是自助的。需要什么，都可以自行去那台带有自动恒温控制功能的酒柜里取用。结束后结账的时候，服务员会按照客人实际取用的数量来计算费用。包厢里并没有额外的服务费用。只不过带有自动恒温控制功能的酒柜里的酒水。要比外面吧台上贵了不少。管它呢，反正都是委员会报销，喝了这点酒，在委员会每个月的正常开支里面，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谢尔盖。安德罗波夫斯基有些迫不及待的催促老同学萨瓦罗夫赶紧讲一下已经等了很久的“消息”

一进房间就斜靠在沙发上的司长瓦列金。恰哈莫夫，也悄悄地竖起了耳朵。希望自己不要因为贪杯而遗漏掉最重要的信息。

萨瓦罗夫四下看了一眼。感觉并没有什么风险。开口说道：“明天宣布的消息里最重要的就是新的人事任命。因为技术委员会负责人早已过了退休的年龄，今年下半年就要退休，他将回到自己的故乡，波罗的海的海边钓鱼去了。他的位置将由委员会里负责人的另一位副手，老资格的丘尼金接任。空间委员会负责人马林科夫将接替丘尼金的职位，而马林科夫留下的位置将在空间委员会他过去的三位副手当中挑选。其中最有可能升职的就是司长瓦列金。恰哈莫夫的那位老上司，也是和他非常要好的扎哈洛娃女士。”

听到这里，司长瓦列金。恰哈莫夫不由得紧握了自己肥硕的拳头。“太好啦，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老相好，哦，不，是那位非常要好的扎哈洛娃女士一定会推荐我来接任她留下的位置。”

“我也该考虑一下我这个司长的职位该交给谁来接任？交给准女婿？那当然是最好的，可是他才进入这个机构几个月，上个月刚刚才升到科长的位置。这还是我费了不少劲，勤勉的在扎哈洛娃女士那里做了不少“工作”才成功的。无论资格和资历安谢尔盖。德罗波夫斯基都不可能直接升任司长这个职位。这实在是有些遗憾呀。”

“第二个消息。“

“还有？注意再听听。”

“第二个消息，就是我们要和中国朋友一起，在空间技术方面展开进一步的合作，你们空间委员会装备司也需要派出核心人员前往月球基地，参加最新一代空间通讯装备的研究开发。这应该是老同学你那个通讯设备科的事情，具体人员由你们自己选择，再上报空间委员会和技术委员会两级部门的审核。确定出人选之后，再通过安保部门的审查，就可以奔赴神秘而又充满希望的月球，在那个基地里大显身手了。”

谢尔盖。安德罗波夫回过头来，深深地看了帅哥徒弟阿廖沙。莫洛托夫斯基一眼。阿廖沙。莫洛托夫斯基心里有些发毛，急忙摆摆手说道：“别指望我，我肯定不会去的。首都那些热情似火的美女们也绝不会放我离开。”

瓦列金。恰哈莫夫认真的想到：“你不去谁去？你们科就只有你们两个人。谢尔盖。德罗波夫斯基已经在空间站上待了一年多了。难道还要让他再去一趟不成？再说，你这个小金毛。你去不去月球这跟首都的那些美女们又有什么关系？”

然而司长并没有在这里多说什么。他沉重的站了起来，微笑着跟大家打了个招呼，说是要去洗手间解个大的。拉开房门走了出去。系着黑色领结，穿着黑色背心马甲的服务员依旧站在门口。听完了胖司长的要求，勤快的引导司长大人来到了吧台后，一条略有些狭窄通道里的卫生间。并向司长大人指明了那个男士专用的隔间。

一个半小时以后，聚会终于结束了。谢尔盖。安德罗波夫斯基用自己那辆《莫斯科人牌》豪华轿车将自己亲爱的准岳父送回了孩子他姥姥家。当然，此刻估摸着他和瓦佳（瓦莲京娜的昵称）俩人的孩子，还正在陪着爱神丘比特一起撒尿和泥巴玩吧。不过这也不耽误谢尔盖。安德罗波夫斯基提前替他们认认路，省的将来还会有一大堆的烦心事。

一路上，准岳父有些反常的沉默不语。还是准女婿谢尔盖。安德罗波夫斯基先开了口：“爸爸，您觉得那位扎哈洛娃女士会不会推荐您担任她留下来的职位？”

“这件事没什么问题，我现在考虑的是如果我被提升了，这个司长的位置该交给谁？虽然我非常希望你能来接我的班，可是你在空间委员会里的资历确实是太浅了。就算我极力为你争取，也不会有什么用的。”

谢尔盖。安德罗波夫斯基没出声，盯着前方继续认真的开着车。瓦列金。恰哈莫夫接着说：“我担心换了一个新的上司，会不会对你不利？这确实是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

谢尔盖。安德罗波夫想了一会，接过话头说道：“爸爸，没关系，就算您升上去以后，换了个新的司长，也不用担心。其他不说，在这个空间委员会里，除了我还有谁能够是太空通讯设备方面的专家？爸爸，您可别忘了，我在天宫十五号上整整待了一年，在这一年里，我做的就是太空通讯设备的试验研究工作。（跟你家的胖女儿假公济私的说悄悄话。）除非这个新司长不想好好干下去了，否则的话，他一上任就应该赶紧拉拢我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对了，你要好好管管你那个徒弟，不要让他总是这样没头没脑的胡言乱语。这样不好，这有损我们空间委员会的形象，也有损你自己科室的颜面。而且，在年终的部门科室考评中，你们会吃大亏的。”

“另外，你还要赶紧再物色一个接班的，这个小金毛一旦去了月球，你就成了光杆司令了，这样可不行。回去我帮你了解一下，科技大学有没有好一点的毕业生。如果有的话，我会帮你弄过来的。”

“好的，谢谢爸爸！”谢尔盖。安德罗波夫斯基一脸的感激，对自己的上司兼准岳父恭恭敬敬的道谢。这是他发自内心由衷的感激。无论瓦莲京娜如何，这一位准岳父确实是诚心实意的为自己好。

“好了，我到了，也不早了。那我就不留你了，赶紧回去吧，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准备对付那些人呢。路上小心点，不要开的太快。”

“我会的，您就放心吧。爸爸再见！”

“明天见！”说完话，胖胖的司长迈开自己雄壮的粗腿走进了依旧灯火通明的家中。

坐落在捷尔任斯基广场旁边的国家安保部门的灰色大楼里，一间普通的办公室中原先在酒吧里系着黑色蝴蝶结领结，穿着黑色背心马甲的服务员格里高利正恭敬地站在办公桌前，黑色的马甲和领结早已不见踪影。

“我们跟踪了那个和瓦列金。恰哈莫夫碰头的家伙，一直到看着他进入了郊外的一座独立别墅。由于四周都是旷野，没有任何遮蔽物，我们只好留下人手在远处监视。暂时无法进入别墅内侦查。如果有需要，我们随时可以切断别墅内的电线、网络线、自来水管路或者是天然气管道。然后以维修的名义进去查看。不过这些都是老套路了，明眼人一看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暂时还不能直接行动。”

“这座别墅的主人信息已经查到了彼得诺维奇，塞黑人，原塞黑驻首都大使馆文化参赞，沃索科战争以后，因为塞黑政权更迭，留在首都，并申请政治避难，由当时的政府接受并安排住在这里，选择这座独立别墅是为了防止敌对人员前来绑架、暗杀而特意安排的。”

“现在的主人是他36岁的儿子格鲁伊奇。彼得诺维奇，目前在卡尔莫夫设计局工作，担任产品研究部门的工艺师。现在居住在首都加里宁大道34区58座2305号。这座别墅目前出租给几个来自意大利的商人。这些人主要是做橄榄油生意的。在这里已经有五年了。他们的生意规模很大，首都几乎所有的面包房和食品厂都有他们提供的橄榄油。”

“根据监控拍摄的照片比对，可以确认那个在卫生间和瓦列金。恰哈莫夫见面的人就是他们当中的二号人物：阿尔贝托尼。吉里安诺。更进一步的情况有待继续调查。”

“好吧，你们可以把线放长一些，另外详细调查那位产品研究部门的工艺师，我对他的一切都很感兴趣。从他的出生到成长的每一个时期都要尽可能地详尽。”

“好的。列昂尼德将军。我们会搞清楚的，另外，对那位空间委员会装备司司长瓦列金。恰哈莫夫要不要进行处置？”

“不不不，在我们还没有搞清楚他们真正的目标是什么，怎么可以就这样打草惊蛇呢？要沉住气，不要急，在俄罗斯的土地上，他们翻不出什么大的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