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秦排长升职

经过一夜的休息，战士们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脸上仍显现着疲倦，神情憔悴。太多的战友牺牲，让大家的心情都十分沉重与压抑，完全没有胜利后应有的喜悦。

上午八点左右，后勤的车队到了。原来一连所在的这个骑兵团，是奉命赶到汇集地点暂作修整。

一连战士们一到休整驻地，打开背包埋头就睡，不吃不喝地蒙头睡了一天一夜后，第二天中午才起来吃午饭。

一个排一下少了二十几个人，秦排长只是瞟一眼，就发现李文天没在。

“你们班长呢？”秦排长端着饭盒走到三班这边，朝许云峰等人问道。

“报告排长，李班长说人不舒服，还在睡。”许云峰看到大伙都在回避，只得站起来报告道。

“我不管他什么舒服不舒服，要他三分钟后出现在这儿！”秦排长一听，就明白这厮肯定又在睡懒觉，而且还让人给他带吃的。

“是！”许云峰后悔自己这不是自找麻烦吗？可他还得响亮地应声“是”，还得去跑一趟叫醒李文天的任务。

“班长，您还是亲自跑一趟吧。反正秦排长的命令我已经传达到了，去不去您自己确定。”

许云峰放下饭碗，立即回到临时宿舍。李文天果然不想起来，叫了半天，这厮就是磨蹭着不愿意起来。

“云峰，你说我怎就这么倒霉呢？连睡个安稳觉都成了奢侈。”

许云峰不是铁匠他们，李文天尽管有多大的不情愿，也不好朝他发泄什么，最后还是发着牢骚准备起床：“真是太不幸了怎就摊上这么个黑脸老大。”

“你说谁是‘黑脸’老大？”谁知秦排长却亲自跑来了，晴天一声劈雳，让李文天直接打了个哆嗦。

“报告排长，三班李文天正在执行命令，准备起床！”

背后骂领导，这是个什么性质，李文天真想当面抽自己的嘴巴，于是干净利索地迅速爬起来，一个标准的立正姿势，大声地报告道。

既然这小子能上道，秦排长也就准备放过他。反正自己找他也是为了征求一下他对下步工作有什么好的建议。

但明面上却不能让他那么轻松，秦排长还是黑着脸说道：“这次的帐先给你记着。现在立即去吃饭，等下排里召集各班长开个会议，研究休整期间的工作。”

这次阻击战，一连的损失比例很大，指导员和二排长负重伤已经和那二十个重伤战士一起送回国医治。

除了一排还比较完整之外，二、三排已经无法再接受作战任务。因此，团部明确了这几天一连唯一任务就是休息，尽快恢复战士们的体质。

战士可以休息，但干部们却依然要忙着日常工作。营部要求上级给一连下派新的指导员，以保证休整期间的政治思想工作不拉下。

这点确实是个很实际的问题，经过残酷的阻击战后，在战士们的精神上压力很大，都已经休息了二天了，营房仍然没有恢复以往的年青人特有的那种朝气与欢笑声。

不过，三班不在此例，这会，三班的宿舍里正在嬉闹着。

“叫，叫啊！那天你‘哥，哥’那是叫得多让我感动呢。”李文天拉着虎子的手，硬要他叫自己一声哥。

“那天，人家不是着急嘛，那不算数的！”虎子腆红着脸，争辩着不愿意再叫。

那时候的部队都是称兄道弟的习惯，但李文天却偏偏要虎子一本正经地叫自己哥，还真的让虎子有些为难的，犹豫着没有叫。

而李文天却以那天虎子就叫得很有感情为例，也就出现了上面那一幕闹剧。

“有个好消息，你们想不想听？”正闹着时，许云峰从外面进来笑问大家。

“听。我愿意听！”虎子正被逼得没办法，听到后立即就喊着愿意听，以求逃开迫窘的处境。

闲着无聊的杀手几个自然是想听点新鲜的消息，都看向许云峰，等着他能说出个什么好消息来。

“秦排长要提副指导员了。”许云峰看到李文天没反对，轻声地说出自己刚刚等到的讯息。

“让‘黑脸’老大当指导员？你没搞错吧！”李文天觉得许云峰是在逗大家玩，根本不相信这是真的。

“绝对是真的，刚才我遇到在团部警通班的老乡，他就是专程送秦排长的任命命令来的。”因为这消息暂时还算是机密，许云峰不敢大声说，只得认真地解释道。

“不，不。我是说秦排长是个军事干部，提个副连长倒是正道。”

在李文天的感觉中，秦排长直接提个连长都是应该的事，可是让他去搞政工，自己真的不敢想象，就他那张黑脸和笨拙的嘴？还真是搞笑差不多。

但不管李文天相信不相信，半个小时后，他听到的吴连长宣布命令时，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副指导员兼一排排长！

吴连长宣布完毕后，带头鼓掌表示对秦副指导员的祝贺。

指导员是副连职，这个副指导员是个什么级别？

说实话，这个任命命令连当事人——秦副指导员本人都感觉到非常尴尬，当场就有种想拒绝的想法，可是多年的军人生涯，他理智地劝阻了自己这个冲动。

不管什么说，还保留个一排排长的军事职务不是。

说实话，一连的军官还没有配齐过，原先副连长兼职指导员，就是缺个专职副连长。如果不是因为指导员重伤，可能就不会出现秦柯任副指导员这项任命吧。

“来，来。老秦那，今后我们可能就要长期搭档了，之前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我在这里说清楚啊，都一笔勾销了！”

待各班、排长们走后，吴连长马上笑呵呵地拉着自己副指导员坐在自己的对面，并且亲自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

“之前，我们也没有什么啊，有些争执，那也是工作上的事。”然而秦柯秦副指导员觉得两人之间并不有什么问题，于是就坦然地说道。

“你能这样认识就再好不过了，算我多心了，以后谁也不许提这些。”吴连长对秦副指导员的表态非常满意，“那么，我们就来说说工作上的事吧？”

秦柯没想到吴连长这么急着就催自己进入角色，也不好推辞，只好笑着回应：“好吧。不过我对这个政工工作不是那么熟悉，还请吴连长多多帮助都才好。”

“好说，好说。这连部就我俩，这没得说，共同帮助吧。”吴连长笑了笑，客气地作了表态。

秦柯就这样开始进入这个不伦不类的副指导员工作角色了。

三天后，一连来了一批补充的新兵，部队开始忙碌起来，压抑的氛围终于被打破了。

“这二排长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我们是不是暂时选位同志负责起二排的工作？”秦柯这几天的经历，让他感到了特别的力不从心，似乎一切都得从头学起，因而也感到特别我疲倦。

“这事我也考虑过，可是不行啊。你想想，这二排长也许要一段时间，也许是说回来就回来，你让谁代替好呢？如果时间久了，假如二排长回来后，让他又回到原先的职位，他会有什么想法啊？”

吴连长立即就宛言拒绝了他这个建议，而后笑道：“要不，二排也由你兼管起来吧？”

“不，不，我真的不行。你看就现在这个样子，我就焦头烂额的顾此失彼了，不行，绝对不行！”听吴连长这么一说，秦柯就急忙拒绝了，把个头摇得货郎手中的鼓——摇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