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买军火

香港，这个被英国殖民者占领二十年有余，因为其优良的港口和地理位置已经成为英国的在东方的经济和军事要地。尤其是第二次鸦片战争后，英国取得中华大量的开埠口岸，贸易越做越大，吸引了广东、南洋一带大量的华人以及世界各地野心勃勃的国家，人口已经达到了二十余万。

此时的香港高楼林立，中式、欧式建筑一个个拔地而起，港口各式船只如鱼穿梭，街道上人流人流接踵，已经非常繁华。

在船流密集的码头，一艘不起眼的红头船在码头靠岸，船上的人一水的清朝服饰，但在香港一样不惹眼，因为居住在香港的大部分是华人，基本上都留着**，文化传统也未曾改变。

“好家伙，这就是香港吗，比内地大城还要繁华！”船头上，王二狗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双眼已经不够用了。

“呦，还有洋人的娘们，果然是人高马大，金发碧眼！”说话的是张霖。

刘启对身边不争气的属下一阵捂脸，不过他也是对这个时期的香港非常好奇，打量着这个时代的一切。

经过仔细的观察，繁华只是表面，街道混乱肮脏，卫生条件很差，生活污水直接流进海里，各种味道充斥鼻端。

刘启知道，隐藏在这个颇为繁华地方隐藏的肮脏，周围的船只有很多来这里做的不是正当生意，大部分是走私，其中一大部分就是鸦片。

英国人热衷鸦片，要不然对华夏的战争也不会被称为鸦片战争。有一个数据就是这个时代香港的鸦片出口占据贸易的八成，光一年运往印度的白银就价值一百多万英镑，其中大部分是鸦片获利。而香港就扮演英国攫取华夏财富危害国民健康的前沿基地角色，看着这繁荣的背后，却张舞吸血管道，华夏的血液被一点一点的抽取，逐渐沦为“东亚病夫”

除此之外，香港还向世界各地输送苦力，所谓的苦力就是华工，他们就像猪仔一样被装船送往美国的西部修建铁路或者送往西太平洋种植园沦为奴隶。

看着一些远洋大船，不用猜，至少有四成就是从事这种黑色肮脏的产业。所谓香港远航繁荣不过是华工的血泪史。

刘启深吸一口气，看着远处飞舞的米字英旗，眼光闪动。

“等着吧，十年，不出十年，我要你彻底撕碎！”

“副旗主，我去交钱，您在这里稍等。”何景东说道，他经常跑香港的买卖，早已轻车熟路。

钱交完，他们这伙人这才被准许上岸，何景东领着他们来到一个华人开的旅店内，安置下来。随即，何景东带着两个伙计去了码头，打听刘启交代的事情。

香港港口一处码头，停泊着一艘美国悬挂美国国旗的商船，这艘船与其说是商船不如说更像一艘战舰，犀利的外形，高大结实的桅杆，从船尾开口来看，还是蒸汽螺旋桨混合动力。

甲板上无聊的坐着几个海员，虽然地处繁华的异地，却毫无欣赏游玩的心思。

“上尉回来了，不知道生意谈成了没有！”一个瘦高船员期盼道。

在他们的注视下，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金发男子大步走上甲板，就见他留着齐耳的金发，高高的鼻梁，只是显得有些落魄，黑色风衣洗的发白，须发有些凌乱，有好几天没有打理，神情也是颇为沮丧。

“少校，今天怎么样，有没有收获？”

此人名叫卡尔斯，来自美国，在海军服役，还参加过几年前的南北内战。不过战争结束后海军立刻裁减，他也跟着退役。做了几份工作都不如意，最终决定变卖房产家财买了一艘被封存的旧巡洋舰作为商船，招了一些曾经的下属来到东方冒险。本来觉得这里充满商机，然而到了这里却非常失望。

“贪婪肮脏的英国人，将这里变成了地狱，看看周围的船只，大部分都是贩卖鸦片和奴隶，咱们身为北方军人，决不能沾手这种买卖。”卡尔斯愤怒的说道。

“船长，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不过没有其他的正当买卖？”一个年老的水手问道，他是这艘船的大副，名叫布奥。

卡尔斯叹气，“倒是可以贩卖一些茶叶、瓷器、生丝，但经过计算开除各种花销挣不到多少钱。”

“那咱们的货物呢？”

“别提了，没有门路，与东方官员搭不上，而且还被人垄断，插不进手，只能拜托花旗行的一个朋友，让他联系门路，去他的，居然要收两百美元的中介费，下手太黑了，真是吸血鬼。”

布奥嘴里叼着烟斗，劝慰道：“船长，不要气馁，一旦打开门路这两百块很快能赚回来。”

“哼，但愿如此。”卡尔斯心里发苦，这买卖还未开始就被讹了两百块，要知道这个时代两百美元可不是小数目。气闷的他抢过船员手里的酒瓶，灌了几口。

船员们也跟着情绪低落，刚开始的冒险的激情全部消散。

忽然，远处传来声音：“卡尔斯，我是克里！”

听到声音的卡尔斯眼睛一亮，这克里正是讹了他两百块朋友，赶紧来到船舷。

“克里，是买家了吗？”

“卡尔斯，太幸运了，你前脚刚走，就有买家打听消息，而且点名要咱们美国货，人已经带到了，祝你好运！”

“亲爱的克里，如果生意谈成少不了你的好处。”卡尔斯此时看克里的身影是这么的可爱，丝毫没有刚才气愤骂人的样子。

“亲爱是朋友，请到船上一谈！”卡尔斯亲自下船，邀请眼前的买家上船，看着眼前身穿清朝服饰的人没有丝毫的异样，反而多了一丝是谄媚，没办法，如果这趟谈不成生意，他就彻底破产了，家里可是还有妻子孩子要养。

来人正是刘启一行，来到这里寻找美国商人，购买军火。为什么是美国人，因为英国和法国对大清非常警惕，不可能卖好的军火，因为生怕调转枪口对付自己。德国人也有，不过正忙着准备与法国大干一场，最好的军火估计全部供应自家，其他如西班牙荷兰等国的装备还真不上。美国就不同了，新兴的的工业强国，刚刚经历内战，各种新式武器层出不穷，而且战后仓库里堆满的剩余装备，加上战争造成的损失极大，正满世界找买家呢。

刘启打量着卡尔斯，标准的西方人面孔，金发碧眼高鼻梁，身高一米八开外，身形挺拔，眼神犀利，流露的气质一看就曾是军人。

“你好，我人来自清朝，想要购买一些打猎的东西！”

卡尔斯也打量着刘启等人，这一看有些吃惊，对这些人眼神非常熟悉，尤其是那身上的气势，绝对是经历残酷战争考验的军人所具有的。更惊讶于眼前的少年，竟然是这伙人的头领。

刘启虽然前世考过了英语六级，但现在的身份可不能表露，所以找了一个翻译，这个翻译乃是何家族亲，名叫何应辉，客家人，香港本土人士，值得信任。

经过翻译，卡尔斯也说道：“你好，很高兴见面，还请进入船内一谈。”

众人上船，直接进了船舱。

卡尔斯问道：“不知阁下需要何种猎枪？”

所谓猎枪，其实都心知肚明，因为这可是走私。

刘启答道：“你们这里又有什么，都拿上来吧。”

卡尔斯道：“交易前可否问一下阁下需要多少？”

“如果东西好，越多越好，没有上限。”

卡尔斯暗道眼前的年轻人口气好大，试探道：“我带的可是我国军队制式兵器，价格可不便宜。”

刘启笑道：“怕我买不起吗？”

说完，给二狗打个手势，二狗拿出一个袋子晃了一下，里面传来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这只是一小部分，如果东西够好够多，钱不是问题。”

卡尔斯等人眼睛一亮，袋子里应该是英镑，看大小怎么也有一千，按照汇率也就是五千美元，这对于他们来说可是大主顾。

“马丁、蒙卡斯，将东西拿来！”

两个美国水手抬出一个长条箱子，将其打开，扒开里面的锯末，露出一支支泛着幽光的步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