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占领芒街

“靠，这就投降了，真没劲，这战斗力还不如国内的护院，竟然敢在海上横行，我呸！”王二狗看着蹲了一地的海盗俘虏非常不满，刚刚开了两枪，还没拔刀子就结束了，只能干瞪眼。

“一边去，这都是咱们的免费劳动力，都砍了你去挖煤啊。”刘启踹了王二狗一脚，“抓几个胆小的，让他们演场戏。”

张二狗嘿嘿一笑，“属下遵命。”

半个时辰后，范正明和少数海盗逃回河口的炮船上，头也不回的开回老巢。在船上的他惊魂未定，同时懊悔万分，大清国内乱，越南国贫弱，让自己这几年顺风顺水惯了，忘了危机，面对金钱的诱惑，这才敢上陆地与步军野战。结果吃了大亏，损失一艘炮船也就罢了，更让他心痛的人手，一下子丢了近五百人，估计回去也守不住永实岛。

“天爷啊，老夫纵横一生，没想到最后还是落得如此地步，这下要逃去哪里，去哪里才能找到永实岛这样的宝地。难道要去投富国岛？”

范正明沉浸在懊悔中，但知道世上没有埋后悔药的，开始想眸后路。就这样，一路回到了永实岛，看着晃动灯火的哨塔，松了一口气，径直开进码头。

炮船停好，丝毫没注意周围的异状，一众心情沮丧的海盗们下船，刚刚踏上土地，忽然从黑暗中涌出百余人影，将他们团团围住。

“范正明，我们已经等候多时了！”

听着这陌生的汉语，范正明亡魂皆冒。

“这位汉军好汉，不知该如何称呼，老朽范正明在此有理！”

刘启轻笑一声，“有理就不用了，我们昨天应该见过面，本人在城上，而你在船上。”

范正明哪里还不明白，“你们是黑旗军？”

“正是！”

范正明被吓得当即跪地：“好汉饶命，我是被武家父子蛊惑才对阁下动手的，还请饶命！”

“呸，昨天拿炮轰我们的时候怎么想不到有今天，给我一边去吧。”王二狗一脚将范正明踢倒，又是一阵老拳，然后从其身上搜出火枪两把，金项链一串，金怀表一副，金戒指五枚，就连嘴里的两颗大金牙都没有放过。

听着范正明的惨叫声，周围海盗战战兢兢，没有一人敢上前。

“真有钱，二狗，给他绑了，去找藏起来的宝藏。”

范正明身为海盗头子自然有藏宝藏的行为，这就是职业病，以防身边的人或者万一哪天被人打败还可以东山再起。

之后就是两百黑旗汉子收获的时间，几乎将整个永实岛翻了一个遍，房间、海盗身上，甚至是掘地三尺，不，应该是掘地一丈，因为范正明将钱财埋得很深，这家伙做了几十家海盗，身家自然不菲，光表面上的小金库就有黄金两盒子，珠宝金银饰物一大箱，白银三万两，铜钱一大箱，至于藏起来的有金子五盒，还有一袋英镑，足有一千之多，白银两大箱子，差不多十万两，这让刘启乐的嘴都合不拢。

从海盗各个头领房间和海盗普通成员身上也搜出不少东西，足足装了装了十一个大箱子，主要是铜钱居多，什么清朝的通宝，越南的铜钱，一吊一吊也是喜人。

其他的粮食两万多斤，骡马十九匹，牛羊猪三十余头还有鸡鸭百余只，肉干鱼干极多，盐巴二十袋，油五桶。

岛上还有四十多人的家眷，基本上都是海盗抢来的女人成的家，刘启没有为难，每人发了一些铜钱，准备送到岸上遣散。

另有火药九桶，铅子五袋，炮弹两百余枚。

清晨，刘启留下一百人看守俘虏，带着剩下的人驾驶炮船和几艘帆船离开，当然还不忘带上范正明。

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沐浴柔和的晨光，还有船上的缴获，刘启忍不住哼唱一曲小调：“想当年，老子的队伍才开张，拢共千把号人，十几条枪，被清兵追的晕头转向，幸亏遇到了永实岛，给我家当……”

周围的人听得哈哈大笑，可不是，抄了这伙海盗，黑旗军至少几年内不用钱财发愁。

范正明听得心里滴血，悔恨万分，辛辛苦苦攒了几十年，却便宜别人，如果不是被绑着，恐怕就要跳海了。

芒街，武家父子扔守在城墙之上，一个个熬得双眼通红，盯着不远处的休息的黑旗军，心里已经彻底绝望，自己身边这几百人，哪里守得住。

黑旗军根本没在乎这座小城，反正是自己锅里的菜，跑不了，此刻正在开早饭，玉米窝头加鱼汤，吃的不亦乐乎。

不知过了多久，一队人缓缓走近城墙，为首的是何美仁，在距离城门三十米的时候停了下来，中气十足的喊道。

“元德兄，咱俩斗了几十年，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收场，真是造化弄人啊！”

武元德看着城下的死对头，咬牙切齿，“老家伙，想看我的笑话那就让你失望了，本人绝不屈服！”

何美仁摇摇头：“元德兄，你这样没有任何意义，今天老夫是来劝降的，我家旗主不愿增添杀戮，允许你武家投降，留下八成身家可以安全离开，否则城破之后武家男人一人不留，女人为奴，至于你的希望范正明就在这里，好好考虑一下吧。”

说完，几个大汉将五花大绑的范正明带了上来，武家人无恐惧，实力强大的海盗都被灭了，何况是他们。”

“父亲，我，我们该咱么办？”武至寿两腿发软，如果和黑旗军死磕，家里的娇妻美妾，还有儿女，想想就头皮发麻。

武元德面如死灰，自己在芒街可以作威作福，但对于人家黑旗军就啥也不是，顶多算个地主恶霸，想想城破的后果，身体颤抖。

武至青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跋扈，眼里充满惧意，“父亲，汉人不是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咱们大不了先离开，仇可以日后再报。”

武元德苦笑，他们离开了芒街，到外面啥也不是，可又能怎么办。

“何美仁，我怎么知道开城后你们会放过我武家？”

“哈哈哈，这你不用担心，我家旗主义军出身，一言九鼎，况且还要在芒街立足，所有城民都可以作证，如果反悔岂不是毫无信义可言老夫可用名誉担保，话已至此，我们是仁至义尽。如果还不同意，即刻攻城，还有，投降的护卫们，可保家人财产无忧，如若不然，就是我刚才说的下场。”

守城的护卫们听到此言，面面相觑，忽然有人扔下兵器头也不回的跑下城墙，随即人人争先，此时还为武家卖命，那才叫傻。

武元德见到此景心灰意冷，“罢了，老夫认栽了，至青，开城门！”

远处，刘启露出笑容，对付弱的敌人，还是伐谋为上，不战而屈人之兵，攻城虽然也能达到目的，但终究会染血，敌我皆同。眼前的只是小势力而已，没必要折损兵力。

黑旗军上下无不诚服，他们明白，刘启这是为每一个人考虑，以前哪次攻城不是死伤一片，谁不想活着。

尤其是郎中，眼前的这位少年副旗主是真的成熟了，做事滴水不漏，眼光看的极远，有大将风范，甚至超越了宋景诗，他们这一部黑旗军未来可期。

接下来黑旗军进驻芒街，武家二十余口人带着一些余财离开，大部分交给了刘启，武家盘踞芒街两代人，垄断了城内的所有大宗商品交易，参与各种走私，每年收芒街百姓的岁钱，身家巨万，不比范正明这伙海盗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