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清军来犯二

另一边，刘启看着这场一边倒的杀戮虽然心有不忍，可他却不能让士兵停火，这就是战争，你死我活，他要生存，就必须挥起屠刀。

清兵骑兵还在冲锋，他们仗着战马的速度快速接近，黑旗军将士丝毫无惧。

“连珠枪，上前！”

黄守忠一声令下，三百亲卫队上前，在骑兵抵达一百步之时扣动了扳机，发射完一发，扳动机柄，打开击锤，在扣动扳机。

只见清骑兵人仰马翻，十几吸过后，只剩下几十匹战马还在站立，剩下十几个幸运的骑兵也被吓傻，扭转马头，立刻逃离。

清兵步军也被吓得腿脚冰凉，此刻哪里还顾得上军令，喊叫着跟着逃跑。

这就是武器的碾压，想必鸦片战争时清军面对火枪阵也是如此情况，再大的勇气也会被这种屠杀般的场面给吓破胆。

“装弹，上刺刀，追击……”

刘启面无表情，下达了追击命令。

“杀……”

黑旗军早已被眼前的战况所振奋，以前他们是被清兵压着打，如今反过来，而且还是完全的碾压。

清军全线溃败，梁正原也是第一时间骑上战马逃离。

“花和尚，带着山字营追击，其他人跟我来！”刘启的目标当然抄后的清军。

马云标率领两千人抵达北仑河上游，从一个浅滩渡河，刚刚探查完地形准备潜伏休息，就听见炮声响起，这让他不明所以。与梁正原约定明天才进攻，不过从炮声快疾来判断，正在交战无异，顾不得麾下疲惫，当即下令向芒街进攻。他们最先进攻的是西侧要塞，因为要塞正居高控制着交通要道。

马云标刚发起进攻，就觉得踢到了铁板，要塞上火炮不多，只有四门子母炮，但使用的却是开花弹，给他们造成不小的伤亡，这也就罢了，城上贼兵人手一支火枪，而且射速快，还非常精准，自家的火枪队完全被压制，仅仅一炷香时间，一百火枪手伤亡过半，其他进攻的士兵根本无法靠近要塞百步之内，伤亡接近三百多人。

“这怎么可能，这伙贼兵究竟是何方神圣，怎会有如此犀利的火器！”马云标被黑旗军的火力所震慑，“不行，这样下去别说取胜，恐怕还有危险，必须将这一情况告知总兵大人。”

马云标反应还算迅速，知道自己啃不动眼前的堡垒，当即下令撤退。

“我去，真是一群胆小鬼，竟然跑了，传令，留下五十人，其他人给我追！”负责守卫要塞的是王二狗，眼见清兵跑了，立刻下令尾随。

马云标原路急退，刚刚渡过北仑河，就听枪声大作，清兵倒下一片，远远望去，正好有一支黑旗军挡在面前。正是前来支援的刘启，双方撞个迎面。

甫一交锋，场面还是一边倒，清兵火枪队剩下还不到一半，远程火力还无法威胁到黑旗军，惨被碾压。而身后，王二狗领着四百人也杀到，腹背受敌，马云标惊骇绝伦，无路可逃。

此时的清兵早被黑旗军的火力给吓住，不少人早就蜷缩在在地上躲避射击，刘启见状不想继续这场屠杀般的战斗，下令停止射击，只是将清兵团团围住。

众多清兵哪里敢反抗，乖乖的放下兵器，跪在地上。

“痛快，真是痛快，可惜还没有过瘾啊！”王二狗拿着一支斯宾塞步枪在刘启身边大呼过瘾。

刘启轻舒一口气，这一战算是大获全胜，不过还远没有结束。

“二狗，派人将俘虏压下，将此地交给蒋震，让兄弟休息一阵，带好干粮，半个时辰后，出发北上。”

“属下明白！”

梁正原还不知道自己的副手已经全军覆没，就算知道也顾得不得了，身后追击的贼兵火力太强，他逃回大营后曾组织防御，可眨眼间就被击溃，只得放弃大营逃跑，就这样一直逃到防城江边，过了桥才算松了一口气。

“来人，将木桥给毁了！”

“大人，还有不少兄弟没有跟上来，是不是等一下！”旁边一部将说道，此刻他们身边只有五六百人，还有相当一部分人落在后面。

梁正原摇摇头，“不用等了，贼兵就缀在身后，其他兄弟就让他们沿河寻找浅滩，咱们要退回钦州，重新组织兵力防御，否则就麻烦了！”

他这一路上抽调了各城的守备力量，整个高廉镇防御空虚，如果黑旗军乘胜杀过来，一切都完了。

就在清兵准备拆桥之时，忽然身后传来炮声，砸在河面之上，水花四溅。

“杀啊……”

同时喊杀声四起，一群黑衣人从防城方向杀了过来，正是黑旗军。

“完了……”

原来刘启早就派张霖率领一营士兵绕路防城镇，抄了梁正原的后路。

梁正原顾不得疲惫，翻身上马，择路而逃。

远处，张霖拿着一支夏普斯，将梁正原套入准星，这家伙穿着铠甲，胯下一匹高头大马，目标非常明显。

“好马，正好送给旗头！”

梁正原身为总兵，骑的马自然不差，被张霖盯上。

“砰……”

一声闷响，梁正原应声倒地，栽落马下。

余下的清军除了少数逃脱，大部分被俘虏。

不多时花和尚带着麾下山字营赶到，与张霖会合。

“和尚，准备了一些热汤，赶紧和兄弟们吃点东西，我先走了。”张霖笑着说道。

花和尚大口喘气，称谢一声，“张哥，你可悠着点，别跑的太远。”

张霖哈哈一笑，“放心吧和尚，咱们廉州府见。”

说完，招呼手下，带好弹药装备，向钦州县城而去。

过了防城就是钦州县城，此地仍是南疆一带，城小不说，人口也不多，守备兵马更少，只有两百人，还被梁正原拉走一百，剩下的一百人见黑旗军开到城下，本来还想凭借城墙守城，结果张霖放了一排枪，清兵立刻抱头鼠窜，几乎兵不血刃的占领钦州城。

张霖先抓住了知县，清点县城府库，留下一百人占领，继续前进。

廉州作为州府终于有了府城的样子，高大的城墙，就算被抽调了一些人仍有五百人的守备力量，还有六门火炮。此地知府冯旭已经接到消息，惊骇之余却没敢跑，毕竟是府城长官，跑了恐怕也不会有好下场，与守备任丙炎商量后决定凭借城墙死守，等待援兵。

“可恶，竟然只有三百兵马就敢来攻打府城，简直是欺人太甚，如果不是没有火枪队，我一定会好好教训一下这伙贼兵。”任丙炎愤怒的锤着墙头，眼前这种状况太气人。

冯旭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看着远处松散的黑旗军队伍一阵吹胡子，“不可能，总兵大人怎会败给这样的贼兵？”

“哼，骄兵必败，这个梁总兵刚刚走马上任，自认为有将军支持，嚣张跋扈，如此惨败并不让人意外，不过听逃回来的士兵说贼兵火器厉害，还需要小心应对。”任丙炎心里不平，如果不是梁正原抽调一千人，何惧眼前贼兵。

“哎，本来还好好的，为何要招惹这伙贼兵啊？”

他出任廉州近三年，一直很平静，马上就要到了调任的时间，养老钱也捞了不少，没想到到了最后时刻出了问题。

“知府大人放心，贼兵不过三百，就算火器厉害，咱们也能守住城墙，您还是回府衙调度。”

冯旭也不敢多留，嘱咐几句，下了城墙。

就在此时，张霖下令进攻，“都给我散开，动作要快，城上的火炮都是实心弹，打一发咱们就能冲到城下，一排排射击，封住各个垛口，冲！”

一声令下，三百黑旗军呈松散队形向城墙冲去，任丙炎立刻下令城上的火炮开火，只有六门大小的火炮，还是实心弹，除了声大外，弹丸没有砸倒任何人。

张霖率领黑旗军上下迅速来到城前一百五十步外，这里是安全距离，火炮没有仰角，弓箭又射不找，他们却可以肆无忌惮的射击。

密集的铅弹雨大的城墙扑扑作响，不时有清兵被射中，任丙炎躲在墙垛后，心里这个恨啊，要不是梁正原将火枪手调走，何至于毫无还手之力。

“掷弹兵，冲到城下……”

十几个掷弹兵腰垮弹篓，快速冲向城墙，清兵此刻被打得不敢抬头，他们很快来到墙根。

任丙炎此时还在纳闷，因为黑旗军没有攻城器械，正思考对方要如何攻城之时，十几个黑色的圆球落到城墙之上，其中一个滚到他身前。当看到嗤嗤燃烧的火捻之时，终于明白这是什么了，可惜为时已晚。

“轰轰……”

十几个土手雷炸响，清兵顿时惨叫哀嚎，土手雷虽然装的是黑火药，但却是加了糖的颗粒火药，威力不足以和后世的TNT炸药手雷想比，却依然可观，清兵拥挤在墙垛之下，一时间人仰马翻。

黑旗军掷弹兵可不管这些，拿着燃香，用最快的速度抛扔，城墙只有四五米，每一个土手雷都能准确的扔到城墙之上，将清兵炸的惨叫连连，本能的逃跑躲避。

任丙炎在第一波就被炸伤，不省人事，被亲兵抬到城下，已经无人指挥。

张霖见状再次挥手，一个壮硕的黑旗士兵背着一桶炸药奔到城门，然后点燃，招呼一声掷弹兵撤离。

二十息过后，轰然一声巨响，城门被炸碎，黑旗军一拥而入，占领钦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