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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支前

小说:攻占永丰城 作者:易室居者 更新时间:2021/11/15 10:46:41

红色军旅《攻战永丰城》

第十二章 支前

且说韦永昌韦应文回来以后,召集辖区各基层负责人员。立即布置支前任务。他们把任务逐级分派到基层各村各组,家家户户都有支前任务,有四套车辆的、单套车辆的人家出车辆,没有车辆出牲口,没有牲口的出人工;并且安排有点手艺的人做担架,云梯;家有碨子的不分昼夜加工磨面粉,家中妇女蒸蒸馍,打锅盔,摊饼子,形成了空前的支前**。

游击队员来喜接到任务,连家门也没进,直接来找正在地里拔棉花杆的牛老汉,见面以后认认真真地说:“牛大爷,有件密码事儿对你说一下。”

牛老汉听了,停下了手中的活儿说:“什么事,你直说,只要能办到的,我一定办到。”

来喜说:“解放军的大部队来了,要打永丰城的**军了,这回是彭老总亲自指挥哩。我的上级韦队长亲自见了司令员,拎回任务了,不管黑天白昼,得抓紧时间筹粮送粮磨面,做担架,做云梯。想让你做副担架,你看行吗?”

“行哩,做副担架也不费啥。”牛老汉一只手拿着烟袋儿,一只手把烟锅儿塞进烟袋儿装着烟末儿,带着询问的口气问说:“还有谁家做哩?”

“附近的村子都做。不过,都是些可靠户,得做三百多副呢!”

牛老汉听了,活也不干了,就起身往回走。

他回到家里的时候,感觉有些饿了,他抓了两个冷馍馍,折了半根大葱,边吃边寻找做担架的木料。短木料做担架横档的多即使,他找了几根,扔在了院当中。可就是找不到做抬杆的长材料。他看看东墙底下磊起的一堆准备盖新房用的松木椽子,抓起一根来瞅了瞅,放下了,又抓起一根,摸了摸粗细,又放下了。他又跑到大门外去,星光下摸了摸门口的一棵桐树,自言自语地说,“细了点,也软一些。”进了大门,掩上大门,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走近那堆盖房料子,抓起两根说:“好东西!好东西!”于是又从里屋拿出木工工具来,侍弄起来了。

他把锯子拉得“呲啦呲啦”响。把一根一丈多长的椽,截得长短相等。这才扔下锯子蹲在一旁,抓起旱烟锅子,吧嗒吧嗒地抽起旱烟了。

这时老伴儿双手捂着没结纽扣的大襟袄走出来,稍弯着腰说:“你这是弄啥哩?”老伴看着院子摆着的木料说。

“你看看是弄啥?”

老伴这才定睛看看,除了两根截好的椽子之外,地面上还摆着几节子短木**,凿、锯、刨、斧一滩子,还是个不明白,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觉得有点儿冷,把夹袄的大襟往胳膊窝里一夹,双手护住腹部说:“老头子,你这到底是弄啥?”

“侍弄担架!”

“担架?要它做啥呢?”

老汉说:“嘿,真是死脑筋——是抬人的担架嘛!”

“好个老天爷哩,你说即使抬床么,抬谁呀?”老伴吃惊地说。

牛老汉解释说:“要打遭殃军了,游击队让做副担架,支援解放军哩。”

“哎呦,我的天呐,你咋不早说哩,得赶快把这些龟孙子消灭了,好给我那外孙女报仇。”原来她的外孙女被遭殃军糟蹋了。

老伴回房间去了。老汉扔了烟袋杆,把截好的松椽架在两端的木凳子上,双手抓起刨子,刨起来了。

这行当,外行人难得做好活路,尽管不是雕梁画栋的精细活儿,可本来就是木匠人的他,只刨光一根抬杆,头上出汗了。尽管是秋末季节,夜里天气有些撩稍,可他还是解开纽扣,敞开胸口,下巴尖滴着汗珠子。

老伴儿进厦房添水烧锅了。不大一会儿,她端壶热茶,拿只茶碗出来了,说道:“老头子,停下喝碗水吧。”

牛老汉也真的口渴了,他停下活路歪坐在地上,端起瓦壶向碗里倒茶水喝了一碗水,又开始干用钉子钉了四角与中间两个横档,钉好了,老汉把手抓的地方打磨了几下,用手一摸,光光的。

看着做好的担架,牛老汉脸上显出了笑容。

老百姓不但做担架,还要负担筹粮征粮任务。

战争年代,部队吃粮都是走到那里,就在那里筹粮,筹粮远远不够用,大部分还是征用大戶人家藏的粮食。新村一带富裕户比较多,屯的粮也多,征粮委员会根据各户的实际情况,分别下达了征粮任务。

上张南窑里是新村有名的财东,当地流传的一首民谣是这样说的:“新村有个张天眷,马庄有个姚百万,龙山乙还不算。”可见他家境富裕。征了他家几十石麦子,当时征粮的解放军还打了借条。

富裕户王东娃,家大业大,囤积的粮食多,为了安全,防止土匪抢粮,把粮食放在一个大窑里,把窑门堵死,需要的时候,从窑顶预留的天窗往上吊。征粮委员会向他家下了征粮任务,他家爽快地答应了,组织几个长工在窑顶天窗口,搭了个绞水的轱辘架子,用绞水轱辘向上吊粮食,整整绞了一晚上,才把所征粮食绞上来,交给了征粮委员会。

解放军某部来到师家山进行征粮,把富裕户王宽顺家所藏的四十石大麦,十几石小麦都征了,还要他们家再继续交,负责征粮的地下党人吴文彬,对解放军征粮指挥员解释说,王宽顺家已经交了几十石了,实在没有了,这才算交了差。

地方征粮委员会把征来的粮食分到老百姓家里加工,几乎所有有磨坊的人家都在为部队加工面粉,白天黑夜加班赶,只换牲口不换人。面粉有的送到指定的连队,有的直接让群众加工食品,炒炒面,烙锅盔,蒸蒸馍,直接送给解放军。

那几天国共两军在新村一带来回拉锯战式的打仗,炮声不断,枪子乱飞的时候,也照样有送饭任务。一天三点左右,正是农村吃午饭的时候,国军从远处又向新村解放军进攻了,双方打起来了。甲长接到支前委员会的指令,给村民云生老人派了送饭任务,云生老人担着盛着面片的桶,儿子新海也跟在后面,先到村西头的沟里,叫几个在那里守候的解放军战士吃了些。又到村东头北边的沟旁,叫几个战士吃了些。又向北走到一条埝上边的战壕里,有个穿灰衣服的解放军战士,正向东面嗒嗒嗒地打机枪。云生老人对那个战士说:“老总,下来吃饭吧。”那个战士听了,放下手中的枪,就下来了,用勺子舀了些面条,倒到一个铝制的碗里,狼吞虎咽地吃了,吃完以后,碗一放,然后又上去,抓住机枪,又开始打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孩子问父亲:“那是打什么?”父亲说:“放空枪,远处的敌人听到枪声,就不敢过来了。”原来这是解放军用虚张声势的方法吓唬**军。太阳落山的时候,枪声停止了。

营部驻扎在农户云生家里,吃晚饭的时候,他们擀面片片吃,一点菜也没有,只是往碗里放点盐,但他们吃得很快,吃得很香。吃毕饭,他们拿起扫帚,笤帚,小簸箕,开始打扫院子,挑满水缸,帮忙干家务活。

吃过饭李营长与教导员交谈着部队上的工作,营长手里拿个棍子,棍子头有个炮筒(子弹壳),摆动着。农户家十来岁的孩子新城看见了,走到营长跟前,好奇地双眼不停地看着营长摆动的炮筒,两个腿脚上下不停地晃动着,表现出想要炮筒的样子,营长看见了,猜到了孩子的心思,把炮筒向孩子眼前一晃,亲切地问:“小朋友,想要这个吗?”新城“嗯。”了一声,营长就把炮筒卸了下来,给了他,拿到炮筒以后,手里举着炮筒,兴高采烈地寻找小伙伴们炫耀去了。

老百姓不但送饭管饭还要给解放军运送军用物资。

蒲东一带大户人家,养有高骡子大马,拴着四套子大车。支前委员会分派他们每户出一辆四套子大车,拉运物资,也拉送伤病员。

吴耀林家的四套子车出去了几天几夜,回来的时候,车厢里沾满了许多血迹,那是拉运伤员的时候,伤员流下的鲜血痕迹。

老百姓不但运输物资筹集粮食送饭管饭还要当向导给解放军带路。

新村的吴西山与东庄子的张三锁,家里没有车辆牲口,就被马湖游击队政委韦应文派去给解放军带路当向导。三锁接到任务以后,带着住在他们村子的一支队伍先走了。

西山领着住在他们村的一支向前线走去,一路上,只听见远处枪声,炮声,不停地响;看见支前的队伍,有大车,有驮骡,有毛驴,有人推着叫码子车,从身边走过。他们刚一到走到石羊坡头上,双方军队已经接上火,这支队伍立即进入阵地,参加战斗。因为石羊已经是前沿阵地了。部队指挥官让他蹲在战壕里,对他说:“老乡,蹲在这里,不准动,小心飞来的子弹打着你。”他只好蹲在战壕里等着,约莫一个钟头以后,枪声稀疏了,不打枪了,指挥官才打发他往回走。在石羊路上,他看到国军撤走的时把不能带走的白花花的洋面粉,有意撒在有炭渣的土地上,怕被解放军拿去做饭吃。

党东记年龄不大,也被指定为解放军带路,他一直把住在自己村子的一支解放军带过了洛河,送到前沿阵地以后才回来。

驻扎在新村的部队随向导吴西山去了前线,部队刚一走,几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就跑出去捡炮筒,他们一直跑到村北边离师家山不远的王埝上,老爷禾地里的埝头上,发现有**军借着埝畔,挖的半圆形的战壕,站在埝下,机枪架在埝头上,朝北边打机枪阻止解放军南下。在战壕下边的土堆里,孩子们找到了不少炮筒,还有子弹卡子。那里炮筒可多了,每隔十来米就有一堆,他们衣服袋子都装满了,就连戴着的帽子也卸下来装上炮筒。男孩们就爱玩炮筒,比谁的炮筒多。有人还自制了土枪,就是用木头做一个手枪的样子,再给上面刻个槽子,给子弹壳上打个眼,把子弹壳固定到槽子上,子弹壳里装上火药,安上子弹头,子弹壳的眼里接上药捻,把药捻点着,子弹头就能打出去。

那几天,国共两军不时地在交火,来回拉锯式的打仗。有一个国军第一师的一个排长被打死在西吴家北边的大路边。一个指挥官叫高家山几个村民,把他抬到西吴家与高家山交界的沟畔的埝头边,在一棵柏树的旁边,挖了一人长,二尺宽,二尺多深一个坑,把这位排长放进去,然后填上土,埢了一个土堆,就算埋葬了。并在墓堆前插了个木牌子,写着:张广富,山西人,三十二岁,第一师立。第二天,排长的几个同乡在师家山买了铁锤家的一口棺材,把他从土里掏出来,重新装殓以后又埋葬了。

还有一个国军的士兵,从高家山的窑背上,顺着汪家西边的沟里跑到汪家要吃饭。汪家女人说:“我们是逃难的,吃的是菜卷卷。”

当兵的说:“菜卷卷我也吃。”主人只好端出几个菜卷卷,这个士兵三下五除二地吃了,嘴一抹,顺着原路向窑背走去,走了半畛地,被隐藏在一片长满柏树的陵地的解放军狙击手一枪打死了。过了几个钟头,他的同伙来寻找,看见他已经死了,就把他拉到一个水冲的渠里,盖了些土,就算埋葬了。

第二天,高家兄弟认为死人埋在自己窑背上,对自家不利,就把那个士兵刨了出来,拉到北边的一个埝底下,重新埋了。几天以后,村里干活的人来到那个埝下一看,那个国军士兵的尸体已经被野兽刨出来了,衣服撕成碎片片,人被啃得只剩下散落的骨头架子了。几个村民看着太寒碜,不忍心,就把那个士兵的骨头架子拉到东沟里,挖了一个土坑掩埋了。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平整土地时,在新村西村一块地里,群众挖到二尺深的时候,挖出一个长1。7米多,宽60多厘米的土坑,里边仰卧着一个死人的尸骨。胆子小的吓得跑得远远地,几个胆大的与年纪大的干活的老人没有跑,老人仔细看了一下尸体的状况,推测着说,可能是打永丰时,战死了的士兵,就地挖了个坑掩埋的。那时,双方激战,顾不上处理阵亡者,往往就地掩埋。老人说把他移到填方去吧,几个胆大的群众,顺便把这个尸骨装到架子车上,拉倒填方处,埋在填方的一米五深的下边。

这也算对永丰战役的战死者的一种安慰吧。

要知支前队伍在路上会遇到什么情况。且看红色军旅《攻战永丰城》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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