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达志上班

佐藤用手敲了下桌子，“帝国用钱养了你们，你们也不能无所事事啊。天皇陛下知道你们这样工作，会大大的不高兴的。对吧，姜桑，你说说吧，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四量轻轻抬起他的双眼，用贼溜溜的双眼看了看佐藤，然后装出很无辜的样子说：“主任阁下，你知道，我们白天忙了一天。具体晚上，我，我。是这样的，我们熊组长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

“佐藤阁下，”熊朝云站了起来，佐藤示意他坐下。坐下后，他接着说，“我晚上9点的样子专门去检查了曾副主任病房的安保工作，感觉大家都很认真地在上岗，才离开。不知道后来是怎么回事，对方采取了行动，枪声、警笛声大作。”

佐藤示意雷亚坤讲讲是怎么回事。

雷亚坤像是憋红了脸，“我也是晚上不到9点的样子去检查了曾副主任的安保问题，就离开这么一会儿，就出事了。”

“佐藤主任，”南造云子见自己不说不行了，“出事以后，我火速赶到现场，经初步了解，应该是对方见曾副主任明天要出院，又一次采取的刺杀行动。他们先是破坏了医院的电力系统，然后索降至曾副主任病房，开枪打人。好在曾副主任没事。”

“短短的几天之内，曾副主任两次被袭，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调查了没有，敌人是谁？”

大家慢慢抬起头，还是一脸迷惘地看着佐藤。

“都这么多天了，我们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看来你们良心的大大的坏了。”佐藤说着，用颇为犀利的老眼看了看大家，“破坏医院的电力系统、索降至曾副主任病房，你们看看，我们的安保漏洞多大，为什么对方能想到，而我们却想不到呢。”

南造心想，其实有些事我还是想到了，只是不知道对方到底要怎么行动？我们的安保到底要怎么安排。这曾达志死不死的无所谓，关键是那些搞破坏的人到现在还躲在暗处。要不是羽生哥哥的人及时出现，曾达志现在肯定已经躺在太平间了（她以为曾达志很傻）。可是，这些是不能拿到明面上说的，特别是羽生太郎的事。于是她嘴上却说：“佐藤主任所训极是。我们下去了要按照主任的要求，认真排查，力争早日抓到敌人，让曾副主任安心，让佐藤主任放心。”

……

这曾达志昨晚经过那么一闹，马上搬回了自己家里住。再在医院住不知自己的命什么时候丢，反正就要出院，医院也没人敢拦。第二天一早，他叫手下去办出院相关手续，自己赶来上班。

达志的住处离佐藤公馆本来不远，也就横滨桥旁边一点，走路不到一刻钟。加之他的手受伤没好利索，所以只好步行。

春天来了，温暖在不知不觉中蔓延，周围似乎有了鸟儿的鸣叫。上班的人们似乎匆匆忙忙，谁也没在意曾达志是死是活，谁也没在意走在路上的有佐藤公馆的副主任曾达志。

曾达志先是到一个早点铺吃了碗阳春面，然后迈着他的小方步，不紧不慢地向公馆走去。他知道，经过这两次的伏击，对方肯定还没缓过神，自己还可以放心地生活一两天。对方到底是谁？曾达志心里清楚，经过昨天晚上的交锋，地下党的做法已经无疑。他们肯定把自己当做汉奸了，决心除掉自己而后快。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曾达志苦思冥想时，不经意的一个小石子将他一绊，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就在此时，他感到身后似乎有尾巴。是谁？地下党？刚刚自己还想可以消停几天，他们会这么快知道自己的住处？不像啊，独狼、军统，更不像啊，只有一种可能，自己人。难道是自己多虑了多疑了？后面本来就没人？曾达志摇了摇头。

来到公馆，曾达志先到佐藤办公室见面。“老师，您好，我受伤期间，让您费心了。”

佐藤见曾达志上班，高兴得不得了。他哈哈笑着，“曾桑，我看看你到底好了没有。”说着就去看了看曾达志受伤的胳膊，然后又拍了拍曾的肩膀，“哈哈，真好了。你们中国有句俗话，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几次也真悬，让你受惊了。”

“老师，为天皇效忠，为帝国效劳是应该的。只要老师好好的，当学生的就放心了。”曾达志站得笔直。

“经此磨难，曾桑还能想着我，难得啊。”佐藤说着，忙叫手下，“曾副主任已经上班，快叫南造、坂本、四量他们，会议室开会，继续开会。”

在会议室，佐藤坐在中间，两旁分列南造、坂本和达志、四量。大家包括南造都穿着西服，打着领结。见曾达志上班，大家纷纷表示祝贺，曾达志对大家的费心表示感谢。

佐藤说：“各位，特别调查事务所刚刚成立不久，虽然前一阶段有风有雨，但我们终于挺过来了，今天曾副主任也上班了。首先，我们还是要祝贺曾副主任出院。”

大家一阵掌声。

“然后，还是要感谢云子小姐，南造副主任和大家这段时间辛苦的工作。大家辛苦了！”佐藤说着，起立站起哈腰，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起立哈腰。佐藤接着说，“虽然我多次批评大家，但都是为了工作，为了天皇陛下，请大家多多理解。”

见大家也不敢说话，南造说：“还是佐藤主任最辛苦，主任批评大家都是为了大家成长进步，请主任今后多多批评。”

佐藤的眼睛一下子又眯成了一条缝，他笑着看了看云子，又看了看大家，说：“其实今天开会，一是欢迎曾副主任上班；二是研究一下下一步工作；三是研究一下姜科长提议的仪式现场闹事学生的处置问题。”对于下一步工作，佐藤重点对情报科工作和行动科工作提了要求，无非是要早日破坏军统和地下党地下组织，争取早日取得成绩，向总部报告，云云。

在研究对仪式现场闹事学生处置的时候，姜四量马上叫人拿来了蜡刻的五个学生名单和基本情况。大家都认真看着，不知道佐藤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大家看看，怎么办？”佐藤问大家。

曾达志一眼就从名单中看到了端木慧的名字，心想，她是我心仪的人，这人一定要救，但他不露声色。南造云子知道自己的鸽子也在里面，自己还赋予了她十分重要的任务，她也不能老待在公馆地下室，但云子她依然不露声色。姜四量心想，这帮学生，就知道什么抗日救国，其实什么都不知道，现在他们还成了烫手山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曾达志见大家都不吭声，便说：“前一阶段我受伤住院，按说我对他们这些人深恶痛绝。但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这些学生，，，一切由佐藤主任定夺。”

“是啊，我们排查了那么久都不知道是谁在刺杀曾副主任。”姜四量不阴不阳地说，“曾副主任作为当事人，肯定知道是谁要要你的命吧。”

其他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盯向曾达志，以为他能给出个答案。曾达志笑一笑，“我也是云里雾里啊，不知道什么人为什么只针对我一个人，想来想去，想来想去，哎，不会是我们自己人看上我这个位置吧？”说着哈哈一笑，“权当玩笑，权当玩笑。”

佐藤轻轻一摆手，“玩笑的不要。既然大家对学生的事说不清楚，那就放一放，姜桑，你们还要加大审讯力度。”

“是。”姜四量起立身体站得笔直。

公馆的会议结束以后，曾达志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这是他第一次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办公。他简单理了理思绪，然后就在办公室召开了全科人员大会，也算第一次见面会，对大家在自己受伤期间的关照和辛勤工作表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