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准备诛敌

“这个考虑不错呀，不知站长有什么具体想法没有？需要我做什么？”曾达志问周恭鹏。

周恭鹏见曾达志说到工作的时候，刚才脸上的不悦已经不见，心里有所高兴，声音也高了几度，“达志老弟，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点想法。你知道现在情况特殊，我在站里都不敢研究讨论。所以今天把老弟叫来，想跟你商量商量怎么搞、搞谁？戴局长的特别行动组现在还未成立，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这里目前就是几个情报上的人可以用，最多也就孙一樵他们可以参与。你看行不行，能不能搞？不能搞就算了。”

“哦，周站长，我考虑考虑，然后再给你汇报，行吗？”曾达志问道。周恭鹏点点头。

其实对于应不应该惩处汉奸，是个中国人都会有答案，至于惩处谁，曾达志心中的名单还是一长串。只是他要将相关想法首先报告给党组织，另外，他考虑的是力量、以及用很小的行动达到应有的效果、影响等等方面，在当前情况下，应该一举制敌，不留任何后遗症。如果被制裁的汉奸死而复生，对自己一方来说可能是毁灭性的。

第二天，曾达志在《文汇报》上登出广告：“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弟知兄喜静，盼哥明日下午3点茶楼一见，以解思念之苦。”

第二天下午，曾达志和王春木在约定茶楼顺利见面。春木问达志什么事要用这种方式约见自己。

达志想了想，对春木说：“我是入党积极分子，有3件事必须向党组织报告，不报告我寝食难安，而且对下一步的工作说不定有相当大的影响。这第一件就是去年国民党军统局戴余龙局长找到我，说是抗日需要，说是统一战线需要，要我加入军统，并许以少将情报组长的待遇。我当时与组织失去联系，又见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已见成效，就答应了。”

“哦，这件事啊。”王春木说，“关于这件事组织是掌握的，就是说，这次组织能重新考虑你为入党积极分子，也是分析了方方面面的因素。如果你的基本立场是抗日，那么组织同意你在参加军统的同时，也为我们工作。这也是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所允许的。在这里，我要强调的是，在对日情报搜集方面，必须坚持以我为主方针。凡是重大情报必须首先报告我党。”

“这个你放心，我能千方百计找寻党组织，就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曾达志说：“这第二件事，是关于我个人的。你大概也应该知道我今年已经27岁了，也该谈婚论嫁了。在没有找到组织以前我想这应该是我个人的事，但现在我也算有组织的人了。我知道共C党的规定，个人重大事项，像婚恋问题必须要报告审查。我现在在追一个女孩，她是光华大学的大二学生。我与她有几面之交，感觉这个女孩正直、善良、勇敢，她叫端木慧，请组织审查同意。”

在曾达志说这件事的时候，王春木显得不是很上心的样子，生怕曾达志说出的名字不是端木慧，而当曾达志说出端木慧三个字时，他有一块石头落地的感觉，可他嘴上却说，“这样啊，这个问题很严肃，事关党组织安全和你一生的幸福，党的纪律有规定，所以，组织必须审查把关。这样吧，就这两天，你把她带来我看看，然后再说。”

曾达志点点头，接着说第三件事。他说：“这第三件事，是军统东海站站长周恭鹏昨天刚刚召见了我，他给我布置一个任务，说是最近要考虑锄奸的事，具体怎么锄、锄谁，他还没考虑清楚，让我先考虑考虑。关于这件事，我想要先报告党组织，然后再将自己思考的名单、怎么侦查、怎么锄奸与组织商定一下。”

“关于这件事，我原则同意，但要报告组织再最后确定。”王春木说，“如果是汉奸，人人得而诛之。对中国人民犯下的罪行，必须得到清算。你快讲讲你的考虑，准备锄谁，怎么锄？”

“是这样的啊，我们要锄奸的对象很多，但不用急，俗话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考虑，我们现在的力量还不是最强的时候，而且也算是重新回到组织后的第一次行动，必须成功不能失败。所以，我们要考虑力量对比、考虑影响等诸多因素。因此，我建议把法租界巡捕房政治部的高级督察都海都海作为第一个锄奸对象。这都海啊，本来身在法租界，完全可以依靠法国人过日子，但他暗中投靠日本人，也吃日本人的钱，这一点我是最清楚的。法租界里很多进步人士包括新闻界人士遭暗杀，很多刺杀日寇和汉奸的人士遭逮捕都与他有关。所以，我们要拿他祭刀，为以后我们的活动创造更大的空间。”

“哦，有道理，这个人我也听说了，说是抗日分子在租界生存困难与他有关。那你快说说怎么行动。”

“这个，主要是先弄清他的活动规律，然后再确定行动计划。”曾达志说，“军统那边要成立一个别动队，但目前还到不了位，他们力量要强一点，但也只是情报人员以及以前他们认为的行动组的人员参与。因此我请求组织在情报搜集人员方面、在行动实施人员方面都给予支持。”

“好的。我还是原则支持，最终由组织决定。”王春木说，“那既然这样，我们先把你刚刚说的那个端木慧认识认识，怎样？”

“谢谢组织关心，那明天还是这个时候，还是这个地点，我们见？”曾达志说。

“可以。”王春木说完，两个人握手言别。

当天晚上，曾达志便来到“东海情”咖啡馆，找了一个最里面的角落坐下后边喝咖啡边看报纸。这次他不回避，那些跟踪他的人，一看有点眼熟，应该是姜四量的人也要了咖啡，低头不语，外面应该还有人坐在车里待兔。他看到端木慧、王丽梅和周羽已经穿上服务员服装，在来回穿梭忙碌。

咖啡馆里不一会儿便坐满了人。咖啡师在有条不紊地现磨着咖啡，一杯杯香浓滑爽的巴西咖啡从他的手指下流出。人们伴着留声机里的琴声饮着咖啡，陶醉在这诗一般的氛围中。

这时两个喝醉了的青帮小混混互相搀扶着来到了咖啡馆，嚷着要包厢。男领班上前，说声：“对不起，我们这里包厢少，已经全满了。”青帮醉汉不管不顾地说，“满，满了也得找，必须找一个。”

“实在对不起，确实没有包厢了，下次来一定满足你们的要求。”领班脸上堆满了仆人见到主人般的笑容。

“如果真的没有包，包厢了，就让你们这里的漂亮小姐过来，过来陪，陪我们喝咖啡。哎，哎，这位小姐还挺漂亮的，就，就是她了。”醉汉们说着就要去拉周羽。

周羽脸涨得绯红，正不知所措，突然端木慧跑了过来，说对不起，对不起，两位先生，刚好有客人要走，可以腾出一个包厢了，你们就进包厢里坐吧。

俩青帮醉汉进了包厢也不点咖啡、饮料，只是一个劲地嚷着要小姐。端木说现在是战乱时间，能喝上咖啡就不错了，哪有什么小姐，请俩位先生自重，我们的包厢是有最低消费的，你们快点咖啡饮料吧。

青帮醉汉们说，什么没有小姐，你不就是吗，你比刚才那个还漂亮，这样吧，你把刚才那个也叫来，就你们两了，来陪陪哥哥。

这时，曾达志及时出现，王丽梅、周羽和很多领班服务员全都围了上来。只见曾达志两手叉腰，很霸气地吼道：“那来的混混，敢在这里闹事？”

很多饮客也都围了上来，他们带着好奇的**的看热闹的眼光看着曾达志。他们不知曾达志是佐藤公馆的副主任，他们要看曾达志怎么化解这场危机。

“你，你少管，我们老大是青帮的杜良达，你是日本人吗？你如果是日本人我们马上就走。”两醉汉说着就去抱离他们很近的王丽梅，同时嘴里学着日本人口吻，“”花姑娘的，大大的漂亮。

王丽梅“啊”的一声就往外钻，全场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住了，很多领班和服务员都在低声骂着流氓、汉奸太无耻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曾达志一个漂亮的摔擒动作，那两个青帮醉汉还不明就里，就被狠狠地摔在了茶几里面。“青帮曹小山关门弟子曾达志在此，谁敢造次！”

那两个醉汉被摔了一跤，本来酒就醒了一半，再听曾达志这么一说，好家伙，曹小山关门弟子，与他们老大杜良达平起平坐，谁敢造次？楞了十几秒钟，二人从地下爬起来就跑，嘴里说着，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再也不敢了。说着俩醉汉屁滚尿流地跑了。

端木慧带头鼓掌，众人也都跟着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