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那是两把刀吧

会说？不认识字？还英国乡下文盲？涂老师气得头发晕，开口就是一串英语出来：“你的中招成绩我看过，英语确实是零分！你准备怎么弥补？不然是不可能通过高考的。”

包家伦一听，这不是口语啊！这是正式的书面语，搞得跟谈判似的，还有两个单词，中招和高考拼的不对，那是专用词语，她拼的很不准确。

包家伦张口就说流利的美式英语，先说：“涂老师！别紧张，咱们以聊天方式说话，不要说得太正式。来！重新说，你早餐吃了什么？”

“大米粥和咸菜。”涂老师变成了答话者，她把萝卜菜改成腌制菜了。

也不点破，继续说：“咱们学校伙食太差，像你这样的老师，应该吃面包三明治喝杯牛奶才合适。它可以满足一上午的营养。”

包家伦尽量减缓语速，把单词拼得清晰些。“我的计划是，借些初中一年级课本，从头补课，单词可以背会，这语法就需要老师您的指导了！我有信心在三年时间里完成六年的英语课业。这需要您的耐心教导。”

包家伦的语气和用词都是敬语，涂老师表情好多了。“你的口语是跟谁学的？说得这么麻溜。”涂老师听明白了，包家伦是在尽量用浅白的单词来适应自己的理解，他的英语等级，比自己还要高。

包家伦指着脑袋说：“以前确实不会，昨天下午，就忽然头疼一会儿，然后就豁然贯通了，不仅会说，还会唱新歌，你相信吗？这就是神的指引吧！感谢上帝！”

包家伦把神这个词直接说是上帝，GOD！最后还说Thank God！

涂老师红着脸笑了，说：“那就唱一首，不要太大声，影响邻班上课。”

包家伦开始演唱英文版的《甜蜜蜜》Tell me please how you so easily，

Like an angel smiling back to me. . . . . .

包家伦学唱的是挪威女歌手索菲娅·格林的版本，无伴奏原生态独唱，最接近邓丽君原版的韵味。那个欧洲小姑娘今年应该十多岁了吧？他边唱歌，还在想着索菲娅的生平介绍。

全班寂静无声，听两人对话已经是稀罕事了，怎么说着说着唱起来了？听着包家伦声情并茂的演绎这首经典。小师妹更是夸张地张大嘴巴，吃惊而崇拜的看着包家伦。小姨王梓楠也侧目看过来，满眼的疑问。后排的潘磊已经把耳机去掉了，也是惊讶异常。

老师也是震撼不小，这邓丽君歌曲，自己确实在暑假听过，流行在这边乡下时间不长，别说翻译成英文了，就是原声带也很少人听过。包家伦怎么就能会唱呢？听包家伦故意唱得缓慢，就是让自己分辨其中的词句翻译效果，还真别说，这个词和旋律的结合才是最重要的。

包家伦继续用英语说：“有机会再用印度语、日语、**语、日语、越南语给唱些个，总会给你惊喜的。”

涂老师先是表示一下惊讶，随即发现现在是在教室里，就换回汉语说：“好了！包家伦的口语确实很好，只是不认识字，他有决心在大家帮助下，重新从头学习初中英语。大家都是同学，理应互相帮助，大家谁有初中全六册课本，借给他用用。”

后座的张大明、王丁恩和康俊举手，连小师妹也说：“我的也能找到！”

帮助别人快乐自己！大家都还是很有爱心的嘛！

老师回到讲台，心不在焉地念了些课文，布置写单词作业，就下课了。

老师一走，包家伦身边围上来一堆同学，问这问那，主要是问：“你和老师对话说的都是什么？什么面包牛奶？”

可怜的娃，他们只能听出少量的已知单词。

潘小雷这次公开把卡带机抱出来，放在课桌上，播放起正版的《甜蜜蜜》，提醒大家比较包家伦的声调。包家伦只看一眼，就知道这是松下早期的盒带机，就是七十年代日本生产的松下RQ-2106型单声道录放音机，被人俗称砖头机的东西。此时松下还不叫松下，叫National,四年后才有松下正式国际商标。早期的这款机型机芯是金属的，售价较高，后来销售量太大，就换成塑料机芯，价格就下来了，大面积普及了。

这种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单声道低端产品，包家伦不听也不想接触。连升降调，音效模式都没有的单声道，你还指望有什么品质。这就是个还原声音的简陋货，却大肆卷走中国市场大量资金。

包家伦笑着对同学们说：“老师问我，早上吃什么？我说，面包和牛奶。厨师偷工减料，把面包做成了馒头，那牛奶换成大米粥了。”

“能再唱一遍吗？把英语歌词写出来吧！”张璇也来加塞添堵。

包家伦怒目而视，说：“都说了我说文盲，光会说，不会写英语的。”

众人大笑了起来，高祥乔更是张大嘴巴，无声地笑，生怕再发出猪的声音。

张璇吐了下舌头，她把这茬给忘记了。

李亚忠问：“后面说了那么多，是什么？”

“我说我还会其它国家的歌曲，日本的**的，越南的，印尼的，印度的，老师不相信，也不叫我试一下。小师妹你不相信吗？”

丁小盈说：“你就吹吧！”

包家伦说：“别不信，等你把初中课本带来，我叫你看什么是天才语言学家。记得准备好以前的试卷，咱们每周考试一次。”

丁小盈还要说风凉话，上课铃声响了，涂老师就在门外，立刻就进来了。

这节课包家伦很老实，对着课本看，神思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九点整下课，是二十分钟的大课间操时间。学生们集合在门前小广场上，连西边的广场也被初中部学生也站满了。广播喇叭开始播放音乐：第六套广播体操现在开始，第一节 伸展运动. . . . . .

男女各自站了几队，包家伦个子高，站在中后部，和女队里最后的张璇站在并排，一起随着大家翩翩起舞。教室门前，一时很是壮观。

音乐结束，大家四散。包家伦往厕所跑，顺道玩了下跑墙运动，包家伦飞身跑上两米高度，在墙上横走了四步，继续往厕所跑。范天水也是个运动爱好者，模仿着只是在墙上跑了两步，还没有一米高，就掉了下来。另几个精力旺盛的同学，大热天里，发贱的情绪很高涨，模仿一下，成绩还不如范天水。

包家伦回来，立刻坐回教室，太阳升高了，外面太热，才不能在外面晒太阳呢！

刚坐下，就被小师妹要求把甜蜜蜜的中文歌词写出来。包家伦不愿费劲，在小师妹眼睛一瞪之雌威恐吓下，只好挥笔，用钢笔写下来。包家伦的钢笔被修理过，笔尖往外翻，还磨损厉害，这就和后世专门的书法钢笔相似，写起字来，金钩银划，点画之间，韵味十足，很是潇洒漂亮。

包家伦有着几千年的笔力功底，这百几十个字写出来，媲美庞中华字帖。这张纸是较厚的图画纸，背景上有铅笔画，是小师妹的笑脸特写。异常逼真的笑容，令她呆呆地看了一会儿，自己有过这样开心的瞬间吗？红着脸小心收藏起来，这个不能让人见到，连张璇几个女生也不让抄写了。

后两节是化学课，很简单的元素认识，和一些简单化学反应方程式配平，包家伦素然无趣的呆坐着，心里在选择先做什么，是盗版部小说，还是先抄袭些歌曲？是寄给国内出版社？还是寄到香港？

国内的文化市场是很繁荣，读者基数超大，但此时的消费能力太低，版权意识不强，稿费也太低。国内的也必须得搞，这个经济利益无关，只能是提升知名度和人气的必备前提，要说赚钱，还是香港比较靠谱一些。但选材就费些功夫了，人家的口味和内地是格格不入的。

流行歌曲方面，国内歌迷也很多，但有消费能力的集中在大中城市，关键是，商业化运作还没有形成，一首《十五的月亮》那样的经典，据说稿费才十六元。就是有工资的专职创作人员，在包家伦想象中，这个稿费标准也是不能接受的。

现在滚石唱片怎么样了？华纳、百代、宝丽金应该生意红火，给他们来写新曲目，应该会被接受。这个事儿应该可行。

香港电视连续剧《上海滩》已经在境外连播了，八十年代早期的国内电视剧也就是一部《蹉跎岁月》，一部《虾球传》，都是经典，一部八三版《水浒传》还得等明年才能上演。香港影视剧发展正是黄金时期电视剧，能参与进去，也应该是很荣幸的事。

包家伦还在考虑，第三节下课了。包家伦拿着铅笔在白纸上划写莫名其妙的线条，李亚忠没有打扰，以为他又要画什么，不料到底什么也没有画出来。只是在线条顶端划写些乱七八糟的符号。

下节课还是化学老师讲课，就提问了包家伦。包家伦茫然站起来，李亚忠连忙说：“上去演板，配**应式。”

包家伦走向黑板，已经看清了题目，并不运算什么电子数目，直接把数字添写在硝酸符号前面。这是最简单的高中化学初步，二氧化氮加氧气加水生成硝酸。包家伦又写出分解式，添写个一氧化氮符号，就把原理解释明白了。

老师看了包家伦一眼，只说，认真听课，就挥手叫他下去。然后就根据包家伦的解释讲授起来。

包家伦继续考虑选择题材问题，考虑合作对象问题，一时很是纠结，皱着眉头，很是苦恼。

放学了！包家伦起身要走，想了一下，又从抽屉里拿出空书包，裹成卷，夹在腋下，就看见李小虎三个小弟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出门打了个响指，一副罗家英版唐僧的神神在在模样，率先前行。李小虎一路小跑跟上来，还热切的问：“听他们说，你今天用英语和老师谈话，把老师给震了？还在班上唱了首英文歌？”

包家伦看着前面快走近乎小跑的丁小盈，心情愉快地笑着说：“那是小克丝啦！琴棋书画，刀枪剑戟，斧钺刀叉，你哥哥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

“你说了两把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