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的智力有问题

炎热的午后，滚烫的空气仿佛静止了一样，整个空间都好似在巨大的桑拿室里，坐那不动也是汗水直流。

包家伦回到教室，里面人并不多。不知何时开始个规矩。五一节到国庆节之间，会有很长的午休时间，上课都在三点以后。现在刚刚一点，还有两个小时可以利用。现在许多的同学在宿舍睡午觉，女生和街上的几个同学也怕在宿舍睡过了头，老早就进教室，伏在书桌上打盹。

自从包家伦昨天被刘老师敲了一闷棍之后，就感觉精力异常旺盛，瞌睡很少。这也许是穿越重生带来的激动心情造成的，也许是精神变化联动了身体效应。

包家伦已经有了个大概的写作计划，根据现在形势和经济环境，决定在内外线同时发展，以发达地区的经济效益来满足当前的生存需要，也就是说，从来外面赚钱满足老家的需要。

现在的情况实在太贫寒简陋，自己不需要名声，多次轮回证明那是行不通的死胡同，赚取利益最大化才是自己需要的。香港部分和其他境外部分收入，才是增加经济利益的关键。

大的方向确定没有失误，下面就是选材问题了，包家伦还在考虑，李德勤悄悄喊包家伦：“不是说午后到外面唱新歌吗？走哇！”

包家伦看着他的大背头，还从中间分开，不认识是什么发型，很是无语，就说：“走吧！到破窑那边去。”

中学位于小镇东北角，占地七八十亩。古时这里有座观音寺，里面有座白衣大士阁，寺里高处有座巨大的古钟，是为了乡邻守卫相助防兵匪强盗报警讯用的，小镇以北的地势北倾，成为很大的缓坡，那里有条土河，叫清水河，后来这个古镇就以古钟为名，几经易名，现在依旧叫做古钟镇。

学校中间还有道南北大排水沟，是古镇排水系统的一部分，向北注入护城河。历史沧桑，护城河变小变窄，现在叫寨河，只是一道稍大的沟渠，围包着学校的北面和东面。寨河内侧，是古城墙遗迹，很高的一溜土堆。以前大建设时，就近烧砖，就在学校东北角建了个砖窑，现在早已废弃了，那里曾经**枪毙过无数的恶匪罪犯，又被杨树柏树林环绕着，很是阴森，有些阴凉之一。离教职工住宅较远，人迹少至。同学们不知道历史啊，觉得那片小树林凉快，就想到那地方。

李德勤一咋呼，前面走了，几个假寐睡觉的同学立刻起身，尾随着过来。小师妹看向包家伦，包家伦坦然招手相邀，教室里呼啦啦顿时走了个空荡荡。

大厕所东边，大操场北边，有一排十八间的教师宿舍，宿舍前面是一排对门的小厨房，和操场之间，还隔一片小菜园。一班人从后面高土坡上向东，直到破窑附近的小树林。

包家伦看见下面寨河里，清水沟和北边大塘相连，中间有许多青草。以前这里是同学们早晨洗脸晚上洗脚的地方，上下坡还得互相拉着上来，经常有人跌进深沟，搞得湿透，很狼狈。

包家伦在树林找块空地站定，见后排的同学来了三分之二，前面的也来了一半，十个女生来了七个，就说：“感谢大家捧场！我知道上午唱了首英文歌，大家很意外，现在有什么疑问就问吧！”

潘清州初中是是刘兴班上的班长，班主任对他很照顾，这次班委选举，他很有自信。此时就很优雅的问：“你说不认识英语单词，这歌是哪里学的？不会是听敌台吧？”

敌台就是境外短波电台，港台的电台很多，发音方式差不多，语气发嗲，用词也很不同，还带着港味儿方言，也分不清楚谁是谁。孙越，刘光亮都是知名主持人，他们的节目普通收音机都能收到，夜里还可以收到更清晰些。包家伦笑了一下说：“敌台？你问一下潘小雷，现在哪家电台有英语翻译的邓丽君歌曲？”

潘小雷说：“没有听过。”

包家伦说：“其实，我们人的大脑里，有许多的原本就存在的东西。这些东西包括文字、音乐旋律、技术知识，他们原本就存在于你的脑海中，只是没有一种外力来激活它。人的脑细胞很多，即使是天才，智商超过两百的，也只不过开发了不到百分之八到十，爱因斯坦那样的人，也只有二十. . . . . . ”

包家伦开始给大家灌输他的前世的那套理论，说：“为什么会有恍然大悟这个词，就是后知后觉，人家说出来道理，你也发现那根本就该是那样，只不过自己发现晚了一步而已。”

潘清州就说爱抬杠，问：“你的大脑开发多少了？”

“这个嘛！我不知道你的是多少，不过我的肯定比你的多一点点，不然也不会问这么个弱智的问题！现在我没时间，有空练习一下，肯定还能提高一些。”

李德勤插话说：“包家伦！说好的咱们是来听你唱歌的，怎么讨论这个来了？唱一个吧！”

包家伦看看看潘清州，丝毫没有受到语言暴力打击的表情。再向丁小盈，说：“我的歌可以说是张口就有，却是准备用来赚钱的，你听听可以，不能去卖钱哈！其实它就是用词句和旋律结合而已，没有什么高深的技术。我就现场随便作一首歌曲吧，希望给大家娱乐一下。唉！也没有伴奏，觉得不好听的话，不要胡乱评价。”

包家伦闭着眼睛双手挥动寻找节奏和旋律，然后低声唱了起来：

“朝花夕拾杯中酒，朝花夕拾杯中酒，寂寞的我在风雨之后，醉人的笑容你有没有，大雁飞过**插满头，时光的背影如此悠悠，往日的岁月又上心头... ...”

包家伦越唱越麻溜，情绪自然就上来了。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吧！”鼓掌声一片，围来的人很多，都来起哄。

“那就再来一首！我们都有一个家，名字叫中国，兄弟姐妹都很多 景色也不错，家里盘着两条龙 是长江与黄河呀，还有珠穆朗玛峰儿 是最高山坡，我们都有一个家 名字叫中国，兄弟姐妹都很多 景色也不错，看那一条长城** 在云中穿梭呀，看那青藏高原 比那天空还辽阔... ...”

一曲终了，说：“回教室！我浪费了半小时了，得把这首歌记下来。我要把它传唱在广播电台上。”

他走之后，同学们议论纷纷，这歌朗朗上口旋律明快简单，不是很好听，而是太好听了。一传十十传百，到了下午放学，很多人都会哼哼着唱几句。

大家叽叽喳喳的回到教室，包家伦已经找出英语作业本，在上面用铅笔画满了鬼画符。唉！没有专业的五线谱练习本，只能用英语本的四线格代替了。这所学校里，不知道认识五线谱的老师有没有？用简谱视唱的倒有好几个，就那么咪叨热，咪发哆的唱谱，很不规范。

包家伦在英语本上画了好几篇，然后开始整理誉抄，把曲谱誊抄到白纸上。白纸上没有格子，包家伦就找直尺，自己文具盒里没有，眼前就递来一直长尺，一看是丁小盈，正满眼小星星的看着自己。

包家伦把纸折叠一下，沿着折痕画起许多横线，然后在上面修饰那些小蝌蚪。标题写上 中华民谣 大中国 里面填上对应的歌词，一张堪比印刷版的词曲稿就算完成了。

预备铃声响起来，包家伦把稿子夹在练习册里，丁小盈可怜巴巴的看着包家伦，看来很想要。包家伦低声说：“这个不能给你，以后印在书上再给你，这是给咱们赚钱的，得寄出去。明天再给你更漂亮的收藏版！”

丁小盈看了他一眼，没有顾上反驳那个咱字的含义，刘老师已经来了。

周三周四的下午，一般都是作文课。果然，刘老师没有拿课本，只是在黑板上写下几个字，作文：我的理想

这个题目是很古老的，从小学三年级到初中再到现在，几乎每学期都要写一遍。但要写好，就很不容易。学生们不断成长，身体和知识都在变化，心态也在不断升级变得复杂起来。

同学们开始思考，包家伦也在白纸上开始写下几行小字，平凡的世界 渴望 军歌嘹亮 咱爸咱妈 还珠格格 唐伯虎点秋香 包青天 大话西游 白娘子传奇

下面写的是更小的字迹，弯弯的月亮 窗外 十五的月亮 一封家书 小芳 夕阳之歌 风中的承诺 恋曲等等，密密麻麻的写了大半页纸，然后对着这些字发愣。

李亚忠用胳膊拐了包家伦一下，提醒他老师在注意他了。包家伦这才拿出作文本，开始写作文。

七块钱的学费里，包含所有课本练习册和一堆作业本，没事的同学曾经计算过书本定价，结果发现，课本练习册合计五块八毛一，其余十多个作业本，按照小卖部的同类加个，超过八块钱了。这还不算考试时的免费油印试卷，福利时代真的很美好啊！

这样的题目，包家伦有过太多的经历，自己写过无数次，也为学生们评改个无数篇，一些经典范文也精研过无数，现在写起来，自然无需考虑，落笔就一挥而就，前后不足十分钟，直接举手，交给刘老师。刘老师正坐在讲台上看一本文学期刊。见包家伦交作业，就接过来批改。

先是看见这手字迹，就诧异地看了包家伦一眼，发现这小子跟考试交卷一样，还搞举手交卷！见他已经出了教室，往大门外跑去。

再看正文，发现这作文起笔就别处心裁，竟然说起猪狗的理想。猪希望能天天洗澡，以改变脏猪的恶名，最好过年不要杀它，希望主人能把自己当做宠物来养着。狗的理想是每天能吃块骨头，不用担心饿肚子，这样能更好的完成看门的职责。

后面再话题一转，说起人是最高级的动物，理想应该更加的远大。还细致分析人的理想是和环境变化有关，是不断升级的变化目标。为了对这一立意说明，引用一些古语，仓禀实而知礼仪，这是古人的朴素主义理想，但事实是这样吗？没有合理的引导，任意泛滥个人理想，是社会混乱的根源。后面说又年轻身体还想着美貌，有美貌的还想着青春不老；有爱情的想着面包，有房子的还需要珠宝，总结说，人的理想愿望是不断变化的，个人的欲望是永无止境的。

文章还举例一些很不要脸的奢侈愿望，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娶个三妻四妾，生个子孙如云。但后面又反驳说这是猪和银行职员的生活。

最后总结只有用社会道德和科学知识不断充实自己的大脑，用XX思想武装自己的灵魂，克制对于物欲的追求，追求远大的精神目标，引用并解释成己为人、**达己的含义，并把个人理想和社会发展、国家利益结合在一起，这才是新时代青年的真正理想。末了几句话，才说的是自己理想，我们学生，现在是学习阶段，无论环境怎样变化，都应该为自己前途，为父母的期望，为家庭未来，努力学习。我是一粒砂子，也要做最炫美夺目的人造宝石；我是一滴水珠，归入大海，也要跳跃在巨浪里，站在浪潮最高点浪花上。

全文三页半，一千字左右，把个论述文诠释的面面俱到，淋漓尽致。刘老师不由在心里叫声好！

刘老师是中文师范专业出身的，自认找不到这样的角度，写不出这样深刻的内容，但总觉得包家伦的口吻语气和他的年龄极不相符，这样的作文，没有三几十年的文字功夫，没有相当的经历和生活积累，是不可能有这样的感受的。

包家伦已经回来了，偷眼看了老师一眼，开始裁剪手里的三张白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