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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戚夫人安全离京城 蒋翊武暗访齐卫国小说:日升东海 作者:老车夫 更新时间:2021/12/23 18:12:20 第四回 戚夫人安全离京城 蒋翊武暗访戚卫国
在掌灯时分,袁世凯的大红人杨度坐着黄包车,只身一人,来到戚卫国家大院门口,叩响了院门。 彭副官走出来,他不认识杨度,用一种审视的眼光看着杨度,忙问道:“请问先生,有什么事?” 杨度挺着胸脯,底气很足地自报姓名:“我是**府的人,名称杨度,现在给袁大**做事,我是奉令来见戚将军的。” 彭副官说:“戚将军早有吩咐,在家中,一不过问政治,二不听新闻报道,三不见来客,有什么事还是到**府那里去说吧,别怪我不客气,请杨先生回去吧。” 杨度故意晃着脑袋,惊讶地说:“难道我杨度这样的人物,也进不了戚家大院?” 彭副官:“是。” 这时,院子里传出戚卫国低沉的声音:“彭副官,是什么人来访呀?” 杨度听出来是戚卫国的声音,于是,喊道:“戚将军!是我,是**府的杨度呀。” 戚卫国一听是杨度来了,系好了身上穿的睡衣纽扣,紧走几步,来到门前,见到杨度,笑着说道:“杨先生,这么晚了,造访寒舍,必有要事吧?” 杨度说:“是的是的,我们进屋谈,可以吗?” 戚卫国:“慢!我已经表态,不见来客,请杨先生还是回去吧,有什么事,等到明天,到**府陆军部去谈,怎么样?我这样做,也是为了避免有人在背后说我的闲话呀,还希望杨先生多多理解。” 杨度面色有些尴尬,唯唯诺诺地说:“我可是**府的人呀,又是受袁大**之托,来见您,还是给个面子吧。” 戚卫国想了想,袁世凯派人来访,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不妨让他进来,以探虚实,于是,摊开双手:“那好吧,**府的杨先生,受袁大**之托来访,我又怎么能挡驾得住呢?请进。”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一间客厅里,客厅里的家具很简陋,没有什么华丽的屏风,也没有名贵的画轴,更没有刻金雕鳞的座椅以及五颜六色价值高昂的古董,只是在两个单人布艺沙发中间,放着一件黑色楸木茶几,在进门左手边墙角上,放着一盆绿茵茵的仙人掌,正面的雪白墙壁上,贴着三贴条幅,一不过问政治,二不听新闻,三不见来客。 杨度看看这三贴条幅笑道:“怎么?戚将军是想与世隔绝吗?” 戚卫国嘴角浮起微笑:“我是想,心里静一静,减少些心里麻烦和负担而已。” 戚夫人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茶水,走进屋来,笑盈盈地说:“杨先生来访,喝杯茶吧。” 杨度站起来,很有礼貌地接过茶水,喝了一小口,吧吧嘴,微笑着说:“好茶好茶。”然后,扭过头来,对戚卫国说:“戚将军一生戎马征战,为了国家出生入死,乃是一员猛将,袁大**很看重你,当下,**府急需用人,还望戚将军,一心一意为袁大**效力。” 戚卫国说:“自从来到北京,我到**府去了一次,我这个人呀,不适合在**府里干,现只好在家里,研究研究烹调技艺,杨先生如果没吃晚饭,就在我家吃吧,尝一尝我做的浇汁鲤鱼,再喝上几盅酒,如何?” 杨度:“哪里哪里,不用了,我已经吃完饭了。” 看样子,杨度是吃完饭了,戚卫国就不勉强再让餐了,于是,他话题一转,说道:“杨先生,我实在不愿意参与政治,还是让我回武昌吧,如果武昌回不去,我愿解甲归田,回老家黄龙城,搞一下慈善事业,安度晚年,了此一生。” 杨度的眉毛皱了一下,想了想,戚卫国说这些话儿,是什么意思呢?英雄处事,含而不露,难测高深,莫非其本意是做韬光养晦之计吧,想到这时,他微微地笑了笑,用试探的口气说:“戚将军,我以实言相告,**府急需用人,袁大**很器重你,你还是一心一意为袁大**效力吧,升官发财,好日子在后头呢。” 戚卫国:“袁大**的美意,我是感谢不尽呀,不过,我觉得自己的能力实在有限,难得承担重任。” 杨度无奈,话不由衷,谈不拢呀,他摇了摇头,只好客套地谈了许多模棱两可的题外话,便与戚卫国告辞。 杨度走后,戚卫国仰面大笑。 彭副官不解地问:“戚将军,你笑什么?” 戚卫国:“杨度负重托而来,原为是探听虚实,他探到了什么?什么也没探到,他回去,如何向袁世凯汇报?说我在混日子吗?说我不关心政治吗?说我在家研究烹调技艺吗?无论说啥,对我都是有利的。” 彭副官:“将军,我不懂,你说这些话,何以见得?” 戚卫国:“我的所有表现都集中在一个字上,‘混’字,你知道吗?‘混’比‘干’强,有很多时候,能‘混’明白,不一定‘干’明白,我喜欢‘混’字,中国汉语有许多有关‘混’字的成语,很有意思,如‘混水摸鱼’,‘蒙混过关’,‘混世魔王’,哈哈,我要混天下,混过这段时光,才会消除袁世凯对我的疑虑,我就可以对国民革命,干一件或几件大事,辛亥革命没有完成的任务,我们还要在暗地里继续干,我们要创造一个真正公平**的中国。” 彭副官说:“我听说,‘忍’字是干大事的前提,没听说‘混’也能混出一个大事业。” 戚卫国看了一眼彭副官,哈哈大笑:“‘忍’,让我‘忍’什么?你细琢磨一下,‘忍’字那是刀下面,流着一滴血,这滴血流在心里,流血都不敢说心里话,还得忍,多难受呀,面对这种难受的感觉,我不干,我不忍,我要混,看看混出一个什么模样来。” 说完,戚卫国又是笑了一阵子,这才向自己的寝室走去。 自此,戚卫国天天跟小牡丹在一起吃喝玩乐,把自己装扮成风流倜傥,醉心犬马,玩世不恭。 戚卫国这些行动惹恼了夫人,一天,戚卫国又到八大胡同,与小牡丹寻欢作乐,回家后,一副醉醺醺的样子,见此状,戚夫人忍无可忍了,气愤地说道:“将军,酒色二字,世人所知,一向坑人不浅,这样下去,你总到那个八大胡同去沾花惹草,会把自己的身体搞糟的,大丈夫应建功立业,留名后世,怎能寄情勾栏,作践自己呢?” 戚卫国听后,以为戚夫人是在训斥自己,他哪里愿受这个窝囊气,恼羞成怒,借着酒劲,把家具打得稀巴烂,接着,对戚夫人拳**加,三个孩子在一旁吓得哭哭啼啼,整个戚宅大院,闹得鸡飞狗走。 戚家大院出了这种事情,早有密探报告给袁世凯。袁世凯听到这个消息,得知戚宅大院乱七八糟,摇了摇头,不屑一顾地说:“我以为戚卫国是一个干练之才,本打算收买他,为国效力,谁知道不会治家,家中的内人都管不住,乱七八糟的,让人家看笑话。”从此,袁世凯更进一步松懈了对戚卫国的戒心。 自从戚卫国同戚夫人吵了架之后,戚卫国去八大胡同的次数更加频繁了,甚至在小牡丹的香阁中,流连忘返,夜不归宿了,有时还扬言:“要把小牡丹接回家中。”戚夫人一听这话儿,天天在戚宅大院,大哭大闹,无论怎样闹,戚卫国依然我行我素,天天往八大胡同里跑,戚夫人下决心了,不惜与丈夫决裂,公然地对戚卫国说:“既然如此,我带孩子回黄龙山老家去了,让你和那个小妖精,称心如意地玩个痛快吧。” 戚卫国一听这话儿,暴跳如雷,嚷嚷要休掉戚夫人。 戚夫人委屈地哭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数落这戚卫国,这不该,那不该,说着说着,一气之下,披头散发,破马张飞地跑到**府大院门前去闹了,并扬言要请袁大**评评理,到底谁是谁非,终究弄个明白,如果,不弄出一个是非曲直,就带着孩子回老家黄龙山去。 袁世凯在楼上,看到戚夫人在总府门前吵嚷,特别烦躁,急忙派人去安抚,又派人到戚家调停,后来呢,没有任何效果,只好随他去了。 戚夫人带着三个孩子离开了北京,可是,并没有回老家黄龙山,而是秘密地去了天津,在天津市郊杨柳青乡下住下,为什么要到杨柳青乡去住,这是有原因的,在杨柳青乡有一个名称“精武门”的武馆,大师傅王国成是这家武馆的掌门人,他是戚卫国几十年的至交朋友,戚卫国早已秘密安排人到这家武馆,转告王国成来照料自己夫人和孩子们的生活,这整个过程就是戚卫国、戚夫人、还有小牡丹使出的一条苦肉计,三人紧密合作演的这出戏,是为了保证戚夫人和三个孩子安全转移出城,这些是袁世凯万万没有想到的。 在戚夫人走后,小牡丹就住进了戚家大院,俨然以夫人的姿态自由出入,戚卫国常常挎着小牡丹,继续到八大胡同酒楼里吃酒,寻欢作乐,这位当年在武昌起义叱咤风云的英雄,如今与小牡丹打得火热,天天醇酒女人,时常昼夜不分,心情迷离,给外人的印象,是壮志已经消磨殆尽,这种印象,早已被经常尾随跟踪戚卫国的暗探掌握了,他们及时地把这些情况频繁地报告给袁世凯。 **府大楼里,袁世凯得知戚卫国已成为酒色之徒,释然地“嘿嘿”冷笑了两声,右手摸摸自己的光头,得意地对身边的高级幕僚杨度说道:“这个戚卫国呀,是一个行伍出身,他哪里懂得政治呢?把他调到北京,让他闲起来,闲得无事可做,他就受不了了,原来一个人闲的时候多了,也会发生变化的,瞧,这个戚卫国在闲中,竟变得颓废起来,整天喝酒,果真乐此不疲呀,把自己的老婆整走了,把一个妓女弄到家里,鬼混在一起,可见,这种只知寻欢作乐的人,又能干什么大事呢?没出息,不足为虑呀,对这样的人,我可以高枕无忧了,但,武昌那面,我老是不放心,在武昌起义后,发生南北战争,我对武昌军军务部的‘三武’不放心,这个‘三武’都是革命党人呀,现在好了,黎元洪替我办了一件大事,他借平息‘群英会’**之机,铲除了孙武,免掉了孙武的职务,孙武这个人已经离开了武汉军政府,是一个没有价值的人了,不过,军务部另外两个副部长,蒋翊武和张振武是我的心头之患,蒋翊武历来与黎元洪不合,他的政治主张与我背道而驰,他又是地地道道老同盟会骨干,是孙中山的得力干将,对我很有威胁,除他之外,那个张振武副部长更是让我不放心,那个人革命口号喊得叮当响,思想特别激进,说不准哪天又要造反,杨先生,你去拿纸去,我要亲自写调令,把这两个人调到北京来,省得他们在武昌闹事,与我作对。” 杨度没有言语,在高大的书柜的抽匣里,拿来纸墨,恭恭敬敬地放在了桌子上。 袁世凯看着桌上的纸,想了很长时间,自言自语地说:“要调这两个人入京,不能同时开调令,一旦同时开调令,势必激起他们的反感,那样做,会有副作用的,我要分开时间开调令,先将蒋翊武调入北京,然后,再调张振武入京,一个一个地处理他们。” 袁世凯提笔写道:“调蒋翊武入京,任**府高级军事顾问。”然后,把这个调令递给杨度:“马上向武昌那边发电文,把调令转发出去。” 杨度拿着调令,去机要室了。 在武昌军务部的办公室里,蒋翊武和张振武正在交谈武昌的治安问题,一位副官送来了袁世凯的调令,蒋翊武看了看这个调令,略有惊讶,他对那位副官冷淡地说:“你回去吧。” 那位副官走后,蒋翊武深有感触地对张振武说:“振武,袁世凯下手了,让我到北京任职,这无疑是削弱我们革命党在武昌军政府的地位,下一步,袁世凯是不会罢手的,他一定要彻底消除我们革命党的领导地位,振武,你要有所防备呀。” 张振武说:“蒋副部长,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打算在武昌发动第二次革命,我们应该行动了,自从‘群英会’**之后,革命党人对黎元洪越来越不满意,有人已经给黎元洪起外号叫黎屠夫,他把革命军骨干部队已经裁减了百分之五十,这明摆着,是想把我们革命军队彻底铲除,被裁减的革命军士兵甚为不满,他们自发地组织乞丐团,多次向黎元洪讨要生活费,革命欲望越来越强烈,说不准那一天就会爆发武装兵变,反抗黎元洪的**统治。” 蒋翊武:“进行二次革命,势在必行,但,要掌握时机,万万不能莽撞行动,我这次到北京去,绝不会与袁世凯合作,我要在袁世凯控制的**府内部,进行合法性的斗争,在我临走前,我做一个决定,为加强组织领导,决定在武昌革命军里,文学社全体成员集体加入革命同盟会,将来武昌的革命任务就交给你了,任重而道远呀,记住我说的话,没准,袁世凯也许会调你入京呢,你要多有防备,我在北京就足够了,我掌握了北京的情况,会马上通知你的。” 张振武:“袁世凯还会对我下手吗?” 蒋翊武说:“太有可能了,当时,南北议和时,你反对袁世凯提出定都北京的主张,支持孙中山定都南京,袁世凯能不记在心中吗?另外,你一向反对黎元洪,黎元洪会不会在袁世凯面前,说你的坏话,这都不好说呀。” 张振武:“好吧,我一定会警觉的,不过我也不能闲着,我打算与蔡济民、熊秉坤等革命党人,秘密组织革命力量,尽早地在武昌,发动第二次革命。” 蒋翊武握住张振武的双手,激动地说:“你多保重。” 张振武说:“你去北京也很危险,你也多保重。” 蒋翊武做了几天准备,去北京之前,急需做的事情,就是在武汉发表声明,参加武昌起义的革命军文学社全体成员集体加入革命同盟会,这个声明得到了众多革命士兵的响应,他做完了这件大事后,放心地离开了武汉城,踏上了去北京的路程。 蒋翊武到了北京,已是傍晚了,他没有先去**府报到,而是去了戚卫国居住的宝钞胡同,打算到戚卫国家中,了解一些**府的情况,然后,再准备到**府报道,可是,蒋翊武到了戚家大院门前,却被彭副官牢牢挡住,说啥也不让进院,弄得蒋翊武哭笑不得。 彭副官瞥了一眼蹲在电线杆子旁吸烟的两个暗探,为了排除暗探的疑虑,故意大声嚷嚷:“戚将军不见来客,什么人都不见。” 蒋翊武认识彭副官,问道:“为什么?” 彭副官还是大声地嚷嚷:“不要问原因,戚将军早就有话,不见来客。”其实,彭副官这样大声嚷嚷,是为了给那两个暗探听的。 彭副官嚷嚷完后,机警向暗探那个方向瞥了一眼,然后,极小声地对蒋翊武说:“蒋副部长,见戚将军,好说,请到王府井牡丹洋货铺。” 蒋翊武明白了,也假装大声地喊:“戚卫国有什么了不起的,刚进北京两天半,当上**府陆军部高级顾问了,就不认人了,不见就不见,咱走就是了。” 蒋翊武一撩旗袍,向北面的小胡同快步走去,随后,在小胡同的另一个电线杆子下面,钻出了两个黑影,这是另一组盯梢的暗探,他们紧紧跟着蒋翊武,生怕跟丢了,走起路来,也鬼鬼祟祟的。蒋翊武深知道,身后面有人跟踪,就没有去王府井牡丹洋货铺,而是机警地转到人头攒动的**,选了一家旅馆住下,第二天起早床,悄然从后门遛出,才摆脱暗探的跟踪,去了王府井牡丹洋货铺。 自从戚卫国把小牡丹从妓院里赎出来后,自己筹资,开办了这家王府井牡丹洋货铺,把小牡丹安排在这里名曰卖货,实则做革命地下交通员,这一天,戚卫国早已在牡丹洋货铺等着,见蒋翊武进屋,连忙将他拉至里屋,然后,让小牡丹到门口望风。 戚卫国关切地问:“蒋副部长,现在,武汉的革命形势如何?” 蒋翊武说:“武汉的革命形势很不妙,自从黎元洪**‘群英会’**后,引起革命党人的强烈不满,以张振武副部长和蔡济民、熊秉坤等革命党人为代表,正在组织革命骨干力量,筹划二次革命,现在,武汉明显地出现了两派,一派是以旧军阀旧官吏为主要成分的‘民社’党,另一派就是我们革命党,以黎元洪为首的‘民社’已经公开地站在袁世凯的立场说话,以革命党人为敌,开始向革命党人动手了,他们常常以军事经费不足为由,把一些革命党的骨干人员赶出军队,一些革命党控制的军队被大批地编遣,甚至取消军队的编制,显然,革命的武装力量在不断的削弱,将来很可能,武昌城内的革命党和革命军队就会消亡,革命的果实就会被这些旧军阀和旧官吏篡夺。” 戚卫国:“蒋副部长,在这个关键时候,你离开武汉,这对武汉革命形势,更加不利了。” 蒋翊武叹了一口气:“这都是没法子的事,**府多次发电报,催促我进京任职,当什么**府军事顾问,还给我一个上将军衔,纯属是架空我,这点事,我已经看得很清楚。” 戚卫国问道:“蒋副部长,你进京后,打算怎么办?” 蒋翊武:“我只好静观时局,再做定夺。” 戚卫国:“那也好。” 蒋翊武反问了一句:“卫国,你有什么打算?” 戚卫国:“我打算在北京长期住下去,在政治上不表态,不暴露观点,以假象欺骗**府,麻痹他们,等待时机,一旦时机成熟,再举起革命大旗,向封建军阀开战。” 蒋翊武:“很好,你的想法很成熟,我们革命党人就应该这样,有人再等待,有人在战斗。” 蒋翊武喝了一口茶,说:“我就回去了,到**府报到去了,以后有什么事,我就到这家牡丹洋货铺找你。” 戚卫国站起来,握住蒋翊武的双手:“好,我们可以随时再见面。” 蒋翊武带上黑呢子礼帽,转身离开这家店铺,要了一辆黄包车,奔向了**府。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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