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临时中队

第18联队驻地。

熟悉于英杰一些过去的金昌义不解地问道：“于参谋，我好像记得你家是读书人呀，你怎么研究起打铁的事了，再说，这会正打仗呢，要看也得等以后再看。”

见金昌义如此说，而崔正浩还点头附和，于英杰就知道二人是误会了，他笑着从挎包中拿出书回身在二人面前晃了晃说道：“二位，这是本小说，不是研究什么打铁的书。”

崔正浩接过翻了一下说道：“是中文的，不行，这汉语说说还行，但汉字就认得不多，这小说我看不了。”说完随手往金昌义这边递了一下说道：“金上尉，你看不？”

金昌义摇头说道：“我的水平和你一样，还是让于参谋有机会给我们讲讲这里的故事吧。”

见金昌义没接，崔正浩将小说还给了于英杰说道：“也是，等有时间于参谋给我们说说。”

于英杰三人来到三个树墩处，各自找一个坐下后，崔正浩夸奖道：“于参谋，你的枪法真不赖，那么远一枪直接打中那小子的鼻梁。对了，听说你还让那家伙打了一枪，打哪了？”

于英杰侧过头一指自己右耳朵说道：“看见没，当年我正好想扭头看一眼后面，他的子弹就打了过来，得亏扭了一下头，否则这一枪就要了老子的命了。”

崔正浩仔细看了一眼说道：“还真悬，只是你这耳朵就要永远留下这个印记了。”

金昌义笑着说道：“没事，我们于参谋人本来就长得英俊，这点印记不影响他找对象，再说，那个李军医对他不错。”

一提到李春柔，于英杰心中就是一痛，是呀，这离开了祖国，还不知啥时再能见到她了，柔柔，你还好吗？

见于英杰一下沉闷起来，崔正浩用脚狠狠踢了一下金昌义低声埋怨道：“我说你这人是咋回事，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金昌义一捂自己的嘴说道：“瞧我这张嘴，怎么就没有一个把门的呢？”

崔正浩这时转移话题问道：“于参谋，在我们这前回国的那个独立师被编到哪去了？”

于英杰笑着说道：“我说你崔上尉是故意的吧，刚刚会上宋中校不是说过了吗，你耳朵里塞鸡毛了，那个独立师现在已经成为第7师团了，现在在人民军中其他师团的干部大多也是从中国回国的。”

崔正浩说道：“我不是为转移话题嘛，倒还被你小子数落一顿。”

哈哈——！三人顿时大笑起来。

笑过，金昌义说道：“哦，看来从中国回来的快占一半了。”

于英杰左右看看说道：“你们今后说话可得注意点，有许多军官是从苏联回来的，我可听说，现在部队中都是老毛子说了算，这分配给我们的老毛子最近就到。”

金昌义点点头，随即摆手说道：“咱不谈这事，换个话题。”

崔正浩问道：“于参谋，金上尉他是猎户出身，枪法是从小练的，你这枪法是咋练出来的。”

金昌义也赶紧跟着说道：“是呀，于参谋，你给我俩讲讲你的枪法是咋练的。”

于英杰见二人问起枪法，知道是二人在转移话题，他笑着说道：“也没啥可说的，我这枪法一半是天赋，还有一半嘛，就得感谢汤姆教官了。”

“汤姆教官！美国佬？于参谋，你怎么是跟美国佬学的打枪？”崔正浩诧异地问道。

于英杰脑海中一下涌现出当年在云南的一幕幕，半晌他才说道：“那年我才16岁，为了打败小鬼子，我报名参加了远征军，在第一次实弹射击时，对了，你们猜猜，我第一次打靶，十发子弹的成绩。”

听于英杰如此一问，金昌义不假思索脱口说道：“90环。我第一次打靶就是这个成绩。”

崔正浩赞同地点头说道：“应该差不多吧。”

于英杰笑着用双手比划了一个圆圈说道：“烧饼！我10发子弹全都打得不知道去哪了。哈哈！”

金昌义难以置信地说道：“不会吧，10发子弹你竟然打了个烧饼！”

崔正浩笑着说道：“头回打靶，你就来了个全连第一，不过是倒着数的。”

于英杰微微点头并伸出三个指头说道：“是并列，当时新兵连中就有三人个打出这个水平，我就是其中一个。”

崔正浩催促道：“快说说，后来这个美国佬是怎么教你的。”

于英杰说道：“这次打靶过后，新兵连把成绩极差的十八名新战士全部集中起来，单独编成了一个班，我们这个班，其他训练照样做，剩下就是在别人休息吃饭时加了两个小时的瞄准训练。”

金昌义问道：“休息时我明白，怎么还有吃饭时呢？”

于英杰苦笑一下说道：“那时集训，大家消耗大，别人都是一天三顿，可我们这个班一天只吃早晚两顿，中午的时候，别人吃饭休息，我们就练习瞄准，当时连长说了，十天后全连再进行实弹射击，成绩差的仍然同等待遇。”

崔正浩问道：“你还没有说那个汤姆教官呢？”

于英杰说道：“汤姆教官是新兵连的射击教官，他观察了我的瞄准后感觉我打不上靶有些不可思议，他专门让我来到靶场打了三枪，终于看出了我的问题到底存在在哪。”

“在哪？”崔正浩追问道。

于英杰做了一下勾手指的动作说道：“臂力太小，扣动扳机时动作又过大。”

二人可全是老兵，于英杰如此一说，他二人当即就全都明白，一齐微微点了点头，金昌义随即问道：“哪你是怎么克服的呢？”

于英杰用左手拍了拍自己的胳膊说道：“这扣动扳机的动作纠正几次就可以了，关键是这臂力，汤姆教官就直接给我开小灶，天天在我的步枪上挂水壶，就这么一来二去，十天后的打靶，我竟然十发子弹打出了91环的好成绩。”说到这，于英杰突然想起了那把春田狙击枪，他问道：“对了，崔上尉，土匪那把狙击枪到哪去了？”

“让土匪三当家的另一个跟班拿起了，随后被我们连的一名战士缴获，最后让陈团长收去了。”崔正浩回答道，随即也想起一事问道：“对了，那天审问俘虏，人家都已经交待完了，你干嘛还让金上尉打他一拳？我一直没有想明白。”

于英杰反问道：“后来的俘虏审讯起来是否简单？”

崔正浩点头说道：“是的，简直是竹筒倒豆子，啥都说了。”

于英杰微微一笑说道：“这就是那一拳的功劳。”

就在此刻，一通讯员来到三人处，敬礼后说道：“于上尉同志，联队长同志找你。”

于英杰对二人说道：“你俩慢聊着，我先过去了。”

见崔正浩还是不明白，金昌义说道：“我当时狠狠给了他一拳，那俘虏是否惨叫了一声。”

“是呀！那声音在黑夜中传老远了。”崔正浩随口说道，跟着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你们没让我把俘虏直接带回去，这样那些俘虏还以为是被我们干掉了，你们真是太狡猾了。”

金昌义呵呵一笑说道：“我当时做的时候也不明白，也是后来问于参谋才知道的。”

于英杰跑进联队部，张教德说道：“于参谋，明天就要开始训练了，苏军顾问组要过来，你明天早上开车去师团部接一下。”

“是！”

见于英杰应答一声正准备离开，宋德万叫住他说道：“于参谋，明天训练开始后，有一个项目就是步坦协同，你在远征军干过，你说说怎么训练比较好。”

张教德跟着说道：“是啊，苏军顾问一共才三人，我们这么多连队怎么训练才能尽快能见成效。”

于英杰想想自己在远征军被美军顾问训练和在解放军时自己在教导队当教官的经历，于是说道：“联队长，副联队长，我建议从各大队抽出一个小队有一定基础且接受能力强的骨干出来，组成一个临时中队来接受苏军顾问的训练，等这个中队训练完成后，再让他们回到各自所在连队，这样靠骨干们自己的传帮带，效果很快就出来了。”

“这是个法子。”张宋二人对视一眼，张教德说道：“于参谋，你立刻传达命令下去，就按你说的，各中队抽调十人，组建一个临时中队，由你担任这个中队的中队长。”

“是！”

次日早晨。

于英杰哼着因思念李春柔而唱的苏联歌曲，独自一人开着苏制嘎斯67吉普早早来到师团部，一进师团部院子，正好看见了朴永哲，他直接将吉普停在朴永哲面前，跳下车敬礼道：“朴大尉，早上好！”

朴永哲回礼后笑着说道：“于上尉，你好早呀，来接苏军顾问的吧，这会苏军顾问肯定还在吃早餐呢。”

于英杰笑着说道：“我们是来接人的，总不能让人家等我们吧。”

朴永哲随口说道：“要不先到我那坐会。”

于英杰摆手说道：“不用，我就在旁边等着就行，你有事先忙着。”

“朴大尉，早上好！”随着一句悦耳的女中音，一名人民军女战士背着阳光立在二人旁边，此刻正向朴永哲敬礼。

朴永哲回礼后说道：“早上好！金春姬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