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拉歌还能这样玩？

对于来集训队后第一次内务卫生评比竟然得了小红旗，徐长卿很意外也很欣慰。在姚队长来检查的时候，他甚至觉得比在军校上学时的内务卫生评比还紧张。

晚饭后不久，所有的集训学员准时集合，带队来到军官训练中心，参加集训队开训动员。

从参加动员大会的领导就可以看出来，各级对这次集训的重视程度。

师戴政委亲自作了动员讲话，讲办集训的意义，讲新排长怎样踢好头三脚，讲怎样做好军旅规划等等，前半段是按稿子讲的，后半段完全是自由发挥，讲到兴奋处，引经据典，侃侃而谈，大家的笑声和掌声响成一片。

主持动员大会的政治部章主任，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显得斯斯文文。戴政委动员讲话之后，沈主任进一步明确了集训期间的一些要求，不知道稿子有问题还是怎么回事，他竟然念错了好几个地方。

为期半个月的新排长集训正式展开。

动员大会结束后，各排带回了指定的学习室自学和讨论。

徐长卿的手提包里装着各种学习资料，集训计划、基层建设纲要、三大条令、党支部、团支部和军人委员会工作条例……差点把手提包撑破了。

转头看到坐在一旁的马璐，从手提包里只拿出了一本书，徐长卿拿在手里看了一下，基层建设资料汇编，这一本书就把所有用得着的资料全部包括进去了。

马璐嘿嘿一笑，“这是我们指导员的书，我借过来了。”

徐长卿说，“这本书真好，简便实用！”

集训计划里，整个集训分成六个专题，有专题授课，也有小课辅导，还穿插了讨论交流和配合活动，每天的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两周的时间里，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只有周六晚上和周日下午。

对于这仅有的休息时间，徐长卿心里暗暗祈祷，希望不会被占用，或者被安排做其他事情。

周六，正式集训的第一天。

听专题辅导、看电视专题片、学习文件、听先进营连的经验交流、写心得体会……还没到饭点早已觉得饥肠辘辘，有人打趣说，看来脑力劳动比体力劳动更消耗能量。

徐长卿也深切体会到昨晚动员时章主任提的要求里“班排式管理、院校式教学”的含义了，军校上学的时候也没觉得这么累啊！

终于挨到晚饭，大家伸着懒腰走出学习室，盼着晚上能自由活动一下。

晚饭集合时，姚队长宣布，今晚有电影晚会，九点钟集合。

电影？晚会？听到这个消息，有人泄了气，有人眼睛放光，开始期待起来。

徐长卿知道，所谓的电影晚会，其实就是看电影。

马路上，各个营连带队前往大礼堂，满院子的歌声、呼号声此起彼伏。

大礼堂里，在军务参谋的指挥下，各营连在指定的区域就座。

震天的歌声再次响起来，大有把礼堂屋顶掀开的气势。

忽然，礼堂里突然安静下来。

一个声音炸雷般响起，“我们欢迎集训队来支歌好不好？”

“好——”

“集训队呀嘛哟呵——”

“来支歌呀嘛呵嘿——”

“你们的歌儿嘻哩哩哗啦啦嗦哩哩嘿”

“唱的好呀嘛呵嘿——”

集训队的新排长们差点蒙了。

哟呵！有人挑战了！

军人的骨子里就是有一股子血性！

你敢挑战，我就敢应战！

集训队里冲出一位学员，站到了队伍前面，打起手势，刚要起头对歌，却不知道对方是谁。

下面一个战士对他说，是通信营，拉歌的是通信营！

好了，这就有了对手了！

这个学员重新打起手势，“对面的，通信营，你们唱来我们听！”

“通信营——”“来一个——”

“来一个——”“通信营——”

“一二三四五——”“我们等的好辛苦——”

“一二三四五六七——”“我们等的好着急——”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你们到底有没有——”

集训队刚刚组建，没在一起配合过，拉歌词稍微有些单调，想变个花样，又没办法迅速达成统一，虽然气势很足，仍然渐渐落了下风。

通信营那边，指派了好几个拉歌员，轮番上阵，手舞足蹈，把全营官兵的气势一拨一拨推上去。

集训队这边，虽然也换个几个人，但是，一板一眼，翻来覆去总是那几句词。

通信营的一个拉歌员举起了红绿指挥旗，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他的身上。

红色指挥旗在头顶划了一个圆，向下一挥，全营官兵把外腰带举了起来。

外腰带是训练执勤的时候扎在作训服外面的，他们竟然带来了，这是要干嘛？

红绿指挥旗在头顶交叉，迅速挥动。

全营官兵手里的外腰带迅速扯动，一张一合发出有节奏的“啪啪”的声音，这声音，比双手鼓掌的声音响多了。

“集训队来了没有？”“没有——啪！”

“不来行不行？”“不行——啪啪！”

“集训队！”“来一个——啪啪啪！”

集训队拉歌的声音彻底被盖住了。

一个学员急中生智，从排长手里拿过哨子，指挥大家不再扯着嗓子喊了，用掌声和跺脚的声音回应，以哨声的节奏带动掌声的节奏。

一时间，礼堂里热闹非凡。

通信营那边跑上来一个女兵，在队伍前面清了清嗓子，自顾自的唱了起来，“对面的战友看过来——”整个礼堂里一下安静下来，都在看着这个女兵，似乎在等她表演什么才艺。

忽然，通信营的官兵接了一句，“看过来呀看过来——”

“你们的歌儿真不赖——”

“真不赖——”

那个女兵忽地打起手势，通信营随着手势站起来，一边做着用打气筒打气的动作，一边发出“噗噗——呲——”的呼啸，面向集训队扑出一层一层的人浪。

几波交锋下来，集训队只能被动防守，在花样百出的通信营面前溃不成军。

看到火候差不多了，军务参谋跑到舞台**，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双方停止了拉歌。

通信营一个战士带头喊起，“向集训队——”

众人附和，“学习——”

反应稍显迟钝的集训队，终于在一个学员的带领下稀稀拉拉地喊出来，“向通信营——”

“学习——”

晚上的电影很精彩，但是集训队的学员们都没心看，一个个像都败了的鹌鹑，没精打采。

电影结束带回后，姚队长在队伍前语重心长地说，“军人就是要有血性，有虎气，要有敢打敢拼的亮剑精神，今天晚上和通信营拉歌，虽然输了，但是我们的气势不能丢，胜不骄，败不馁，下次我们再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