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誓师出征 北上抗日

1937年7月7日，日军借口一名士兵在演习中失踪，准备强行进入北平宛平县城，遭到我守军拒绝后，悍然开炮轰击宛平城，进而派兵全面攻击我华北驻军。七七事变爆发，中国抗日战争进入一个崭新的阶段，中国**通电呼吁停止内战一致对外，同年爆发了西安事变，这是抗日战争一个极为重要的转折点。被蒋介石派到西北围剿陕北红军的东北军统帅**和和十七路军总指挥杨虎城，不满蒋介石攘外必先安其内的方针，不愿意围剿红军，在迫不得已情况下在西安扣押蒋介石和随行军政大员，制造了震惊中外的“西安事变”。后经中国**代表**的劝说和斡旋，张扬二人释放了蒋介石，“西安事变”和平解决，标志着日本企图灭亡中国的计划彻底破产，标志着以何应钦为首的国民党投降派遭到了严重打击。

随后国民党和**签署了第二次国共合作协议，西北红军改变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后更名为十八集团军，南方红军游击队改变为新编第四军，这些**的部队随后开赴抗日前线。第二年日军在进攻华北同时，第二次攻击上海，企图直接威胁国民党首都南京，爆发了“八一三”上海抗战，与此同时为了配合上海派遣军的攻势，基本完成占领华北作战任务的日军抽调两个精锐师团，坂原第五师团和矶谷廉介的第十师团分别从济南和青岛，南下直扑李宗仁的第五战区，形势异常危机。一方面是日军叫嚣三个月灭亡中国，一边却是国内投降派暗中活动，企图投敌卖国，中华民族再次面临极度危险的时刻。

1937年10月12日，六十军将士由军长卢汉将军率领在昆明巫家坝军营举行盛大隆重的出征誓师大会，云南各界要员和群众数万人参加。会上民众献旗高呼口号“誓灭倭寇！保卫祖国！杀！杀！杀！”会后，在昆明人民的夹道欢迎下，六十军从昆明徒步四十余日到达湖南长沙，常德一线集结待命。

滇军主要为讲武堂军校毕业军官为骨干的新式军队，封建**积习较少，又经过辛亥革命，护国首义，靖国战争，云南移主等战争锻炼，可谓是久经沙场，龙云入主云南后，经过十几年惨淡经营，整顿地方金融财政，币值逐渐稳定，税收日渐激增。然后整军建军筹饷养军，由聊云台经手购买比利时七九步枪，捷克轻重机枪和法国造六零迫击炮，八二迫击高射机枪等全部装备部队。六十军兵员多来自全省各个少数民族，彪悍骁勇，训练有素。所以六十军来到湖南，其军容之盛使**军和地方别的部队为之逊色。龙云曾说：“六十军一枪一弹，都来自云南人民，以全省人力物力贡献国家。”

作为六十军的一员，张继先经历了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刻，但同时他也感受到滇省父老的殷殷期望。1938年四月，六十军赶往鲁南参加徐州会战的台儿庄战役，带着饱满的热情他们一路北上，唱着洗星海为其创作的《六十军军歌》：“我们来自云南起义伟大的地方，走过崇山峻岭，开到抗日战场。兄弟们用血肉争取民族的解放，发言我们护国，靖国的荣光。不能任敌人横行在我们的国土，不能任敌人在我们领空翱翔。云南是六十军的故乡，六十军是保卫中华的武装。云那是六十军的故乡，六十军是保卫中华的武装。”唱着这支雄壮的军歌，六十军的将士奋勇杀向凶恶的日寇。

鲁南大运河畔，激烈的枪炮声中张继先全身披挂走进了旅指挥部！“报告长官，一团一营一连副营长张继先前来报到！请指示！”“继先啊，来来来，先喝口水！”“潘长官，我们是不是和日军遭遇了？”“目前还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我们的搜索部队一定是碰到麻烦了！”“报告！参谋长，搜索排报告：遭遇小股日军，发生激烈交火，我军一人负伤，击毙日军两名，击伤并俘虏一人，经审讯这些日军隶属坂原第五师团，第十一联队搜索大队，因为地形不熟这几个日军脱离大队窜到了我们的阵地附近，刚好被我们侦察排碰上。”“辛苦了，下去休息吧！”“谢谢长官！”

“潘长官，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这恐怕是一场遭遇战，不但是我们，恐怕日军也弄不清楚虚实！毕竟我们也是刚刚从武汉赶过来支援！”“知道敌人是谁就可以了，哼哼，第五师团，臭名昭著的广岛师团，这一次碰到我们六十军，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些强盗！”“参谋长，什么情况？”“安长官，已经查明和我部遭遇的是第五师团前锋搜索大队散兵！哦，这位是张继先副营长，继先，这是安恩溥师长！恐怕你还是第一次见到安长官吧！”“安长官好！”“嗯，张继先上尉，你可是鼎鼎大名啊，就连卢长官也说起过，怎么样？第一次打日本人怕不怕？”“不怕！不都是一个脑袋两个肩膀吗？有什么可怕的！”“好，有气势，现在我有一个任务交给你，你们营长不是在武汉的时候患痢疾住院吗？现在一营由你指挥，我把师炮兵营抽一个连加强一营，还有师工兵营一连，你马上赶到禹王山以东的黄石山，寻找险要地形构筑工事，准备阻击日军，记住：没有师部的命令不准擅自出击，但小规模的战术反击是允许的，具体由你决定！参谋长，马上召集各旅团长到师部开会！”

“继先，立刻要多加小心啊？这一次日军来势汹汹，绝对是一场恶战！”“放心吧，长官，我心中有数。不过长官，你还记得吗？鲁长官给我们上的那场兵棋推演？”“哦，你说的是哪件事，但和现在有什么关系？”“因为那次兵棋推演和眼下极为相似，如果鲁长官在恐怕会非常感慨，为什么会如此巧合，为什么我们在几年前就预想到现在的这场战斗！哦，对了，长官，兵棋推演的过程我还清楚记得！最终我们成功阻击了日军一个师团十五天，稳定了防线！为战区调整部署赢得了时间！”

“继先，马上把此次兵棋推演的过程详细记录下来交给我！”“是！长官！”“好了，完成这件事情后，马上带队出发！我已经命令作战参谋通知第一营做好出发准备，配属部队到位还需要一点时间！已经足够你完成这件事了！”“谢谢长官！”

张继先强忍住临战前的激动心情，努力会想着几年前的那场兵棋推演，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当时的情景，是啊历史就是如此会捉弄人，没想到几年前军校中的一次图上推演，居然和现在真正的战斗如此神似，其地形，双方的兵力还有兵器也是如此接近，这难道是冥冥之中的宿命吗？

“参谋长，这就是那次兵棋推演的整个过程，我已经详细记录下来！请过目！”“非常好，我马上呈给安长官过目，并会同安长官一起在军事会议上把我们根据此次兵棋推演制定的作战计划，一并呈给卢长官！继先啊，马上就要打仗了，如果有什么话想留下，就告诉我吧！”“长官，我坚信可以击败敌人！到时候我们还要一起喝酒！”“很好！我期待胜利的日子，我们可以一醉方休！”

在夜幕中，完成集结的一营汇合了加强的师炮兵连，工兵连和通讯班，趁着夜色向禹王山以东的黄石山急行军，午夜时分也就是1938年4月22日凌晨，这个让人刻骨铭心的日子，一营终于赶到了目的地，各连抓紧时间构筑工事，“营长，二连长吴继忠到了！”“请他进来！”“继先，这么急让我过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没有，就是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成不成？”“哦，说来听听，大家一起商量！”“我想让你带领营部侦察排渡过运河去看一看，如果发现日军的运输队就打他一下子，然后撤回来，如果碰到日军前锋，不要轻举妄动，完成侦查后马上撤回来，你的职务暂时交给副连长卢明辉！”

“是！我马上回连里交代一下就出发！”“继忠，一定要多加小心！不可鲁莽！”“明白了，营长，放心吧，我心里有数！”“通讯兵，通知各连连长到营部开会！”“是！”不一会儿几个连长匆匆赶到了营部，因为连夜急行军并没有休整就开始构筑工事，所有人脸上都热气腾腾，虽然已经是早春四月，春寒料峭，但大家并不觉得天气有多寒冷。

“各位同仁，想必你们已经清楚我营的任务，奉师部命令坚守黄石山阻击日军前进！下面我把任务分派一下，一连，二连坚守黄石山一线阵地，三连担任预备队，四连和营部侦察排，工兵排组成机动兵力，我把营部炮排配给你们，如果一线阵地吃紧，预备队投入仍然还不能奏效的话，你们就是最后的反击兵力！师部炮连部署在黄石山以东的山麓隐蔽待命！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开炮！大家听明白了吗？”“是！明白了！”“好了，散会，构筑完工事以后让大家抓紧时间睡一觉，天亮后肯定是一场恶战，到时候恐怕就没有时间休息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