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火线救援 血染禹王（中）

“坂田君，惭愧啊，您交给我的任务搞砸了！”“山本君，你们到底碰上什么样的人，不会是洋人吧？”“不！坂田君，我们太轻敌了，那些家伙根本和韩复渠的部队不一样，个个打仗不要命，装备更不要说了，都是重迫击炮，我们的六零迫击炮完全挨打！轻武器都是法国和比利时的步枪和机枪！”“山本君，你这样说不会是为你的失败开脱吧？”“不，坂原君，我的特遣队两次攻击，尤其是第二次在双崖山有樱井君的步兵中队配合，结果都失败了，如果不是撤得快，恐怕就被他们消灭了！这次我碰到的支那军和以前的都不一样，指挥官的战术更是让我佩服，所以我想多说一句！”

“山本君，你我都是多年的朋友，有什么话就说！”“那好吧，坂原君，恕我直言我并不看好禹王山这一仗，虽然支那军仅有一个师的兵力，但在同等的兵力条件下，就算我们可以拿下禹王山恐怕付出的代价非常高昂，况且第五师团的任务是配合第十师团攻击台儿庄，现在第十师团濑谷支队已经进占滕县，而我们还被滇军和张自忠的五十九军牵制在大运河以东，看得出来第五战区是准备用最强大的作战部队来阻击我们！”

“山本君，我也明白这些，从拂晓到现在第十一联队已经发动了六次攻击全部失败了，可是第五师团已经骑虎难下，如果现在后撤我担心士兵们的士气！”“我明白，坂原君如果继续打下去结果恐怕不容乐观，根据我们的情报滇军六十军还有两个师的增援部队，如果他们赶过来第九旅团是否支撑得住？面对一个师的滇军我们也仅仅是打了一个平手，如果敌人的数量在增加两倍第九旅团恐怕想脱身都难！”“山本君，至少在敌人援军到来之前我们还是要全力一战，我不相信他们都是铁打的，可以挡得住我的大炮和战车！”“既然如此，坂原君，请让我的特遣队也参加吧！”“唔，现在还不是时候，山本君，我认为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让你的部队去进攻敌人的阵地，我还舍不得，如果派遣军司令不知道恐怕我这个师团长不好交代！”

“我明白了，坂原君，这是我个人和整个特遣队官兵们的要求，摆脱了！”“好吧！山本君，我下一道手令，你去配合长野君吧！”“嘿！”看着山本匆匆离去，板垣征四郎中将突然有一种无力感，这可是进入中国以来第一次让他感到沮丧，难道自己的判断有问题吗？为什么一开始顺风顺水的战斗现在变成了这样？他实在是想不明白。

张继先一直密切关注着日军的动向，虽然激战一个上午敌人寸土未得，但一营也付出了巨大的伤亡，摆在前沿的两个连已经损失过半，现在不得不把另外两个连顶上去了，撤下来的两个连现在整编成一个加强连作为预备队。下午日军肯定更疯狂，一营恐怕也拼命了。

“继忠！明辉！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这一仗恐怕是一营迄今为止最残酷的一仗了，你们心里面有什么放不下的赶快说，迟了恐怕没机会了。”“继先，我们没什么说的，小鬼子只要敢上来我们就干他！大不了和他们拼了！”吴继忠瞪着血红的双眼看着他们的营长，卢明辉一直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可能掉链子。

“你们两个难道就不会往好处想一想吗？还是你们觉得搞不赢小鬼子？别忘了离开昆明的时候我可是做了保证的，要把你们完整带回去！如果你们只想着拼命，干脆我和你们一起算了！”“营长，我不是这个意思！就算拼命也是我们在前头，等我们战死了才轮得到你！”“你们俩个今天是不是不会聊天？你们以为我张继先是没事干吗？记住没有我的命令你们谁也不许耍横，打仗不是去拼命而是要动脑子，难道军校那几年你们都白上了吗？”“继先，我们都听你的，怎么打？你说吧！”

“你们看我准备放弃前沿阵地，把鬼子放进来打，炮兵连的几门重迫击炮不是还没有用上吗？明辉，我把那几门炮交给你，到时候看我的讯号，继忠，预备队我可就交给你了，只要三四连撤到纵深防御阵地，你们马上出击把日军的进攻势头挡住，然后马上后撤！”“是！”

长野大佐在下午策划了几次进攻都毫无效果，但他突然发现禹王山守军的炮火明显弱了许多，看来快没炮弹了。正准备策划一次决定性进攻的时候，山本大佐突然赶到了，还有特的特遣队。

“长野君，奉师团长命令，我部前来配合你作战！”“山本君，太好了，你来看支那军已经快撑不住了，虽然勉强击退了上一次的进攻，但他们阻击的炮火很单薄，完全是靠士兵拼命才勉强击退我们，所以我准备集中两个大队的兵力全力一击，彻底摧毁他们的防御！”“唔，不错，长野君，看得出来你一定是找到击败他们的办法了，我的特遣队也一起出击，争取下午拿下禹王山主阵地！”

猛烈的炮火过后，日军发动了最凶猛的一次攻势，三十一联队出动了两个大队的兵力，在战车和部分骑兵配合下扑向禹王山主阵地，几乎同时三十一联队的另一个大队也在黄台山方向展开侧翼攻击，而山本的特遣队则选择了两路攻击的结合部。让长野和山本意外的是，一直久攻不下的禹王山主阵地这一次却动摇了，三路日军在攻击中就突破了前沿，禹王山守军仓皇后撤，他们甚至丢掉了一些武器。

三路日军完成对前沿阵地的占领后继续扑向纵深，很快他们就遭到预备队的反击，凶猛的进攻势头暂时被遏制，但很快长野把手中的预备队全部投入，再次动摇了对手的防线，看到不断退却的守军，长野仿佛看到了胜利。可是山本却发现了问题，守军后撤的队形太过有序，完全不像是战败溃逃，更像是有目的的后退，难道他们是想诱敌深入吗？

“长野君，赶快命令进攻部队后撤！晚了就来不及了！”“山本君，有什么不对吗？我的部队正在追击，恐怕很难执行退却的命令！”“我担心这是一个圈套！”“什么！？圈套，是他们的援军吗？就算他们的援军赶到也不是我们的对手！”话音刚落两个人就听到跑单的呼啸声，只看见天空中无数迫击炮弹从天而降，狠狠砸进日军的冲锋队列中，爆炸的气浪把冲锋的士兵不断抛进血泊，残肢断体和武器零件四处飞舞。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三十一联队的主力就尸横遍野。毫无遮拦的日军完全成了活靶子。

一营紧跟着反击的炮火立刻发动了致命的反击，士兵们端着雪亮的刺刀，呼啸着扑向对手，把被炮火炸得七零八落的日军再次撵下了阵地。紧接着又发动凶狠反击，追着溃退的日军差一点就杀到了三十一联队的指挥部。长野和山本带着指挥部的士兵拼死反击才勉强击退了他们的攻势，但这一次进攻的失败让三十一联队彻底丧失了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