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渔翁得利

陈二民与霍三东刀枪火拼看着很长，其实时间很短。几乎就是几分钟之内互中刀枪而亡，两人这一死，可把二人的手下看得有些傻了，捏呆呆一时之间没反应过味来。

直到王奎子大喊一声:“兄弟们抄家伙，给二当家的报仇。”

喊声一起，给袁方野踢了个醒。袁方野拽出驳壳枪，大吼一声:“兄弟们，杀光陈二民手下，给三当家报仇，上啊！”

两人喊声与吼声未落，枪声响成一片，子弹穿梭，打得草折叶飞，惊得鸟雀乱飞。子弹交织形成一张无形大网，困住双方都无法轻易离开。

袁方野与王奎子率领之人皆是出自一寨土匪，彼此枪法所差无几，出了偶尔枪法精准打死打伤一两人之外，其余子弹都是打了瞎弹。

双方交火，初期枪声猛烈，骂声一片。过了一个小时，枪声寥寥，骂声也显得有气无力，似乎双方将要弹尽，偶尔开上一枪吓唬对方一下。

此时袁方野与王奎子都想着对方弹尽粮绝，而后向自己服软求饶，自己既挣了面子，以后在道上也有吹嘘的资本。两人各自带领手下土匪又耗了半个小时，彼此都有些挺不住了，想撤又怕对方耻笑，就在双方犹豫不决之时，黄赖子与郭圣安五人恰到好处出现了。

黄赖子先是大声报上名号，然后劝双方放下枪，都到亭中商议和解之事。

黄赖子五人与王奎子三人、袁方野三人总共十一人进到亭中，看着倒在地上尸首，真是触目惊心，又惊又怕，浑身有些颤抖。

黄赖子与郭圣安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奸诈。

黄赖子朗声开口:“袁兄弟、王兄弟，二位请看，二当家与三当家已死，再火拼下去毫无意义，不如找个风水宝地先将二人入土为安，然后再谈报仇之事，如何？”

袁方野与王奎子点头同意，随后二人各自召来躲在草丛里的土匪，合力将两具尸体抬走，找个风水师看地，草草将二当家与三当家埋葬，便坐在一起谈起报仇之事。

依着袁方野的意思，继续找个地方，双方火拼一下。王奎子也点头同意，但黄赖子不想损失这些残余土匪，他还想着依靠这些土匪打家劫舍占山为王呢？怎能允许火拼之事继续下去。

黄赖子与郭圣安彼此一对眼神，一丝杀意一晃而过。黄赖子给袁方野与王奎子倒上酒，劝两位再喝一杯。二人不疑有诈，一仰脖喝个底净，但是酒一下肚，二人方知喝下的是毒酒。

“你……你……好……歹……毒……”

“黄……赖……子……你……不……得……”

袁方野与王奎子中毒之际，只留下只言片语，便口吐白沫而死。看着袁方野与王奎子一死，黄赖子与郭圣安五人哈哈大笑。

正笑之际，袁方野二人手下闻声进屋查看，郭圣安冲着黄赖子四人使个眼色，四人分为两队，一人捂嘴，一人背刺，将两人手下杀死，随后捏造火拼而死谎言，哄骗其余土匪。

众土匪虽然半信半疑，但是群龙无首，只好听从黄赖子之言，认黄赖子为大当家的，继续回到景忠山定峰寨占山为王。

黄赖子五人以为占了山头便可打家劫舍，不服官家约束，谁知才没当几天大当家，一伙流匪便要抢占山头，一番激烈枪战之后，山头暂时保住，但是也伤亡惨重，出了黄赖子五人便只剩下八九个土匪。

黄赖子与郭圣安一商量，决定暂且放弃山头做流匪，待势力壮大再回景忠山定峰寨不迟。就这样黄赖子一行十四人背着枪过起朝不保夕的流寇生活。

放下黄赖子流寇生活不提，回头再说刘黑子。自打当上警察，便跟着韩利巡街管事。穿上一身黑色警服，带上警帽，系好腰带，手拿警棍，腰里挎着牛皮枪套，里面装着一把崭新驳壳手枪。

韩利与刘黑子并肩而行，指着两边商铺说道:“警察巡街，不仅要管街头发生的鸡毛蒜皮小事，还要管商铺内发生的买卖纠纷，一人负责一片或是几条街，你今后就负责这三条街，这是我以前管辖地面，商铺老板都是老熟人，会对你客气一些，你也要本分做人，不能当了警察就尾巴翘上天，用鼻孔看人，听懂了吗？”

刘黑子频频点头答应，口中恭敬说道:“师傅放心，我一定听你的话，老老实实做人，本本分分做事，绝不做丧良心的事，若有违背你就一枪崩了我。”

韩利闻言微微点头，拍拍刘黑子肩膀，带着他继续巡街熟悉这三条街商户及地形。两人走了一个多小时有些口渴。韩利提议找个茶馆喝口茶再走，刘黑子顺从答应，两人找个茶馆屁股刚挨上板凳，茶馆老板热情相迎。

“两位警爷快请坐，这有上好的龙井茶，我给端来让二位好好品尝一下。”

老板说着话，麻利拿来茶壶及茶杯，给二人满满斟上。茶香四溢，闻着令人精神一振。

韩利与刘黑子喝着茶聊了一会儿起身便走，韩利并未留下茶钱，老板也不敢要，但刘黑子为人淳朴，一把拉住韩利，向其借了一个银元付了茶钱。

韩利看着刘黑子付钱动作，心里为之一动，心想:这个刘黑子如此淳朴，心地正直，或许就是我该发展加入我党的积极分子。

“师傅，咱们走吧！”

刘黑子之言将韩利思绪唤回，韩利微微一笑，拍拍刘黑子肩膀，眼中闪过四分赞许，三分欣赏，还有三分拉拢之意。

韩利与刘黑子走到一处胡同前，被胡同口高大彩楼及楼上含笑招客的花枝招展姑娘吸引住眼球。

韩利看了几眼收回目光，再看刘黑子，见其目不转睛盯着楼上一个长得鸭蛋脸，柳眉凤目，琼鼻樱口的姑娘怔怔出神。而那位姑娘也眼光发直看着刘黑子，凤目之中莹光闪烁，隐隐似乎有泪。

“难道两人认识……”

韩利暗暗揣测，待刘黑子回过神来，仔细盘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