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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急中生智小说:瀚海群山 作者:丈量宇宙引力 更新时间:2022/3/7 21:31:25 1 陈奕率领别动军的一帮人去库房领了手枪——其实,祜山庙寨里还有一些武器装备,陈奕等故意赤手空拳来总部要枪。陈奕正在查看新领的保养良好的马牌撸子,机要科的王科长走过来递给他一封电报:“祜山的王睿处长给您发来一封电报。”陈奕接过电报一看脸色大变:“竹机关原机关长木村急飞江城,是否派员截杀?”库房里光线较暗王科长没留意到陈奕色变,加之别动军要暗杀谁也不是他管辖的范围,因此,王科长等陈奕签收完电报便匆匆离去了。孙青山凑上前看了看电报纳闷地道:“王睿专门为这个叫木村的拍一封电报来?什么意思啊?”陈奕铁青着脸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平媛有麻烦了!咱们得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江城!” 平汉铁路经过帽儿山东面的贾庄一线。一片黄色的树叶在路基边飞舞,落在了草丛中仰卧着的陈奕的帽檐上。帽檐上一枚汪伪军的帽徽闪闪发光。戚秋白用草叶擦拭着马牌手枪道:“这马牌撸子虽说挺不赖的,可赶不上大面‘二十响’。当年进攻某豫皖苏区的卫立煌,他的警卫营便配清一色的‘二十响’。我大哥是红军的一名营长,多次攻击一个山头,都被密集的‘冲锋枪’火力扫退——其实就是‘二十响’驳壳枪,两百多只一齐扫射,让攻山的红军伤亡惨重。”嘴里咬着一根草茎的陈奕突然抬起头,看见了远处火车头冒出的白烟,陈奕冲身边化装成伪军的别动队员喊道:“都起来,都起来,火车来啦!火车来啦!”别动队员们纷纷从草丛中爬起来。陈奕突然跑到铁轨上趴下了。火车司机发现铁轨上横卧着一个人,猛地拉闸刹车。火车在离陈奕不到两米远的地方急停下。司机探出头高声喝问戚秋白:“怎么回事啊?那是一个疯子还是一个醉汉?”陈奕从铁轨上翻身爬起来骂道:“个瞎眼泡子,老子像是醉汉吗?” 孙青山笑道:“他诈尸啦!”火车旁的“伪军”们哈哈大笑。气得司机直瞪眼,狠狠拉了一把汽笛:“没见过你们这种无法无天的亡命徒!连火车也敢拦?苕货!蠢猪!”“伪军”们一听哗啦啦拉开了枪栓,纷纷吆喝起来:“你骂谁呢?”“嘴放干净点!”“老子们就拦你了,怎么的?”副司机探出头陪笑道:“老总们息怒,昨儿在雀家沟站也有一帮大盖帽要求搭车。反正这平汉路上的火车也经常停,不是被新四军扒了铁轨,就是被重庆军烧了枕木,为老总们停一次也不算什么,请上车吧!”陈奕哼了声“这还差不多”便率先上车。。。。。。 2 火车离江城还有三十里时突然停下了,副司机过来冲乘客抱歉道:“对不起,前面的铁轨上发现地雷,现在只得临时停车!请大家稍安勿躁!”孙青山道:“没准又是新四军干的吧?”副司机道:“这回不是。是威力巨大的美国定时地雷。幸亏那两颗地雷还没爆炸!上个月有一枚地雷爆炸了。当场炸死轧道车上的几名皇协军。一名皇协军几乎被拦腰炸断,上半身顺着铁轨扭动了五米才死去。” 戚秋白装模作样地道:“如果埋设的是美国地雷,那估计是国民党军干的。如今连国军也敢摸到铁路线上布雷了,唉,只怕今后的日子更难熬了。”一名乘客冲扮成伪军的戚秋白道:“好多像你们这样的人,都开始替自己考虑后路了。听说江城的刘记照相馆里,暗设有‘投诚’登记站。。。。。。啊。。。。。。是你要我。。。。。。”那名乘客话还没说完,背上便**了一把匕首。杀人的特务冷冷地望了戚秋白一眼:“想投诚的人就是这种下场。”车厢里的乘客顿时大乱。陈奕见事出蹊跷当即令别动军下车:“火车还不知何时才能开动,赶紧全体下车步行出发!”。。。。。。 大家顺着铁轨前行边走边商量:江城有两个飞机场,一个是郊外的日军野战机场,一个是汪家墩的简易专用机场。木村的飞机到底会降临哪个机场呢?陈奕认为这两个机场都有可能,不能靠猜测或运气任选一个。孙青山道:“能不能兵分两路?两个机场一起打?”陈奕道:“就咱们这四十多个人,手里拿的又都是小手枪,袭击一个机场都很成问题,更别说袭击两个戒备森严的机场!”戚秋白道:“能不能不袭击机场?只袭击木村必然经过或必然要去的地方?”陈奕道:“木村可以走好几条道去竹机关,我们不可能知道他必然经过哪儿?只知道他必然要去竹机关总部。”曹省三道:“那我们就像上次那样在竹机关旁边设伏!”陈奕道:“在起点处设伏,失败了还可赶往终点。直接在终点设伏,失败了就全完了。而且,上次袭击竹机关打死了冈田茂,这次又袭击竹机关打死木村,且打死的这两个人恰恰都认识安藤,这不等于让日本人去怀疑平媛吗?” 陈奕打开军统复制的江城地区地形地貌总图,反复查看比对地图上标注的两处机场的情况,冷不丁冒出一句:“有办法了!从地势等高线上比较,城郊的日军野战机场地势低洼,汉水从机场西北的张公堤外流过。河堤还是当年湖广总督张之洞修的,早已经年久失修很容易炸毁。咱们只须水淹机场让木村不能降落此处,只能选择唯一的汪家墩机场降落!”戚秋白面露难色冲陈奕道:“当初你可没说要炸堤坝,咱们带的炸药只够炸毁飞机!”孙青山突然爽朗地笑了起来:“俺老孙是军统培训出的爆破专家!铁轨上不正好有两颗美国地雷没炸吗?我返回去取出它里面的炸药来!”陈奕严肃地道:“那是美式定时地雷,没炸不等于不炸,而是随时会爆炸!”孙青山笑道:“我熟悉炸药的品性:不就是**、**、TNT啥的吗?我自会掌握分寸的。只是我不能穿这身狗皮去,一名伪军自愿去拆弹这也太扯!我得冒充日本拆弹专家!由几名‘伪军’护送去即可。”…… 3 张公堤被别动军炸毁后,日军野战机场一片**。陈奕率别动军直扑第二个机场汪家墩!半道上陈奕突然想起一件事:大伙谁也没见过木村,机场上不止一架飞机起降,总不能来一架打一架吧?大家也都觉得这是一个棘手问题。陈奕道:“唯一的办法就是先进城,抓一个竹机关的特务好指认木村。”曹省三笑道:“得,咱还得再闹一次奈木的总部。”陈奕道:“这次倒不必去竹机关总部,咱们去刘记照相馆试试。” 戚秋白道:“干嘛去刘记照相馆?”陈奕道:“你们忘了火车上那名乘客说的:江城刘记照相馆里,暗设有‘投诚’登记站!这种事怎可能被人闲聊般公然说出?我曾撞见这名乘客躲在厕所数钱,厕所旁站的人就是后来杀他的特务。”孙青山恍然大悟:“难怪那名乘客中刀后,惊讶地瞪着杀他的人说:是你要我。。。。。。他没说完的话应该是:是你要我这么说的!”陈奕道:“特务故意让人散布‘投诚’登记站的流言,一方面使那些‘潜在的动摇者’自投罗网,另一方面通过杀人威慑那些‘不坚定份子’,警告他们‘想投诚的人就是这种下场。’” 曹省三也听明白了:“这么说,刘记照相馆便是特务的一处窝点?可万一里面的特务没谁见过木村呢?”陈奕道:“木村也是凡人嘛,也会有照相的需求,他这种级别的顶级特务,绝不会让不认识的人照相,只会让他绝对信任的人照相。刘记照相馆若真是竹机关的窝点,就很可能有木村的照片留存:比如,与照相馆的下属们合个影。”孙青山将信将疑地微笑道:“这只怕是你的一厢情愿吧?”陈奕也回报以微笑:“算是吧,可我这人运气好,直觉往往能应验。” 正如陈奕所猜测到的:刘记照相馆的确是竹机关的一处窝点。陈奕冒充是日本《读卖新闻》的记者,想来日本人自己的秘密照相馆里借用几张照片,作为南支那战事特别报道的图片资料。陈奕轻松幽默的谈吐,以及对照相馆乃竹机关窝点的了解,使得照相馆里的特务没有怀疑陈奕——外人不会知道照相馆是日本特务机关办的,而且,几张照片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机密,只是记者先生想要的战场照片,有些场面太血腥军部不会批准发表。陈奕道:“也是,太血腥的画面不适合介绍给日本国民,那你们这有没有比较轻松温馨的照片?比如上下级之间微笑着合影的,能体现大日本帝国各级关系和睦的。。。。。。” 照相馆的特务想了想道:“我们有一张与木村长官及藤山长老的合影,但木村长官为人谨慎拿走了照片和底片,说是战争结束后再送给我们做纪念。”陈奕笑道:“木村机关长的职位要求他必须谨慎,即便有他的照片我也不可能拿去发表,我就要这两张长官与士兵一起小憩、渡河的照片。有国民抱怨皇军中存在军官虐待士兵现象,这两张照片可以打消这种顾虑嘛。”陈奕拿了两张不相关的照片走出照相馆,失望之余他突然想到藤山长老:作为日本黑龙会的长老,赫赫有名的“一刀流”五大师之一,木村不会不给藤山面子让他保留合影。 4 陈奕想起大伯段经书那一房,在江城六道街开有一家典当铺,兴许有什么值点钱的典当品,能借给他这侄儿拿去当见面礼拜会藤山?六道街段记典当铺的掌柜认出了陈奕:“这不是咱段奕大少爷吗?那阵暖风把您给吹来了?”陈奕简短地说明了来意后,掌柜的便亲自领他去库房看货:“叔侄还不都是一家人,少爷您看中啥只管拿,甭提什么借不借的。”陈奕一眼看中了一把龙泉古剑,柄端铭刻有“沈广隆制”小篆方章。掌柜的介绍说:“这是一个流落江城耍把势卖艺的,借了笔救急钱典当在铺子里的。大少爷要用就拿去好啦。”陈奕拿上用油布包好的宝剑道谢而别。。。。。。 江城日本黑龙会武道馆内:陈奕化名“小野宗仁”求见藤山长老。洗完澡还穿着浴袍的藤山戒,用浴巾擦干手接过陈奕递上的龙泉剑察看:“哟西,这确是一把正宗的龙泉宝剑。小野君怎知道我喜爱收藏各种刀剑?”冒充记者的陈奕用日语冲藤山笑道:“一刀流的传人没有不爱刀剑的。。。。。。您慧眼识货一眼就看出这是一把宝剑!。。。。。。据支那《龙泉县志》记载:县知事杨毓奇主持剑业精英大比武,壬字号沈廷璋之剑以一剑洞穿三枚铜板,并将另家参赛之剑斩为二截而夺得‘剑魁’,知县挥毫大书‘沈广隆剑铺’黑金横匾,从此,沈广隆龙泉剑名声大振誉满华夏。长老作为刀尖爱好者及收藏家,想必对龙泉宝剑早有所闻?” 藤山爱不释手地举起锃亮的龙泉剑笑道:“一生中只要有一次,让我试试用这把剑砍人,便足慰平生啦!可惜山夫不能亲临战场,不能像前线的年轻军官们,能痛痛快快地挥刃砍杀。”陈奕笑道:“在前线嘛,头可以随便砍,还是挺有趣的。我以前的剑道教师木村大佐,就曾一口气砍掉三十颗人头,真真验证了日本战刀的精良。”“木村?”藤山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的一幅合影照:红木镜框中一个留仁丹胡子的人站在正中,那人右手边是一个穿和服的日本女人,左手边站着也穿和服的长老藤山戒。 照片正中那人目光犀利阴沉,其气度和架势显得分外盛气凌人。周围一群人都陪着受宠若惊的笑脸。陈奕心里明白了七八分:站在合影照片正中的人,一定便是特务机关长木村!陈奕故作惊讶地望向照片道:“照片正中的那位不就是木村机关长吗?”藤山“嗯”了一声道:“小野君也认识木村机关长吗?”陈奕笑道:“他是我认识的三位木村中的一位!另一位我刚才说了是我的剑道教师,还有一位是我的高中同学,前不久战死在长沙郊外。”陈奕端详着合影照将木村的长相印刻在脑海里。他差点忘了让藤山收他为黑龙会弟子——这可是他带着龙泉剑来拜会藤山的“目的”。还是长老本人笑着叫住了他:“你不行本会的拜师大礼就要走吗?”。。。。。。 5 拜师完毕的陈奕急匆匆离开了武道馆。这让藤山心里产生了一丝疑惑:“这位小野记者似乎有啥急事?可既然有事为何选今天来匆忙拜会?要知道加入黑龙会是一件很重大的事,不该就这么急匆匆了事啊?”恰在此时,竹机关总部奈木的电话打了过来,说是今晚长老的旧友木村要飞临江城,请藤山长老备下酒席一起招待木村长官。藤山放下电话回想刚才那一幕,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前脚来了个不速之客大谈木村,后脚就有木村本人要亲临武馆,这难道仅仅是“碰巧了”那么简单吗?藤山在武道馆的木地板上来回踱步,仔细回忆自称“小野”者的一言一行,他突然想起陈奕说漏嘴的一句话:“沈广隆龙泉剑名声大振誉满华夏。。。。。。誉满华夏?”那个年代的日本人极度蔑视中国人,从来不称中国为华夏而污称为支那!说话慎重是一名战地记者的基本职业素养,小野记者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不对,这个来送龙泉剑的人很可能别有用心!藤山戒立刻拨通了连接竹机关的电话:“我是黑龙会会长藤山戒,请给我接通奈木机关长的电话。”。。。。。。 奈木接获藤山的电话立刻想起一件事:竹机关遇袭那次他下令处决了城门哨兵,因为哨兵未检查独臂人一伙的证件就放行了。这回藤山电话中提到的记者小野竟也是独臂?这事儿可就太蹊跷太可疑了!奈木当即下令全城戒严秘密搜捕独臂人!川口通过窃听奈木电话获知了此事,马上打电话到伤兵医院通知了平媛。 平媛当着日本人的面主动问薛医生:“我嗓子疼有哑嗓子的药吗?最好给两种见效快。”平媛说这话时摸着自己的咽喉部,但手指上有个轻微的小动作,像抹脖子似地横着一比划,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一忽闪。老练的薛铭泰深知情报界的一条铁律:两名特工在敌人面前尽量不要交谈和接触。现在平媛主动向他要药就绝不是一件小事:平媛一定是迫不得已才冒这个险。 薛医生在心里反复默念回味平媛的话:“我嗓子疼有哑嗓子的药吗?”若是正常的对话应该这么说:“我嗓子疼有治哑嗓子的药吗?”现在平媛去掉了那个“治”字,说成了“有哑嗓子的药吗?”。平媛语速很快不仔细听几乎听不出分别。但平媛一开口薛铭泰便竖着耳朵听,自然比日本人听得要仔细!薛医生联系到平媛的小动作和眼神,明白了她是要使人嗓子变哑的药。特工脑海中的这些思索判断比常人快得多,薛医生只是静默了几秒钟便回答平媛:“好的,我去拿你需要的药来。”薛医生走到走廊上便已经明白了:平媛因故需要变声说话,然后再回复到正常嗓音,所以她才强调“最好给两种”。优秀的特工绝不会多说半句话,每句话每个字都是有涵义的。。。。。。 6 平媛得赶回竹机关总部去向奈木汇报。平媛服下薛医生给的药后嗓子火烧火燎,很快便嗓音沙哑变声得厉害。她在马戏团就学会了变声说话,现在完全可以装扮成一名男子说话。她回到竹机关后乘人不备潜入一间办公室,用桌上的电话打给汉奸侦缉队:命令他们满城张贴捉拿独臂人的通缉令。侦缉队一看是直通竹机关的黑色电话,立刻满口答应遵令执行!这样一来,奈木所命令的秘密搜捕,变成了大张旗鼓的悬榜捉拿,等于是通知陈奕他们要采取对策了!平媛曾经从王睿那获知:为了侦破暗杀苏俄领袖的阴谋,苏联人替陈奕制作了一只假手。她不明白陈奕为何不戴上假手行动?—— 原来,那个年代苏联的制作工艺还达不到西方的水准,假手背上的暗窗有时会自动打开,露出里面暗藏着的微型照相机。因为这个缘故陈奕才不愿戴上假手。幸亏孙青山多留了一个心眼,将假手藏在自己大衣里面替陈奕带上了。别动军中的曹淳最先发现了通缉令,忙跑来告诉陈奕“鬼子在缉拿独臂人”。孙青山忙取出假手让陈奕戴上,笼在袖子里不细看也分不出真假。别动队员们分散开朝城门靠拢,却发现城门早已关闭禁止行人出入。陈奕下令找一处僻静的城墙坠绳出城。 陈奕他们要去袭击飞机场。前一阵夏家山的一支游击队袭击过汪家墩机场,他们从侯马岗一个叫侯旺的保长那儿,得到过一张飞机场的日军兵力配置图。机场部分设施遭到了游击队的破坏,日军为此正在召集民工进行修复。”陈奕想了想道:“别动军穿着伪军制服反而不容易混入机场,不如装扮成前去修复机场的劳工。”王睿道:“那咱们赶紧分头行动吧,你们去搞劳工的衣服和工具,我去找侯保长搞那张兵力配置图。”陈奕面露难色道:“你一个人去太危险,我派几个……”王睿打断他道:“人多了反而引人注目,我一个人去更安全些。” 陈奕抬头西望看了看落日:落日与地平线只隔了一层薄雾。陈奕深知若再不加快速度,死神与平媛便也只隔了一层薄雾了。于是他不再说什么,冲王睿道了声“自己小心些”,便带队朝汪家墩一带赶去了。王睿独自前往侯马岗去找侯保长。 王睿打听侯保长时被一名暗探盯上了,王睿前脚迈进“堡垒户”侯保长家,敌人后脚便朝保长家赶来抓人。王睿向侯保长说明来意后便盘腿上了床,他在侯保长给的飞机场配置图背面画上鞋底。王睿将机场图与描鞋底的纸片混在一起,凌乱而随便地扔在炕上。敌人砸门进屋翻箱倒柜搜查,对显眼地摆在炕上的鞋样图未加重视。侯保长殷勤地送上烟土陪着小心。 王睿赶到汪家墩将机场配置图交给了陈奕。陈奕从图上发现日军兵力主要集中在西面,东面背靠江城敌人比较放心兵力较为薄弱。机场北面有一处杂树丛生的坡地,陈奕登上坡地发现可以俯瞰东西两边。他遂令戚秋白带几个人留在坡地上。在斑斓杂树的掩映下,戚秋白如虎口中的一颗黑牙,张牙舞爪地监视着日军可能来援的道路。陈奕再三叮嘱秋白他们道:“若东面的日军来增援,便挥动白毛巾向我们的人报警。” 7 汪家墩机场四周围着带电的毛刺铁丝网。陈奕他们人手一把铁锹扛在肩膀上,装扮成修机场的劳工大步朝哨卡走去。铁锹在大伙肩上呈仰角竖向天空,铁锹背面用胶布绑粘着马牌手枪——迎着日军走过去时,鬼子只能看见铁锹正面,背离日军走开去时,只要转动一下铁锹,仍让铁锹正面对着鬼子,日军依然看不见锹背面的手枪。比较危险的是日军哨兵贴近搜身那一刻,鬼子若抬头看就能发现锹背上绑粘着手枪。但正因为别动军公然将手枪藏在铁锹上,如此胆大妄为近似疯狂的做法,反而让鬼子的哨兵根本意想不到。 陈奕利用军统技术科伪造的证件扮成翻译官,向鬼子解释这一帮劳工是临时来加班的。俩哨兵端枪拦住“劳工”后只顾低头搜身,没有注意就挂在他们头顶上的手枪。稍稍靠前的沙包工事后面,虽然有一个日军小组架着机枪,但鬼子认为“劳工”绝不敢在机枪下乱来,鬼子机枪组看都不朝这边看一眼,自顾自或吹着口琴或喝着啤酒,或将屁帘军帽盖在脸上昏昏欲睡,听凭搜身的俩哨兵对劳工们骂骂咧咧。排在队列最后的曹家三兄弟,铁锹背面没有藏手枪,他们负责最终拖住哨兵引开其注意力,让走开的队员们有时间转动铁锹。美少年曹淳哼唱着花鼓戏冲哨兵傻笑敬礼,曹三爷则胡乱比划手势硬要递烟给鬼子抽,曹**则卸下肩上扛的一袋“修缮水泥”,任由鬼子用刺刀朝水泥里乱戳。鬼子还不放心又伸手进去摸了一阵。曹家兄弟见其他队员都已转过铁锹走远了,这才“嗨咦嗨咦”地朝太君鞠了三个躬,扛起水泥袋追赶陈奕他们那一帮人去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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