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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 吼( 第十二章)小说:山吼 作者:王学明 更新时间:2022/3/13 22:44:05 正午的太阳把一线天照的如同一个反光镜。青亮的石头岭就像两条裸露的胳膊分别由石娃岭和香女峰绵延的伸向对方。在两臂即将结合的缝隙中一支不过百人的队伍正用散兵队形探索的前进着。 这是一帮清一色的日本兵。乌黑色的钢盔顶在土黄色军装上就像甲鱼成了精,操在手中的大枪都上着雪亮的刺刀。他们在一步一张望三步一探头的缓慢行走着,那架势给人的感觉更像一群龟丞相。 看见敌人宝贵急忙架起枪。赵德胜压住他的枪:“别急,这是侦察兵,柱子你去告诉孙大个子把他打回去,其他人都先不要开枪。” 柱子顺着沟跑去传令。不一会,孙大个子的阵地响起了一阵排子枪。枪声不密集但很有威力。那帮鬼子兵真的像受惊的乌龟一样缩了回去。 一直不错眼珠看着他们的赵德胜见到他们回缩再次传达命令:“准备战斗。” “都跑回去了还准备啥?”宝贵问赵德胜。 “那可不是跑。”赵德胜紧盯着一线天,“这是撤,他们研究完主意还得来。” 赵德胜话音过落,一线天里的枪声爆豆似的响了起来。子弹下雨一般落在了孙大个子周围,间或着还有掷弹筒抛过来的炮弹。这一通枪击加炮轰持续了足有三袋烟。枪击炮轰一停止,缩回一线天里的日本兵挺着腰排着横队向孙大个子的阵地逼去。一线天的地势限制着他们的横队一排只能拥有二十几个人。 躲过枪击炮轰的孙大个子看见鬼子想出一线天,就把他的机枪搂了个不停歇。赵德胜和唐大年的机枪也加入了交响。 三挺机枪的合唱把刚露头的鬼子兵给哄了回去。不甘心就这么扔下十几具尸体的鬼子兵又开始了第二次更凶更猛时间更长的重机枪扫射和掷弹筒的轰炸。宝贵这次没惯着他们,他在躲避枪弹的过程中抽冷子就敲掉他一个机枪手或者掷弹筒手。 鬼子还是老套路,枪炮一停就冲锋,赵德胜他们也是照方抓药,三挺机枪伙同五十几条步枪一起合唱。就这么交手了四个回合后。鬼子除了扔下十具尸体仍然没有走出一线天半步。 第五个回合时鬼子改变了战术。他们不再一次一次的给赵德胜填坑。而是成排成排的源源不断的往出冲。前排倒下后排补上。重机枪和掷弹筒贴在两边帮衬着他们冲锋。赵德胜他们的这几十条枪开始有些招架不住了,队伍里开始有人受伤。赵德胜红眼了,他脱光上衣,抱着机枪跳上沟沿站在那里向敌人扫射。他的出现引来了鬼子的疯狂报复,他们把重机枪和掷弹筒都向他集中。炮弹在他周围爆炸,子弹在他脚下擦火头上呼啸。赶过来的李文顺死拉硬拽总算在他受伤前把他弄了回来。 “老赵,顶不住就撤吧?”李文顺征求着他的意见。 “谁说顶不住了?”赵德胜边开着枪边不服气的喊着。 李文顺没同他犟嘴,他也边打着自己的驳壳枪边问赵德胜:“子弹还够打多久?” 这句话把赵德胜问住了,他忙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子弹袋,发现只剩下一个满梭子的:“他奶奶的,怎么打这么快?” “准备撤离吧。咱们已经守够四个小时了。李团长可是让咱保存力量。” “打光子弹就撤。”赵德胜讨价还价。 三挺机枪逐步退出了合唱。步枪的咏叹也变的稀疏起来,尽管宝贵能做到枪枪咬肉,可他根本挡不住像流水一样由一线天往外涌的日本兵。就在他们涌出能有三四百人时,一线天两面的山顶上突然由地下钻出密密麻麻的人群来,他们顺着一线天两边的悬崖边快速移动,一字排开。队伍就位后。他们开始向一线天里的敌人投掷起手榴弹。 一线天里瞬间变成了进了水的热油锅。冲出来的鬼子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搞懵了,他们放弃了向赵德胜阵地的冲锋,纷纷调转枪口向崖上射击。 赵德胜那张铁青色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娘的,我说不能光是咱们一个连干吗。他们什么时候上的一线天呢?” “准是昨晚统一行动时候的事。”李文顺也舒展了紧锁的双眉。 团部通信兵来到赵德胜和李文顺面前,他擦着脸上的汗传达团部的命令:“团长让你们马上撤到安全地方,等到战斗结束,去一线天打扫战场。” 赵德胜领命带着队伍撤离石头山,不甘心就这么撤出战斗的他把队伍带到离石头山不远的一个长满柞树的山梁上,就命令部队原地休息。 李文顺劝他再走远点,别让鬼子咬上。 赵德胜豪不在乎的反劝李文顺:“放心老李,现在鬼子顾不上咱们了,咱就在这看着他们怎么挨揍。” 坐在山梁上越过树叶凋零的枝头能够清晰的看到一线天情况。 斜阳下的一线天浓烟滚滚,爆炸声不断。悬崖上的战士们仍在往下投掷着手榴弹。一线天外的几百个鬼子怎忍心看着里面的同胞受此打击,但是他们找不到蹬上悬崖的路,他们只能仰着头向着崖顶打着无济于事的枪以平衡即将崩溃的心。 手榴弹打完了,爆炸声渐渐停止了。悬崖上的人退潮一般快速消失在香女峰和石娃岭的密林中。 意犹未尽的赵德胜遗憾的直拍大腿:“咋撤了,干哪。” “你应该能看出来。咱们的手榴弹打光了。”李文顺也带着遗憾说道。“这一仗把咱们刚攒起来的那点家底基本上都打进去了。” “别心疼。”赵德胜宽着李文顺的心,“等小鬼子走了,咱们去捡洋落,这次咱们准能发财。” “够呛。”李文顺看着一线天,“你没看见鬼子在自己收拾战场吗?” 已近黄昏的一线天被如血的残阳照的如同一个大火碳。一线天的悬崖上出现了日本兵。他们端着反着红光的刺刀警戒着四处山林。一线天里仍然是浓烟滚滚。 “这小鬼子挨完揍了怎么不走呢?”赵德胜不解的嘟囔着。 “他不走咱们走。”李文顺调侃着。 “你干啥去?” “都一天了,战士们该饿了,我得给他们踅摸点吃的。” “好,你带战士们倒岭后去,我在这再看他们一会儿。” 太阳落山了,山里起了雾。李文顺利用夜幕和雾气的掩护命令炊事班给战士们熬了一锅稠稠的玉米糊、填饱了肚子的战士们躺在树林里厚厚的落叶上甜美的睡起了觉。 赵德胜翻来覆去躺了一会儿起身欲走,挨着他的李文顺拉住他:“不歇着干啥去?” “我睡不着,去查查哨,顺便看看鬼子有没有新动静。” “我陪你去。” “就你那眼神,还是睡觉吧。” 躺在不远的宝贵坐起来道:“我也睡不着,我陪你去吧。” 半夜时分雾气散尽。远看一线天里仍然是火光闪闪。浓烟冲天。 “这小鬼子在干什么呢?”赵德胜用他那只坏了一个镜片的望远镜观看着猜测着。 “咱摸过去看看?”宝贵建议着。 赵德胜看了看群星闪烁的天空打了个哈欠:“算了,他们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吧,等老子睡足了觉再陪他们玩。 东方的天空开始放亮时,放哨的柱子在晨曦中推醒了呼噜震天的赵德胜:“连长,鬼子开始撤了。” “是吗?”赵德胜一挺身坐了起来:“仔细说说。” “也没什么仔细的。我接哨不一会,天就亮了,隐隐约约我就听见鬼子们在喊什么,我开始以为他们要搜山呢。我爬到树上仔细一看,崖顶上的鬼子正在集合站队,站好队后他们就奔西去了,他们本来就是打西面来的,往西走不就是撤了吗?” 赵德胜不屑一顾的训斥柱子这没有多大价值的情报:“废话,三面都是悬崖,他能下得来吗?以后遇见事弄仔细了再对我说。”训完柱子,他拧了一根烟,在沉思中抽完了这支烟,他把烟屁在鞋底捻灭才对一直看着他的李文顺道,“你在这给大家弄点吃的,我带几个人去一线天摸摸情况。” 李文顺掂了掂他的话:“行,不过尽量别和他们接火。咱们现在是以保存力量为主。” “你放心吧老李,我主要是惦记我的洋落。” 山里的天气就是这样,一旦亮了起来准要起一次雾。这蒸汽一样的雾由林子里诞生,随后如同被扯动的白纱一点点的去覆盖山峦沟壑。赵德胜领着宝贵、柱子孙大个子等十几个人,隐在白雾中随着它的漂移好似驾着祥云的神仙无声的向一线天探索而来。 静悄悄的一线天,犹如歇了场的剧院沉寂在白雾覆盖之中。雾的浓度很大,这一团团潮呼呼的蒸汽令眼睛的能见度只在十几米之内。 赵德胜等人在接近一线天时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这是一股燃烧后产生的味道。是什么味道赵德胜说不出来,他问宝贵:“兄弟,你闻闻这是什么味?” 早就注意到这个气味的宝贵听到询问还是认真的提了提鼻子:“不知道,我也第一次碰到这味。” “看来小鬼子在这吃饭了。”柱子帮助分析着,“我说昨天晚上这里怎么大火一片,原来他们在这吃烤肉来。” “你就知道吃。”赵德胜呵斥他。“你仔细闻闻,这是人习惯的味吗?” “小鬼子习惯什么味你知道?”柱子不服的顶着嘴 赵德胜被顶的语塞。他看了看周围的雾气盘算了一会:“咱们还是等雾散了再说吧。走,都跟我回馒头石。” “连长,趁着现在有雾,鬼子看不见咱,咱就过去看看呗。”柱子急不可待的建议着。 “鬼子看不见你,你不也看不见鬼子吗,就咱这几个人,再拿着这几条快要空了的枪,不是找死吗。” “我看见鬼子走了。” “他要没走利索呢?逮住咱们他们非报昨天的仇不可。” 柱子被训无言了。他自嘲的拍着脑袋:“还是连长说的对,我这辈子算是当不上连长了。” 太阳爬出了东山。在雾气的遮掩中它像是白天的月亮有型无光。雾气在它的关注中变薄变淡。 一线天终于露出了它的真实面目。原本幽黑的峡谷经过昨天的战火熏陶变的更加深邃难测。一群乌鸦喜鹊加老鹰唧唧嘎嘎的起落在一线天中。赵德胜拿着他的破望远镜一寸一寸的仔细观察着一线天。 宝贵一拉他的胳膊:“大哥,咱们进一线天吧,那里没人。” “你咋这么肯定?” “你看那些鸟,起起落落的一点都不慌乱,如果有人它们不会是这样。” “有道理。走,咱们过去看看。” 赵德胜刚把分散隐蔽的队员召集起落,李文顺领着大队也上了馒头石。看见赵德胜等人要走他拦住赵德胜:“先别急,喝完粥咱们一起去。”说着他把一桶玉米粥放到了赵德胜面前。 刚进入一线天的门槛,开路的柱子第一个在草丛中捡到了一支步枪。兴奋的他举着枪蹦着跳着向后面的人显示。领着大队的赵德胜冲他提醒着:“别他妈光美,注意警戒。” 队伍一路平安进入一线天。一线天里狼藉一片。翻个的石头、折断树木,熏黑的崖壁、踏乱的草地,到处都是血污。赵德胜跟李文顺做了个简单的分工。李文顺领着大队打扫战场捡洋落。赵德胜带着宝贵和孙大个子的班前出一线天去观察敌情。 一线天,名副其实,细长的峡谷蜿蜒足有五里多地。在只能并排容下三辆马车的空间里抬头看天只能看见一条蓝线。沿途走过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洋落,倒是看见了十多个大火堆,他们闻见的怪味就是由火堆散发出来。由西面出了一线天,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不甘心两手空空的赵德胜返回峡谷问李文顺:“收获怎么样?” 李文顺一脸狐疑摇了摇头:“就在谷口零零散散捡了百十几条枪。” “不对劲哪。”赵德胜看着峡谷的上下左右。“这么激烈的战斗就丢下这点玩意?”他无意间用木棍捅了一下冒有余烟的火堆。一支烧残的枪管露了出来。意外发现,赵德胜心一热伸手去抓,结果给烫的一抖,他冲李文顺激动的喊着:“老李,你看这火堆里有东西。” 误以为在喊自己的李天龙擎着他那杆扎枪赶了过来,到火堆前他把扎枪往火堆里一捅,接着又一挑,几条残枪随着他的枪尖露出在火堆的残灰中。 “日他奶奶的小鬼子,原来他把带不走的枪都烧了。”赵德胜心疼的骂道,“把所有的火堆都扒开,只要是铁就给我收。”他的口气有些气急败坏。 十几个火堆被逐渐扒开,又有了新发现的大奎惊恐的喊着:“赵连长,快来看,这有死人骨头。赵德胜和李文顺赶紧来到大奎他们所在的火堆旁。果然一堆黑黢黢的骨头在火堆的灰烬中显露出来。 “我说怎么没闻过这隔路味儿,原来是烧人肉。”赵德胜吐着唾沫说 李文顺深沉的看着火堆好一会儿才叹着气:“这些死鬼子死了还要脏我一块地。天龙大哥,找个地方把他们都埋了吧。” “埋他们?”李天龙一晃脑袋,“扔这算了。” “别这样。都是人生父母养的。再说这东西一烂起来容易有病菌。找地方埋了还能给咱们长点柴禾。” 李天龙不情愿的带着他的人执行命令去了。 战场清理干净足足用了两天。在两天,赵德胜翻遍了一线天这五里多地的所有的沟沟缝缝。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硬是在这些地方找出了一千多条枪和两万多发子弹及一堆手雷。他把自己的队伍装备足,余下伙同两千多只残枪用马车送到团部。这一场七百破一万的战斗,全团以牺牲七人的代价获得毙敌近四千的辉煌战果。团部给赵德胜连记了头功。并命令他们就地待命。送战利品回来的柱子美滋滋的把奖状和嘉奖令递给李文顺的同时还把一封团长的亲笔信交给了他。李文顺刚想打开信封,只见信封上写到:“一旦有敌来犯时再看。”李文顺不解的翻看了两下信封,把他揣到怀里。 赵德胜面对奖状和嘉奖令,那是美的嘴都要咧到耳丫子上了,可听说让他原地待命他又急了,他拽着柱子的胳膊瞪着眼睛问:“你小子没传错吧?咱占了那么大的便宜,还在这原地待命,这不作死吗?” “这事谁敢瞎说,嘉奖令后面不写着吗?”柱子紧张的表白着。 赵德胜翻过嘉奖令看了看果然上面有一行钢笔字:“原地待命,就地休整。细查敌情。”赵德胜无奈的抖了抖嘉奖令喊道:“侦查班。” 侦查班长“到”的一声跑到他面前。 “把你班的人都给我撒下去,方圆十里给我盯好了,一旦有敌情马上来报。” 外号“**”的侦查班长,有一双**一样滴流乱转的眼睛。这双眼睛再配上他消瘦的身材和快捷的动作,大家就善意的称他“**”。**原本是个本分的生意人,在宁安城里开了片杂货铺。虽然没挣到什么大钱,可全家也能对付个有荤有素的吃喝。日本兵进驻宁安后,作为老百姓的他开始没理会,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步感到生意越来越难做。难做的原因是苛捐杂税越来越多,越来越大。他要想做下去就只能给物品涨价。涨价是要经过商会同意。他提着点心匣子把想法说给了会长。弥勒佛似的会长,把肥猪般的腮帮子摇的直抖:“这日本人天天喊着稳定,你却要哄抬物价,你要作死呀,干脆别有这想法。” “那要这样我只能关门了。”**说的都快哭了。“我不能赔着钱开买卖。“ 会长颇有同情心的劝阻**:“现在的买卖铺户都赔钱,人家怎么都在坚持?你要关了,就是对日本人不满,给你定个反满抗日的罪你受得了?” **没拿会长的话当回事,他以为会长是为了劝阻他而吓唬他的话。就是吗,我这碗饭吃不成了换一碗还不行吗?他把余货处理掉,牌匾一摘。就算退出了商界。随后他又凭着自己有多年站柜台的经验在一个大店应了一份大伙计的差事。薪水虽然不算很高可它是进钱不陪钱。管怎么地全家人还有饭吃。 **美滋滋的干了没几天,就被日本兵由柜台给抓到了宪兵队。进了门不由分说先挨了一顿**子,然后才问他:“为什么关门停业?” **哭哭啼啼的把自己的委屈叙述了一遍,宪兵司令强硬的说道:“没有关东军司令部的同意你就得继续营业,给你三天时间马上恢复营业,不然就以反满抗日的罪名把你送到煤矿当苦力。” **憋憋屈屈回到家,养了一天伤也想了一天事儿,最后他决定既然不开买卖就算反满抗日,老子就他妈真反满抗日了。主意一定,他连夜把老婆孩子送回了乡下,然后就走进山里寻找抗日队伍。当时正招兵买马的赵德胜根本没看上手无缚鸡之力的他。他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就给**出了个难题:“想进我队伍抗日行,你去弄个投名状,我不用你拿人头,你给我弄条日本人的枪就行。” **很特别,他不像别的人那样软磨硬泡,而是敬了个不伦不类的军礼便离开了营地。 转天下午,已经忘了他这档子事的赵德胜正在给新入伍的战士讲战术要领,**扛着一条枪,枪刺刀上还挂着一颗已经干枯了血迹的人头。他快步走到赵德胜面前,双手一横枪:“老大,这回我可以入伙了吧?” 赵德胜瞠目结舌的看了他半天:“你干的,你自己干的,你怎么干的?” “这个还不容易。”**不以为然,“我装成货郎进镇子,他准有日本兵来找茬,他们无非就是蒙吃蒙喝,我就顺着他们让怎么地就怎么地。等我把好吃的亮出来,他们态度也就变了,我把掺有蒙汗药的酒给他们一喝。剩下的不就是我说的算了吗?” 赵德胜还第一次看见有人这么杀日本兵,他拍着**的肩:“兄弟,你的脑袋太好使了,我小瞧你了,好,从今天起你就是咱队伍中的人,” 听入迷了的李文顺在赵德胜的话音刚落就急急的插话道:“**兄弟的脑子太活泛了,我看就让他负责咱们的侦查工作吧?” “好哇。”赵德胜一拍大腿,“就这么定。”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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