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林间风景

“可以可以。”五折叔想也不想点头。

两只小狗也很好奇地围在花凡脚边打转，花凡喜欢地紧，又问五折叔道：“你这里有火腿肠吗？”

五折叔迟疑了片刻，“有……”

“我买两根！”花凡想也不想。

五折叔痛快地拿出了火腿肠，花凡却没钱给，他又忘了这里还是在用现金，“叔，我先欠着行吗？我不是付不起，我是没有现金，我们现在都没人用现金了，都是扫码付账的。”

五折叔虽然不太愿意，但是想到花凡应该不至于连根火腿肠钱都给不起，还是把火腿肠给他了。

花凡将火腿肠剥开，一只小狗喂了一根，两只小狗狼吞虎咽，五折叔在旁边直心疼：“你买火腿肠给它们吃？”

花凡点点头，“对啊。”

五折叔索性不看了，摇摇头回到了屋子里。

花凡喂完了火腿肠，两只小狗跟着他走，花凡心花怒放，带着它们回到了宋冬青家。

宋冬青已经上完了课，正在屋子里面劈竹篾。

劈竹篾是个细活，要将整棵竹子不断反复劈开，直至像丝线一样细，方便用来编制成各种竹制品。

花凡看傻了眼，他一直以为这都是机器来劈的，没想到居然是人工做的。

“这也太神奇了吧。”花凡看他反复将竹子来回整理剖开，不禁感慨道。

“你回来了？”宋冬青瞥了一眼花凡，继续细心地劈竹篾，“这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手艺，以前人都是这么做的。”

花凡啧啧赞叹道：“你可真是个宝藏男孩啊，还有什么你不会做的？”

宋冬青笑道：“这在农村都不算什么稀奇的，大家都会做。”

“不不不，像你这样的人还是少见。”花凡忍不住找手机拍视频，身后的小狗汪汪叫了两声。

宋冬青这才注意到他身后的两只小狗，“这狗从哪里来的？”

“捡来的。”花凡立即抱起来给他看，“可爱吧！”

宋冬青看着两个小家伙点点头，“你要带回城里吗？”

花凡立即犯了愁，他那间出租屋是不可能养狗的，可是他从小就喜欢狗，想养狗是他的心愿。

宋冬青看他抱着狗不说话，知道他的为难，便开口说：“要不放我家养吧。”

花凡两眼放光，“当真？会不会有负担？我可以付养它们的费用！”

宋冬青笑道：“农村养狗不像城里那么精细，给口饭就行了，花费不了多少。”

花凡开心得抱着两只小狗又摸又揉：“你们有家了！”

宋冬青想了想说道：“我给它们做个窝吧。”

花凡以为宋冬青说给做个狗窝，就是随便用竹篾编个小篮子之类的，没想到宋冬青居然要去山后砍竹子。

花凡跟着他一起提着砍刀去砍竹子，他不会砍，费了半天力气只砍了一半，宋冬青却已经砍倒了两根竹子。

花凡坐在地上累得直喘气，“你真厉害，我都砍不动。”

“你的方法不对。”宋冬青耐着性子给他讲解砍竹的技巧。

花凡抱着狗听得心不在焉，一抬头看见了天空，被无数片竹叶切成了碎片，宛如无数块竹叶形状的蓝宝石，稀稀疏疏的阳光透下薄薄的光线，仿佛一道道轻薄的纱，一道道垂落在林间。四周很安静，只有宋冬青砍断竹子的声音，偶尔传来几声婉转的鸟鸣。林间很阴凉，没有风，却感到很舒服。

“真美啊。”花凡躺了下来，“电影里面的画面也不过如此。”

“过段时间山里的花都开了，那才真美呢。”宋冬青有条不紊地将竹子捆扎起来，“我们这里真得挺好的，除了穷之外，什么都好。”

花凡没说话，穷是宋冬青的心病，现在也慢慢成了他的心病，他现在也渐渐能理解为什么宋冬青不肯离开荷湾村了。

宋冬青将竹子捆扎好，开始挖笋，正是笋子冒头的时候，山里竹笋遍地。

花凡看着好奇，也跟着后面挖笋，宋冬青又顺手掐了两把蕨菜，掐了两把野葱，这才心满意足地带着花凡回去。

两人回来后将刚采摘的笋、野菜洗净做饭，宋锦看花凡也跟着忙前忙后赶紧抢花凡手里活，“你坐，哪能叫客人干活呢！”

“叔，你别把我当外人。”花凡不肯，“我在你这里待了几天了，又吃又喝的，你也没嫌弃我不是吗？”

宋锦笑道：“那不一样，再说了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你还拿了那么多东西来呢，又不是做买卖。”

“叔叔， 我把冬青当兄弟，咱们都是自家人，别那么客气了。”花凡很娴熟地帮着宋冬青洗菜，“要不我来烧个菜？”

宋冬青默默让出了主厨的位置，花凡习惯性地将手机支好，又教宋冬青如何操作，开始锅灶前忙碌，手里忙个不停，嘴上也没闲着，一直嘀嘀咕咕说个不停，每放一样调料都要说一声，好像和人在聊天一样，说个不停。

宋家父子都没敢吭声，只是觉得花凡指定有点毛病，但好在他的手艺不坏，菜烧得有模有样的。

到了吃饭的时候，父子两人都没敢开口，花凡觉得有点奇怪，“你们觉得菜怎么样？”

父子两人都点点头，花凡更加奇怪，“你们怎么不说话？”

宋冬青嘿嘿一笑，“能说话吗？”

“怎么不能？”花凡哭笑不得。

“你刚才和谁说话啊？”宋锦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和观众说话啊。”花凡说道。

“观众……在哪呢？”宋锦越发觉得花凡诡异，莫不是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了吧？

“嗨，就是网上所有人啊……”花凡发现自己越发解释不清楚，“反正以后这个东西会给别人看，别人看的时候呢，不会觉得我光在那里做，连个声音都没，有点傻。我现在录的时候就提前和他们做好互动解释什么的。”

宋冬青听明白了，和宋锦解释道：“他是和提前给别人说的，和电影里面一样。”

宋锦一知半解地点头，“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