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寻求帮助

回到城里已经是深夜，对于他们这个行当来说，现在才不过刚刚开始，花凡在大排档点了份蛋炒饭，习惯地打开手机看直播。

无数主播在网上奋力表演，各种千奇百怪，吸引大家的注意力，他飞快地划过几个页面，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杨一凡。

杨一凡是他的高中同学，两人在上学的时候就不对付，两人都算是学渣，每天混迹在网吧之类的地方，本来相安无事。直到有天老师抓他们的时候，杨一凡顺手把他出卖了。

自那之后，花凡和杨一凡的关系就彻底破裂了，他们互相看对方不顺眼，本想熬过了高中就不会再相见了。但是鬼使神差地，两人居然都对这行感兴趣。

杨一凡比他脑子活泛，在他还在一个人单打独斗的时候，他已经注册了公司，还签下不少主播。

花凡觉得自己已经是够没下限的了，但是杨一凡更加百无禁忌，手下的主播们为了红，吸引眼球的事没少干。

花凡很瞧不上他，觉得他实在是不上档次，然而杨一凡的公司却蒸蒸日上，手里还出了几个有百万粉丝的网红，养了一班专业的团队，小日子过得比他强多了。

此时视频里面的杨一凡衣冠楚楚，拿着一杯红酒摇晃，对着镜头侃侃而谈，什么人群分析、日增、活粉、MC带货等等，俨然一个成功商业老板。

花凡看看自己面前炒得黑乎乎的蛋炒饭，突然觉得人世间的参差那么大，一点意思都没有。

杨一凡的公司在城市中心区的**广场上。

窗明几净，地上铺设脚感很好的地毯，公司里隔着不少房间，都是主播们用来直播的直播间。除了主播间外，还设了化妆间，里面还有几位专业的化妆师，挂满了不同的衣服。

花凡很震撼，他没想到杨一凡已经做到这个程度，怪不得他现在可以在镜头前装一个成功人士，看来确实没少赚钱。

杨一凡也很意外，他上下打量花凡一番，“花凡？”

“杨一凡。”花凡打了声招呼。

“你怎么到我这来了？”杨一凡很热情地问道，“听说你一直做得不错啊，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哎呀，你不会看到我们公司的招聘信息了吧？”

花凡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忍了下来：“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杨一凡满腹狐疑地打量他，“咱们两个在这个城市得有三年了吧？你可从来没找过我，怎么会突然想起我了？”

“我有个项目，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花凡说。

“项目？”杨一凡笑出了声，“你还能有项目找我？我没记错的话，两年前我想找你拍点东西，你还看不上我呢。”

两年前，他们都刚开始拍视频，花凡当时扎出了点水花，杨一凡却还没摸到门道，他看花凡做了点成绩，于是主动联系花凡，希望他能和自己一起拍一组视频。

花凡看了视频的内容就拒绝了，杨一凡设计的桥段大多数是挑起矛盾，引起话题的内容，他不愿意做这种事。

“不是我不愿意，是我们在某些问题上面看法不统一……”花凡说道。

“既然不统一，我们还有什么聊的？”杨一凡大声打断了他的话，双目怒瞪花凡。

花凡微微攥紧了拳头，杨一凡摆明了是要羞辱他，以报当年的仇。他恨不得和小时候一样冲过去和杨一凡打一架，可是不行。他不再是少不更事的少年了，不能再不计后果的冲动了。

“花凡，你不是牛吗？跑来找我干什么？你不是一个人就可以当一个团队吗？怎么可能求人呢？”杨一凡嘲笑道，“你粉丝多少了？有一百万吗？都三年了，你拍过多少视频了？少说也有一千多个吧？怎么还没红啊？你这样也好意思说你是网红？”

花凡的拳头越攥越紧，“说的也是，我都忘了你只想做这种挣快钱的擦边视频，也不怕哪天被取缔了。”

杨一凡的顿时变色：“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怕哪天你的公司都没了，就继续拍这些。”花凡冷笑道。

杨一凡面色阴沉，“你要是没事就赶紧走，省得我叫人撵你走。”

花凡气得扭头就走，“本来想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有机会转正，看来实在没必要。”

杨一凡忙叫住了他：“你说什么？”

花凡冷冷地看着他：“说什么都与你无关。”

“你小子到底来找我有什么事？”杨一凡问道。

花凡想了想说：“是个好项目，既能挣钱又有好的形象，不过我刚才想了想，估计你做不了。”

花凡说中了杨一凡的心病，这两年他虽然挣了不少钱，但是也有很多问题，手下有不少粉丝量很大的账号也因为种种擦边原因被封了，这些都是钱。他个人的形象也不算好，被不少同行诟病。

杨一凡一改之前的态度，“咱们自己同学，都认识这么久了，连句玩笑都不能开吗？”他拉着花凡坐下，又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喝茶消消气，刚才是我开玩笑开过头了，给你倒茶赔罪。”

花凡见他态度改变，也就着下了台阶，坐在了下来。

杨一凡怕花凡还有气，又开了几句玩笑，强行叙起同学情。

花凡听得难受，他们两人本来就没多少同学情，索性开口道：“你别再想那些往事了，咱们情分薄如纸，再加滤镜也美化不了，还是说正事吧。”

杨一凡如释重负，“说正事！说正事！”

花凡这才娓娓道来：“我想到一个很不错的项目，是帮助一个原始村落脱贫的项目……”

“你打住！”杨一凡立即变了脸，“大哥，你没疯吧？帮助乡村扶贫？这关我们什么事？”

“你先听我说完，急什么？”花凡说。

“这事不用说完，扶贫和我们八竿子打不着关系，”杨一凡很果断，“我们是吃什么的？你虽然看不起我的那些东西，但是那些就是流量密码！扶贫有什么用？能赚什么钱？赔本都赔死！花凡，你是不是疯了？这种你也敢去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