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阿爷生病

“也不完全都是这样的，现在农村题材挺火的啊。”花凡说，“不少博主粉丝都过七百八万，甚至上千万的都有。”

“那你告诉我，几个挣到钱了？”杨一凡瞪着他，“你说的那些我知道，他们挣了多少钱？客户转化呢？他们的人群怎么带货？还有去农村拍摄多辛苦啊，条件那么差，几个能去干活啊？只能找当地的人来拍，要形象好，还要会干活，这种人更稀缺！”

“如果能搞成的话，成效还是非常显著的……”花凡试图说服杨一凡。

“花凡，我们两个虽然有些过节，但是你也不至于想来害我吧？”杨一凡说，“我搞到今天这地步不容易！你要是真的没饭吃，看在同学的面子上，你可以到我公司来上班。”

花凡的火气蹭得往外冒，“杨一凡，我是看你公司有成熟的团队，现在这个真是个不错的风口，才对你说的。”

“既然是好的风口，为什么你自己不做啊？”杨一凡问道。

“我做了！”花凡咬咬牙，“但是我一个人搞不起来。”

“你搞不起来？”杨一凡乐了，“怎么可能你搞不起来？”

“我没你那么专业的团队，”花凡承认道，“而且条件确实比较差，我个人财力也无法支撑，那里还没通电，但是风景不错，而且我也找到了一个非常适合的人选。”

杨一凡轻蔑一笑，“我可以在全国找到几百上千个风景不错的乡村，还有电有网络，干嘛要去吃那个苦？”

“你不觉得这是种挑战吗？”花凡问道，“你想过没有，这也算是极致挑战吧，别人都没有做过的事，你搞成了，也是个好题材啊。”

杨一凡略有些心动，他在心里快速评估着花凡的提议，没有做成的事，很容易形成话题爆点，但是大家都搞不成失败率也越高，成本投入到时候血本无归，“这个项目政府那边是不是有什么投入？”

花凡摇头，“不是。”

杨一凡很诧异，“闹了半天，你是自己想搞？”

花凡点头：“对。”

杨一凡不客气地说道：“这事肯定搞不起来。”

花凡想了想说：“我前几天有个视频爆了，你知道吗？”

杨一凡摇摇头，“不知道。”

“就是我在那拍的，你先看看吧，如果你改主意了再联系我。”花凡站起身来，“希望你好好考虑考虑。”

杨一凡笑道：“我觉得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花凡反问道。

“考虑要不要到我们公司上班。”杨一凡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花凡感到自己的一番努力全都白费了，他咬牙说：“我就算要饭也不会给你打工！”

“慢走不送！”杨一凡不甘示弱。

花凡气呼呼地离开了杨一凡的公司，暗自发誓以后打死也不来这里了！总有天他要让杨一凡这小子来求他！

他琢磨着有没有其他人可以合作的，把所有有可能的人都想了一遍，要么没有实力，要么实力够了，也不会看上他的。

“算了，老子不信自己嗑不出来，到时候你们后悔去吧！”花凡决心自己啃下这块硬骨头，他又翻开后台数据看了看，雄心壮志陡然散落，现实就这么残酷，不会因为他的雄心壮志改变。

花凡拖着沉重的脚步在街上走，很久没有在城市转悠了，以前他为了寻找热点每天没日没夜的在街上乱逛。

那时候他的心里虽然没有明确的想法，却充满了希望，而现在心里却是一团迷惘。

转了大半天，走到一个小区附近的摊点时，远远的看见一个熟悉身影，花凡十分意外，宋冬青怎么会在这里？

两天不见，宋冬青居然干起了小买卖，在街上摆摊卖菜。

花凡走到他面前问道：“这笋多少钱一斤啊？”

“五块钱……”宋冬青听到生意上门，连忙抬头答话，看见是花凡忙改口：“你怎么在这里？”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花凡问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卖菜了？”

“花凡哥哥！”不远处一个小姑娘跑了过来。

“小七！你怎么也在这里？”花凡很意外。

小七手里拿着一颗棒棒糖，“爷爷生病了，我们来看病。”

“阿爷生病了？”花凡很震惊，“他怎么了？”

小七摇摇头，“冬青哥哥送他去医院了。”

宋冬青这才告诉花凡，原来他那天回去后发现阿爷病了，赶紧把阿爷送到城里来。阿爷还不肯，说只要吃点草药就好。

幸亏宋冬青坚持给他送到医院里，发现是急性肠胃炎，再迟些要加重。

听到阿爷没大碍，花凡也松了口气，他大致也猜到了宋冬青怎么会在这里卖菜了，“我们去医院看看阿爷吧。”

宋冬青犹豫了片刻说：“我菜还没卖完，一会再去吧。”

“你卖菜能赚几个钱啊？这里本来就不让卖菜，一会城管撵你了更不好。”花凡有点暴躁，将地上的东西全都收了起来，“走，小七，哥哥带你买好吃的去。”

三人去医院的路上，花凡给小七买冰淇淋，小七眼巴巴地望着冰淇淋还是摇头：“不要了，太贵了。冬青哥哥已经给我买糖了。”

“这是哥哥请你的。”花凡心中难受，这么小的孩子本不应该这么懂事的，应该和其他孩子一样天真无邪的笑闹，而不是担心钱的问题。他买了三支冰淇淋，不由分说地塞给宋冬青和小七：“咱们三个人每人一支！”

小七这才接过冰淇淋，小心翼翼舔了一口，露出了笑脸：“好甜啊！”

花凡笑道：“对喽，这才是你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咱们走吧。”

宋仰明的病情不重，但是趁着这个机会，宋冬青让医院给他检查下，宋仰明不肯，他知道医院花销大，舍不得钱。

宋冬青却再三坚持说，钱的事不用他操心。

三人来的时候，宋仰明正端坐在椅子上等着检查的结果。他坐得很正，身体挺得笔直，一点都不像个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