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仗还在打

战斗进行了一个小时，打退日军两次进攻。殉国不少战士。长官传话：“打扫战场，受伤兄弟送去医院，殉国的兄弟抬到一起放好，检查武器，补充弹药。炊事班送饭上来，大家都先吃上一口休息会儿，不知道鬼子什么时候又会进攻。”

“是。”老兵带着新兵打扫战场。

“你们也上来了。”沈川谷看与他说话的是大战前在他家搭物资棚的钟一飞。

“钟长官，”沈川谷说，“没想到在这里能遇见你。”

钟一飞问：“沈二大夫，你不在医院抢救伤员跑到战场上来。良材废用了。”

“瞧你说的。我们兄弟几个来上战场，就是让我爹他们在家少些伤员抢救。”

“你们沈家来了几个兄弟？”

“这次加上武家兄弟一起八个。编进连队都散了，就我与秀强一起。”

“开饭了！”战壕里有战友在喊。

“走，回战壕吃饭去。”钟一飞拿了一些日军的枪支弹药，他们往回走，“这一仗。我的连只剩下一个排了。”

“伤亡那么高？”

“也不知道你们一起来的七八个兄弟还都在不？”

“二哥，我哥？”武秀强担心武秀成还在不在。

“先吃饭，要是鬼子还没来，我们去那边战壕里找找，秀成他们连负责那边。”沈川谷先安慰武秀强，这一仗沈川谷觉得自己成熟了，他希望一起参军的兄弟们都还活着。

“还好吧？”武秀成找了过来。

“哥。”武秀强背上枪拥抱哥哥。

“好了，别哭了。”武秀抱拍着弟弟，“这一仗我们都长大成熟了。我们是国家战士，勇士。”

“说的对，我们都是勇士。”沈川谷拍了一下武秀成。

“吃饭吧。”钟一飞拿了两个馒头一碗汤。“等会儿才有力气打鬼子。”

“是，长官。”沈谷川他们就去拿馒头，拿自己配的碗乘汤。

沈川谷边吃边问武秀成：“秀成，还看到我们一起来的兄弟吗？”

“没看到。”武秀成咬了一口馒头，“他们不与我们在一个阵地。”

“嗯，但愿都还在。”沈川谷喝了一口汤。

日军没有再进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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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川柏给沈家子弟沈络石胸部拿出一颗子弹。他很想问有没有看到沈川谷他们，可沈络石还没醒麻药，也没对父母亲说，沈络石受伤了。也不让武秀芸与沈百合告诉父母。

虽然沈大黄也在医院，可伤员多，他不一定会看到沈络石。而且伤情稳定后，伤员都送往另一处休养治疗。沈大黄主要还是的抢救手术室这里。

沈络石苏醒后，沈川柏问他有没有看到沈川谷他们，沈络石摇头。他告诉沈川柏，他看到沈半夏与两个兄弟殉国了。

沈川柏没把这件事告诉家人，他也不让沈络石说。要是武秀芸与沈百合问起，就说新兵分连队，他们散了。

前方战事持续，后方物资缓缓不断送去前线。伤员也是缓缓不断的来。

一天傍晚朱芳菊抱着孙子对沈大黄说：“这都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川谷他们怎么样？一点消息都没有。”

“没有才好。”沈大黄说，“那就证明他们还好着。”

“嗯。”朱芳菊就不多问了。这一个多月来她的主要任务就是照顾孙子。晚上带着孙子陪张木香睡一间房，因为张木香快生了。

沈志朴过生日那天，看大家忙着，她也没提醒大家，就给孙子煮点面喂孙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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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的沈川谷与武秀成都任连长了，武秀强也是排长。都是战地任命的。对日军强大的攻势，国军伤亡太大。与他们一起参军的沈家子弟都殉国了。

日军必攻下江城的决心，飞机，排击炮轮着轰炸国民革命军阵地。战士们都躲在战壕的掩体里。我军飞机损失很大，现在没有飞机参战。

轰炸过后，日军步兵冲阵地。沈川谷与武秀成两个连合成一个连坚守阵地，援军还没赶到。钟一飞上次战役也殉国了。

“开火！”沈谷川一声令下，战士们就开枪射击。无奈敌众我寡，日军冲上阵地，大家拿起步枪大刀与鬼子肉博。杀！杀！杀！

武秀成看到日军刺杀武秀强倒下，他对付三个日军走不开。

“秀成。”沈川谷挥着大刀砍下两个鬼子。武秀成杀死眼前的鬼子，他冲杀过去看看弟弟。

“秀强！”武秀成扑向武秀强。武秀强口吐鲜血看着趴在身边的哥哥，闲上了双眼。

“秀强啊！”武秀成悲伤愤怒的站起来，挥着大刀砍杀日军。自己也多处受伤。

“哒哒哒！哒哒哒！”

“砰，砰，砰。”

听到枪声日军一个个的倒下，援军上来了。

武秀成倒在血泊中。

沈川谷与战友一身血液相互扶着回到战壕。

援军上来日军没死的逃跑退了，战士们打扫战场。沈川谷艰难的站起来，他要去找找武家兄弟。

“你不能动。”战地医生阻止，要给沈川谷看看伤。

沈谷川说：“我都是小伤没什么大碍。”

“那也要看看。”战地医生叫一个医务兵过来给沈川谷他们这边的战士们看伤。重伤的全部抬下阵地去医院，轻伤还能坚持的就下阵地先休息。

沈川谷还是想找找武家兄弟，医护兵把他简单处理抱扎后，沈川谷爬上战壕，看到援军兄弟们先找受伤的兄弟，放上担架抬下去。

“秀成！秀强！你们还活着吗！”沈川谷巡视着阵地喊。他希望能听到答应。可是什么都没看到，他悲伤的又喊：“秀成！秀强你们还在吗？唔唔唔。”沈川谷忍不住悲伤痛哭。可他没有停止巡视阵地，泪水模糊的双眼看到不远处，担架上受伤的兄弟抬了一下手又放下了。

“秀成，秀强。”沈川谷也不顾身上的伤与劳累跑过去。

“秀成，”沈川谷跑到担架前看到血内模糊的武秀成。他问，“秀强呢？你看到他了吗？”

武秀成摇一下头，闭上双眼，两行泪水滑向耳边。

沈川谷感觉到武秀强殉国了。他说：“你好好治伤，要是分到家里治，告诉家人我很好。”

武秀成眼睛动一下算是答应了。两个兄弟抬着担架就走。

“五团的兄弟们，现在阵地我们十二团接管。你们随医疗队下去休息。”十二团团长在讲话。

沈川谷也不过去打招呼，他这边就与轻伤的战友们跟着医疗队下阵地去休息。

武秀成的伤全是刀伤，被分送到沈家治疗。

武秀芸看着血肉模糊的一个伤员喊：“秀成！秀成！”看到弟弟成了这个样子，她的双手都在发抖。秀强怎么样了？川谷呢？

“秀芸，”沈川柏把武秀芸抱开。

这治疗手术任永昌来做，沈川柏当助手。

武秀芸一直焦急的坐手术室门口，她现在也无法安心去工作。

五个多小时后武秀成一身纱布推出手术室。

沈川柏对妻子说：“秀成没伤到要害，可失血过多。”

“任院长，”武秀芸对任昌永说，“这个伤员我来照顾。”

“好。”任永昌脱下口罩去休息，他太累了。

沈川柏也先休息一下。

沈大黄与沈百合过来问：“怎么样？”

“明天醒来就过了危险期。”沈川柏不想隐瞒什么。武秀成虽然没伤到要害，可失血过多，伤也很重。

武秀芸一直照顾着武秀成一步都没动。吃饭也是沈百合与朱芳菊给带来的。她吃了几口。

朱芳菊也想知道沈川谷他们的情况。

沈百合说：“大嫂你休息一下，我来看着秀成哥。”

“没事，”武秀芸说，“看到秀成这样，我做什么都没心思。你去忙你的吧。娘，我没事。木香还好？”

“好。”朱芳菊就不多问与女儿一起离开。

沈百合把碗筷收走了。

第二天中午武秀成苏醒过来，武秀芸才松一口气，她也不问话。她以一个专业护士给武秀成打针换药，用棉笺沾水打湿武秀成的嘴唇。

第三天，武秀成轻轻喊了一声，“姐。”就哭了。直觉告诉武秀芸。二弟武秀强可能回不来了。她泪眼的对弟弟说，“别哭，姐喂你喝点粥。少说话。”

“嗯。”武秀成答应。

第四天武秀成精神一些，换好药，他才对姐姐讲弟弟殉国了，沈川谷还在战斗，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样？

武秀芸说：“这两天都没伤员送下来，可能没打仗都在修整吧。”

“但愿停战了就好。”这是武秀成理想的愿望。但是他知道不可能。

这几天沈川谷在营地休息，治身上的小伤。长官部升他少校营长。他又集合队伍准备迎敌再战。

沈络石伤好后来给朱芳菊告辞重返战场。朱芳菊才知道沈络石养了二十多天的伤。她怨沈大黄没告诉她，可是告诉她又有什么用呢？

仗还在打，朱芳菊想知道儿子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