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新兵营

当天晚上前线医院又转移来一批伤员。

第二天早上一家人在吃早饭时，沈川谷先看了兄长一眼，他对父母说：“爹，娘，看到现在的战况，我想上前线去。”

沈大黄与朱芳菊沉默了一会儿。

沈大黄说：“想上前线不是不可以，可现在木香需要你在身边。”

“爹，娘，”张木香说，“川谷上前线去了，不是还有一家人吗。我对川谷说了，好好回来。”

“可，打仗。随时都会。呸，呸，呸。”朱芳菊打自己嘴巴。

“娘，昨天死的那些兄弟都是有爹娘的。”沈川谷说，“我们只有团结一心，把日本鬼子打回他小日本去。我们的爹娘，孩子才能好好生活。”

“道理娘懂。”朱芳菊流着泪。

“大伯，大娘，我和秀强昨晚说了，也上前线去。”武秀成赶紧说他们的决定。

“都去？”朱芳菊劝，“留下一个把。”

武秀强说：“大娘，我们去打跑了鬼子就一起回来。”

武秀芸看着两个弟弟，她说：“去吧，三兄弟上了战场相互有个照顾。”

“知道了姐。”武秀成答应。

“我也去。”沈百合说，“我去前线抢救伤员。”

“百合还是留下吧，战场你抢救伤员没经验。反而误事。”沈大黄站起来，“吃好了就去工作，等下有送伤员来，我对送伤员来的长官说一下，让他们带你们上前线去。”

“哎。”沈川谷，武秀成，武秀强站起来一起答应。

大家一起先去医院忙着。

朱芳菊魂不守神的带着孙子去厨房帮着烧火，天烧，烧火也热，沈志朴吵，朱芳菊就出来。看到又送来一批伤员。

沈大黄与当官的在说话。朱芳菊知道他的儿子要上前线了，她是那么舍不得，可是她不去阻挡，她带着孙子学走路，过了一会儿沈川谷，武秀成，武秀强来给她告别。

朱芳菊抱起孙子含泪对三个孩子说：“都给娘好好的回来。”

武秀成说：“知道了大娘。”

张木香走过来：“川谷，我和孩子等你回来。”

“嗯。”沈川谷拥抱一下妻子。他们就上送伤员的车走了。

沈半夏与沈络石还有沈家几个子弟来告别。沈川谷带着大家一起车上。

沈川柏继续忙着救治伤员。

半个小后，沈川谷他们到新兵营换上了军装。

长官带他们今天来的新兵先营房休息吃午饭。

下午集合训练，分成几个班，沈川谷与武家兄弟一个班，其它的沈家子弟都被打散了。

教导长官说：“站好，欢迎大家入伍上阵杀敌。本教官姓康。战事紧，你们只能训练一个星期。会打抢的举手。”

沈川谷他们这一班没有一个人举手，武秀成会打枪，他没有举手，是不想去解释。弟弟也会问他几时会的。他不想节外生枝。

“好。”康教官说，“那就先教你们射击。现在是军人了，见到长官要敬礼。”康教官稍息，立正。一个标准的军礼站在他们面前做示范。“大家看清楚了吗？”

“清梦了。”大家一起回答。

“好。”康教官放下手又做了一次示范。“大家练几次。”

“稍息！立正！敬礼！”康教官喊着口号。

沈川谷他们就练。

“好，不错。”几遍下来康教官满意沈川谷他们的练习。他说，“以后有事对长官说话要先喊报告。接受长官的命令要回答，是。这个讲一下就是了。”康教官拿上一把汉阳造对沈川谷他们先讲枪的原理构造，然后拆枪，装枪。

武秀强才知道原来枪还可以拆开再装上。今天下午就练习拆枪装枪。

“集合！立正。”康教官对大家说，“都不错，这枪今天就发给大家了，大家保管好， 枪以后大家要带上战场的。明天一人发十发子弹，上午练习射击与刺杀。下午训练投手榴弹。每次集合就练一下稍息！立正！敬礼！”

“好！”大家背好枪鼓掌。

“稍息，立正，解散。”听康教官的口令，大家解散围一起说枪的事。不懂的也相互问问。

******

吃晚饭时，朱芳菊吃不下。沈大黄说：“今天川谷他们还没上前线，送伤员来的长官讲了，新兵都要先训练。要不，不会开枪，扔个手榴弹，上战场是去杀鬼子的，不是去送死的。安心吃饭吧。”

“老沈大哥，老嫂子。”任永昌来了。

“小任呀，你坐。”沈大黄站起来。

任永昌说：“你们坐下吃饭吧，我边上坐坐聊会儿。”任永昌坐了下来，王伯给上了茶。

沈大黄问：“你吃了吧？”

“吃过了，这一开战呀忙的都没时间吃饭，几时有空就吃几口。”

“我们家轮着吃。”

“听说川谷他们与武家兄弟都当兵去了？”

“是的，今天走的。”

“好。”任永昌看着朱芳菊担忧。他说：“老嫂子，川谷他们不是一去就上战场，先新兵营训练几天。”

“我刚才对她讲了。”沈大黄说，“要不，川谷他们枪都不会打，怎么上战场吗。”

“是的。”任永昌站起，“忙一天了，我休息一下去。”

“嗯。”大家起身送一下。

任永昌作为战地医院的院长，除了调配药品安排人员外，还要手术抢救伤员。他今天才过来，是因为这边有沈家在，又是物资囤积仓库，医用药品不会少。他放心。

当年北伐时，他看到沈大黄给战友们动手术取弹头。当时他说：“中医也有外科手术？”

“见识短。”沈大黄当时对他可没什么好脸色，“华佗给关公刮骨疗毒不知道吗？我中华医学博大精深。老祖宗的东西不好好学，跑到国外去学西医。哼。崇洋媚外。”

任永昌当年在沈家临时医院住了半过多月，与沈大黄成了朋友。他还真想学学中医，可一直都没得好好学习。这些年来他也看了不少的中医药书籍。

******

新兵军营里，武秀强一直在练习拆枪与组装。

沈川谷笑，“秀成，你不会抱着枪睡吧。”

“沈二哥，我还真想。”听武秀强这样一说，大家都笑了。

吹号熄灯，大家就上床，武秀强还真抱着枪睡。

第二天洗漱完先出早操，早饭后就发子弹练枪。在康教官的教导下，大家都趴在地上，枪托顶着肩对着前方的目标射击。

第一枪打不中目标很正常，大家都被枪的后座给顶痛了。

武秀成装的很象。

康教官说：“都还不错。刚才你们射击的第一枪虽然没有打中目标，但是，你们都会射击了，好。把弹壳退出来，装第二颗子弹。”

“是。”大家‘咔，咔’两声退了弹壳。放上子弹，又‘咔，咔’两声把子弹装好。

康教官说：“都不错，今天就十发子弹，以后你们要多练练装弹。速度越快越好。”

康教官拿起一把枪‘咔咔’两声退了子弹，又‘咔咔’两声把子弹给装好。

迅速非常快。沈川谷他们都很佩服。

康教官说：“在战场上，迅速很重要，一秒钟可能就会结束生命，也有可能你就杀掉眼前的鬼子。瞄准！”康教官口令。

大家就准备好。

“射击！”康教官一声令下。

“砰。”

“砰。”

“砰。”

......

大家的子弹就射了出去。这第二枪，沈川谷还打中了目标，康教官表扬他了，他就像孩子一样高兴。

******

沈家还是忙着，中午常家盛来，他是送医药物资来。这些医药物资是从汗江上游的城市装运过来的。

常家盛把沈川柏拉到一边对他说，“武秀成是自己同志。与他唯一联系的老吴，在日军轰炸时牺牲了。秀成现在与家里失去了联系。他现在去参军，要是回来你与他联系，没有暗号，明说。”

“嗯。”沈川柏说，“川谷和秀强都去了，川谷说要是不牺牲，他们在国军中对我党会有很大的作用。”

“川谷说的是。”

“家里和码头还好吧？这段时间忙，也没得过去看一看。”

“好着。现在我家的船都被征用运战场物资。”

“哪里运？”

“汗江上游各城市，乡镇码头。人民抗战情绪都非常高。”

“好，就这样。走了。”

“哎。”沈川柏送送常家盛。

“沈大夫手术。”一个护士在喊。

“哎。”沈川柏拍常家盛一下就走了。

伤员太多，沈川柏也上手术台，现在沈川柏可以独立完成手术了。

战争还在继续。七天后，沈川谷他们正式编进入部队。临行前康教官对他们说：“战场上机灵点，不要瞎打瞎冲，听长官指挥。我希望抗战结束后，我们还能一起庆祝胜利。”

“是！”沈川谷他们一起对康教官敬礼。

编入部队他们被打散，武秀强与沈川谷在一个连，武秀成在另一个连。他们到部队的第一天就派上前线打阻击。

沈半夏他们分去了别的连队。还是在一个团。他们除了配枪，一人还配了一只碗。

日军开始用炮轰阵地，战士们都趴在战壕里没动。

炮停止后，“准备战斗。”长官一声令下，新兵跟着老兵猫腰趴上战壕。

趴在战壕里的武秀强，看着黄糊糊冲上来的鬼子兵，他还是有些怕。

沈川谷握住他的手：“别怕，听长官下命令喊打，我们就开枪，把头压低一点”

“哎。”武秀强头贴着战壕应。

“要回答是。”沈川谷知道武秀强心里还是恐惧。沈川谷也有些怕，不是胆怯就是有些怕。

武秀成还好，他趴在战壕的另一边等长官下命令。日军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开火！”长官一声令下。沈川谷就开枪射击。

武秀强吓的缩回战壕。

沈川谷这会儿先不管他，他要射击杀敌。

武秀强身边一个战友倒下殉国，去年日军轰炸时武秀强见过死人，他不怕。看到战友殉国，一下激起武秀强对日军的仇恨，他拿起枪趴回战壕对冲上来的日军射击。

“好样的！”沈川谷一边装着子弹一边表扬武秀强。

武秀强扔了一颗手榴弹出去，又拿起枪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