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我要你脱下军装

叶子介的老伤又发病了，沈川谷去看看。

叶子介问：“小沈，这一年来，对那边战事方面怎么看？”

“就战略战术而言，那边打的非常好，值的表扬。”

“哈哈哈。”

“司令笑什么？”

“南京的蒋校长可不喜欢听你这样说。”

“您不是说，我在您的书房都可以说吗？”

“是的，都可以说。我也觉得打的非常好。”

“司令。”

“嗯。”

“要是那边的大军兵临城下，您会怎么做？拼吗？”

“到时再说吧。我是军人听命令。”叶子介问，“你会离开江城吗？”

“我不会。”沈川谷拔银针，“我留下当个医生，等我的妻女回来。我家是抗日英雄之家。”

“那牌匾是国民政府发的。”

“可抗战打鬼子是全中华民族一起获得的胜利。”

“你讲的是。”叶子介看沈川谷拔完针他站了起来。“今天就不留你吃饭了，夫人她看女儿去了，叶熠在上大学住校。我去司令部吃去，还要开个会。”

“没事。”沈川谷收拾完医具就离开叶家，他把今天与叶子介的谈话告诉了王伯。

王伯说：“别太急，对叶司令，我们还是可以做工作的。”

“嗯。”沈川谷也觉得可是做工作。

清明节，沈川谷与王伯去沈家祖坟祭拜，遇是胡妈也来祭拜。坐下来自然又述说了一翻悲伤之情。

天气热了起来。不断的接到我军节节胜利的好消息。江城保密局也抓了我们的同志，还出现了**。

不过都查不到王伯这里，一得到消息，马上就把同志们给转移走了。这些事王伯没对沈川谷讲。

王伯也接到一个更坏的消息，沈百合与李长河被**出卖，在敌人冲进中医铺子时，李长河牺牲，沈百合身受重伤被游击队救走，生死不明，他们的孩子也下落不明。

沈川谷难忍悲痛的问王伯：“您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坏消息？”

王伯也非常难过：“有一天你知道了，你会问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你这件事。”

“唔唔唔。”沈川谷痛哭，他真的不想再失去亲人了，“百合，你是医生，一定要好好的活着，活着。二哥等你回家。”

王伯说：“百合与李长河同志用的都是化名。游击队也牺牲了几名战士。敌人一直追，一时组织还联系不上打散的游击队，也许全部牺牲了也说不好。因为**在芜河县是百合与长河的上级。他是被二鬼认出来是新四军。一抓，什么都招了。芜河党小组受到级大的重创。一时恢复不起来。与他们联系的交通员也牺牲了。孩子一时也找不到。”

“唉——！”沈川谷长叹一声泪如雨下。

沈川谷每天去医院工作，平静中到了盛夏，惯例，沈川谷又去给叶子介治腿，叶子介这两年得到沈川谷很好的治理，江城又没有战事。他的腿比往年好多了。要不像往年，天气一变腿就痛。沈川谷还想把这老伤给治好。

今天沈川谷给叶子介把脉时：“司令，今年这夏天，我把你这老病根给除了。”

“真的呀。”叶子介很开心，“这两年得到你的医治与调理。我的腿变天也不痛了，上个月我还写信对老任说，还是我们中医好。他回信骂我矫情，说你是他的兵。”

“嘿嘿嘿。”

“小沈。”

“嗯。”

“等下有个人要来我家见你。”

“谁呀？”沈川谷不知道谁会在叶子介这里要求见他。

“等会儿就知道了。”叶子介不说，沈川谷也不问，先扎针治腿，聊着一些闲话。

“小桑呀你先坐会儿，司令他还没好。”拔针时听到叶夫人外面说话。沈川谷看着叶子介。

叶子介说：“保密局的桑副局长想在我这里与你谈谈。”

“谈什么？”

“我还真不知道。要不他与你谈过后，要是可以，你对我讲讲。”

“司令您真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有事我还会瞒你吗？他说单独找你的话，他怕你骂他，上次去你家，去医院都被你骂的不轻，他说与你只有在我这里才谈的好事。”

“在司令您这里，他就不怕我骂他了？我还想打他。”

“你是个懂事的人，不会在我家骂人打人吧。”

“他还真会找地方。”沈川谷收拾医具。

叶子介站起来出去了，一会儿，桑通明端了两杯茶进来，关上门。他是穿军装来的。少将军衔。

沈川谷没理他酒精棉擦着银针收好。

桑通明放好茶杯，坐下来：“我知道你恨我，恨我们家。我开门见山。今天完全是来与你谈工作的。只有在这里你不会骂我，也不会揍人。我才能与你放心的谈。”

沈川谷不理会。

桑通明说：“我要你脱下军装。”

沈川谷停下，怒视着桑通明：“军队不是你家的。你还真看大自己，江城一个保密局副，副局长，还想要我脱下军装。你不知道天有多大吗？别以为少将了就可以乱来，叶司令可是二级上将。”

“我不给你扯闲篇。对外人你是脱下军装，对内你晋升少将，为保密局工作。”

“什么意思？”

“感兴趣了？”

“谁对当将军不感兴趣？”

“那好，我们谈工作。”桑通明与沈川谷谈的是，看现在事态的发展，沈川谷借口离开军医院，自己回家开诊所。这是明面是让人看的。实际是，要是战斗打到江城。江城守不住，部队败撤后，沈川谷潜伏下来。任保密局江城站站长，管理指挥保密局留在江城所有特务们搞破坏。迎接大部队的反攻。

这真是个好机会，不过，沈川谷得稳住，他不急：“听起来还不错。我还要考虑考虑。也许我看事态不对，我也离开江城了呢。”

“你不会，你家对江城有恩。对国有功。你不是还要等你的妻女回来吗。”

“桑少将的意思是你会走？”

“我留下来做什么？要是真到了那地步，我留下，江城人一个一唾沫，我就淹死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我可没当汉奸，可我族哥与娄家做的那些事。杀一百次都不为过。”

“你也知道他们该杀呀？”

“可又不能杀。”

“对，不能杀，他们都给了你大把大把的钱。没有后台的汉奸可都杀了。”

“不说这个事儿了。这事你先考虑，别对人说。”

“知道，我都没考虑成熟的事，我对谁说？”

“桑通达对我讲，他把沈家庄的字画还给你了。”

“少了一些。”

“嗯，我知道，他托我拿去买了他的命。”

“死汉奸，我家的字画还帮了他。”

“好，那我走了。”桑通明站起来，“考虑好了告诉我，找个机会回家开诊所。”

“好吧。”沈川谷也站了起来。

桑通明伸出右手，沈川谷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住了桑通明的手。

桑通明说：“我们本来可能成为很好的兄弟朋友。”

“你可以走了。”沈川谷抽回手。

“沈二哥，桑副局长。”叶熠敲开门站在门口，“我今天回来，我妈做了几个菜请你们一起吃饭。”

“好呀。”桑通明微笑着看着沈川谷。

沈川谷说：“好，我洗个手。”

这餐饭就听叶熠说学生们对北方战局的看法。

叶子介提醒儿子：“别说那些事，你又不懂。你现在的任务，在学校好好读书，在家好好吃饭。”

“爸，”叶熠说，“是同学们说的，又不是我说的，我只是传达一下，桑副局长是保密局的，这个在家说的话，你应该保密吧。”

“保密保密。”桑通明说，“叶夫人，您做的菜真好吃。”

“我爸也老讲我妈做的菜好吃。”叶熠说，“那时我们在重庆，大哥殉国了。妈和我都担忧爸在前线。一天都心慌慌的，日军又天天的空袭。我们都喜欢上了雾天，妈就开始跟家的里吴妈学做菜，有时也跟邻居太太们学。就这样八七年学了好多菜。”

“好。”桑通明说，“我回家也让我太太多多学习叶夫人。”

“哈哈哈。”这餐饭后半成还是吃的很轻松的。

沈川谷回到家把桑通明对他讲的事对王伯说。

王伯说：“这非常好。等我们解放了江城，那些留下来的特务们抓起来就容易多了，也减少我们同志的伤亡。”

“王伯，你讲，桑通明这样安排我，国民党是不是对我军要开战了？而且是大战。”

“这个就不清楚了，我们不去打听。今天桑通明对你谈的事你没对叶司令讲吧？”

“没。吃过饭我与桑通明一起出来的。”

“下次去，就告诉叶司令桑通明对你布置的任务，也探探叶司令的口气。”

“好，看看可不可以做进一步工作。”

“对，我们的沈二少爷成熟了。”

“嘿嘿嘿。”

两天后，沈川谷又给叶子介针灸。叶子介问沈川谷：“桑副局长前天找你谈什么？还非要到我这里谈，要是不能说你就别说。”

沈川谷不在乎的说：“有什么不能说的，对您，我还不信吗？”就把桑通明叫他留下来的事对叶子介说了。沈川谷也想听听叶子介说军事上的事。

叶子介说，“他保密局还真是未雨绸缪呀。”

沈川谷不关心的问：“这么说真要打大仗了？”

“半个月前，我们高级将领南京开会。”

“要开战了是吧？”

“那也没有，只是有战略上的部署。”

“从我们江城开始？”

“我看小沈你还真是离开部队久了，我们这里有共军吗？”

“有吧，游击队。”

“哈哈哈，你想笑死我。我防守江城十多万军队，你给我说游击队。哈哈哈。”叶子介笑的很开心放松。